那些恶狼流着口水,看着同伴来了,高兴得直叫,红衣男子皱眉,不行,再这么拖下去,自己可没那个力气跟这群恶狼都下去,拿眼目测了一下周围树木相间的距离,还好,以自己的轻功想跳过这些树木还绰绰有余。
看着树下那些慢慢往上爬的恶狼,红衣男子目光一厉,紧抱住沛涵,轻点足尖,快速的往一棵棵树上跳去,恶狼见猎物跑了,连连嗷呜出声,疯狂的追赶上去。
红衣男子不顾身后的狼群,拼命的向前奔,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让怀中的人活下去,而今她陷入昏迷,纵使自己明显的体力不支,也要逃出狼口。
汗水湿透了衣背,面具下,红衣男子的嘴唇渐渐发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而红衣男子却不管不顾,终于身后没有了狼声,红衣男子这才稍微放慢了脚步。
天空渐渐亮了起来,红衣男子一步一步走得十分缓慢,怀中的女子依旧紧闭着眼,完全没有一丝苏醒的征兆,红衣男子走到小溪边,撕下身上一块布料,清洗一番,再拧干,站起身走到沛涵身边,动作轻柔的擦去她身上已干透的血迹。
做完这些,红衣男子打量四周,眼睛瞄到一处,不由半眯起来,远处有一栋茅草屋,看样子应该是许久不曾住人了,周围尽是半人高的杂草,红衣男子重新抱起沛涵,一步一步朝茅草屋走去。
走到茅草屋前,红衣男子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安身之所了。茅草屋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屋子左右长满杂草,屋顶还破了几个洞,里面摆着一张桌椅,还有一张木床,其他物件零零散散洒落地上,大多都已经没有用处了。
红衣男子手里拿着刚才从身上撕下来的一块布料,将大床擦拭干净,轻轻的将沛涵放到大床上,看着满屋狼藉,动手打扫起来,见沛涵一直睡着没有醒来,红衣男子又拿起散落在屋子中的茅草,开始修补屋顶,从日出做到日偏西,红衣男子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走进茅草屋,搬过一张椅子坐到沛涵身旁,仔细的打量她,许久,眼皮开始沉重起来,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鸟鸣声响起,红衣男子睁开眼睛,屋外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射进来,为茅草屋增添了一丝光亮,红衣男子取下面具,走到屋前小溪边洗了一把脸,见自己身上脏兮兮的,望了望四周,犹豫一番,还是脱下衣服,给自己洗了一个澡,将衣服洗干净,挂在树枝上晾干,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男子叹了一口气,好在这里没人,沛涵也还没苏醒,否则,打死他都不敢如此做。
全裸着身体走着,怎么都觉得不自在,最后还是折了一片芭蕉叶,清洗一番,遮住重点部位,男子这才点了点头,寻了一只合手的树枝,将其一端削得尖锐无比,赤脚来到小溪边,有水的地方应该会有鱼吧,他一天没吃饭了,打打杀杀,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等了一会,果然,一条鲤鱼悠哉悠哉的游过男子面前。
男子眼睛一亮,举起树枝猛的就朝鲤鱼身上刺去,鲤鱼被刺中,男子将鱼拿起,那鲤鱼还拼命的挣扎,男子一笑,真是水美鱼肥啊,皇宫里的鱼也不过如此。
来到茅草屋前,看了看沛涵,转身来到屋前,堆上柴火开始烤鱼,鱼香味四溢,顿时引来各种动物,男子视若无睹,自顾自的起来,将整条鱼吃完,男子起身去寻扎药草。
沛涵受了伤,必须找些草药为她敷上,否则日后定会留疤,男子摸着还未干透的衣服,撇撇嘴,围着芭蕉叶就往林里走去,半天功夫,男子采回一些草药还有野菜,将草药放在石头上打烂,敷在沛涵的伤口出,静静的看了沛涵许久,嘴边笑意不减。m.χIùmЬ.CǒM
傍晚时,男子将沛涵抱出茅草屋来到小溪边,男子将沛涵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下,反正也看过一次了,再说了,她浑身血迹,不给她洗洗,他看着都难受,男子红着脸别过头,为沛涵洗完身子,从树枝上取过自己那套红的耀眼的衣衫为沛涵穿上,自己则走到小溪边,将沛涵身上换下来的衣服清洗干净,还是挂在树枝上晾干。
就这么过了七日,沛涵的手指终于动了一下正欲转身的男子眼角余光一见,立马转回头看着沛涵,嘴角上扬,似乎想到什么,从桌子上拿过面具带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沛涵。
沛涵转了转眼珠子,缓缓睁开眼,许是太久不见阳光,眼睛有一瞬间的不适应,又立马重新闭了起来,红衣男子忙将窗户关上,挡住从外照射进屋的阳光,屋里变得暗了起来,沛涵终于睁开了眼,那一抹红色的身影印在眼前,竟然是他在照顾自己。
“你醒啦。”红衣男子磁性的声音响起,她已经睡了七日,虽然知道她没什么大碍,却也抵挡不住内心奔腾的担心情绪,如今见她醒了,总算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见她挣扎着起身,红衣男子连忙上前帮忙,明显感觉到她清瘦不少。
“这是在哪啊?”七日不曾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回想起那天,自己掉落悬崖的情景,这里莫非是悬崖底?“是你救了我。”眼前的红衣男子救过自己多次,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救自己,沛涵却是万分感激。
“这里是悬崖底,瞧你一直昏迷,便带你在此修养一番。”红衣男子淡淡的开口,被面具遮住的脸看不清此刻的他是什么表情,红衣男子走出茅草屋,不多时拿着一条烤好的鲤鱼走进屋,递给沛涵,“你七日没进食了,吃条鱼垫垫肚子吧。”语气轻柔,虽然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却可以感受到他满满的关心。
沛涵微微一笑,接过烤好鲤鱼,鱼香味刺激着沛涵的味觉,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一声,沛涵尴尬一笑,张嘴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鱼皮酥脆,鱼肉嫩滑,沛涵从开始的一小口一小口变成了一大口一大口,饿了这么多天,吃饱最重要,才不管它有没有形象。
面具下,红衣男子嘴角上扬,他就是喜欢看她这般无所顾忌,不像其他的女子,有异性在旁时,总是一副矫柔造作的模样,看她吃着自己亲手烤的鱼,且吃的那么津津有味,男子的眸中尽是温柔,还带着一丝宠溺,就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吃完鱼,沛涵吧唧吧唧几下嘴,不知道是不是饥不择食的缘故,这鱼吃起来格外的好吃,看着只剩鱼骨的鲤鱼,沛涵转眼看向红衣男子,红衣男子眼中那来不及藏起的宠溺令沛涵微微愣神,这人,为什么会如此看自己?
红衣男子眨了一下眼睛,看着沛涵还拿在手中的鱼骨,问到:“够吃吗?要不要再来一条?”本来以为她会说不要的,没想到她却点点头,伸出两根手指头示意再来两条,红衣男子不由笑出声,点点头,“等我一下。”说完看了眼沛涵,转身出门。
沛涵走下床,活动活动筋骨,穿上鞋子跟着红衣男子走出茅草屋,屋外阳光明媚,不时传来几声鸟鸣声,树叶枯黄,一阵风吹过,带着枯黄的树叶洋洋洒洒的飘下,小溪边的身影站得笔直,手中是一支树枝,其中一端被削掉尖锐,目光盯着小溪,等待着鱼儿自动送上门来。
秋风落叶,突然听见咕咚一声,阳光下的红衣男子手拿树枝高高举起,被削的尖锐的一端处插着一条草鱼,正拼命的摆动身体,红衣男子转身,就见茅草屋前,身着布衣,发丝随意披散着,秋风吹过,几缕发丝飞扬在女子脸上。
她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红衣男子,她虽身着布衣,却怎么也抵挡不住那股天生睥睨天下的气质,她唇边带着浅浅的笑,在这荒山野岭中显得格外美好,就像落凡的仙子,望着这个喧嚣而又繁华的世界。
红衣男子不由多看了几眼,她好似与以前不太一样了,变得更加难以看透,更多了几分成熟,面具下微勾唇角,拿着鱼一步一步走向沛涵,若能一生在此处与她相依为伴,不过问世俗中事,就只有自己还有她。。。。。。
似乎想到什么,红衣男子的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就只在一瞬间,就连沛涵这般眼毒的都未曾察觉,“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小心着凉了。”红衣男子目光温柔似水,沛涵连忙转移目光,不敢多看,她怕自己再多看一眼,整个人会被吸进去。
“太久没有动弹了,下来走动走动。”沛涵的目光看向男子手中的草鱼,好肥啊,男子的目光顺着沛涵目光看去,微微一笑,摇了摇手中的草鱼,开口说道。
“等一等,我马上烤给你吃,吃完后我再我打一条,这样比较新鲜。”红衣男子说完,生起火开始烤了起来,沛涵盘腿坐到地上,紧挨着红衣男子,为什么他总带着面具,好想看他是谁。
“沛涵多谢恩公多次救命之恩,若恩公有什么需要沛涵的地方,尽管开口。”红衣男子的手微微一顿,目光紧紧的看着沛涵,她说她叫沛涵?她明明是瑾柔啊。
‘凌沛涵,你给我醒过来,我知道你在睡觉,这一切都是梦,凌沛涵,凌沛涵’脑中闪过这句话,他会救她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听到有人叫他沛涵,这才想知道,当年瑾柔口中的沛涵是为何人。
而等他发现救回来的是佟佳瑾柔,也就把沛涵这个名字忘得一干二净,而她现在却说什么?她叫沛涵?看着红衣男子用几乎将她看透的眼光看着自己,沛涵浑身不知在起来,这是怎么了,哪里说错了吗?
“你说你叫沛涵?”红衣男子疑惑的开口问道,沛涵点了点头,看着红衣男子,为何他会有此一问?“那你可认识一个叫佟佳瑾柔的人?”男子试探性的问着,沛涵微微愣了一下,不由轻笑出声。
“何止认识,正是在下。”看着红衣男子疑惑的模样,沛涵一笑,开口解释道:“沛涵多次承蒙恩公的救命之恩,多次想跟恩公当面道谢,但一直找不到恩公,这才耽误下来。”
停顿一下,似乎是在回忆,继续开口道:“当年我被蜀国皇帝送往魏国,途中遭遇武夷人的玷污,那时也是恩公救的我。”红衣男子听着,转动了一下树枝,将鱼翻到另一面继续烤着。
那时她得了失心疯。。。。。。失心疯!红衣男子猛的看向沛涵,之前没去注意,现在的她,竟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沛涵似乎看懂了红衣男子的想法,深吸了一口气,淡淡说道。
“在大街上被马车撞到了,醒来就恢复了,只是,世人都以为我已经离世,我又何必再复活?所以,我换了一个名字,我要开始新的人生,佟佳瑾柔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没有佟佳瑾柔,只有一个全新的凌沛涵。”
没有佟佳瑾柔,只有一个全新的凌沛涵。四目相对,目光莫名,她不再是蜀国的贵妃,不再是闻名天下的佟佳瑾柔,她只是凌沛涵,想到这,红衣男子不由欣喜,眸中满是笑意。
沛涵微微皱眉,哪来的焦糊味儿?闻着闻着,看到红衣男子手中已经冒烟的草鱼,大喊一声,夺过红衣男子手中的草鱼,红衣男子这才回过神,抱歉的看着沛涵,沛涵嘟着嘴,哀怨的看着红衣男子,她的草鱼啊,她饿。
“不好意思,我一时没注意,我再去重新打一条。”说着就往小溪边走去,沛涵玩味一笑,放下烤焦的草鱼,走向小溪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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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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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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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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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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