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结伴走了六日,相谈甚欢,就在傍晚时分,当四人走到一处荒无人迹的山林中时,身后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听其声,人数还不少,秀云坐在许安身前,听到声音,身体紧绷,一种不祥的预感的油然而生。
许安也是皱眉,看向沛涵与尧姬,尧姬与沛涵点头,当下不再迟疑,狠狠一抽马鞭,马快速奔跑起来,当四人跑出一段距离,还来不及松一口气,身后又传来了阵阵马蹄声,看来今日是跑不了了,沛涵心中暗忖,果然,没过多久,身后的马匹追了上来,当在沛涵四人面前。
当前二人正是那天遇见许安时,跟沛涵与尧姬打斗的那两个,沛涵与许安望向身后,一大队穿着青绵布齐腰甲的士兵,手拿红缨枪向四人跑来,“小姐,大人让我带你回去,若你肯回去拜堂成亲,大人便放了这个姓谢的,若小姐不配合,那也别怪小的得罪了。”
那日与沛涵打斗的男子出声道,眼光瞄向沛涵,居然有一丝兴奋,那天与他打斗,没想到自己竟会输在他手里,能打得赢他的人并不多,而能将他踹飞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若不是还有大人吩咐的事,他很想再跟这位阁下再战一场。
沛涵不看男子一眼,心中想着如何突出重围,可这前有“虎”,后有“狼”的,对付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们少做梦了,秀云是我的人,凭什么跟你们回去,回去告诉大人,就说我谢许安,要定他的女儿了。”
许安目光坚定,死死的盯这眼前的男子,双手握紧秀云的手,他许安可不是一个孬种,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说出去他还怎么混啊,就算是拼,也要给他拼出一条路出来。
“哈哈哈,那就得罪了。”男子仰天大笑,说完,举起手中利剑,第一个就冲沛涵攻击而去,沛涵飞身下马,挥舞大刀,当当当,刀剑相撞的声音不断响起,尧姬也飞身下马,手中出现匕首,目光一厉,毫不迟疑的冲面前的男子攻击而去。
许安坐在马上,不慌不忙地抵挡着对方的攻击,他不能下马,秀云不会武功,若下马了,那些人一定蜂拥而上,将秀云抢走,。秀云脸色苍白,她从未见过这种打打杀杀的场面,看着那些人在利器的穿刺下,鲜血直喷,一个个倒下的身影迫使着秀云闭上了眼。
“啊。”一声女子的痛呼声传来,沛涵转头一看,尧姬的手臂被划出一道深长的血痕,沛涵手中大刀挥舞得更快,在男子手忙脚乱时,狠狠踢出一脚,将男子踢飞出去。
沛涵纵身一跃,出现在尧姬面前,挥舞手中大刀砍向袭击尧姬之人,尧姬运气轻功,跳到一棵树上,随便将伤口包扎住,不让它再往外流血,做完后,拿出一根短笛,悠悠的吹奏起来,众人无暇顾及那突兀的笛声,依旧舞动着手中兵器。
不久,一道肉眼可见的音波攻击向想偷袭许安之人,那人闷哼一声,脖颈处一道细长的红痕不断往外流着鲜血,许安诧异,这是什么武功,竟然是用笛音杀人的,来不及惊讶,有一个人影扑来,许安手中利剑一转,直刺扑来之人的心脏。
两名男子同时向沛涵攻击而去,沛涵险险躲过,身后一个穿着青绵布齐腰甲的士兵手握红缨枪,直刺向沛涵,“沛涵,后面!”尧姬一惊,连忙出声提醒,沛涵身形连忙往旁边一躲,手臂却还是被刺穿了一个洞,一股锥心的疼痛袭来,沛涵的身体变得有些透明,但又马上恢复,看见的人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便也不当作一回事。
尧姬对音杀的掌握尚浅,用内力控制短笛,坚持不到一会,立马就撑不住了,跳到树下,手中匕首出现,抹过对方的脖子,刺穿向她攻击而来的人的心脏,沛涵一人对付两个武功高强的人,明显感到吃力,渐渐处于下风。
尧姬连忙奔过来帮忙,可对方人手众多,沛涵,尧姬和许安三人开始觉得力不从心,尧姬与沛涵都受了伤,流了许多血,脸色都已经变得苍白,“尧姬,短笛给蹲下!”本来是让尧姬将短笛给自己的,却见尧姬身后一个士兵拿着利剑,横着向尧姬的脖子砍去,沛涵一惊,连忙叫尧姬蹲下。
尧姬下意识的蹲了下去,头上帽子被利剑划落,顺带割断了几缕青丝,看着从眼前落下的青丝,尧姬双目腥红,要知道,在古代中,女子的头发可是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尧姬大喊一声,站起转身,手中匕首往士兵的脖颈处一划,鲜血喷向尧姬脸上,尧姬并未擦去那鲜血,转身往沛涵处奔去。
由于分神了一下,沛涵身上有多了两道伤痕,此时的沛涵手中大刀依旧挥舞着,力气却少了好几倍,看模样倒是像在耍花招,尧姬正要出手帮忙,感觉头顶一黑,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猛的向尧姬压去,尧姬躲闪不及,被压在最下方,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那两道身影正是许安与秀云,二人不知被谁狠狠一踢,便被踢下了马,许安连忙起身,将秀云交给尧姬,秀云连忙扶起尧姬,尧姬吃力的爬起,看着挡在她们身前的许安,眼光看向沛涵,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尧姬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
“沛涵!”尧姬猛的大吼一声,突然,一个红衣男子自众人头顶飘过,手中凝集内力,朝包围着沛涵的几个人打去,沛涵将大刀插在地上,单膝跪着,口吐鲜血,看到红衣男子,眼睛一亮,又是他,又是这个多次救了自己的人。
红衣男子依旧带着面具,沛涵却看到红衣男子眼中伤过一丝疑惑,眼神向四周搜寻,像是在找什么人,“沛涵,你没事吧。”红衣男子起身,抬脚正要走,就见尧姬跑过来询问刚才自己所救之人。
红衣男子转身,眼睛直直地盯着刚才被自己所救的男子,沛涵?“我没事。”沛涵微微一笑,那笑容被掩盖在那络腮胡子下,根本就看不到,红衣男子浑身一震,女子的声音,是她的声音!
又有几个士兵朝这边扑来,红衣从容的一挥衣袖,手臂狠狠的朝士兵的胸口处撞去,尧姬扶起沛涵,各拿兵器往许安那里跑去,见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淹没在士兵中,红衣男子站着一动不动,自己这是怎么了?那是一个粗壮汉子啊。
红衣男子见那三人摇摇欲坠的身体,却依旧拼命的反抗,目光一厉,上前将士兵一个一个打倒在地,见人数已经差不多了,就在此时,同一个方向,又来了无数士兵,沛涵三人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握紧手中兵器,咬紧牙关,拼了。
红衣男子不动声色的看着士兵,这个叫沛涵的他还有话要问他,不能让他出事,当下,脚底用力,将放在脚边的利剑勾了起来,用手接过,往涌过来的士兵杀去,沛涵三人早已筋疲力尽,沛涵看着跑到远处的马,心念一动,这样下去不行,必须让秀云与尧姬先走。
看着尧姬牢牢的将秀云护在身后,伸出一只手从尧姬身上取下短笛,放到唇边吹奏起来,顿时,围靠在尧姬与许安面前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事情来得突然,众士兵愣了一下,趁这个空档,沛涵一把抓住尧姬,尧姬连忙抓住秀云拼命往那匹马跑去,别问为什么不用轻功,二人都已受了伤,还拖着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秀云,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带她。
沛涵吹出一声口哨,马匹就朝沛涵奔来。“不好,他们要逃跑了,快拦住他们!”沛涵与许安托着秀云上马,沛涵使出浑身力气朝马屁股狠狠一拍,马长嘶一生,拼命的往前狂奔。
一直与沛涵打斗的男子一见,眉头一皱,轻点脚尖就往沛涵踢去,正与众人打斗的红衣男子听见马的长嘶声,回头就看到一个男子伸脚正往沛涵身上踢去,红衣男子猛的扑过去,却还是晚了一步,沛涵被狠狠踢飞,身后就是万丈悬崖,红衣男子伸手抓住沛涵的手,跟着她一同掉落悬崖……
“刀虎!”落崖的瞬间,沛涵隐隐听见许安的叫喊,眼前出现的是一个红色身影,他居然,跟着自己跳下来。二人的身子飞快的往下坠,沛涵的手紧紧抓住红衣男子的手,悬崖壁上生长出来的树为沛涵与红衣男子减缓了下降速度,沛涵后背狠狠的撞在树干上,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崖底下的二人躺在茂盛的草丛中,一条小蛇爬过二人的身体继续向前,许久,红衣男子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睛却始终没有睁开,过了一会又动了动,眼珠子左右转着,缓缓睁开了眼,面具上停着一只萤火虫,在红衣男子眼前一闪一闪的,甚是好看。
红衣男子挣扎着坐起身,眼前一片漆黑,天上明月高悬,竟然已是深夜了,望了望四周,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峭壁,看来这是崖底无疑了,崖底?想到这,红衣男子赶忙望向一旁,伸手放在沛涵的鼻息间,呼~还好他还没死。
坠落的瞬间,不少树枝划破他的脸,却没有一点血迹,倒是那一片一片突出来的脸皮看得人浑身直打颤,红衣男子借着月光,伸手撕下一块脸皮,这个……被撕下的脸皮下透出一小块光滑细腻的肌肤,与一旁那些粗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大白天的你们这行头,更是招摇。哎呀,回头我教你们易容,保证你的爹妈都不认得你’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红衣男子立马将眼前男子脸上突起的皮肤一块一块的撕下,终于将所有脸皮撕下,漏出那惊为天人的容颜,佟佳瑾柔!m.xiumb.com
红衣男子又是意外又是欣喜,这就是他一直寻找的人,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红衣男子轻摇着沛涵,正想开口,突然瞥见不远处有几点不寻常的亮光,红衣男子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这该不会是……
那几点亮光慢慢地朝红衣男子与沛涵所在的地方移动,待到靠的比较近,红衣男子不由握紧拳头,瞳孔猛的一缩,果然如他所料,正是狼群,狼群用看到猎物般的眼神看着红衣男子,口水一滴一滴掉在土地中,一步一步向红衣男子逼近。
红衣男子没有动作,依旧坐在地上,紧紧抱着沛涵,目光嗜血,若这些恶狼群敢上来,不论如何,他一定会拼尽全力也要保护怀中之人的安全,双方对持着,为首的一匹恶狼仰天长啸,在寂静的夜里听的人浑身寒毛直竖。
见红衣男子依然没有动作,几匹靠前的恶狼猛的朝红衣男子扑去,红衣男子抱着沛涵,足尖轻点,猛的向树上跳去,树下的恶狼眼中闪着幽绿色的光,流着口水看着树上的两个猎物,低呜一声,跟着跳了上去。
红衣男子手中没有任何武器,还抱着昏迷不醒的沛涵,只得折下一枝树枝,猛的朝恶狼的脸上打去,树叶刮过恶狼的眼睛,嗷呜一声摔倒地上,两只前爪不停的挠着眼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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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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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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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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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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