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齐澜就抬手把视频关了,清除了浏览记录,再把光盘拿出来,在手里把玩,眼里有几分戏谑,“不看了?不疼了?”
“疼啊,我现在有点饿了,打个电话,我要那个……辣椒炒肉,糖醋排骨,酸辣土豆丝,油焖大虾,还有红烧豆腐脑。”
宁齐澜:“……”
蓝芷烟见他老半天不说话,顿时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傻坐在这干啥呢。”
他无奈的说道:“你不怕留疤?不怕长痘儿?”
“又不是小年轻了,不管不管。”
“不后悔?”
“不!”理直气壮。
宁齐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拿着她的手机,开始点餐——
没办法,昨晚那么多横尸,冰箱里的食物都感觉有那么点……怪怪的味道的。
干脆点吧。
“青菜炒肉,红烧萝卜……加点牛肉……对,不要辣椒……糖醋排骨……少放一点酱油……”
蓝芷烟虎着脸,瞅着他,“为什么只有一个是我要的?”
男人填完地址,似笑非笑的睇着她,“不疼了?”
“好了点……”她心里莫名咯噔一下,含糊不清的回答他。
“刚刚里面有好几个姿势,你学会了几个?”
蓝芷烟:“……”
“一个都没?不会吧?”宁齐澜一脸惊讶,就是,有点离谱。
她听不下去了,呵斥道:“……闭嘴!”
下一秒,右脸颊触上一只温热宽大的手掌,不待她摸清楚这男人到底要做什么,讨人厌的话就从头顶传来。
“脸这么红,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原话奉还,一字不差。
“嘶,你还没完没了了你,我这个纯的如同一张白纸一样的人会想那么……嗯,的东西吗?”
“是,不想,”他嘴角勾起几分玩味,“只做。”
“……我就问问,你这八里,都干了些什么?”
八年前的他,属于那种典型的半杠子打不出个屁来,虽然这话俗了点,但那真的是,你说十句,他也不见得会回答一个字。
又面瘫,要不是长得好看,完全hold的住没表情,蓝芷烟可能真的就把他给丢了。
“想你。”他答的很顺溜很理所当然。
蓝芷烟心弦一荡,没忍住打破了这上好的气氛。
“我猜——你其实想在中间加个干吧?”
“还真是。”
玩笑归玩笑,蓝芷烟还是认认真真起来,问出了她困惑很久的问题,“你的腿,是……你的……宁康远干的?”
她想,这个男人一定是不会愿意她提醒他他的父亲是宁康远这件事。
“嗯,还有一个女人。”
“侯煦语……我给你报仇,好不好?”
他定定的看着她的双眸,轻笑着摇摇头,“不用,我想让他们尝尝从天堂跌倒地狱的感觉。”
“会不会心里很不舒服?”说到底,她还是心疼这个男人的,母亲的死,对他的影响肯定很大——
不然,也不会有他将以有五月身孕的侯煦语推下台阶。
“不会,”他脸色很平静,即便在提及那个人时,也没有一点儿波澜,“我母亲怀孕的时候,是被他们两个,活活打死,当着我的面……他们说,这孩子不该存在。”
蓝芷烟感觉心里有密密麻麻的酸疼顺着血管蔓延至四肢,她没有经历过母亲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被父亲打死的经历,但她懂得,那种感觉绝对不仅仅是不好受。
也难怪,在巷子口找到他后,即便她使上百般解数,他这个人就是不说话。
因为害怕呀……
排斥所有外界的人或者物。
蓝芷烟抿了抿唇畔,“你喜欢孩子吗?”
宁齐澜似乎很喜欢在她得手心画圈圈,闻言,他点头,轻轻的“嗯”了声。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活着完成了这件事,我们就生几个孩子吧?”
她的身份,现在生小孩肯定是不现实的。
“我不想你同情我。”就像个倔犟的孩子,他闷声闷气的说出这句话,很孩子气的捏了捏她的手心。
蓝芷烟嫌弃撇嘴,“傻不傻,唔,喜欢才会给你生啊,生孩子身材要走样的!”
“我不嫌弃。”他郑重其事的说。
“不然呢,你要是嫌弃,我立马卷铺盖走人,啊呸,你卷铺盖走人!”
宁齐澜咧嘴一笑,在她唇上偷了个香,“好!”
“拿烟来。”她感觉手指头有点痒痒的,嘴巴越来越没味,踢了踢他,抬抬下巴对着电脑桌。
宁齐澜没动,双眉微皱,“吸烟不好。”
“嘴里没味嘞。”
扣扣——
敲门声打断了宁齐澜要说的话。m.χIùmЬ.CǒM
门外有人很恭敬的唤道:“宁先生,您点的餐我送过来了,请问是待会儿加热吃还是现在推进来?”
宁齐澜没回,跳下床,解了锁拉开门,接过推车,又把门给带上了。
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快的惊人咂舌。
蓝芷烟低头看了眼身上有点儿宽松的睡衣,大概猜到了原因。
嗯,这个样子确实不能随随便便被人看去——
中午这餐,依旧由宁齐澜喂。
蓝芷烟只需要张嘴就行。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持续过去了一周,如他所言,伤口结痂,只要不去手贱的剖它,正常的好那是肯定的。
也可能是蓝芷烟那句“生孩子”触动了某男的什么神经,最近他看她的眼神都有了些不加掩饰的……欲望。
还有一件事就是,乔布斯送来的那一波清秀年轻火气旺的骚年,被……留下来的五十多个佣兵给打回去了。
没错,是打回去的。
而乔布斯也不晓得收没收到消息,竟然连点反应都没有。
当天下午,蓝芷烟实在是受不了身上那股怪怪的味道,趁着宁齐澜下楼的空隙,带了几个保鲜膜拿了衣服就进了浴室。
还锁了门。
毕竟——防火防盗防色狼。
宁齐澜走在楼梯上就听到水声了,顿时,脸一黑,冷空气不要钱的往外放。
大步流星,冲进房间,关门,落锁,再推浴室门。
没开。
他退后半步,用足够她听到的声音说:“你在干什么?”
“沐浴啊,我身上好臭哇。”
“昨天是谁说,臭的发香的?嗯?”
------题外话------
这个感情算是彻底交代清楚了,接下来,就是往更深一步发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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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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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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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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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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