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除了水声传出,就没别的声音。
宁齐澜低头,开始研究门,同时说道:“你倒是胆子大啊,这才刚刚结痂你就下地活蹦乱跳,你想怎样?”
她漫不经心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水声也停下了,“没啊,我就洗个澡,又不是世界末日,安了,我贴了保鲜膜,保证不碰一滴水!”
宁齐澜冷着脸,语中染上了几分严肃,“你的保证没有任何可信度!把门打开!”
“欸,开门做什么……我很快的啊,洗个头发就出来了!”
话音刚落,水声又滴滴答答打在瓷砖地板上。
男人面有愠怒,紧接着,“噗通”一声,一声痛呼从里面传出。
“我擦——完了。”
他心一提,皱着眉头找到门的接口,然后一扳一推,门开了。
宁齐澜大踏步走进去,入目是还在喷水的花洒,转了目光,浴缸里,某个女人正以双腿挂在外头,整个上身都栽进里头。
水面上,飘着一层透明的东西——
是保鲜膜。
宁齐澜收回目光,将她横腰抱起,自己身上一下子就湿了一大片。
他盯着她的肩膀看了一会儿,不阴不阳的说:“运气不错,没泡的翻皮。”
“是吗?”蓝芷烟刚才划那一下,脑子也是懵的,意识到现在自己光溜溜的,连忙抱臂,瞪他,“你……松手!”
“又不是没看过,”他轻嗤,低头看向她别处的伤口,眸色深深,瞳孔如同漩涡,“贴的不错。”
“嘶,行了行了,肯定没问题,我还是很爱惜我自己的身体的——”
宁齐澜斜了她一眼,鼻间轻轻发出一声浅哼,“过来,头发我给你洗。”
“我这还能动,不用。”蓝芷烟连忙摆手拒绝,意识到这个动作不是很安全,于是,她又继续抱臂,侧着身,抿着唇。
宁齐澜瞟了好几眼她因为热气而蒸腾的红扑扑的脸蛋儿,蓦地,喉结滚动,他声音喑哑,隐含着的情绪,“我觉得我也该洗个澡了……”
她心头“咯噔”一下,刚要说什么,唇舌就被男人衔住,起先只是和风细雨,浅尝辄止,后面,得寸进尺,越来越猛烈。
蓝芷烟有些撑不住,呼吸不畅,拍了好几下他的背,男人依旧不为所动,她节节败退,最终,被他强硬的抵在墙壁上——
她的第一想法就是:真他妈凉。
第二想法是:第二次又在浴室?
蓝芷烟使出浑身解数,推他。
男人岿然不动。
“唔……停!”口齿不清。
宁齐澜听见了,停下,看着她,抓着她的右手,“我有点难受——”wWW.ΧìǔΜЬ.CǒΜ
“这怪我咯?”她莫名其妙。
“嗯,怪,你太诱人……”
心跳蓦地慢了半拍,她脸上不晓得是羞多还是恼多,佯装嗔怒道:“分明是你定性太差!”
“谁面对这么块可口的肉还能做君子?”宁齐澜喘了好几口粗气,拉进了距离,“行了,墙上凉,我给你把头发洗了。”
“……哦,拿下那条浴巾给我!”
这回,他没有多说几句调侃的话,乖乖把浴巾给她裹好,从洗手台边上抽出一个折叠凳,打开,放在蓝芷烟旁边,“坐吧。”
她低头看了几眼这个高度,刚好合适,她也就坐到了转椅上。
男人的指尖似乎都是滚烫的,温温的水至头皮流下,瞬间……浴巾也湿了。
他的手在发间穿梭,蓝芷烟闭着眼,感觉清晰的不能再清晰——
她的头发不算长,但及腰,很黑,很细。
洗完已经是半小时后了,宁齐澜拎了条干毛巾,帮她擦着。
“他的生日会,在明天吧?”
“他”是谁,两人都清楚。
蓝芷烟睁开眼睛,“是。”
“今天出发?”
“嗯。”
午时一过,就是第二天,是以,她今晚十二点前就得赶到。
“好。”
她感觉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哪里,干脆就不管其他,任由他将自己头发擦干。
又是十几分钟,有人上来,宁齐澜去开的门。
蓝芷烟已经换好了衣服,高领棉质衫,铅笔裤,右手臂弯挂着一条红色的风衣,头发扎高,一看去,很有精神。
洛北呈一脸郁卒,“有事就找小爷,没事就踹开,阿蓝,你也不能这样啊哈?”
“怎滴,得了便宜还卖乖?”蓝芷烟走出来,冷冷的瞥他一眼。
洛北呈见到她,顿时眼底划过一道惊艳,“嘿呦,行啊,这身打扮,前凸后翘……”
蓦地,猛地噤声嘿笑着看着宁齐澜,“那啥,宁先生,我就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蓝芷烟:“……”
宁齐澜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你要是对现在这个身份不满意,我可以考虑考虑让莫俊非送你去非洲收人。”
他干笑两声,怎么看怎么不协调,“宁先生,小的保证保护好阿……哦,宁夫人,绝对不会逾矩。”
男人点头,低头看着蓝芷烟,眼中柔和一片,“你去吧。”
“哦。”
“到了给我信息。”
“好。”其实,她想问你不是有装定位吗?
到底是忍住了。
洛北呈打了个寒颤,“我下去等啊……”
真聒噪啊。
蓝芷烟踮脚,亲了下他的嘴角,“拜了,几天后见~”
她挥挥手,就跟在洛北呈后离开了大门。
而站在原处的男人,兀自抬手,摸了摸那还尚有余温的唇角,微微一笑。车上,
洛北呈和蓝芷烟坐在后面,由司机开车。
他回头看了眼,离小洋房越来越远了,洛北呈松了口气,“这什么叫做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我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了。”
她笑,“嗯哼。”
“嘿呦,别这么冷淡撒,内啥,你跟宁先生发展到哪一步了?”洛北呈笑嘻嘻的凑过去。
“就算没发现到哪一步,你也没机会。”
“哎,你别这么笃定,小爷我长相俊美,绝对不比宁先生差,你就不……考虑考虑,来个三夫四夫什么的?”洛北呈又往她旁边挪了挪。
前面的司机犹豫着说道:“洛先生,宁先生说了,您要是靠近夫人超过五厘米,就……让您断根手指。”
洛北呈“嗖”的一下退开,笑容满面的脸此时布满慌乱,“我擦,你家的那个真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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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以后更新时间改成中午十二点!
有调整注意评论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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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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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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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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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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