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的忘了旧的,又有相敬如‘冰’,和如兄弟的词语来讥讽夫妻。
罗向夏倒没觉得自己跟方骞处成了兄弟,但厌倦和瘙痒总是有些的。
方徽远身材样貌俱佳,对罗向夏又体贴周到,妙的是,他虽然有那么个意思,但从不点破。
罗向夏乐得享受别人对她的追捧讨好。
要不说暧昧最是动人心,好似什么都没有,又一切尽在不言中。
说实话,这十分可耻,但人一向用道德规矩来束缚别人,还从没听说过束缚到自己头上来的。
罗向夏偶尔有些良心上的谴责,可转头看着方骞梅圆和梅香香亲密如同一家人,这点谴责愧疚就迅速烟消云散,变得心安理得起来。
为此,她甚至对梅香香都看得顺眼了,虽然这种顺眼非常有限。
对罗向夏的转变最清楚的莫过于方骞,毕竟每天一张床上睡觉,即使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总能从一些细枝末节察觉到。
第二个察觉的就是嗅觉灵敏的梅圆了,她的鼻子比狗还灵,几乎是一瞅就明白罗向夏有事。
至于什么事梅圆也了然于胸,没有谁比她还懂男欢女爱暧昧不清的了。
而让罗向夏心动神驰把持不住的对象也实在好找,梅圆去了一趟她们公司就弄得一清二楚。
梅圆约了方徽远在一家私房菜,方徽远一开始并不想赴约,可抵不过梅圆有手腕。
“好久不见啊大帅哥。”
方徽远矜持的笑了笑。
“梅小姐有什么事非要见面说呢,我想我们一开始说得很清楚的。”
“哦,不是那件事,”梅圆赶紧让他打住,“玩玩而已不必放在心上,今天约你是有其他事。”
方徽远有点惊讶,他还以为梅圆也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呢。
“我也最不喜欢死缠烂打,”梅圆好像能看透方徽远的想法,对他笑了笑,“罗向夏跟你说过没有,我跟她是同学。”
“说过,小学同学?”
“还是幼儿园同学。”
“……”
“我和她认识太久了,关系虽说就这样吧,不过她跟谁关系都差不多,还有她丈夫,方骞你认识吧?”
方徽远抬头看了梅圆一眼:“当然认识,我们也算是朋友吧,罗总还说你和方骞关系很……亲密。”
“是挺亲近的,”梅圆笑着说,“我有个女儿,老说想让她方叔叔当爸爸。”
这话说得奇怪,方徽远忍不住探究的看了她一眼。
“可惜君子不夺人所爱,朋友的东西更加碰不得,我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方徽远听懂了,他笑了笑得体的整理了一下然后从容起身。
“梅小姐,没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别急着走啊,我也是好心提醒你,在外面怎么玩都可以,但要是越了界就不太好了。”
方徽远站住了脚:“梅小姐真奇怪,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些话的呢?”
“罗向夏和方骞共同的朋友,你的一夜情对象,一个爱惜帅哥的美人,你想用哪个身份都行。”
“梅小姐……”方徽远忍了一下没忍住,“你可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如果你是为方骞鸣不平大可不必,他可以自己亲自来警告我。不过这种警告对我没用,因为好的猎物谁都想要,没有能力守住就该乖乖拱手让人才对。”
梅圆怜惜的看着他:“小伙子年轻不知世事,我可告诉你,贪花好色不是男人才有的劣根性,你在这儿志在必得掏心掏肺,人家说不定只拿你当一乐而已。”ωωω.χΙυΜЬ.Cǒm
方徽远失笑,感觉梅圆简直不可理喻。
“罗向夏我再了解不过,你想她会为你而离开方骞,这美梦可做得有些离谱了。她这个人啊,最是薄情寡义,你千万别把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看得太重。”
或许橇人墙角就是有这个坏处,不过方徽远万万没想到自己有被当成小三呵斥的一天。
他高傲的自尊心使他感到有些委屈,也决心要加快速度,一击成功。
方骞发现罗向夏不喜欢戴他新买的婚戒,过年时她做饭取下来过一次,忘了很久,一直到方骞提醒她才戴上。
最近罗向夏又把婚戒取掉了,方骞一问她就推三阻四,有时还发火。
方骞是个胆小鬼,就连梅圆都看出来的事情他却不敢多想多问。
就像一只鸵鸟,一头扎进沙堆里,妄想一切只是幻觉。
方徽远决定主动出击,他开始更加频繁的出现在罗向夏身边,又精准的把握着界限,始终在激起罗向夏警惕心的那条线外。
于是方骞就经常的能感知到方徽远的存在,他出现在罗向夏的电话里,微信里,公司里,甚至家门口。
“方骞、罗总,早啊。”
“早。”罗向夏对他打了个招呼。
“罗总好。”方徽远的助理也跟他们寒暄着。
“稍等,我拿上资料就走。”
“没关系,”方徽远体贴的说,“您慢慢来。”
看起来完全是客气的合作伙伴,可方骞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心里难受。
方徽远还转头对他笑笑,带着十二分的尊贵和含蓄。
方骞讨厌他,讨厌这个人的矜贵自得,讨厌他看似完美无瑕,讨厌他无时无刻看起来都非常体面,甚至讨厌他和自己一个姓。
“今天晚上应该回不来了,”罗向夏说,“不用等我了。”
方骞很想叫住她,可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几人有说有笑的走了,出门却碰见了遛狗同时溜孩子的梅圆。
“方叔叔!”梅香香穿过人群,热情的挂在了方骞腿上。
“这就是罗总你常说的那个孩子啊?”方徽远含笑问。
被梅香香撞了一下的罗向夏满脸不高兴。
“哟,这是赶着上哪儿去呢?”梅圆说,阴阳怪气得让人讨厌。
“方叔叔,今天放假,你上次答应我了要带我去植物园……”
梅香香的偏爱和满腔的热情为方骞的心里注入了一股暖流,他抱起扭股糖一样的小孩。
“好啊,不过香香要听话。”
“香香最听方叔叔的话了!”
有梅香香在,被忽视的人就从方骞变成了罗向夏和方徽远等,她吵吵闹闹,简直抵得上两三台电视一起开播。
“妈妈跟我们一起好不好?”
梅圆本来约好了要去练瑜伽,不过看着眼下的情景却点了头,似笑非笑的跟罗向夏打趣。
“那你的老公就暂时让给我一会吧。”
罗向夏的心情晴转乌云,几乎忍不住想发脾气,可想起身边还有个方徽远,她又艰难的忍住了。
“我们走吧罗总。”方徽远说。
罗向夏转身跟着他走了。
“别看了,”梅圆推一把方骞,“电梯门都快被你看穿了。”
方骞回过神来:“梅圆,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不欢迎我就不去了……”
下了楼,方徽远察言观色的发现罗向夏的心情还是十分不好。
“今天的会应该开不了多久,大方向都谈拢了,也就签个合同而已,要不然……事成后找个地方庆祝一下?”
罗向夏心情不好时回复总是特别简单。
“不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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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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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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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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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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