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徽远在一定程度上和梅圆非常相似,都是游戏人间,都是浪荡不羁,不过他比梅圆更幸运一点点,这年头要想碰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可不容易。
或许能有无数个让他们这种人想玩玩的对象,但一辈子也遇不到几个能让他们认真对待的。
他和梅圆这种人都太冷酷,虽然各方面都很相似,在一起却不免太过冰冷。两人都很拎得清,所以短暂的相交后就永远的背道而驰。ωωω.χΙυΜЬ.Cǒm
方徽远是一个做事情很有条理的人,他了解罗向夏,所以也明白要追求她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首先,罗向夏有家庭,虽然没有孩子但看起来暂时也没有想离婚的打算。
其次,罗向夏太高傲,而且好像对他没有特别的感觉。
再有,两人要是真的在一起了,工作和财产方面还要费很多的心思来盘点。毕竟爱情是爱情,婚姻是婚姻。
不过以上困难方徽远都有信心摆平,方骞就不用说了,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方徽远甚至弄不清楚罗向夏为什么会嫁给他。而只要解决了方骞,方徽远很有信心让一个失意的女人爱上他。
方徽远是个实干派,认定了一件事情就要开始着手解决。
他详细调查了方骞的信息,发现此人……真是和他想象中一样普通。
对付这样的人方徽远感觉没什么挑战性,甚至不用略施小计,方徽远知道,只要自己一出现方骞就会感到自惭形秽。
吃饭的时候罗向夏还在玩手机,不停的打字聊天。
这很反常,方骞皱着眉头。
“夏夏,吃饭不要玩手机了。”
“我有正事。”
看着罗向夏不时露出的笑容,方骞表示很怀疑这个说法。
“再不吃饭菜都冷了。”
罗向夏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竟然放下筷子说:“正好,我减肥。”
方骞看着她捧着手机走远,自己留在原地生了半天的闷气。
收桌子的时候梅香香跑了进来,她抱着方骞的腿跟他说话。
“方叔叔怎么不开心啊?”
方骞想摸摸她的头,但手上有点脏,只好弯下腰对她说话。
“香香去一边玩好不好,方叔叔要收拾呢。”
“我帮你!”
方骞看着她迅猛的往凳子上爬不由得失笑。
“好,不过香香是小孩子,小孩子做轻松的工作就可以了,”方骞把收拾好的筷子递给她,“香香帮我拿这个好不好。”
“好!”
收拾剩菜的时候梅香香没忍住偷吃了一块糖醋排骨。
“香香,今天没吃饱吗?”
“吃饱了,”梅香香说,“但是阿姨做的饭没有方叔叔好吃。”
方骞笑了起来:“香香真会哄人。”
“是真的,”梅香香说,“虽然阿姨做的饭也好吃,但天天吃会腻的呀。”
方骞愣了一下,低头看着罗向夏基本没怎么动过的饭菜。
“方叔叔?”
“……说得对,天天吃是会腻的。”
梅香香不知所以,只是敏感的察觉到方骞的心情不好。
“方叔叔,你怎么总是不开心呢?”
方骞把餐具放进洗碗机,一边应付着梅香香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没有啊。”
“方叔叔说谎……”
“真的没有,你看方叔叔现在不是很开心吗?”
“那是因为你跟我在一起,”梅香香抱着双臂说,“一定是大魔头又欺负你了,我让妈妈教训她!”
大魔头是梅香香给罗向夏取的外号。
“香香……”
“大魔头最讨厌了,”梅香香看方骞一皱眉头,立刻露出可怜巴巴的委屈神情,“她从来不笑,说话古里古怪,还不理人。”
方骞实在不知道怎么替罗向夏挽回在一个几岁小孩心中的恐怖形象,不过对自己的老婆是非常有义务维护的。
“梅香香,你小心我把大魔头叫过来哦。”
梅香香站在凳子上叉腰大喊。
“我不怕她!”
“你不怕谁?”
梅香香转头看见了可止小儿夜啼的罗向夏,一头栽进方骞怀里死也不肯抬头。
“梅圆会不会管孩子,”罗向夏厌烦的说,“没家教。”
“夏夏,你说什么呢?”
“说什么你听不见,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带别人的孩子骂自己的老婆,方骞你真行啊。”
“夏夏,那只是开个玩笑。”
罗向夏知道方骞是在开玩笑,但她讨厌被别人打趣,一碰到方骞,罗向夏就觉得自己的脾气变得尤其暴躁。
“什么开玩笑,让别人笑出来才叫开玩笑,你这是开玩笑吗,方骞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最让人讨厌!”
方骞现在知道了,可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罗向夏为什么会这样暴跳如雷。就像他不明白生活中罗向夏总是莫名其妙的发火,最后他也只能说。
“……对不起。”
罗向夏走后,梅香香从方骞怀里抬起头来。
“为什么要跟她说对不起?”
“……因为方叔叔惹她生气了。”
“明明是她不讲道理,”梅香香鼻涕眼泪糊得满脸都是,“她是讨厌鬼。”
“香香,不要这么说好不好?”
“不好,你明明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可是香香……”
“没有错也要道歉,这是什么道理,这样的方叔叔也让人讨厌!”
梅香香哭着跑掉了。
方骞感到头痛,他叹了口气。果然不管是五岁还是五十岁,他始终弄不太明白女人的脑回路。
不过梅香香说得对……这样的方骞的确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讨厌了。
“所以你就跑掉了?”
“妈妈,你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啊?”
“听得很清楚,你在背后骂罗向夏被她听见了,她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好意思骂你就骂了她老公……”
“妈妈!”
“难道不是这么回事?”
“可是做错事的是我,她要骂也应该骂我,为什么要迁怒别人?”
“词语用得不错,”梅圆表扬了一下她的女儿,接着说,“可是你都躲到方骞后面了,这不是明摆着的逃避责任吗?”
“我没有,”梅香香大喊,“我又没跑,她可以直接骂我啊!”
“你的行为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那是因为她很可怕,”梅香香据理力争,“我躲在方叔叔怀里是为了被骂的时候好受一点啊!”
梅圆嗤笑一声:“你是罗向夏的女儿吧,强词夺理还挺有一套。”
梅香香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晚上吃过晚饭罗向夏听见有人敲门,她开门一看发现是梅香香。
“方骞不在!”
“我找你!”
“干什么?”
梅香香哭哭啼啼:“今天对不起,我不应该在背后说你坏话,请你也不要骂方叔叔了,和他没有关系。”
“说完了没有?”
“说完了……”
罗向夏‘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夏夏,是谁啊?”
“送快递的。”
“啊,可是我听见了梅香香的声音?”
“那你还问个屁!”
睡觉的时候方骞虽然明白最好不要再触罗向夏的霉头,可他还是忍不住问。
“香香来找你了?”
罗向夏哼了声表示回答。
“她说什么了?”
“给我道歉。”
方骞高兴起来:“你们说了什么?”
“不是都告诉你了吗,她给我道歉。”
“我是说……”
“行了行了,你烦不烦啊?”
方骞忍了一会没忍住。
“香香还小嘛,她其实很乖的,你看还知道专门给你道歉,夏夏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罗向夏越听越烦,方骞还在喋喋不休,罗向夏愤然起身,扯了被子就走。
“夏夏?”
等到了客房,罗向夏的微信来了条消息,是方徽远。
“早点休息,最近公司事多,什么都要你拿主意,罗总可要保重身体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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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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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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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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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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