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玉碎冷笑道:“胡浓花小姐,你若是睡不着觉,不如去抓耗子,何必来消遣本公子。”
胡浓花小嘴一撇,生气道:“你这臭熊说我是猫吗!”熊玉碎勾了她的鼻子一下笑道:“特别是这个又细又尖的鼻子。”突然又想到她是胡烈刀的女儿,胡烈刀逼死荆少南,他对胡烈刀没有一点好感,所以他也不想在理这个少女。
站起身来准备走,胡浓花也站起跟到后面叫道:“你干什么去?”
熊玉碎白了一眼道:“你管我,不要跟我!”胡浓花却气呼呼的道:“我偏要跟!”熊玉碎扭过头来恶狠狠地道:“信不信我一掌把你打到月亮上去。”
但看到胡浓花望着自己,月光洒到胡浓花身上,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熊玉碎不禁地看痴了,胡浓花大眼一瞪道:“我偏不走,你打呀,我正想去月亮里看嫦娥呢。”
熊玉碎本想给她点教训,却看到她动人的模样,那里还下得了手,不禁的望痴了。
胡浓花看见熊玉碎一直盯着自己,不禁的脸红,大声道:“熊瞎子,你干什么去。”熊玉碎才知自己失礼,赶紧扭过头去,叹道:“谁让你生得那么好看。”
胡浓花听到这话甚是高兴,突然又想到什么事小嘴一撇道:“哼,你不是说百花庄的三位小姐是三个丑八怪,还有你在洛阳城戏弄我,我可恨死你了。”
熊玉碎急道:“可那马我又给你姐姐了,咱俩算是扯平了。”胡浓花道:“哼,看在你给我姐姐马的面子下,这次饶了你,不过熊玉碎我挺佩服你的。”
熊玉碎迷惑道:“佩服我什么?”胡浓花抿嘴一笑道:“别人都害怕我爹爹,敬我爹爹,只有你敢和爹爹顶嘴。”听她说这句话,熊玉碎又觉得她亲近了不少。
熊玉碎笑嘻嘻道:“我自己爹都不怕,又怎么会怕你爹!”说完这句话,他又觉得自己太粗鲁了,低头不语。胡浓花噗嗤一笑然后望望月亮,痴痴地道:“今天的月亮格外的美,熊玉碎我想求你一件事好吗?”
熊玉碎一阵奇怪道:“求我?”胡浓花点点头继续道:“我想了很久,只有你最可靠,我把你当成除了我家人以外最亲近的人,你一定不要辜负我。”
熊玉碎听了心暖暖的,如同喝醉了酒沐浴在三月的春风下,胡浓花继续道:“我告诉你的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我今天晚上说得一切,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熊玉碎道:“若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定不得好死,再说我是那样的人嘛!”
胡浓花欣慰地点点头,望着月光道:“你知道我爹为什么举办比武招亲吗!”熊玉碎道:“这个当然知道,不是要给你们三个找到三个好夫家!”
胡浓花笑了一下道:“你只猜对了一半,听我慢慢给你讲,我还有一个姐姐。”熊玉碎道:“我知道她叫艳花。”
胡浓花摇摇头道:“不是她,她是我二姐,我说的是我大姐,她叫残花。”
熊玉碎道:“嗯,可我们又没有见过。”胡浓花叹了一口气道:“那当然了,因为她受伤了。”熊玉碎道:“受伤,受什么伤。”他一想这个浓和艳极服合她们的气质,难道这个残字,不由得心一惊,胡浓花道“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讲,我大姐是我们三个姐妹中,最懂事最乖巧的一个,她是我父亲的掌上明珠,我爹爹一向最疼爱她,而我大姐最温柔,她的脾气不像我们两个那样刁蛮任性,她那么好的一个人却。”
熊玉碎急问道:“怎么了。”胡浓花的泪几乎要流出来道:“那天大姐去城里买些胭脂水粉,可是一去竟然三天没有回来,我爹爹自然很担心,派了好多人去找都没有找到,后来大姐自己回来了,但她回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浑浑噩噩,整天魂不守舍,连饭也不怎么吃,爹爹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后来娘在深夜里跑到她闺房里彻夜畅谈,才知道那天她被采花贼抓走了,并且失了身。”听到这儿,熊玉碎不禁地啊了一声,心道:“怪不得胡烈刀那么痛恨采花贼,原来女儿被采花贼侮辱了,这对一个父亲是何等的心痛啊!”
胡浓花继续道:“采花贼侮辱了姐姐不算,在上年月圆之月又来到了姐姐闺房里,幸好被爹爹逮了个正着,他与我爹爹过了几招,拼了命才逃跑,但他留下两句狂妄的话说只要父亲举办比武大会,他就会来,并且一定娶大姐,大姐好像也知道采花贼是谁,可是他就是不肯说,父亲也没办法,正好我和二姐年纪都不小了,一来为我们招婿,二来是想抓到那个采花贼。”
熊玉碎道:“原来如此,你是不是想让我跟你一起去抓采花贼。”胡浓花点点头道:“其实比武大会召开时,采花贼又犯了一起案,我妈让冰儿姐姐去查案,经过冰儿姐姐的描述,好像就是荆少南干的,而这次父亲又逮了个正着,所以父亲认定采花贼就是荆少南,可我觉得不是,荆少南是个好色之徒,不可能让大姐为他那么一往情深。”
听到这话,熊玉碎真想去抱抱她,笑着道:“自然不是他了,我和他相交这么多年,我知道他的脾气,若是他喜欢的女人,他会明着抢,也不会干那种下流之事,荆少南虽然人品恶劣,心狠手辣,但他喜欢张扬自大!”琇書網
胡浓花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对了,荆少南死之前给你说了句什么话啊!”熊玉碎道:“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他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说那些女子,不是他干的,他让我帮忙去找那些姑娘,可是那五个姑娘全都死了,你说奇怪不奇怪!”胡浓花疑惑道:“全都死了,那一定是毒死了。”熊玉碎道:“你说这话,无凭无据谁会相信。”胡浓花道:“我们可以验尸啊!”说完这话她又后悔,这大半夜去看死人,对一个女孩子家谁不害怕,说完这话,她又后悔,这大半夜去看死人,对一个女孩子家谁不害怕。
熊玉碎喜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哈哈,我们三小姐不仅花容月貌,貌似天仙而且聪明伶俐,机智过人。”胡浓花脸上一阵红晕,熊玉碎道:“好了,你在这里吧,我去开棺验尸去。”正准备去,胡浓花突然叫道:“等一下!”
熊玉碎扭回头道:“怎么了,你也要去啊,我们三小姐胆子也很大啊。”
胡浓花的脸憋的红红的心里一阵暗骂:“臭熊,你把我自己扔到这里,我就不害怕了吗,至少跟着你。”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温暖。
他们两个轻功都不弱,没一会儿就到了一个死者家里,这个死者叫小兰,才十五岁,熊玉碎一阵叹息。
他们悄悄进去灵房,小兰家里好像没什么人,灵房里一个守灵人都没有,这样也不用他们点穴。
熊玉碎一掌将棺盖劈开,小兰的尸体在棺里静静地躺着,小兰虽然才十五岁,但样貌甚是好看,熊玉碎心里暗骂:“荆少南你这臭小子真会享受!”
胡浓花掀开她的嘴巴,突然听到一个老人的咳嗽声,熊玉碎一看是死者家人来了,情急之下也忘了点穴,将胡浓花一把推进棺材里,又又盖上棺盖,从窗口飞了出去。
灵堂进来一个披麻戴孝的老伯,这老人是小兰的爷爷,也是小兰唯一的亲人。
想起小兰平时又孝顺,又体贴,现在变成一幅棺材老人,又情不自禁的哭了,而胡浓花却在棺材里暗暗叫苦,她心里直把熊玉碎骂死了不知道多少遍,而更可怕的是小兰的脸正和自己的脸对在一起。
小兰好像死不瞑目,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浓花,胡浓花心里害怕极了,可又不敢动,手将小兰的脸弄到那边,可她的头又转向自己。
突然那老人说道:“唉,这棺材怎么没关好?”然后听到他的脚步声正向棺材这儿走来,要是被老人发现自己在棺材里,那整个百花庄的人都会发现,到时候爹爹非骂死自己不可,她越想越是害怕,可老人的脚步已经到跟前了,她把棺材推开,推起小兰的尸体,那老人一辈子什么没有见过,但看见已经死去的小兰上半身站了起来,吓得颤颤抖抖大叫道:“诈尸啦!”随后没命地逃去。
胡浓花松了一口气,又躺了下去,但她忘记小兰是尸体,一下小兰又倒了下去,又是面对面。
胡浓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突然她看到小兰脖子上,有一小点,这一点很细很微,她用指甲一挨,硬硬的,竟然是针头。
她用两个指甲一挤才将它夹出来,竟然是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这银针并没有毒,但插入的是人的喉咙,谁还能活。
看来小兰死在这个针下,熊玉碎已从房上跳了下来叫道:“浓花,你怎么样了?”她本想大骂熊玉碎一顿,但一发现这个秘密,也不再去恨他,将细针的事告诉熊玉碎后,熊玉碎奇怪道:“荆少南也是死在这细针上,奶奶的这人真是心狠,这几个姑娘又和他有什么仇恨。”
胡浓花道:“江湖上用细针当暗器的人是谁呢?”熊玉碎道:“这个多了,但要说最厉害的,还是一个老太婆。”胡浓花疑惑道:“老太婆!”
熊玉碎点点头道“只是这老太婆已有二十年不在江湖走动了,如果说她现在的年龄已有六七十岁吧。”胡浓花笑道:“六七十岁的老婆婆只会拄着拐杖找孙子哈哈。”
熊玉碎突然望着胡浓花道:“浓花我想求你一件事好吗。”浓花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小声地道:“什么事?”
熊玉碎脸也显得羞怯道:“你要我帮你抓采花贼,我还要查荆少南的案,我又不是捕头,自然什么也不懂,若不是你的提醒,我还以为他们是病死,我要是自己办这两件事,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办好,所以我想请你。”
胡浓花盈盈一笑道:“请我当你的助手,好啊,熊捕头今后我就是你的金刀捕快了。”
熊玉碎没想到胡浓花怎么快就答应了,接着道:“那以后,只要我抓不到凶手,你就要跟着我,一刻不能离。”
胡浓花道:“哪有这样的,我只是帮你破案,不是卖给你了。”熊玉碎道:“那你一定是自己没有本事,想请你家人帮忙。”胡浓花道:“哪有,我能破的了。”熊玉碎道:“那我不跟着你,我怎么又能知道。”胡浓花道:“好,我让你看着我破。”熊玉碎啧啧道:“好,只要案子不破,那你一刻也不能离开我,要不我怎么知道?”胡浓花不服道:“好,我就跟着你。”说完脸又红了,诺诺道:“睡觉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跟你。”一阵风吹过,两个人的脸都不禁的红了。
花开花落没有花能一直开,牡丹花谢了,比武大会也该谢幕了,胡烈刀举办了一场盛宴,恭迎来参加比武大会的人回家。众人也喝的不醉不归,来得喜庆,走的也高兴,第二日百花庄上又开了小宴,百花庄的仆人丫鬟还有胡烈刀夫妇和两个女儿。
宾客有四位,熊玉碎、易友缘、高知远和沈思雁。其实胡烈刀有意从他们四人中选两个为婿,所以这次小宴也至观重要,胡烈刀坐在上首,花落水坐在她旁边,胡浓花和胡艳花本该坐在他们二人身旁,胡浓花却坐到熊玉碎身旁。
胡烈刀瞪了浓花一下,示意要她坐过来,胡浓花却装作没看见,胡烈刀虽然生气,但也不好发作,熊玉碎乐的偷偷坏笑。
高知远望着胡浓花熊玉碎二人,一阵羡慕,又痴痴地看着胡艳花,胡艳花坐在花落水身边,故意扭过头不和他目光相对。
胡烈刀先喝了一杯酒,然后道:“各位,我二女儿今年已有二十岁,小女儿也十八岁了,不知各位年龄多大。”熊玉碎站起来喝了一杯酒,道:“我也不怕笑话,今年已二十八了!”胡烈刀点点头,但眼神里露出不满的眼色,他本来就不想招熊玉碎为婿,二来他想让女儿找个年龄相仿的,因为他就足足比夫人大了十几岁,夫人当年有个青梅竹马,虽然和自己成亲,但夫人仍忘不了他,他不希望女儿变成夫人那样。
易友缘白扇一展道:“在下二十有六。”胡烈刀点点头,他原先是有点烦易友缘,但经过荆少南事件后,他觉得这年轻人到有自己的过人之处,逐渐很中意他,然后他看向高知远,高知远面露难色,心道:“从胡大侠的意思是想找年龄小一点的,可我已近三旬,若我说出来我真实年龄,恐怕就没有任何希望了。”
胡烈刀见他犹豫不决,喝了一口酒哈哈笑道:“我倒忘了,高兄弟十年前早已成名了。”听到这儿,高知远只感到心如刀割,心道:“他叫我兄弟,我...”
胡烈刀不在问,然后向沈思雁道:“这位小兄弟,你呢。”沈思雁吞吞吐吐地道:“我和这位小姐的年龄一样,也是十八岁。”胡烈刀突然哈哈大笑,举起一个酒杯道:“来贤侄,我敬你一杯。”沈思雁举起一个杯子道:“是。”
这是胡烈刀已有打算,然后又道:“易公子,沈少侠你们可否在我庄内多住几日。”易友缘将白扇一合,抱拳道:“在下正有此意。”他不等沈思雁回答道:“艳花,这几日你陪易公子看看我们洛阳风景,浓花你陪陪沈少侠走走。”
他心道:“将艳花嫁给易友缘,这辈子一定不会受苦,她那么娇惯也只有易友缘能宠着她了,姓沈的孩子虽然无名无势,但有一身好武功,而且这少年心肠又好,虽然要吃苦,但浓花任性的习惯正好能改一改了。”
听到胡烈刀这样一说,高知远只感到心中一痛,扭过头去,一口鲜血直吐了出来。
熊玉碎却凑到胡浓花耳边笑嘻嘻地道:“你爹爹要把你许配给沈兄弟。”胡浓花看他似笑非笑眼睛里却带着一种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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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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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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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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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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