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在全神贯注看着热闹的茶摊老板,被他这突然的招呼声吓了一跳,转过头看着他,愣了愣,才反应了上来,忙笑着招呼道:“客官,您要喝什么茶?”
温廷筠其实不太懂茶,要是可以,他其实很想说来杯咖啡,或者来瓶凉可乐,可惜这里全都没有,所以被问得愣住了。
“什么茶清火去燥,给他上一壶!”徐景耀这时也从后面走了过来,长腿一跨,坐在了温廷筠身边的长凳上,歪头对茶摊老板懒洋洋的回道。
“那就银冬茶吧!金银花和麦冬泡的茶,不仅好喝,还最是清火去燥!”那老板笑着回道。
徐景耀冲他挥了挥手,示意让他自己看着办,然后用手拖着下巴,看着正在跟那华服青年对峙的长公主,啧啧了两声,开口叹道:“长公主果然够彪悍啊!”
说完后,又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温廷筠,开口问道:“你不去管管?”
温廷筠也学着他的样子,抬手托住了下巴,有些懒散的回道:“既然有人设了局,总得看看到底图的是什么吧!”
徐景耀闻言愣了愣,不过随即却笑了起来,叹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温廷筠也有些好奇的反问道。
“直觉!”徐景耀笑了笑道:“再说,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偏偏等咱们的马车经过的时候,有人跪在路边卖身葬父,还就在这时候,就有纨绔子弟上去调戏,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温廷筠点了点头道:“不错,就长公主那个性子,遇见这样的事情,是肯定要管的,不怕咱们不上勾!”
他们俩这边正聊着,后面散落在人群中的禁军护卫们,已经渐渐靠拢了过来,在两人身后隐隐形成了一个保护圈,正眼神警惕的四下警戒着。
跟着茶摊老板一起去泡茶的禁军护卫,此时已经拿着银针试完了毒,将银冬茶送了上来。
话说最开始出使时,他见禁军护卫们用银针试毒,还在心中吐槽来着,根本就不相信,这玩意能真的试出毒来。
不过,后来随着对古代毒药了解的深入,他才知道,原来银针是真的能够试出毒药的!
因为古代提炼、制造毒药的工艺不行,所以最常用的毒药就是,而提炼不纯的里会含有硫化物,银针遇到硫化物就会变黑,自然也就可以验出毒药来。
当然,银针变黑也不代表着食物中就一定有毒,只要食物中含有硫化物,银针就会变黑,这个验毒的方法,在科技发达的现代,肯定是不行的,但在古代,却有着很好的效果,至少可以过滤掉大部分有毒的食物!
因此,温廷筠和徐景耀两人十分放心的坐在这里,一边喝着茶,一看着热闹,那边,手下全被打趴下了的华服青年,此时正指着长公主,气急败坏的喊着:“不管你是谁,有种就在这等着别走!”
说完后,就转身连滚带爬的跑走了,那几个被禁军护卫们打倒在地的家丁,也都灰头土脸的爬起来,跟在华服青年身后快速跑走了,一边跑,嘴里还一边放着狠话,“你等着,等会儿我们少爷就让你们好看!”
“本宫已经够好看的了,不用谁给!”长公主冷哼了一声,十分傲娇的说道。
只是在围观群众的哄笑声中,并没什么人听到她的话。
长公主上前两步,走到那个已经被吓傻了,此时正缩成一团,跪在地上,卖身葬父的女孩身前,正要开口说什么,却突然抬手捂住鼻子,猛地向后后退了好几步,神情十分嫌弃的对站在一旁的一个禁军护卫挥了挥手道:“你,赶紧去给她买副棺材去,这么热的天儿,尸体都发臭了!”
那个被她指到的禁军护卫只能无奈的应了一声,向周围围观的群众打听了一下,周围哪里有棺材铺,便快步跑了出去。
围观人群笑够了之后,有人担忧的看着长公主,忍不住开口劝道:“这位小姐,你快带着这个姑娘赶紧走吧,那赵兴运是沧州通判的儿子,听说他家跟当今太后的娘家是亲戚,平日里横行霸道,整个沧州都没人敢管,你们要是不赶紧走,等会儿肯定是要吃亏的!”
“是呀,是呀,赶快走吧!赶紧离开沧州,你一个小姐家的,可别让那个坏蛋给糟蹋了!”
“是啊,那赵兴运可是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的!你赶紧走吧!”
围观群众俱是神色担忧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口说道,想来平日里肯定没少受那个赵兴运的欺负。
原本还没什么所谓,只是看不惯那个色胚的所作所为,又可怜卖身葬父的女孩,就是随便管了一下闲事的长公主,在听到那赵兴运家跟太后家竟然是亲戚后,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怒意。
要不是太后在皇上背后搞小动作,惹恼了皇上,自己也不会有这趟凶险的江南之旅,就不会遭那么多的罪,既然如今你主动撞到我眼前来了,就别怪我不客气!
原本还想把那卖身葬父的姑娘交给下人,自己回去马车上继续赶路的长公主,此时却是不着急走了,示意曲笺,去把那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孩拉过来,有一句没一句的问了几句,那女孩都哆哆嗦嗦的答了,这时候,刚才跑去买棺材的禁军护卫带着棺材铺的伙计抬着一口棺材,扒开人群走了进来。
这边正忙乎着,就见远处,那个赵兴运竟然带着一队大约三、四十人的官兵队伍冲了过来,一边往这边跑,还一边抬手对领头那人指着人群中的长公主,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一副发狠的模样,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
那队官兵冲过来后,领头那人竟然问也不问一句,便冲自己身后的那队官兵一挥手,高声喊道:“有人在闹市闹事,都给我抓回衙门去!”
他的话音刚落,跟在他身后的那队官兵,便如狼似虎的向面前的长公主,和站在她身后的几个禁军护卫,冲了过去!
围观群众这会儿早就被吓得惊慌失措的四散奔逃,再没人敢站在近前看热闹了。
长公主却是站在那里,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是神情轻蔑的看着面前冲过来的那队官兵。
突然,从四散奔逃的人群中,逆着冲出了几十个彪形大汉,冲着那队官兵就冲了过去。
毫无防备之下,再加上战斗力与精挑细选出来的禁军护卫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官兵队伍,瞬间便被打趴下了一大片!
那队官兵也没上过战场,平日里就是在城里横行霸道,四处耍耍威风,哪见过这阵仗,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除了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在大声哀嚎,其他能动弹的全都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禁军护卫们倒是也不追赶,他们的职责原就是保护长公主的安全。
长公主就在这一地哀嚎的官兵中,一步一步,缓缓向已经被吓傻了的赵兴运和那个领头之人走了过去。
“把他身上三只腿都给我打断,省得以后出去祸害别人!”长公主来到两人面前,淡淡的开口吩咐道。
身后立刻有两个早就看赵兴运不顺眼的禁军护卫向他冲了过去。
“你敢!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是这沧州府的通判大人……”赵兴运边满脸恐惧的向后退去,边虚张声势的大声喊着。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长公主看着吓得面容扭曲,却还在垂死挣扎的赵兴运,露出一个仿若罂粟般艳丽的笑容,对他笑着说道:“我爹是皇帝!”
赵兴运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看着长公主,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股尿骚味骤然传了开来。
“啊!”与此同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赵兴运的嘴里发了出来,刚才冲上去的那两个禁军护卫,已经将他双腿打断,此时正朝着他的胯间用力踹了下去!
“长公主,手下留人啊!”就在这时,沧州知府和一个长相与赵兴运有三四分想象的中年人带着人,一起从远处快步跑了过来,嘴里焦急的喊道。
长公主看了一眼从远处跑来的那两人,对把脚悬在半空,迟疑着没有踹下去的禁军护卫挑了挑眉,那禁军护卫便一脚踹了下去,赵兴运连惨叫都没来及发出一声,便晕死了过去!
坐在茶摊上,神情悠然的喝着茶的温廷筠,放下手中的茶杯,对身边的徐景耀开口说道:“正主来了,也该咱们上场了!”
说完后,站起身来,向长公主那边走了过去,徐景耀却是坐在那里没有动,拿起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口,仰着头回道:“我可惹不起,你们两口子的事儿,自己去解决吧!”
温廷筠回头白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其实他也一点都不想参与进这件事情里去好吗,但是如果他不出面,还不知道长公主会把事情闹成什么样呢,反正皇上想来是会喜闻乐见的,最后这个锅,还不是得自己来背!
快步跑到赵兴运近前,一看就知道是赵兴运他那个通判爹的男人,一看到地上赵兴运的惨状,便惊呼了一声,扑了过去,待看清楚他伤的部位后,更是差点没当场晕了过去,他蹲在地上,突然转过头去,用狠毒的眼光看着好似没事人般的长公主,从牙缝中一字一顿的挤出了几个字,“我赵某人记下了!”
说完后,便让下人抬起赵兴运,要将他带走,赶紧送医。
结果却听见长公主语气凉凉的开口说道:“本宫让你走了吗?”
赵兴运躺在地上生死未知,就算活下来,也只能是一个断子绝孙的残废,一向拿他当宝贝疙瘩护着的他爹通判赵禹卓,原就已是勉强压抑着自己悲愤欲绝的心情,差一点就要疯狂暴走,此刻听见长公主的话,突然眼中凶光一闪,就要让人冲上来与长公主来个鱼死网破!
“这是怎么了?”就在这时,温廷筠从旁边走了过来,惊讶的高声说道:“哎呀,这人谁啊?怎么伤得这么重,还不赶紧送去就医,可别闹出人命来了!”
“侯爷,您可算来了!”沧州知府一见到温廷筠,好似见到了救星般,忙冲到他身边,一脸焦急的说道:“侯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弄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那边,被他这么一打岔,赵禹卓那股破釜沉舟的冲动气势被骤然打断,头脑渐渐清明了起来,对方可是长公主,要是自己真把她怎么样了,可是要诛九族的,既然如今有人出来打圆场,还是赶紧救治自己儿子更重要,至于报仇么,来日方长!
赵禹卓用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瞪了长公主一眼,命人抬着赵兴运快步去了。
长公主看了温廷筠一眼,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待赵禹卓带着人抬着赵兴运离开后,温廷筠才笑眯眯的看着沧州知府,悠悠的道:“怎么回事儿,知府大人来问我?你不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么!”
沧州知府闻言,脸上神色微变,不过却还是做出一副听不懂温廷筠在说什么的样子,笑着回道:“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呢,倒是不介意为民除害,是谁的算计也好,是谁的阴谋也罢,都无所谓!”温廷筠看着脸上挂着笑容,一脸莫名其妙,好似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般的沧州知府,神情略带鄙夷的接着说道:“只是像你这样,遇到应该去做的事情,不敢正面去刚,只会耍手段,玩阴谋的去算计,日子久了,难免会变成蝇营狗苟的之人,终是难成大器,最终不过是害了自己!”
说完后,不再理他,转身便要向自己的马车走去,站在他身后的沧州知府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可却还是咬了咬牙,决定继续装傻充愣,做出一副完全听不懂的样子,开口说道:“侯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在下实在是不懂!”
温廷筠脚步一顿,脸上露出厌恶之色,却还是开口说道:“下次找人假扮卖身葬父的姑娘时,找个真正的穷人来,别用不知道哪里来的丫鬟充数,即使她原本也是穷人,过了那么久的富贵生活,也会一眼就让人看出破绽来的!”
沧州知府下意识向立在一旁的那个卖身葬父的姑娘看了过去,可是却看不出什么破绽来,待回过神来时,后背突地爬上一层冷汗,在去看时,温廷筠和长公主已经上了马车,向码头方向去了。
“真的能看出来不同吗?”长公主皱着眉,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曲笺,好奇的开口问道。
“也许能吧!”曲笺嘴里回着,心里却暗叹了一声,自己可不就是那原本也是穷人,在富贵人家过久了日子,已经快忘了自己还是个穷人的人吗!
与此同时,硬挤上温廷筠马车的徐景耀,也一脸好奇的看着温廷筠问道:“真的能看出来不同吗?你就是因为这个,才知道是被人设计了的?”
“我唬他的!”温廷筠懒得跟他解释,也解释不了,只能敷衍着回道。
像长公主和徐景耀他们这些,从一生下来就高人一等,从来就没见过社会底层真正穷人的人,是不会了解那种走投无路的绝望,和面对未来时谨小慎微的恐惧与无奈的,那种眼神,是已经脱离了那个阶层的人,无论如何也装不出来的!
出使的船队离开了沧州,再次出发,向原定的补给地临清行去。
临清地处河北省和山东省的交界处,地理位置极佳,人口众多,经济发达,很是繁华,民间更是有“富庶甲齐郡,繁华压两京,南有苏杭,北有临张”一说,里面的北有临张里的临,就是指临清,能与苏杭并称,可想而知,临清有多么的繁华发达了!
温廷筠原本是想在临清补给时,应该会有刺客上门,到时候等他们行动完了,要是自己还活着的话,就一定要趁着这个空档,在热闹繁华的临清好好逛一逛,见识一下古代的风景,也不枉自己穿越一回。
谁知,之前出来那样的事情,意外在沧州待了好几天,为了将时间赶回来,只能压缩在临清待的时间。
因着事先已经派人来打点过了,临清知府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他们来了,所以他们也不好不住,浪费了人家的心思,所以还是在临清住了一天才离开。
意外的,竟然十分的平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倒是让温廷筠有些后悔,没有出去逛一逛了!
温廷筠这边倒是风平浪静,让他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京城里,此时却是早就已经闹翻了天!
二夫人带着几个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一边气哼哼的往外走,一边怒道:“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一会儿也不用你们几个干什么,就是别让人把我拉走就行,这回差事要是当得好,你们每人五两银子的赏钱!”
那几个粗使婆子一听,这么简单的差事,竟然就有五两银子的赏钱,心里不由乐了开花,忙点头应是,连称请二夫人放心,一定会把差事办好。
温敬宽却是满脸焦急的从屋里追了出来,上前两步,来到二夫人的身边,伸手拽住二夫人的胳膊,低声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去他们永昌侯说理去!”二夫人一甩手,甩开了温敬宽拉着她胳膊的手,表情狰狞的喊道:“他们不让我好过,我就不让他们好过,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反正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琇書網
“你快别胡闹了!上次他们家把庚帖退了回来,说又找高人算了八字,笙哥儿是克妻的命数,不能与我们结亲了,你去找他家理论,结果第二日,笙哥儿就被惊马撞断了腿,你这次竟然还敢去闹,明日笙哥儿还有命在吗?!”温敬宽简直要被她气得哭出来了,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害怕,最后,不禁忍不住开口抱怨道:“都是你,当初非要跟永昌府结亲,结果现在不仅因为这件事情闹得分了家,还落了个这样鸡飞蛋打的下场,你可快别再胡闹了,好歹咱们还有个安生日子过!”
“现在结果不好了,你就跑出来埋怨我了?!”二夫人气得睚眦欲裂,好似疯了般,往温敬宽的身上扑去,一边用力捶打着温敬宽,一边高声喊道:“当初竟想着好事儿时,你可是巴不得结这门亲呢,现在来跟我说这些?你个废物,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大男人不出头,还要我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去抗争,你还好意思说!”
温敬宽被她打得十分狼狈,虽然心中对她十分不满,但到底关系到自己一家子的利益,只能一边躲避着,一边高声喊道:“强扭的瓜不甜,你就算最后真能逼迫永昌侯府把女儿嫁给笙哥儿,可是,与他们家闹成这样,已经撕破了脸,又有何用?!他们家以后难道还会对笙哥儿好,帮衬着他吗?”
“你个榆木脑袋!”二夫人也打得累了,站在那里,一边用帕子扇着风,一边气喘吁吁的怒道:“现在笙哥儿被他们家弄了个克妻的名头,不娶他家女儿,谁家女儿还敢嫁过来?!难道要打一辈子光棍!再说,等笙哥儿娶了他家女儿以后,不管他家愿不愿意,笙哥儿都是他家的姑爷,不用他家帮衬,别人也会给行个方便的,总好过现在这样!”
温敬宽听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而且自己也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回屋去了,显然是一副不再管了的模样。
一旁的几个粗使婆子见状,心里都有些发虚,想说不想去当这趟差事了,可是看着二夫人那好似疯了的模样,又不敢开口,只能战战兢兢的跟在她身后,往永昌侯府去了。
“母亲,”温夫人从外面快步进了太夫人的屋子,神情担忧的开口说道:“弟妹带着人去永昌侯闹去了,我们……”
“她闹她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自从温廷筠走了以后,就回了温府的太夫人摆弄着手里的花草,神色淡淡的道:“他们家既然愿意招惹她,就得承受这个后果,哪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情。”
原本害怕二夫人这疯了一般的举动,会连累到温府和温家两兄弟的名声,而有些担忧的温夫人,见见多识广的太夫人这样的淡定,慌乱的心情也不禁渐渐安定了下来,心中暗暗安慰自己道:“虽然她赖在温府不肯搬出去,但到底已经分了家,再怎么样,她做的那些事情,也扣不到温家头上吧!”
此时的二夫人已经带着那几个粗使婆子到了永昌侯府门前,她也不进去,就站在永昌侯外,掐着腰,高声叫骂起来。
“永昌侯府背信弃义的小人们,你们给我听好,你们就是把我家笙哥儿害死了,我就是去告御状,也要你家女儿守望门寡!我会天天来你们府门前,把你们做的这些丑事告诉给所有人听,除非你把我们家的人全都害死了!”二夫人跳着脚,扯着嗓子喊着。
她这尖利的声音,不仅把永昌侯府周围人家的人都吸引了出来,更是吸引了一批过路的行人,都好奇的围在永昌侯外,指指点点的看起了热闹。
永昌侯府内,永昌候宋澜亭和世子宋远昇两人都去上衙了,并不在府中,永昌侯夫人气得青筋直冒,对进来通禀的丫鬟厉声道:“去,让吴总管派人把她给我赶走,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在我们府门前撒野!”
那丫鬟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永昌侯夫人边抬手揉着太阳穴,边忍不住对坐在一旁,脸色也十分不好的世子夫人抱怨道:“都是昇哥儿乱出主意,侯爷也不拦着点,平白招惹了这么个泼妇,馨儿就再是通房生的丫头,嫁出去也代表着咱们永昌侯府,咱们这样的人家,怎么能找那样不堪的亲家,真是什么脸面都没了!”
永昌侯世子夫人其实也很烦温家二夫人,但为了世子和侯爷的计划,也只能硬着头皮与她打交道,后来听说温家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快刀斩乱麻的同温家二房分了家,在气愤的同时,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跟温家二夫人虚与委蛇了,那样的亲家,如果不是看在状元温廷卿和定远候温廷筠的面子上,实在是摆不上台面。
可谁知,让他们没有想到的却是,温家二夫人竟然会如此的不顾脸面,为了能娶到他们永昌侯府的女儿,撒泼打滚,各种招式全都用了上来,闹得不得安宁,可他们却又不敢真的对二夫人做什么,否则岂不是给敌人递刀?
而且,那温家两兄弟可都不是好惹之人,他们对于二夫人与永昌侯结亲一事十分不满,所以自然不会帮着二夫人,可一旦他们动了二夫人,那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他们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永昌侯府这样的人家,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不要脸皮的人,一时间,竟被闹得完全没有了办法!
世子夫人叹了口气,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如今就连侯爷和世子都无法可想,她们这些妇道人家,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就在永昌侯夫人跟世子夫人两人在里面心烦之时,侯府门口却是无比的热闹,被吴总管派出来赶二夫人的家丁,十分头疼的看着在围观的人群中一边躲避着他们的驱赶,一边继续不停高声叫骂的二夫人,身前还有时不时会出来档上一下的几个粗使婆子,对站在门内的吴总管抱怨道:“吴总管,这样也不行啊,要不多派点人来,把围观的人群驱散吧!”
吴总管却是瞪了瞪眼,怒道:“一群废物,你们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说完后,上前几步,对藏在人群中高声喊着的二夫人扬声道:“二夫人,咱们有什么误会,进府去说吧,这样闹下去也太不成样子了!”
“你们这一府背信弃义的小人,我要是进去了,还有命出来吗?!让你们夫人出来跟我说话!”二夫人却是不吃他这一套,扯着嗓子喊到。
吴总管无奈,只能转身进了内院,去见永昌侯夫人。
“夫人,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吴总管面色担忧的道:“那温府二夫人根本就不要脸面,我们这样的人家可不行,不如您还是去一趟温府,让温太夫人出来管管她吧,好歹她也是温家人,这样闹,温府的脸面也不好看啊!”
永昌侯夫人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可到底有些拉不下脸来,自家原就是想要算计人家,他们知道,温家更是知道,否则也不会在得知了二夫人要与他们永昌侯府结亲这个消息后,宁可多给二夫人一家银子,也要赶紧把家分了,撇清关系。
如今,她还有什么脸面去求温太夫人出面来管这件事情?!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沉吟了半响,永昌侯夫人还是叹了口气,对吴总管道:“你去跟温家二夫人说,我明日会去温府,让她先回去,不要再闹下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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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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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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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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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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