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有水灾,米有虫祸,那人呢?
瘟疫?
战争?
屠杀?
或许他们统统算起来,也不如现在可怕。
悄悄的,历史的一页粉白成空,重新的在上面面添加上新的历史。
被偏离的轨道,已是越走越远了。
“玖兰大夫,怎么办?怎么办?”关也关不住,挡也挡不下,虫子无孔不入,他们总觉得,这座看似固若金汤、黄瓦红墙的堂皇庄园,很快就成了无法无天且饥不择食的虫子们的囊中餐了。
望了眼纸门上满布的黑影,达奚玖兰再也维持不了平日优雅公子的模样,“该死。”
无端冒出的虫子,根本就是妖物,火攻不怕,水淹不怕,黑狗血也对付无用,难道它们如此的无坚不摧,毫无弱点?
不,连他最无敌的朋友都倒下了。这会儿,他再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无敌的事物了。
虫子,一定有它们的弱点。
只是他们还没有找到。
会有的。
会有的。
只是迟早。
可是迟有多迟?早有多早?他也不能决定。
室内燃点着的橘黄烛光在无风的环境里仍然飘摇不定,是在预示着他们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以为能闯过这次的人祸?还是揭示了他的心,因充满了恐惧,充满了不安,充满了无望,如迷路在大海的船只,无法看见未来的指向。
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他无法推断得出。因为外头的漆黑一片,连他也无法判断,那是夜的黑,抑或是多不胜数的虫子们的遮天敝日。
这场灾祸,还会维持了多久?这样,还要维持多久?没有人知道。
他们活得下去吗?抑或,就这样死去?天知晓。
现在,他该做的,他能做的,除了尽他的个人之力所能保住的性命,似乎已无他法。
转眼环顾了眼室中四周,余下的,也不过只是数十人。其它人,生死难测。
“月姑娘。”
面对事故,也许是考验一个人的能力之时。遭逢巨变的刹那间,要不是有她的大力相助,葬身人数会有更多。
“哎。”从角落里由蹲身站起,窈窕的身影背后着他,抬着抹了抹脸,再转身。“有……有什么事吗?”声音有些不自然的沙哑。
她在哭!
达奚玖兰想也不想的便猜到。
公孙若苗的此次事故,没有人会料想得到。她能憋忍到现在才暴发,忍耐力十足了。
“公孙……他们还好吧?”实在想打自己的嘴巴,在这句话脱口而出之后。心爱的女儿惨死在夫妻俩面前,酿造成如今无可挽回的悲惨局面,不仅蔓延到了他们的心中,也波及了整个蔺川城数成千上万条的性命,岌岌可危。
提起心中的痛楚,月色也只能无力的摇了摇头,不愿张口提及,似乎,只要她一张口,那满满的遍布全身的悲伤与哀痛,就会源源不断的倾泄而出。
“照顾好他们。”痛失女儿,他们两老如被抽走了灵魂的傀儡,动也不动,话也不说,就连眼泪也没有流出一滴。
是心痛到麻木?
还是他们人早在灾难暴发的同一瞬间,已随着香消玉殒的公孙若苗到了地城府报到了呢?琇書蛧
“那……”张嘴,欲言又止的月色只发出了一个单字,便又将后半段的话吞回了肚子,她明白,她问的,也只是枉然。
“有话直说。”她想问,他企会不知道。
“没有了。我去照顾公孙大娘和公孙管家。”
“月姑娘,这次……我替他们谢谢你。”要是没有他,这到子里头能活下来的人命只有数条。
月色凄楚的笑了笑,有若自嘲。“不用谢,人命关天。”因为自己曾经身处的那方土地,说不上频繁的出现过天灾地祸,可是他们的教育部门对他们采取的是从小培育从小抓的态度,每年都会抽时间进行一次到三次不等的演练。
谢她?可是她最想听到对她感谢的那个人,已经永永远远的不在了。
“高……那位大人他没事吧?”若不是高官大人被刺杀,若苗就不会被他们抓起来。若不是若苗被抓起来,他们也就不会逼问。若他们不逼问,若苗就不会……
一直坐在落下厚重床帷的大床旁,里头都没有传出丁点的动静。如面对此时满天虫子无计可施的灰心丧气,达奚玖兰能答予月色除了一声重重的、无奈的叹息外,就是摇头。
“就算有医治的办法,可眼下我们连房门也出不了一步,该如何下手?”重伤过后,便想让他无药可治?当初下手的人可是连轩辕厉邪日后的结局都打点好了。
好狠的手段。
别让他查出他们是谁。
此仇,不共戴天。
若是轩辕厉邪就此死去的话,他敢保证,下半生的日子里,他不再做大夫,只做一件事——报仇,对对他痛下杀手的他们,年年、月月、日日、时时的进行报仇,追至天涯海角,追至阴曹地府,他一个人、一只鬼也不放过。
只是月色不明白,东离一族为何与这位高官结下如此深仇大恨?恨到把其它无辜之人的性命牵连进去也在所不惜?杀了他们父母?恋人?灭了整族?
“以现在来说,我只对他的皮外伤进行简单的医治,如若要帮他解毒……”做大夫如此久,到现在他才知道如此的窝囊,到今天他才知道何为‘书到用时方恨少’,到现在他才知道何为束手无策?
走遍大江南北,竟然还存在难得到他的盅症,那他也枉称自己上盅医了,也枉付师父之盛名了。
“他是中了什么毒?”
“盅毒。”
“盅毒?”
“是哪个族所放出的毒,我还尚未查出。”或许要怪就怪轩辕厉邪闲时里行为太过乖张了,得罪了全天下人,现在仇人满天下,他在短时间里可不好查出是哪家仇人出的手。“但,我敢保证他们一定是嫌命太长了,急着去见咱们地藏大人才会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世上会有难得到他的盅,可是没有解不开的盅,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会将轩辕厉邪从地藏大人的手上给换回来,让他想想,会以多少人的命为换数呢?真是让人期待啊~
月色望着达奚玖兰歃着血的眸子,久久未能回神。这神情十分的让她熟悉,在不久之前,曾着一张天仙般的脸蛋,让她无时无刻的火里来、水里去,过着冰火两重天的生活。而在他每次都不听劝的行动前,他的异色眸子里,总闪烁着这类似的光芒。
他如果在这里的话,会找她吗?
如果他回到了这里,那是不是就做回了人,而不再是一只和她是命运共同体的鬼了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似乎也不具有要找她的理由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掉进这个陌生的国度里,也就没有麻烦他的可能了。该抱的,该还的,该给的,他们之间已经清零,自己对她再作用,再无价值,也便不会再有联系。
她,会在这里自力理会生,不倚靠他。
她,会在这里找到能回去的方法,不麻烦他。
她,会……
“放心,本座会一直陪着你的。”一直都做隐形人的尔朱临王突然冒出,开着玩笑的语调,却透出他无比坚决的决心。“就算你想甩也甩不掉,一直跟着你,一直跟着你,永远也不会离开你……本……我保证。”
“我不稀罕怎么办?”
“不稀罕?”尔朱临王顿感了顿,“呃……不稀罕你也得也稀罕,这辈子你也别想所掉本座!”
“呀,要不得呀,不小心误入贼窟,被贴上了强力牛皮糖。”
“放屁,本座不是贼,也不是什么牛皮糖,本座天下最独一无二的……”
“赤麒麟嘛。你说得厌不厌啊?你不厌,我也听得耳朵都起茧了。”掏了掏耳朵,“还有你不是天下无双的赤麒麟吗?那你也得注意一下你的用词,你也不想做普天下最无礼、无耻的赤麒麟吗?如果真要是的话,那也是很天下无双呀。”
“你……”原来有点哀伤的扭转突然一阵扭转,尔朱临王被气得小俊脸一阵红、一阵绿。
就……就……就说这个女人不能宠,也不能对她好的,你看,才对稍微她和颜悦色一下,就爬到他的头顶撒野了?得寸进尺,这四个字根本就是为她量身订作的。
“不知道外面的虫子到底什么可以散去?”一名洗衣娘可怜巴巴的睁大双眼,巴望着那严严密密的窗纸上,疾飞着的小黑影。“家里的弟妹也不知道……有没有事。”说着说着,豆大的泪珠扑簌簌的向下落。
“我也是,本来今晚还跟大娘告了假,打算和他们还有一牛哥一起吃饭的……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可好?”
“娘……”
“哥哥……”
突然间,似蝴蝶效应,房间里哀嚎声从左边到右一片接一片的响起。
这时,也才想到自己还落下一个人的月色也跟着惊叫。“糟糕。”
“你又怎么了?别说你也有爹娘和兄弟姐妹落在了哪里。别对本座说,本座不会相信的。”她孤身一人来到大曌,还会有别的人?啊,对了,也不能说她没有可牵挂的人,前不久在山上,她有个相当不良的主人——战天下。
她消失了这么久,她的恶主人怎能就不找人的呢?好歹家里突然就少了个人,他是真的如此的狠心和不在意吗?
“我们忘记了一个人了。”
“谁?”她还有谁可以忘记?
“飒月,东离飒月。”
尔朱临王气一凛,似乎,他们之中还真的有存在这么一个人呢。她不想起的话。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尔朱临王老神在在的反问。
望着他一副事不关己的讨打模样,月色没来由就气,“那是一条人命,人命,不是随便的一只动物或是植物的,就算是你养的一只狗一只猫死了,你也会伤心,你也会流眼泪,你也会为他悲伤。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一条人命,你还该是这样无动于衷的模样吗?”
他是不是该提醒一下她,“他姓什么?”
话风倏地一转,月色愣了愣,接着道,“你别想转移话题。”
“不是转移话题,回答本座,他姓什么?”
“东离。”
“那这次放出这次盅虫的又是谁?”
说到这里,月色才明白。
“本座可以告诉你,就整个人间的人都死光了,东离一族也会毫发无伤。”
所以他才一副天塌下来也不必担心的样子?
“真是这样?”月色将信将疑。
“不然你想怎样?”
“不如把他……”
“决不。”尔朱临王想不也想,听也不听完的拒绝了。她的狐狸尾巴才翘起来,他就明白她昭彰的意图了。
要他救东离一族的人?下下辈子也别想。
“别这样嘛,不如我……”
“开门。”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人?
有人?
众人面面相觑的愕然了。
门外有……人?
“快点开门。”
不假,那真的是人。
只是那低沉如山中沉石的性感男音,还真是相当耳熟的喱。
“刀巴月,你是不是在里面?”
刀巴月?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都投放在名字的主人身上。
“战……战天下?”就说那声音相当的让人熟悉,迟迟的浮现在月色脑海里的名字、脸孔才和声音相匹配。
“在,她在里面。开门,快开门。”
动作麻利跃到了门前,月色想也不想的打开了门,不顾身后有多少反对的声音。
一阵狂风像刀一样的吹掠过她的肌肤,留下如刀过划伤的强烈刺痛感。狂乱无章的打乱了她的头发,也打乱了她水眸里的视线,看不见东西的月色无法分辨哪些是人,哪些是虫。
一袭突然的温暖,以捕捉猎物的疾速,扣住了她柔软的柔荑。
“月。”
月色惊愕,这是……“战天下!真的是他!
“战大哥这里很危险,游月也支持不了多久,咱们先进去再说。”身后的一个声音一再催促,月色知道那是战胤。
他们都平安无事?
是因为东离游月?
果真如尔朱临王所言,东离一族会在这场人为的灾难里毫发无伤?
关上门,房间里的人无不惊异的瞪大了灯笼般的双眼。
以为适才的开门,会引入多少的黑色小虫子,现在他们才发现,房间里一如没开门前。
“月姐姐。”
怀里猛地扑进一个温暖的物体,撞击着月色薄弱的胸怀。“满儿?”
“月姐姐,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好久,自从你失踪之后,我们有多么的担心你吗?呜呜~~”抽抽答答的语调像只落水被救起的小狗,需要温暖的怀抱来温暖她被冰冷河水泡冷的心。
胸前马上就湿透成雄伟的一片,月色不禁概叹‘女子是水做’的至理名言。
“族长也为了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想尽一切办法,但却都行不通。这座蔺川城似乎被人下了咒,外人无论如何,用尽一切方法都突破不了。我们都担心,这一辈子也见不到你了。”
啊?下咒?突破不了?什么跟什么啊?她怎就一句也听不懂的?
“好不容易今天突然冲破了关口,没想到……没想到……”后面哽咽的呜呜声,混杂着细弱和无助以及害怕。此时的虫祸想必吓坏了这深山里长大的单纯女娃娃了吧?“月姐姐……”
拍了拍哭得回不了声的满儿,月色柔声安慰,“傻丫头,我们不是见面了吗?还有什么好怕的?放心,这些虫子很快就会散去的了,很快我们就会回到山里的了,嗯?”
“真的?”
“有你们万能的族长在,没有什么好怕,对不对?”月色不怀好意的将一直盯着她的战天下也扯下水,没料到抬眼方见,却被他露骨的眼神吓得神志顿了顿,“……呃,主人?”
自己和他掐指算一算,也不是太长时间不见,难道自己在这座豪宅里是吃得太好,睡得太饱,少了非人的虐待,开始长得像块会走路的猪肉了?为什么他看自己的眼光像是把她生吞般的……具有侵略性?
呃,不对,哥哥有教自己,人不可以太自恋的,不然很容易变秃头的,因为想太多。
好吧,转个方向想一想,战大恶人看的不是自己,猴吞的看的不是自己,不是自己……呃,那他看得是谁?这里还有……满儿?
要命啊,战天下肖想满儿?他是不是因为住在深山里,因为学前教育帮落后所以没学好吗,这才不懂得‘朋友妻,不可欺’的至上道理吧?就算是他再爱人家,也得等人家分手吧?不然做第三者或者横刀夺爱都是很人唾弃的人渣子来的。
他前途一片光明,可不要为了一棵小树,放弃一片森林吧?
要劝他回头是岸,要劝天涯何处无芳草,要劝他……
“飒月在哪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保住四人安全,东离游月稍作歇息之后,便马上追问着和他一起失踪有十来日的月色,自己那心爱的弟弟的下落。
进不了城,和他有关。
进得了城,也和他有关。
他,到底怎么了?
“你……你……”眼前之人,惊讶得月色合不上嘴。
她是东离游月?好苍老的一位……老婆婆!她不是正值花样年华,青春貌美一枝花吗?怎么?不见几天就被时间之神如斯折磨至不成人样,年华尽逝?
只是,她是被什么事而折磨的呢?
“飒月,飒月他在哪里,他平安吗?他吃得好吗?他很挑食,很多东西都不吃,你有没有饿坏他……刀巴姑娘,你别不说话,你说话呀。”
没想到她看瘦弱无力,五指爪之间的力道却是不输给任何一名强壮大汉,先别说她的爪子像是要陷入她皮肉一样的掐着,摇晃着她的力量如乘坐着乘风破浪着的船只,令她目眩头晕得不见方向。
“我……我……”天啊,她抓得她好痛,要命,她想找弟弟,可不是找杀弟仇人吧?“你要不要先……”
“告诉我,飒月在哪里?”目露凶光,瞪着月色的目光俨然和她不共戴天。
月色直觉以为,再不说,她会不会就见不到今晚的月亮了?
“放开她。”
“放开她。”
却在月色正要开口的同时,室内同时响起两把迥然不同的男声。
谁?
月色认得,冰冷淡漠带着浓浓的疏离,是战天下!那种压迫的冷漠,简直就是他冷面神的招牌。
可另一个呢?
晕头转向之际,月色摇晃着脑袋巡着大家的视线也望向一个方向。
那里站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他有着好漂亮的一张脸,美得几乎不象是真的,雕像般的工整端正,是天神笔下最高杰作的完美作品,完美无缺,完美得无可挑剔。
黑色丽泽的长发迎风飘飞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如同新月一样优雅。
嘴角噙着冷笑,吐出的话句带着腊月寒冬的温度。“放开她,听见没有?别让我说第二次。”
…………………………
因为今天是青年节,所以我更新了。
因为今天我放假,所以这是刚刚出炉的,还热着的。
因为我是好孩子,所以谢谢观赏。
PS。猜得出最后出现的人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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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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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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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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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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