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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

  他很想做梦。

  很想做一个好梦。

  可是这个卑微的愿望,如他来说却如妄想登天般的遥不可及。

  试问,一只鬼,怎么会做梦?

  又怎么会有好梦呢?

  他,是万邪之首无恶不作的恶鬼,好梦又怎与他沾得上边?

  在他的梦中,充斥着的只要不是鲜红的、被他亲手碎成一片又一片的鬼魂前来向他复仇,他是否就该为此得意了?

  梦啊……那遥远却又缥缈得如指间流沙,是握不住的现实……

  曾好几次双眸怔怔于天亮,视线游走流淌在室中金黄,却总发现那抹牙白。

  妖艳的异彩双眸,瞬也不瞬的盯着那不知何时偷偷潜入室中,倚躺在软椅边上的那镰银辉,细细长长,柔柔软软,似雪晶莹,妖娆婀娜,像个乖驯的姑娘……

  对,一个姑娘……

  犹记得,好多个夜晚,有这么一张总是安然的脸睡在这皎皎月光下,是那样的安稳,是那样的平静。

  也还记得,月光如水,睡相极不好的可人儿伸张着纤细柔软的四肢,仿佛鱼儿般在水中悠游。洁白透明的月光,亲昵地,在她健康的肌肤挥洒下点点虹灿水晶,美丽如画,美丽得令人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那是他的……

  伸手,他期望再一次能碰得到她温暖的躯体。

  却发现一切如梦。

  手中,握着的只有一束断了线般的银辉。

  床边空空如也,秋风沙沙,吹挑起的翩翩纱幔,转眼,淹没了一室的仅有的金黄。

  黑暗掌控了室中的全部。

  梦,他果然不适合有梦。

  不能有梦。

  意识,便也随波逐流,让黑暗侵吞。

  只因……

  月下,已不再有她。

  他的月。

  他的月色。

  “你想见她吗?”

  幽深的黑暗之中,从四面八方透出了另一人的声音,像座牢笼一样将他紧紧的包围,无处可躲。

  “你是谁?”一点也没有自己身处黑暗异处,恼怒,只为有人侵扰他的思想。

  “你先回答我。你懂不懂什么叫先后有序,这是我先对你提问的。”

  “答了又如何?你能成真?”

  “或许。”得看我的心情,声音的人人没有言明他随心做事的随性。

  毫无犹豫,“想!”想想想,千百次的想,可想又能如何?

  他人已回来,已没有任何理由再回到她的那边的世界。再死一次?蠢毙的作法。谁又能保证他再死一次又一定能到他的身边?要她来?这是更不可能的可能,她为何而来?为他吗?连他也不敢相信她会为他而来,从来那女人只为他的美色和他的头发对他垂涎三尺。

  “那我帮你完成如何?”只觉得自己是天大的好人,此人的口吻带着浓浓的大赦天下的意味。

  “真……你为何要帮我?你又是谁?你为何要帮我?”男人抱有极大的疑问。

  “帮你就帮你,别问那么多。我现在答应你,你醒了之后就一定会见到她,所以你快点回去,知道了吗?”天知道,他多不想这家伙这么快的又和自己见面?自己有多不想这里和他逗留多一刻钟。

  “回去?回去哪里?”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男人一点也没有发觉发生了何事。

  叹了声气,“这个。”随声落下,男人眨眨眸子,身边多了一盏橘黄色的小灯,飘浮在他的左侧。“跟着它走,你就可以见到他了。”心里一直欢呼着‘你快走吧,你快走吧’四个字,面上一直维持着风平浪静来掩饰自己内心无比的激动。

  “你是谁?我为何要听你的?”男人这才隐隐发觉,现在经历的不是他的梦,而是现实。他在哪里了呢?“你是邙?”面前的一切,勾起了他不久之前曾和邙相遇的情景。

  马上遭到否决。“邙?不是,我才不是。”自己哪有他这么窝囊呢?

  “那你是谁?”男人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决心,一点也没有急着回去的意思,因为他不相信。

  “你还要不要回去?你还想不想见她啊?”真是,小心他收回他的决定,让他终生都后悔。早说了,他是随性做事,本来就不按牌理出牌的,后话打翻前言,也是常有的事。

  男人犹豫了。“你说真的?”

  “我哪里说得不像真的了?”

  “回去可以见到她?”

  “是的。”不厌烦的再为他回答一次。心里估算着他还要再问自己几次才甘心?没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也有犹豫不决的时候。

  “是回去……”

  “你管我送你去哪里,见得到她人就算我对你兑现承诺了。好了,快走吧,你想早点见到她,就早点走。”更早点滚出他的视线,别这么碍眼。

  “哼。”也罢,如果真此人所说的,能见到她,就算是刀山火海,十八层地狱他也甘愿去赴。

  哎呀,还哼他?自己可是帮了他的,是他的恩人,恩将仇报说得一点也没错,用在他的身上是更加的没错。

  “如果你骗我,你可知会有何结果?”总算对这里有一点记忆了,男人走了没两步,停下,阴狠的撂下了狠话。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想,他知道这个气焰嚣张的家伙是谁了。

  “结果?……”糟糕,他是真的没想过,话说回来,她不是在那边了吗?还有什么一万万一的结果之外吗?“敢打包票一定见得到他。”除非你们无缘对面不相逢。

  “你最好记得你说的话。”

  “是是是,你慢走,欢迎下次不光临。”

  直到他走得很远很远,远得再也看不见身影的时候,一直委身在黑暗之中,连动也觉得是罪过的第三人飘身落在这人的身边。

  “他好像知道你是谁了。”好强的观察力,才几句话,就猜出来了。

  往这不识像的某只那不灵光的脑袋毫不客气的呼了一拳。“胳膊肘儿向外不向内,有人你这样,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

  捂着被打疼的地方,“可是……可是将军大人是真的很厉害嘛。”

  瞧瞧,还给他像窝囊的小媳妇一样嘟着嘴,装可怜是吗?别以为装可怜就可以搏得同情,而不受皮肉之苦。

  一掌压在某只的天灵盖上,大有威胁小命的意味。“你的脑袋给我放灵光点,记住你已们身份有别,现在你的上司只有我一个,别再叫别人大人,你的大人只有我一个,明白了吗?”

  气也不敢大喘,“可是……”崇拜和尊敬是两回事吧?他以前不也常教他们不可公私不分的,不是吗?现在不就是两回事吗?

  威胁再加重。“嗯,还可是?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吧?”

  “是……不是不是。”

  “答复呢?”

  “听话听话。”

  “哈哈,这才乖嘛。”拍拍他不灵光却在他眼里突然倍觉可爱的脑袋,“走,赶走了大祸害,咱们去喝一杯。”

  “大大人,这里不是人间,这里没酒喝。”他们这里可哪来的酒馆喝酒?

  突然打击了一下,转而再道,“那就去人间喝酒庆祝。”他知道哪里有最好的酒能喝个痛快。

  “啊?”

  “啊什么啊?走走走。”连拒绝也不给,直接把呆头呆脑的某只架上了人间。

  “大人,地藏王大人,你去哪里?公务还有很多公务你还没有完成。”

  “地藏王大人,你走了,也别把邙大人也带走呀。”

  “地藏王大人,邙大人……”

  ΨGΨJΨJ

  他说,这场灾难他有办法解决。

  她说,好啊,你解决啊。

  他再说,有一个条件,就是嫁给他。

  她再说,为什么,又不认识你。

  “你再说一次?”他恼怒得双眼通红怒,几欲冒火。

  “我们……我们认识?”换个问法。

  “你不认得我?”

  认得?!这模棱两可的词意思就是他们见过,就是他们真的认识,就是她不记得他人是谁是吗?

  想了好半晌,脑海里无迹可寻,月色摇着头,“不记得。望赐教。”双手抱拳的月色,摆出一副讨武的样子,让人哭笑不得。

  “东离飒月。”那边陌生男子还没出声自报家门,比他更快的,是战天下的声音。

  “东东东东……东离飒月。”月色吓得退后了数步,似乎大白天见鬼了。

  那只丁点大的小不点,眨眨眼就长成一副十七八岁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样子?

  再瞟瞟眼于那边的东离游月。

  豁然开朗了。

  哦,他们东离族都有迅速长大,迅速老的病!真令人匪夷所思呀。m.χIùmЬ.CǒM

  “哼。”打扰了他还想跟她玩玩的兴致,东离飒月厌恶的瞥了眼战天下。

  他不喜欢他。

  因为那个笨女人口上说不喜欢他,恶主人恶主人的叫,可于私来说却很相信他。

  战天下,会阻碍着自己。

  “刀巴月,过来。”收到年轻男子冷冷的恶意,战天下也不隐藏自己对他的厌恶。直接迟钝的女人纳回自己羽翼下,好生照顾,以免给有心之人吃了也不知道。

  往和他相反的方向倒退一步,“不要。”她讨厌他一副她是他家养的狗的语气,自己不是他的狗嘛!

  “正好,我们的事还没商量出结果。”东离飒月直接将向他靠近且落网的可人儿从中劫走。

  “结果?”

  “嫁给我的结果。”

  不悦的挑高眉头。“你开玩笑的吧?”月色听到以来从来没有当真过,从不知道他是谁,到现在知道他是谁为止,都是。

  “当真。”他不说假话。

  “我们……”

  “别再说你不认识我。”别想一再用这破借口搪塞他。“我是东离飒月。”他重申自己的身份。

  不可以?她还有很多不嫁他的理由。

  “你还很小。”她承认他的外表长了一副让她十分垂涎的外貌,可他人长心不长,人长年龄不长,有个屁用?到头还是个小毛孩。“你还未成年,我对姐弟恋没兴趣。”还是那种丁晓似的爱恋,她可不想待她老了以后,还要看见她家的男人还长了一副年轻有为四处勾搭未成年少女的罪孽模样。

  “哈哈。”以为她想说什么,东离飒月大笑几声,爽朗的笑声震动着室内。“笑话。”姐弟恋是指她大他小的意思?谁说她大他小的?有问过当事人真相了吗?“我的年龄娶你,绰绰有余。”

  “哈哈,笑话。”月色一笑置之,原封不动的将他的话送还给他。“你是大头泡菜吃太多,吃疯了。”

  古人适婚年龄偏低得可怜在历史书上早有学习,在她们还是小学生在课室读书上学的时候,这里都已经成家立业当爹爹了。当然,她不要嫁娃娃相公的理由,还有以后要向女儿解释她不是奶奶,他是爹爹的事会很浪费时间和口水,还不知道会不会女儿给问得吐血三千丈,为了预防这事,她当然要早早当机立断,断绝这种可能。

  “你是不相信我?”

  “相信你的是傻子。”月色嗤之以鼻的哼了哼。

  但是他的说话也不无道理,以他们真实的年龄来说,他是作古之人,年龄再怎样算,也会比她这个实际年龄只有十七岁的花季少女,还大上几百轮的。但她绝不承认这样计算。大不了她吃亏点,承认他们站在同样的起跑线上,那她仍是十七,他呢?十一?十二?还是九岁?

  典型的老牛吃嫩草,啊~~~~她不要做老牛,她不要做无耻的老牛!

  东离飒月企图再进一步解除她的防备之心,可没料到战天下出声插入他们之中。

  “你说可以你解除这场虫祸?”似是漫不经心的提问,一直默不作声的战天下冷冷迎上男子无理的对视,默默的将月色往自己这边带。

  他很想很想早点把事情解决了,好早点离开这山下的是非之地,回到山上过回他们安宁的日子。永不永不再让这女人下山了,她的惹祸能力实在太让人叹为观止。

  “我凭什么要回答你?”不耐烦的撇撇嘴,他的视线越过在他眼中是无礼之人的冷漠面孔。“刀巴月,过来,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是我和你之间谈的。”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战天下也不让步。“她要嫁,也得先问过我。”

  “啊?~~”这姓战啥时成了她家老爹了?大玩起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月色本想大声抗议,谁知,话到了嘴边,迎上战天下写着‘杀无赦’的阴狠眼神,她壮硕的熊胆顿感时缩回了龟壳。小脑袋也像乌龟一样,伸了伸颈子,附合了一句。“主人说我不可以嫁,我、我就不能嫁。”

  想想,有人喜欢身先事卒,做她挡箭牌,迎战枪林弹雨,她还真该为他的英雄式救人一命歌功颂德一番。

  “就凭你?”东离飒月单挑着眉,疑惑的瞅望着这由此至终只维持着一个表情的男人。

  战氏一族,守护赤麒麟的战斗一族,已随着赤麒麟五百年的不现世,而被世人遗忘。他们要不是误打误撞,也不会遇上他们?

  他们的这次解除隐世,是赤麒麟现世的前兆?消失了五百年的赤麒麟即将重回人间?

  大曌又回到了麒麟选帝,选了吗?还是仍在选择。

  机不可失。

  或许他们又可以……

  犹如嘲讽的哼了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东离飒月。”

  “也是赤麒麟的主人。”

  赤……赤麒麟?月色的心喀噔了一下。

  有人认识尔朱临王?

  它的主人?

  这是什么意思?

  月色不解的往身后瞟了瞟,却发现那话题中的主角竟然突破性的不在身边?那家伙不是粘人粘得很紧的吗?咦,去哪里了呢?

  “曾经。”冒牌货,战天下不动声色地冷斥。

  “你再说一次。”

  月色分心再找小红毛,没有看见战天下无言的眼神往她身别有深意的瞅了眼,叹了声,再以无比肯定的语气,告之某个狂妄的男子。“东离一族曾经是赤麒麟的主人,可现在已不再是你。”

  “你……”东离飒月呼吸一窒,难道……赤麒麟已经现世了?也已经选择了帝王?他们东离一族果然已经成了过去式?

  五百年以前受到了赤麒麟的恩泽,东离一族成了这片土地、这个国家的主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形式,尊贵的帝王是他们操纵着的傀儡,一个掩饰他们身份的烟幕。可是,就在他们习惯了这片辉煌了几百年后,某一天里,守护他们的赤麒麟消失了,不留下只言片语的凭空消失,他们慌了。失去了赤麒麟也就代表了他们失去了锦衣华食,失去了富贵权利,也几乎失去了性命。

  他们躲,他们藏,他们忍,他们隐姓埋名,他们不相信赤麒麟就这样离开了他们,他们都相信他只是稍稍的离开了,终有一天会回到他们的身边,就像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终究会回到属于他的家里。

  他以为,他终于等到了。

  “谁?”夺走了他们殊荣的人是谁?“那人是谁?”

  “无可奉告。”他也不肯定,因为麒麟一直迟迟不愿表明自身身份,他的推断也只是假设。

  “无可奉告?”东离飒月细长的眉眼拉成细细的一条线,掩藏在黑暗背后的是他的否认和阴谋。“我看根本就是没有此事。”他的咄咄逼人,是想从战天下的嘴里套出赤麒麟的新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信不信由你。”战天下也无兴趣讨论这个话题。

  “那救不救人,也由我。”东离飒月很孩子气的堵上一句。要救人,看他心情,他现的心情相当恶劣,要他救人?下辈子吧,就算他们这辈子来错了人间一遭。

  “人命关天。”

  “与我何甘?”做人的,迫不得已之时,至亲至爱也能抛弃,更何况是和他无亲无故的外人?

  突然间能明白也许当年赤麒麟遗弃他们的原因了。

  “我的主人赤麒麟遗弃你们,是对的。”目无表情的戏谑,是他发自内心之言。如此之人所为之帝,天下必定不为久之,必为民之所弃,即已无用,何不弃之?

  “你……”东离飒月气一竭,突然说不出话来。

  “大胆,你竟然敢如此对他说话?”早已在一旁蠢蠢欲动的东离游月这时从旁串出,“别忘记你们还有求于我们。”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口气说完,似乎真要了她的小命般,如七八十老妪的在一旁猛地咳嗽。

  “姓战的壮士是吧?”一直在一旁听着他们对话,这才从中插上一嘴的达奚玖兰打断了他们,优雅的笑容,如他想透了什么,自信满满的。

  “正是。”沉默成性的战天下应了他一句之后,冷冷的眼眸打量了这男人一番。

  “不必低声下气的求他们救人。”

  “何出此言?”难道?

  “这天下没有我达奚玖兰解不开的盅,解不开的毒。”

  达奚玖兰?

  战天下保持沉默。

  不正是天下鼎鼎大名,神龙难见的集盅医,毒医和名医于一身的神医传人?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自我知道他们是谁之后,我想,我已经找到了解毒的方法了。《毒志》有记:天下至毒,血也。以血淬之毒,必以血解之。”达奚玖兰一步一步踱至战天下的身边。

  “你想要我的血?”东离飒月嗤笑他的不自量力。

  “谁说要你的?”他有说过吗?拍了拍身旁战天下厚壮的肩膀,他笑得云淡风轻,却是一脸的不怀好意。“战壮士,就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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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的说一句。你们都猜错了!

  那只人的名字很出人意料吧?(我果然黑心的后妈九~~~)

  其实轩辕是快醒了,他那种醒了,对伤害了自己的人必定做一番天翻地动的大事,所以鉴于破坏性太强,让别人没有出头的日子(特指战天下),故压后!

  因为昨晚忘记更新,好吧,我答应你们,今天晚上我再更一次(我最恨的就是答应的事做不到了~~)

  今晚再更新!

  PS,我的头,经过了一再修剪,我姐姐说,我的头看起来趋向韩国妹了。

  然后某一天别着发夹去,某同事语重心长的对我说:“该给穿个旗袍,放个MIC,找个舞厅来开唱了~~~”

  我看起来就这么像三四十年代的歌女么?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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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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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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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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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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