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清快穿]玉美人>第 25 章 第 25 章
  今年康熙是二十七岁寿辰,是小寿,与往年一样不准备在宫中大办,而是选择在紫禁城外的玉泉山行宫里热闹热闹。

  康熙这一去少则一个月多则大半年,内务府的理事们一早便有准备,等着确定好出发时间便打包上马车。

  嫔妃们这段时间则最关心的是随行的人选,去行不可能带着满宫女眷去,皇上多是会带十名左右女眷随驾。妃位以上为份的娘娘们不用说,剩下的名额不多,还要和八嫔们相争。

  康熙在乾清宫中拿朱红勾划随驾后宫名单。

  太皇太后和太后喜静,比起行宫更喜欢在紫禁城呆着,所以太皇太后和太后不在名单中。

  康熙视线扫过一连串名字,提起笔。

  博尔济吉特贵妃、佟贵妃、钮祜禄妃、惠嫔、宜嫔、德嫔六人名字圈中后,笔尖悬在荣嫔名字上迟迟没有落下。

  三阿哥的表现让康熙失望了,心中还是有些迁怒荣嫔,最终还是顾及着是阿哥生母,把她名字圈中。

  再选了几位低位贵人、答应随行,准备让梁九功把名单交给内务府,还没等他开口。

  顾问行钻进殿内通报。

  “皇上,慈宁宫太皇太后请您过去。”

  康熙颔首,先不着急交待梁九功去办事,摆圣驾去了慈宁宫。

  孙子祖母亲近请安后,太皇太后摩挲着手中佛珠,脸上挂着慈笑,不经意间提话:“皇上今年的万寿节还是准备在玉泉行宫里办吗?”

  康熙点头,解释说小寿辰罢了不必费心大操大办。太皇太后听了然然说:“皇上是仁君,体贴甚微。”

  顿了顿,提起随行的女眷。

  “随行的妃嫔可定下来了。”

  康熙没有隐瞒将刚定下来的决定告诉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神色未变,显然是猜到了康熙的打算。

  “有这几位嫔妃跟着照顾皇上,哀家也放心,只是哀家想替和玉求个恩典。”

  ‘求’这个字眼用得有些重了,康熙不敢受。

  “皇玛麽这么说是要折煞孙儿了,孙儿万万不敢受。”

  太皇太后放下手中佛珠,有些语重心长。

  “和玉进宫一个多月来,与宫中嫔妃甚少走往。也便是同蒙古出身的博尔济吉特庶妃交好些,这次随行玉泉山少说也要一个月时日。和玉年纪小喜动,祖母是怕在哪和玉无相熟的嫔妃陪着,和玉怕是有些寂寞。”

  康熙心里头听出了太皇太后的话外音,和玉与博尔济吉特庶妃交好吗?很显然在他这里,这个结论是不成立的。这一个月来康熙大半月都歇在了景仁宫,从未听起和玉提起过博尔济吉特庶妃。

  怎么到了太后嘴中变成了两人交好,康熙又不傻,也猜中了太皇太后是想提携蒙妃,想趁此机会将博尔济吉特庶妃加到随驾名单中。

  康熙本想找个借口回绝,余光瞥见了太皇太后鬓间白丝,心中想起他刚登基时太后扶持他的日子。心里摇了摇头,罢了,不就是个随行名额吗,随了太皇太后的意又如何。

  “还是皇玛麽想得周到。”

  算是答应了太皇太后的要求。

  康熙政务繁忙,在慈宁宫小聚了一会儿便离开,回到乾清宫后翻出随行名单,把博尔济吉特庶妃的名字用朱红圈了起来。

  随行的名单让梁九功交给内务府去。

  名单一交给内务府,宫人们便悄悄往上传递消息,内务府有钉子的嫔妃就知晓了随行的人选。

  另一头,景仁宫主殿,萨仁进来通报说是博尔济吉特庶妃来访。和玉眼皮没掀,让萨仁将人请进来。

  一旁伺候的娜仁没忍住,小小的‘哼’了一声。

  和玉听见不禁轻笑,问她:“你这丫头气什么。”

  娜仁一片忠心向着和玉,哪能看得上博尔济吉特庶妃踩着和玉往上怕,很是不忿。

  “亏格格还笑得出来,去年随行的名单就没有庶妃的名字,如今可好,庶妃也要去玉泉行宫,宫内都传着是格格您举荐庶妃给皇上的。庶妃还有脸来见您,真是得了便宜还来卖乖。”

  娜仁脸颊气得圆鼓鼓的,还不忘补充:“她这一来咱们宫里,外人看来便是是来谢恩,更做实了是格格您举荐她的流言。”

  “真是不安好心!”

  和玉将羊脂玉茶杯送到娜仁面前,让她喝喝茶消消气。

  “傻娜仁,太皇太后想要的哪有不成的道理。”

  看向门口,“庶妃和我都是棋子罢了。”

  ——

  郑多宝是花草局的管事,摸爬滚打多年做到管事看起来位置挺高,管着一部门的小太监宫女。其实不尽然,宫中花草修饰多,每月每季都要换上时鲜花木,各宫小主喜爱不同,分配的花样自然也是不同的。

  鲜花这种东西时效性又短,主位娘娘们的殿中往往要日日更换新鲜的,每到春末夏初,郑多宝忙得跟陀螺似的。

  晌午,郑多宝在院内挑选兰花,马上是皇上的万寿节,寿宴上每桌都要摆上兰花盆栽做装饰。这些花在宴席上极为显眼,就在贵人们的眼皮地下,若是有点小瑕疵饶了贵人们的兴致。

  轻则朱砂猫不保,重则性命堪忧。

  郑多宝不敢马虎,每盆兰花都要过他的眼,哪怕是花瓣小了点都不能搬到台面上去。

  秋儿便是在这个时候领着三个宫女进了花草局,直奔院子内郑多宝的位置。郑多宝认出来人是宜嫔的大宫人,圆润的脸上挂起笑迎上去。

  论地位肯定是郑多宝高于秋儿的,但论起体面,秋儿远远多于郑多宝。何况秋儿还是宜嫔贴身伺候的人,若是惹了她,转眼传到宜嫔那的话,也够他吃一壶了。

  “哟~”太监净身后嗓子变得尖细。

  “这不是秋儿姑娘吗,您大驾光临来我们花草局这小庙做甚,可是宜嫔娘娘想要什么花,您派个小太监招呼一声便行。何必劳您跑一趟呢。”

  秋儿听了奉承的话也不笑,面色冷霜着。

  白细指尖转向身后站着的三位宫女上,冷然对郑多宝说:“郑管事,这几个小宫女可是从您这出来的,您看看可还记得?”

  郑多宝偏头看后面战战兢兢的小宫女们,每年从他这出去分配到各宫的宫女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宫女们分出去时大多十三四岁,这个岁数的女子长得极快,一年就是一个样。

  他怎么能认出这几位是不是从他手下放出去的呢,只是看着眼熟罢了。

  不过这不打紧,贵人说是那便肯定是的。

  郑多宝点点头,心里门清,看来是这几名小宫女犯了事,宜嫔娘娘来找管事的算账了。

  秋儿继续开口,传达着宜嫔的不满:“咱们翊坤宫的花草就是这几个小宫女负责照顾的,前些日子娘娘得了好几株上好的月季,让她们好生照顾的。睡着今早娘娘用完早膳一看,这几株月季就剩个花芯了,花瓣掉了满地。”

  “这….”这也不能说明就是花草局的小宫女不尽心呀,每个人都长了手,哪个太监宫女作贱了这花还不一定呢,怎么就把账赖到了花草局呢。郑多宝心里嘀咕着,这没证据的事情他可不能平白无故的背锅呀。

  秋儿见状加大火力。

  “郑管事,我今儿给您说明白吧,月季一夜便残败成这样,娘娘呢很生气,残花意味着什么,您也知道,可不是什么好意头。若是您觉得是您给的人没有问题,那么这出问题的便是您给的花种不够精品了,怎么的,难不成你是拿着次品冲精品,诓我们家主子不成!”xiumb.com

  这话说得郑多宝哑口无言,秋儿姑娘的意思就是横竖都是他花草局的错呗,要不是管教不严,要不就是以次充好。

  要是真得选一个,郑多宝必然只能选择第一个呀,管教不严还算不上什么打错,以次充好这个帽子一压下来,必然他只有脑袋身子分家的结果。

  “姑娘您别生气,宜嫔娘娘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这几个丫头笨手笨脚的照顾不当,是我没教好。您放心,这几个丫头您留下,我再挑选几个细心的宫女给宜嫔娘娘,晌午过了就连和花带人给翊坤宫送过去。”

  听了这话秋儿的脸色稍稍缓和些,再一次嘱咐郑多宝。

  “娘娘还让我给您带句话,这管不好的宫女您丢慎刑司去换人,慎刑司出来的宫女太监个个老实能用。”

  这话说得可真狠,把这几个宫女拿去和慎刑司换人,她们还有什么好日子过。郑多宝在心里感叹着,这长得千娇百媚的妃子心里可是狠毒着呢。

  送走了秋儿,郑多宝去后院花田挑出最精品的月季,让人移栽到花盆里,连着这几日才调.教好的准备给咸福宫的机灵宫女一起给翊坤宫打包送去。

  忙完这一切,郑多宝才腾出说去料理被宜嫔退回的宫女。宜嫔已经暗示让他把人送到慎刑司,郑多宝不敢违背宜嫔的意思,忙完连口水都没喝,领着人就去了慎刑司。

  郑多宝到了慎刑司便和总管贾善称兄道弟的,贾善长年管着慎刑司,眼眸都带着阴冷之意,郑多宝直言不讳。

  这几个宫女犯了事被贵人退回到弟弟我这了,弟弟本事不行调.教不好,还劳哥哥帮弟弟重新调.教,顺便在从哥哥这给弟弟几个得用的宫女好交差。

  两人是平级,慎刑司接收了不知多少犯事的宫女,贾善也不在意多管三个,只是不知道为何郑多宝要从他这讨人。贾善是个寡言之人,心里疑惑也没说出来,只是让郑多宝随意挑人。

  下属太监听了贾善吩咐领了两排宫女们进屋,对郑多宝说:“郑总管,这些都是些乖巧能干的,您看哪个得您眼缘便选了去。”

  慎刑司不愧是折磨人的地方,郑多宝上下打量一圈领进来的宫女们,各个低垂着头,两颊消瘦,眼神中除了顺从还是顺从。

  发话道:“我是花草局伺候的,今儿你们算是好运,我这缺三名宫女去伺候花草,你们之中可有善花弄草之人?”

  这两排宫女之中便有苏兰,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睫毛微微颤抖,缓缓举起干瘦的手臂。

  “奴婢大胆举荐自己。”

  郑多宝细细打量苏兰,问了她些花草知识,见她回复得流利,的确是懂得花草之人,点了她出列。再点了几个顺眼的宫人,一同带回了花草局。

  苏兰出了慎刑司的门槛往后望着阴沉红墙,道了声再见,再也不见。

  苏兰到了花草局干活很是细心,几天下来郑多宝心中肯定了苏兰,渐渐的苏兰慢慢融进了花草局。

  几日后,苏兰在御花园浇花,一个面生的宫女迎面朝着苏兰走来,两人胳膊互碰,宫女手中的染色画料全洒在了苏兰身上。

  “姑娘,我不是有意的。”宫女拿起帕子便往苏兰衣裳上抹,但露水已经渗进衣服布料中,仍旧留下了斑斑点点的痕迹。

  苏兰皱着眉,她这样回去若是被郑总管看见了,免不了就是一顿说,她才刚刚到花草房,并不想惹事。

  宫女好似知道苏兰的烦恼,马上开口。

  “姑娘,我是在附近宫殿伺候的,离御花园很近。你我身形相似,你要是不介意便随我去我哪换身衣裳,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苏兰抿了抿唇答应了。

  宫女带着苏兰走在小胡同里,左拐右绕进了一间荒凉的房间。宫女从掉漆的木柜中拿出一套衣服给苏兰,随即离开。

  “你在这换吧,我出去给你看门。”

  苏兰点头,解开脖间纽扣开始换装。

  秋儿在屋外对着宫女点了点头,给了她一大包碎银子,让她离开,见宫女衣角过了墙角,秋儿才推门进去。

  “你…你是谁….”

  秋儿上前,“我是谁并不重要。”

  这个声音苏兰有些熟悉,霎那间想起了那个深夜里说会帮她离开慎刑司的宫女,难道自己能离开慎刑司都是她主子的运作?

  秋儿见苏兰想起了自己,直接开门见山说:“苏兰姑娘如今离开了慎刑司,可不能忘记你我之间的约定。”

  苏兰手指头扭拧着布衣,有些迟疑,并不是很想卷入后宫妃嫔争宠的漩涡中。

  这样的表现也在秋儿预料之间,人都是在绝望中会拼命抓住救命稻草,但一旦脱离了绝境,又会瞻前顾后。

  秋儿继续说话,带着些威胁的意思。

  “苏兰姑娘可不能过河拆桥,我家主子能让姑娘你离开慎刑司,那也能让你再进一次慎刑司,再进一次,我家主儿可就没心思捞你了。”

  一招打中苏兰命脉,她是真的再也不想回到慎刑司了,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还是谨慎问了一句。

  “你家主子是谁。”

  这话把秋儿说笑了,“姑娘无需知道我家主儿是谁,你告诉我你知道的消息,只要记住牢牢把你的嘴巴闭上,我们便两清了。”

  苏兰咽了口口水,靠近秋儿在她耳边低语。

  听完秋儿眼睛不自觉睁大,激动之情藏在眼睛里。

  ….

  大部队出发去玉泉山行宫的几日前,郑多宝收到了通知,说是要让花草局的几名宫人去照看太后宫中的珍花,据说是宜嫔娘娘孝敬给太后的,花朵很是娇贵,让花草局寻几名细心靠得住的小宫女过去。

  郑多宝慎重几番挑选后,将名单送了上去,苏兰的名字就在其中。

  和玉一直留意着苏兰的去向,短短不过一个月,苏兰从承乾宫流落到了慎刑司又奇迹般的被花草局看中要了去,最后居然去了太后宫中伺候。

  若是不知道其中缘由,睡不得说一句苏兰好命呢。

  和玉却是知道的,她不清楚苏兰到底是告诉了宜嫔什么消息,但她能确定一定是很重要的消息。

  ——

  在钦天监选好的吉日,皇上移步行宫的马车浩浩荡荡从紫禁城出来,一路蜿蜒。玉泉山行宫就在京师,马车白日从紫禁城出发,赶在月色出来前到达了行宫。

  最好的院子当然是给康熙住的,和玉住在离康熙最近的院子之一。娜仁和萨仁指挥身体健壮的太监搬木箱进院子。

  没一会,博尔济吉特庶妃带着一批宫女太监们也进了和玉院子大门,走近向和玉欠身请安。

  话里带着惊讶:“没想到我居然和妹妹住在同一院子里。”

  这不用多说,恐怕又是太皇太后的安排了,和玉有时也想不透太皇太后的做法,这般明显的把庶妃凑到她身边又如何,更容易引起康熙的反叛心。倒是让庶妃两面都难做了。

  “庶妃快趁着天色没黑将行李安置好吧。”

  庶妃想要继续叙旧,被和玉打断,庶妃神色一讷,很快回复往常温熙面色。

  等博尔济吉特庶妃进了偏院,太皇太后给和玉的胡嬷嬷上前对和玉说:“娘娘,庶妃与您是一族,多多接触对您有益。”

  拦住娜仁作势要上前理论的身板,云淡风轻地浅笑:“嬷嬷说得是。”

  见和玉听得下她的话,胡嬷嬷又在给和玉出招。

  “若是皇上来院中,娘娘您可以唤庶妃一同用膳,以此彰显您的贤德。”

  和玉嘴角的弧度不变,“嬷嬷倒是点拨了和玉。”

  晚上,在行宫中规矩都要比宫中松散多了,康熙也没有翻牌子,直接来到了和玉的院子里。

  见偏院房内有烛光随口问了句:“你的行李宫人们还没收拾妥当吗?”

  和玉往庶妃偏院看了眼,发间流苏影子晃了眼,手挠了挠康熙的手心,被康熙大手用力锢住。

  “皇上,是庶妃住在偏院呢。”和玉特意不说出博尔济吉特的名字。

  “庶妃?哪个庶妃?”

  和玉不回答,康熙扭头去看梁九功,梁九功急忙忙出列回道:“回皇上,是博尔济吉特庶妃。”

  康熙这才记起随行中有这个人,眉间沟壑加深,心中不悦,让她跟着已经是看在太皇太后的面上,没想到她如此不知趣。

  转头便吩咐梁九功再去收拾个院子出来,让博尔济吉特庶妃搬进去,和玉指尖点了点康熙的手背,撒娇道:“大晚上的皇上就别难为梁总管了,这个别院那么大和玉一个人也住不下,便让庶妃住这吧。”

  冲康熙眨眨眼睛。

  “就算是庶妃在这,皇上也不许忘了和玉。”

  眉间带着风情,不禁让康熙看呆,也不再在意博尔济吉特庶妃。手敲打了下梁九功的额头,笑着说;“还不多谢娘娘体恤。”

  梁九功如善从流,形态可掬:“谢贵妃娘娘体恤小的。”

  康熙搬到行宫小住,太医院的太医自然也跟着,只是人数有所精简。康熙的御用太医江太医自然是得跟随,除他之外还随行一起来的还有三位太医。其中佟贵妃的心腹太医也在。

  佟贵妃有夏太医给她作掩护,她小产的事情瞒得严严实实的,久了之后心中的警惕便松散了些。

  加上为万岁爷准备万寿节实在是太繁忙,身子是有些熬不住,只好让夏太医用重药吊着精气神才勉强准备好所有适宜。

  到了行宫,嫔妃们的平安脉还是要请的,只是行宫所带的太医不多,只能排队等着太医依次请脉。

  夏太医出了佟贵妃的院子后,来到了宜嫔的院内,宜嫔身体底子好,没有什么大碍,夏太医起身带着学徒告辞。

  宜嫔让春儿去送,两人互对眼色点了点头。

  春儿前头引路恭送太医,夏太医客气地更在春儿身后走。脚下石砖不牢靠,夏太医一脚踩了石砖前部,石砖尾部松开翘起。一个踉跄,夏太医的腿直直磕到了地上的尖石块上。

  布料都被搓破了,可见伤得不轻。

  春儿惊呼,连忙叫人去喊来其他太医。

  晚上便是康熙的寿辰,宴席虽是小办,质量却不低。

  从前日开始行宫便源源不断收到各地送上来的贺礼,没能随行的宫眷们也从紫禁城里送来贺礼。

  像和玉这样随行的嫔妃们的贺礼留到了晚宴时才送给皇上。

  佟贵妃、纽钴禄妃等都备好了珍奇礼物呈给皇上,惠嫔等虽家世不那么出众,但也献上了新奇讨巧的礼物。

  唯独和玉剑走偏锋,送皇上的礼物是一把蒙古佩刀。其他嫔妃很是不解,说起珍贵不如佟贵妃和纽钴禄妃的,说起有趣不如惠嫔等人的。

  偏生皇上在看到和玉送上的佩刀时龙颜大悦。

  她们是不知,和玉送的佩刀和曾经康熙在宫外送她的佩刀一摸一样,只是康熙送和玉那把是宫外的货色,用料上不如和玉送的这把精细。但不仔细看从外观瞧去,这两把到如同孪生。

  康熙见此便想起当时两人尚未定情时的暧昧时光。

  把自己桌上的红果子赐给了和玉,这可是独一份的赏赐,让其他人嫉妒。

  自然在宴席结束后,康熙直接点名让和玉留下,带着和玉回了自己院子。

  佟贵妃本就是靠着药带着精神,原以为自己辛辛苦苦筹划的万寿节会得到皇上的赏识,将之前苏兰的事抵过。没想到最后得了重酬的是博尔济吉特.和玉,一时怒火攻心,直身晕倒在地。

  董嬷嬷赶紧去扶,让人去请太医。

  大声交待:“记得请夏太医!!”

  夏太医下午在宜嫔哪儿腿受了伤,虽无大概,但近期是不能下床走动了。他知道自己这一受伤佟贵妃那的平安脉便要派其他太医去看,于是递了消息给佟贵妃哪让她另作打算。

  可太医不知道佟贵妃忙着晚上宴席,夏太医的消息一时疏漏了过去,并不知道夏太医受了伤不能请脉。

  佟贵妃这边的宫女跑到太医哪请人,指名道姓要夏太医,院正江太医转告了夏太医受伤的消息,说着便要徒弟拿起医箱他要亲自给佟贵妃诊脉。

  请太医的宫女不是佟贵妃贴身伺候的,木锦、冬锦、董嬷嬷等心腹还在院内照顾昏迷的佟贵妃,抽不出身,便让一个二等宫女来请太医。

  二等宫女自然不晓得佟贵妃一定要夏太医来看,见太医院院正亲自出马哪有不放心的,跟在太医后往佟贵妃院子里赶。

  董嬷嬷见来的太医是江太医,死活不让江太医近贵妃身,吵着要他去把夏太医找来。江太医气急了,他做医正那么多年,从来没受过如此怠慢羞辱。

  旁边江太医的徒弟忍不住替师傅说话,告诉董嬷嬷夏太医受伤的事情。

  董嬷嬷一愣,也不再吵着要夏太医来了,护在佟贵妃前,就是不让江太医上前一步。

  江太医清高一世,此时也忍不住了,任凭你是什么贵妃的贴身嬷嬷,直接叫了徒弟去康熙院里请皇上来。

  董嬷嬷一听,让人去拦,太医的徒弟手脚滑溜,闪了几下避开了去,跑出佟贵妃的院子听他师傅的话真的去找康熙了。

  康熙与和玉两人在院外对着月色正抒情,梁九功听了徒弟顾问行在自己耳边低语,心骂一声没眼见力,小跑到康熙侧。

  小声说:“皇上,佟贵妃晕倒了。”

  “叫了太医吗?”

  “叫了江太医去瞧,可贵妃身边的董嬷嬷不让太医去看。”

  一抹讶色划过眼梢,康熙拍了拍和玉的玉手,让她在这等着,他去去就来。

  对梁九功说:“走,随朕去佟贵妃哪看看怎么回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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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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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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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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