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赵高确实突然一笑,然后伸手去摸胡亥的脸,胡亥这个身体不愧是自己调教养出来的,便是手下无数的供给,依旧是这个躯体最是让他流连。
冰凉枯槁的手指在胡亥脸上划过,他甚至能感受到赵高手上的指甲在脸上划过的痕迹,生疼,但是又好像什么感觉也没有。冰凉疼痛的感觉交错着,叫胡亥脑子发懵,一片空白,什么想法也不敢再有。胡亥僵着脸,就是眼珠子也不敢再转一下。
赵高看着床上躺着安静,没有一丝违抗的少年,心里的烦躁便去了许多。
“既然睡不着,那我们便来聊聊天。”
胡亥一愣,不理解为什么今天赵高会突然放过他,机械的点点头。
“那你说聊什么好呢?”赵高说道,然后将房内的下人都赶了出去。
胡亥轻微的摇摇头,他并不像看到这个人,也不想跟他聊什么天。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忤逆他,即使是现在,他也不能。即使他是笑着的,他也不能。
这条腿如何断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如果能好好修养,他现在不至于还是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赵高看着胡亥,看起来并不满意这个回答,开口,不带情绪的说。
“不如我们来聊聊大公子,扶苏。”
“不要。”胡亥下意识的就要拒绝。
这个人,不配跟我聊他,根本不配,就是叫他名字的资格都没有!
“不要?”赵高直直盯着胡亥,胡亥除非在人前,不然是不会看赵高那一张脸,但是此刻,胡亥也不惧的对着赵高。
赵高平常看起来就是一个相貌平常的中年男人,但是他的眼瞳却与一般人不同。赵高的眼球要比一般人来说细长一些,就像一个竖着的鸡蛋。虽然一般看不太出来,但是一旦赵高生气的时候,瞳孔放大,这一对竖瞳就十分明显,像极了蛇瞳。幽深的看着人的时候只让人觉得后背发凉,一阵阵的阴冷。
赵高居高临下地看着胡亥,不容违逆的气势表落无疑。明明怕的很,就是眼睛住不住的轻轻动弹,数次的想要移开自己的眼神,但是却强行、强迫自己与他对看,即使他早就看穿他眼底的动摇。
“不要!”胡亥坚持着不肯退让。
赵高也不在与他硬撑,话锋一转,“亥儿。你猜,扶苏现在到了哪里?”
胡亥一怔,赵高知道扶苏要去哪里?www.xiumb.com
赵高眼一眯,收回眼神,让人猜不透,却清楚明白的知道,胡亥是什么意思。
非常干脆的说,“我知道。”
“那可不是个好地方?”赵高说着,脸上几分隐晦的笑意。
“什么?你什么意思?”胡亥现在顾不得什么,主动面向赵高。
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我不准你动他!”
赵高看着胡亥这幅着急的模样,满意的笑了,“你现在看起来应该更不想睡了。”
胡亥现在如何顾得上睡不睡的问题,“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能动他!”
赵高捻着胡亥的一缕头发,在手中把玩,轻描淡写,“那个地方,不需要我动手。”
“哪里?”胡亥问道,他现在很慌,但是他却什么也不知道,更没有办法,他要去找他。
赵高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告诉你又怎么样呢?你能做什么呢?还是你觉得,你去了有用?胡亥。”
一连三个问题,可是他没有一个能回答,他知道有什么用,他什么忙也帮不了,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他什么也不知道。它有什么用,他到底有什么用?
权利,说到底就是权利。如果他有权利,就没有任何事都能瞒得住他,如果他有权利,他就不必被赵高这个阉人视作禁脔,成为一个玩物。不至于他现在有危险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权利!权利!他现在无比清晰地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权利!
胡亥的心跳从来没有这么火热过,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欲望,想要得到一件东西。他的眼神不再清澈,那里藏着一团暗火,里面困着囚兽!
赵高没有去打扰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胡亥,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东西是不需要自己去争取的。
这个人,这个孩子,在他的调教下终于明白了。赵高看着这个模样的胡亥很是兴奋,他相信,这个孩子在他地调教下会越来越出色,终有一天,就连他也要臣服在他的脚下。
赵高的眼瞳扩大了,里面死无可抑制的兴奋,就像是蛇找到了自己的猎物,他咬了一口,然后就静静等着,看着他一步步的迈进。
它往前迈进一步,就离深渊前进一步,那种未知的,旁观者的角度,让他的整个细胞的跳动起来。
他甚至要迫不及待了,要看到这少年蜕变后样子,会有多么迷人。
“想知道吗?”过了一会,赵高笑着说,“取悦我。”
胡亥双眼迸发出的火热让赵高如同犯瘾一样无可自拔,沉迷其中。他知道,他现在不能停下,他要给这把火,再添一把柴,他才会真正旺起来。
胡亥不说话,紧抿着唇,看着赵高,眼神却与之前大不相同。他依旧怕着他,但是他想明白了。
现在,他只能靠他,即使他再不愿意,但是没有能力之前,他永远没有办法摆脱他。
“帮我。”
赵高半眯着眼,十分享受胡亥的求助,让他说出这样的话,他有多难受,赵高就会有多愉悦。
“说清楚,帮你什么。”
胡亥知道赵高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想要他自己说出口,而且他不说,赵高便不会帮他,沉下心,他直直的盯着赵高,内心又有些摇摆不定。
想想如今,还有不知道在哪里的扶苏,最后还是下了决定。
“帮我,我要入朝堂!”
赵高,这个人是他的老师,是他此生最恨得一个人,但是,接下来,将是他最大的助力和依靠。直到有一天,他能亲手将这个人,挫骨扬灰!
“哈哈哈,哈哈哈。”
赵高终于酣畅的笑了出来,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开心和兴奋了,即使现在只是个开始。
“胡亥,记得我曾教你的第一课吗?”
胡亥就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疯狂笑着的赵高,一脸僵硬,终于以前赵高跟他说过的一句话,永远不要让别人明白你在想什么。
这么多年,赵高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模样,所有人都看不出他是喜事怒,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外人见着赵高永远都是笑眯眯的模样,不管是对手还是同党,便是看到赵高这个样子,首先大多便怂了三分。这也是他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没有倒下的原因之一。
只有让别人看不透你,你才能更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不然,不然赵高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掌握着他的自由!
他教他的第一课,他记下来了!
胡亥把头低下来,藏住眼中的痛恨。
赵高看着故作平静的胡亥,“胡亥,你还不及格。”
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他僵着身子,被子下的手,紧握成拳。
“喏。老师。”
赵高看着乖巧许多的人,很是满意,不愧自己调教了这么多年。
“胡亥,取悦我。我帮你。”
赵高站起来,清晰地看到胡亥整个人躺在床上,意图掩盖的慌乱、愤恨、不甘,充斥在胡亥的整个胸膛,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
赵高也不催他,他相信,胡亥不会让他在失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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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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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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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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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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