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静往外面看了一眼,赶紧阻拦,满脸紧张道:“二姨母,这话可不敢乱说,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哪敢随便议论皇上的是非,若是被人听到了,可是要被抓到大牢里去的。”
柳云抿嘴笑了笑:“那你倒是和我说说,梁小姐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程静也不急着出去张罗生意了,重新坐下来细细同柳云说起来:“二姨母好好想想便知道是真还是假了,这天下人谁不知道魏敏与那位之间是什么关系,那可是隔着辈分的,要是有个什么,那不是让人笑话吗?那位坐镇天下,怎么能让外人说三道四呢?定所以自然是假的。”m.xiumb.com
柳云却觉得不大可能是假的,这天下之事没有空选来风一说,程静越想撇清,当中的猫腻便越多,她也没必要和个小丫头较真,不再说这事,出去看首饰衣裳了。
魏敏的马车刚到府门,看到一些陌生人不停往府里搬东西,虽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宝贝,但是外面的盒子装饰的十分华贵,想来不是俗物,更有一些生得异域模样,是些十分新奇的货色,她的心不知怎的动了动,脑海里瞬时闪现出一个人影,难不成?顿时欣喜不已,也顾不得生气了,提着裙摆快步往祖母院子里去。
兰庭回来肯定是先要拜会祖母的,她兴冲冲地跑进屋里,差点撞倒赵嬷嬷,赵嬷嬷拍着胸口直说:“好我的小祖宗,您这样横冲直撞的,老婆子这把骨头可是吃不消啊。”
魏敏吐舌笑了笑,直往屋里去,看到的却是祖母正笑着和一个生得十分粗犷壮实的大汉说话,当中便再无旁人了,她满含笑意的脸顿时颓废下来,原来是白高兴一场。
赵嬷嬷从外面进来,看着无精打采的魏敏看了眼老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瞧着小姐对兰庭少爷是真的上了心了,这样又如何能接受别的人?老夫人只怕是得顺着才好。
魏老夫人自然也将魏敏的表情看在眼里,慈祥和蔼的目光中含着一分冷厉,笑骂道:“真是个冒失的,就这么冲进来了?也不怕让人家看了笑话。这位是从北地来的姚壮士,是兰庭身边的人,得了兰庭的嘱咐先送了东西回京,用不了几天,兰庭也该到京城了。”
那姚壮士抱拳冲着魏敏行了个礼,颇有几分侠气:“老板比我等晚了三天动身,若是路上走得快些,想来五天后就能入京了。”
魏敏脸上这才重展笑颜,娇羞地笑了笑:“不过三年,表哥就往魏家送这么多东西,瞧这架势想来这几年没少赚银子。”
那壮汉也不客气,将东家的老底全给揭了出来:“小姐有所不知,老板这几年虽然一直在关外,却半点都不敢怠慢生意上的事,由小的们来往压货,确实赚了不少银子,不然也无颜回来见老夫人和小姐。”
魏敏没想到兰庭会用这人当自己的亲信,他现在出息了,她比何人都高兴,虽不再开口,脸上的笑却是挡也挡不住。
老夫人感慨道:“那孩子本就是个有天赋的,稍稍一点就通透,我知晓他前途不可限量,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有这般的造化,待他来了,我也得好好的问问他才是。你们一路上舟车劳顿,着实辛苦,我让人备了住处,你们先回去好好歇歇,待兰庭来了,咱们好好坐坐。”
魏敏待这位姚壮士离开之后,厚颜赖在老夫人身边,良久才说了句:“您瞧兰庭表哥是这般良才,我方才不过粗粗看了一眼,他送来的东西可是下了血本的,这般敬重与您之人,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孙女就是喜欢他这般有气魄的,受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不愿屈服于被人压迫,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魏老夫人点了下她的鼻头,笑骂道:“真是个不害臊的,哪有这般当着众人的面夸男子的?你不怕他回来了,眼里有了别人?”
魏敏垂下头看着地面,手抓着老夫人的袖口因为用力扯出了褶子,好一会儿才低声说:“要是那样,就当我瞎了眼,怨不得谁,自作自受罢了。”
魏老夫人瞧她一副快哭了娇憨样,也不忍心捉弄她了,看来蔺家那边,也是时候该回了,她这当祖母的,不管当初作的是何等打算,一看到这丫头委屈,她就心疼不已,也只能顺着她了。
“我听人说你铺子的事儿解决了,早上出去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了脸?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魏敏在老夫人身边坐下来,面色平静,好似再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祖母不知,您和蔺家祖母定下的事,让梁雪十分恼恨与我,她喜欢蔺知多年,只当人是被我抢了去,这才寻着法子想给我不痛快。我倒是不大生她的气,我们一样的年纪,谁心里不装着个人,就是她口德不好,我也还了她。我与她之间的事,希望祖母将玩闹之事看待,千万不要坏了您和梁祖母之间的情分才好。真正让我担心的却是另一件事……”
魏老夫人越发觉得这个孙女乖巧,分明是自己在外面受了委屈还不忘顾着自己这个老婆子,将她柔软的小手放在手心里,温柔说道:“我们这么多年的好姐妹,不会因为你们这些小丫头而坏了情分的,你说的另一件事是什么?别藏着了,你快些说了,我心里才好踏实。”
“孙女本想用手段吓唬吓唬梁雪,让她别作妖就是了,谁知道她这会儿却是连铺子都关了,就连她外祖的生意也受到波及,她今儿找我来,说是这一切全是皇上的授意,祖母,孙女可该如何是好?原本孙女想着只要避开了就平安无事了,却不想皇上这般霸道,要是被更多的人知晓,孙女只怕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兰庭表哥就要回来了,我不想到时候生出麻烦来。”
魏老夫人脸上的表情显得凝重起来,她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愿意皇上,拒绝的话还是你来说的好。就像我与你爹说的,我们出面便是让皇上下不来台,若是惹恼了皇上只怕更难过,只有你出面,皇上虽不快,却也不好大发作,你懂当中的道理吗?祖母活了这么大的年纪,不怕死,唯一怕的就是你爹和你这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咱们魏家这么多年的产业,不能说断就断了根,我就是下去了也不好和你祖父交代。”
魏敏郑重地说道:“您的话我都明白,只是若是不成,只怕还得劳烦姑祖母了,孙女不想进宫,若是聪明恶毒些尚且能活到最后,要是不如她们狠,只怕早早丢了性命,多不划算?我想要是变成了那样,皇上眼里想来也没敏姐儿的位置了,帝王情最薄。”
魏老夫人这次倒是真的被她给逗笑了:“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话?还知道帝王情最薄?”
“自然是话本子上,我都看了十几本,凡是喜欢上帝王的都没什么好结果,孙女说句大不敬的话,姑祖母看着有个好结果,可在宫中什么都不是自己的,何尝不是看着皇上的眼色过活?孙女不想让她老人家为难,可是又……”
魏老夫人看着眼前这个让她得意无比的孙女,这相貌生得真是好,也怪不得皇上都能惦记上了,若是实在不成便是……可她这个孙女是个主意大的,这也是她的心肝,实在是舍不得她受到半点委屈,拍了拍她的肩膀:“等事情到了家门口,咱们再愁也不迟,今儿中午饭就陪着祖母一块吃罢。”
魏敏应了下来,眼前这位老夫人是她最亲的人了,就像风雨交加时挡在她头顶的一把油纸伞,安心又踏实,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可以卸下那些伪装,做真实的自己。
她陪着老夫人用了午饭,又一道睡了午觉,这才回去自己院子。若初见她走得满头大汗,让人将冰着的瓜端上来:“小姐先吃点瓜去去暑气。”
魏敏打量四处看了看,疑惑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她们呢?”
若初娶了帕子来:“红药家里有些事,又不好去打扰,便让若初代她帮忙陪个不是,小姐要罚等她回来再罚也不迟。笑丫头方才还在外面,这会儿倒是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魏敏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笑丫头,闻言皱了皱眉,而后看着眼前的人笑道:“说什么罚,我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吗?你们两个丫头,留一个伺候就是,轮换着来,我也不说什么,倒是笑丫头,你可有让人留意她去了何处?”
若初笑着点了下头,之后实在忍不住说道:“若是她再做什么过分的事,可就是真的狼心狗肺了,真是枉费小姐给她的机会了。”
魏敏想,她给予笑丫头的已经不是机会,而是一个机关满满的陷阱。人这辈子身份卑微不是错,想要往高处走也是应当,只是不能连最起码的德行都给丢了,她此刻已经没什么话好说。
吃了点西瓜,这个时辰三姨母正看书打发时间,她过去倒也不算打扰。祖母命人准备的木轮椅已经送到爹院子里了,倒是不知道该什么时候用才好,白天炎热,动都不想动,等到了晚上又有蚊虫扰人清净,爹想了想,每天太阳下山后,天还亮的那阵儿,暑气褪去了,带着三姨母去府外转一阵儿去。
这几年三姨母对父亲的感情终于不再藏着了,那段争锋相对,仇恨满满的日子总算是过去了,谁都当太平日子来了,谁知道偏偏还有的人不消停。
魏敏到了爹的院子,在门外伺候的丫头有些为难,好半天说了句:“爷和夫人这会儿正在歇午觉,小姐还是晚些时候再来罢。”
魏敏也不好不识趣地打扰两人,转身就离开了,殊不知屋子里这会儿正闹得不可开交。
柳竹今儿睡得乏了,实在在床上坐不住了,便想起来走走,好缓缓劲儿。魏亭然白天很少回府,又有自己最信任的丫头在外面把门,她便穿了绣花鞋在屋子里缓缓踱步,也是运气不好,她刚准备上床,门被人推开,那说好补回来的人,正一脸不知喜怒地盯着她。
柳竹在那里不上不下的十分尴尬,呆了片刻,只得站直了身子,垂着头,两手交握在一起,十分紧张地说:“你要是气便气吧,也是应当的,我骗你是我不对。你若是容不下我便将我送走,我也不必再这般费心费力地装。”
魏亭然将门关上,大步走到柳竹身边,伸手将她给抱起来,方才还冷峻吓人的脸上是巨大的喜悦,他笑道:“我倒是没想到,你那般实诚的丫头居然也会动这种歪心思,我差点以为你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你好好的,我心上的这块石头也放下来了。傻丫头,我怎么舍得将你送走。你躺在床上不能动,我都愿意伺候你,更何况你又能活蹦乱跳的,我更愿意加倍好好的伺候你。说来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也不必这般委屈自己。”
柳竹忍不住松了口气,她嘴上说得狠不将他的反应放在心上,可是六年朝夕相对不是假的,只是原本的喜欢变得更加喜欢和放不下,所以才这样伪装,让自己不难受。她想了想,叮嘱道:“我装病的事,你先不要说出去好吗?我这几天总是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等过了这阵子再说。”
魏亭然如何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怕是担心,她的病好了,柳家再旧事重提,到时候一切又回到最初的时候。他倒是想早些将这件事情解决了才好,柳云毕竟是他的小姨子,这几年待在魏家,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戳着他的脊梁骨骂,说他色心不小,柳家三姐妹都想拥入怀里,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他就是有苦也不能对着外面那些人去说,他的日子并不如别人看到的那般好过。
他将她拥在怀里,埋在她的发中,温声说道:“我听你的,但是你打算让我等多久?敏姐儿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你我之事总不能办在她后面罢?孩子太小了,多尴尬。”
柳竹被他说得一阵脸红,轻斥道:“多大年纪了,还这么没正经,而且就算和你将事情定下来,我也和老夫人说过的,不生孩子了,有一个敏姐就已经够了。老夫人真的很疼爱敏姐儿,我也喜欢她,不舍得任何人来抢她的东西。”
魏亭然不客气地在她头上敲了下,笑骂道:“当真是个傻的,你也不看看现在敏姐儿是多大年纪,你我便是再生出一个来,也没那本事能压得过她这个姐姐,除非是你心里不平衡,想要偏着多给最小的那个。”
柳竹气急道:“你胡说,可别冤枉我,大姐小时候对我很好,敏姐儿在我来了京城之后对我更好,我不是没良心的人,怎么能做那种事情?不过,老天爷能让我待在你身边,我真的挺高兴的。我当初以为,我会和你做一辈子的仇人,我舍不得,可是又没办法,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喜欢你,谁知道造化弄人,会让我们好好的相处这么多年,我也知足了。”
“说什么傻话,这些算什么?你应当有野心,想要更多才好,往后不管你想什么,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不会亏待你。倒是你,是不是该给我点甜头尝尝?这几年,我都未曾碰过你,你我早已同塌而眠,众人眼中是夫妻,这回可不能再像往常那般拒绝了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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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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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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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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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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