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包括他的师尊夜鸣朝。
“弟子拜见师尊。”
现在的司无涯已经有在跟着楚逸飞修习，也从旁人的口中了解到仙阁在修真界的地位几乎是不可撼动的存在，所以他才被逼着以将来的继任而苦命地努力着。
好几次他都想打断楚逸飞跟慕雅琴他们，自己是不可能继任的这件事，但又怕此事传来他师尊耳边打草惊蛇。
不仅如此，这夜鸣朝也不知发什么神经。以前是两三天召见他一次，自从那日私下闯进一方阁后，便是改为每日清早召见他，美其名曰考验他的修习功法，实际上却是在满是春意盎然的庭院中悠闲喝着茶干坐着。
就比如现在，他受召见前来，为了好好地表现他真的有在认真学习，特意向楚逸飞请教了下行礼的最高标准；加之这一年来他像极了他那娘亲亲和的脸庞与笑容，朝夜鸣朝行了个大礼。
他内心略微自得暗忖着，他这般亲和，恰到好处的软糯笑容，一定会让人心生爱怜从而得到活下去的几率大点。
然而，他想多了。
以夜鸣朝这毫无人性的性格怎么能欣赏得到他之用意。
果不其然，夜鸣朝脸上毫无变化，淡淡地道：“坐吧。”
“….是…”
今日的讨好又失败了，司无涯有气无力地应道，慢慢地朝石凳上走了过去；正面夜鸣朝身后不少守候弟子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面容落入了他的眼尾之中，这让他更加的挫败。
好吧，他的确太低估的他师尊冷酷无情的性子，但是还能指望他怎么样呢？
当然是再接再厉咯，司无涯不屈的意志在熊熊燃烧；刚坐上石凳，就朝对面展露笑靥，“师尊，今日的茶好香呀。”
呜呜呜，每日就知道喝茶，也不茶醉。每次他都会说出这一句话，然而夜鸣朝并不回应。
司无涯照旧等了一会，又道：“昨晚无涯梦见师尊了。”
“梦？”高傲的夜鸣朝终于有了点反应，向他瞥了一眼。
司无涯笑盈盈道：“是啊，梦见师尊在指导我的剑术；还夸我进步快，弟子很开心。”
谁知，下一刻，夜鸣朝便兴趣缺缺地转过头去，道：“这么烂的梦。”
司无涯：“…….”
呵呵，真会说话。
他还是安安静静地品茶吧，至少不会被气死。
身后的弟子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眼观鼻鼻观心对他们所谈内容不再会吓得一副失智般呆愣神情出来。
满是苍叶翠竹的园子，不似皓雪庭那般萧条；给人一种生在大自然怀抱的感觉。微风习习，翠沙沙作响，似是一曲摇篮。
司无涯小心地偷窥一眼正发着呆的夜鸣朝，不满地心道：又来了。
时常这样将他找来，却一句话也不说，直愣愣地看着远方发呆。这样为何不让他多休息一会！
“师尊，为何你的茶与我的不同？”
一声疑问让夜鸣朝从不知名的思绪中抬头望来，旋即垂下眼睫，看了看手肘边的白玉瓷茶盏，道：“因为你现在还不适合喝它。”
“为何？”司无涯困惑道，思忖片刻，又道：“这茶要分年龄的吗？”
他有些好奇那茶盏里头的茶是什么味道的，感觉闻起来挺好闻的。
他不死心道：“师尊，我可以喝喝看吗？”
夜鸣朝没开口，倒是静候在一旁的楚逸飞出声了，“这个茶的味道对于少主现在还是比较烈的，可能会苦。”
他转过头看向一旁，歪头道：“无涯不怕苦。”
啧，什么茶会苦到连人都接受不了；别看他这样，好歹也是个成年人。
而且他这般不怕吃苦，硬从夜鸣朝眼皮底下放肆，这勇气….希望某人因他的胆怯动不动就用冷冰冰的眼神看他。
还有就是！！！
每天都喝一种茶也会很痛苦的！
“给他。”就在司无涯打算与楚逸飞争时，夜鸣朝开口了；“他执意要尝，不必拦着。”
“多谢师尊。”
好不容易拿到好奇的茶水，司无涯一脸惊奇地望着茶盏里头，学着夜鸣朝的动作，先用茶盖轻轻抚动着茶叶，待那茶的纷香涌入鼻腔之中，再慢慢将嘴接近杯沿边轻轻抿了一口。
这一口让他很惊艳。
虽然一直都觉得这茶香很不错，但亲身一尝，果然！
“很好喝。”他抬起头来，笑逐颜开地道。
在身侧两人惊愕的神情中将心中的感受说了出来：“很像甘泉口中化开，清冽洌却是很甘甜。”
而夜鸣朝却在他说出这话时，难掩脸上的愕然；半响，他纳罕道：“你喜欢这种茶的味道？”
“….嗯。”虽不明其意，但司无涯还是老实地点头。
心里却有了计较，为何他们是这种反应呢？！琇書蛧
“少主你能喜欢真是太好，这是玄君最喜爱的茶叶。整个修真界只有西边园山谷有，那是…..”
正当楚逸飞向他说明时，一身冷喝打断了他的话，“今日你的话有些多了。”两人同时一转，却在看见夜鸣朝那冷硬的面容时，双双被震住了。
楚逸飞不敢多言，退至一旁。
明明就很在意，表露出来的样子却异常的冷漠。
司无涯正面抵抗已经绷着脸的夜鸣朝，低下头想去再尝几口那茶；却被对方强行取。他不由望去，只见夜鸣朝将茶盏取走后，脸色微沉道：“你现在不适合喝这种，若是不喜你喝的，改日再换别的。”
……
司无涯眼巴巴地看着有弟子上前将那喝一口的茶盏端了下去，心里骂了几遍夜鸣朝的阴晴不定才乖巧地回道：“哦~”
气氛因为这小小的插曲变得有些尴尬沉闷。
是因为楚逸飞那句没说完的话吧….
司无涯偷偷地瞄了眼被赶远的楚逸飞背影，心中暗下决定，等有空时再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
自从那日后，他在夜鸣朝面前异常地拘束，处处看着对方的脸色行事。
没办法，谁让楚逸飞特地还提醒他千万不要在夜鸣朝面前提起有关他娘亲的事。不提就不提，因为他虽然在出生时便穿来了，可对于这个原书中受万人唾弃的母亲一眼都没见到过；凭空要他想象有些难。
就比方说现在。
司无涯坐在一方阁内矮榻对面的扶手椅上，明明是大好的天气，他应该在小竹峰惬意地跟着慕师姐他们修习剑法，可为何他要被召来这。明明清早才见过不是么！！
况且看这样子明显是打算休憩的，为何还要叫上他；难不成这么残忍；大清早唤他过来请安，现在还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睡觉不成？！
而且！！！
这么随行好么！！！
他略微尴尬地盯着夜鸣朝卧在矮榻中，蓝白宽袖垂地；一只手支在后脑勺；另一只搭在腹间上，整个人散发出说不上的慵懒。
正此时，夜鸣朝半阖着的眼眸向他睨来，哑声道：“那时那首曲子。”
哇，吓死个人。
司无涯出神的思绪被突然的声音吓得一下子被拽回，“什么曲子？”
“就是你说的那首人界小曲。”
司无涯：“……”
他想起来了，那时胡诌的话语，居然被这人记了去，失算了。
他假装听不明白，不安地扭了扭椅子上的身体，声音低低道：“….曲子怎么了？”
“现在唱来。”
“…..”
你当我是清乐坊的歌姬么！！！说唱就唱！人家好歹有回本拿，我唱是白工！谁要唱！
司无涯回避投来的目光，小声道：“弟子忘记怎么唱了….”
“忘了？”夜鸣朝没他想象中暴起，只是幽幽地说了句。旋即他动了动身子，又道：“为师想起来了。”
司无涯瞧着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夜鸣朝，踟蹰地向人望去，却听见夜鸣朝闭着眼睛，薄唇微张，声调平常道：“不久前，魔族蠢蠢欲动，有群隐藏在人界的魔族想要进入仙阁被为师发现。”
“被捕后，私通的细作说他并不知此事，对此行动一无所知。”
“所以为师特地强行让他记了起来。”
明明是如此平淡的语调，可听在司无涯耳里，就成了阴森森地忠告了。他咽了咽口水，向矮榻望去，只见原本阖上的眼帘此刻半睁，眸底那寒意瞬间让司无涯背后激出一片冷汗。
“想要找回遗失的记忆，为师有的是办法。”夜鸣朝冰眸微动，他斜睨着对面扶手椅上一副乖巧的司无涯，淡淡地道：“好歹是仙阁的少主又不能用在你身上。方才听你之意明明还记得，转眼间却忘了，不如为师再好好想想怎么帮你恢复记忆…无涯你觉得怎样？”
呜呜呜….这人太卑鄙了！！
堂堂仙阁的玄君居然威|胁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怕再耽搁下去，这夜鸣朝真的会想办法让他的记忆恢复，立即道：“师尊，我突然又想起来怎么唱了！”
他强颜欢笑道：“无涯这就唱给师尊你解解闷。”
脸上含着笑，心底流着泪。司无涯就这样被他的师尊奴隶了半天，一直重复地唱着那首他信口胡说的‘小曲’…….
直到楚逸飞在外头听着不对劲，才走进来打断犹如行尸走肉地从声情并茂到干巴巴地朗诵者歌词的司无涯。
对此，楚逸飞还一脸惊奇地道：“真是稀奇，别说在人面前露出毫无防备的睡容，就连在旁人身侧如此安静地闭眼都没有。看样子少主您的曲子，玄君很喜欢。”
什么？！
他怎么记得上一次就是这货将他孤身推进狼窝的？！
皓雪庭中，司无涯回头看了眼一方阁；好奇问道：“一次也没有么？”
“嗯。”
“那师尊活着不累么，睡觉本来是最放松的。若是连闭眼都无法放松那岂不是很累？”司无涯脑海中不禁浮现在原来的世界中，刚到孤儿院那几年躺在陌生的环境，一点风吹草动便睁开眼四处看看的自己。
唔….他稍稍有些理解了点，但仅此而已！
他可没忘他威胁他唱了多久的曲子！
“少主？”
一声轻唤打断了他，司无涯回神望去：“怎么了？”
而楚逸飞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蹲下身子，面朝他略微语重心长道：“玄君他不是故意丢下少主您这么多年的，玄君有他之苦衷，并不是真的讨厌您。”顿了下，“还请您不要对玄君那般拘谨，好好看看玄君。”
司无涯被一通正经八百的语调给弄得有些懵，他回道：“我并没有。”
“属下知晓这番话逾越了，多年的隔阂不是那么简单就消散，上一次的事是逸飞未经许可擅自行动，是属下考虑不周，还请少主责罚忽因此事与玄君相处不愉。”
干嘛，不要以为你如此郑重其事地向他道歉，他就会原谅上次被丢下的怨念。
他目光清澈地注视着，半响，突然伸出手在楚逸飞的脑门弹了一下，道：“好了，现在我原谅你了。”
“如果下次还这样我就真的生气了。”司无涯佯装‘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模样双手环胸傲娇道。
楚逸飞被他一个指头弹中脑门，有些迷糊地摸了摸；听出对方话语中不在意，他喜上眉梢笑呵呵道：“是，属下知晓。”
在楚逸飞送他回小竹峰上时，他无意间提起那日在喝茶时楚逸飞说一半被打断的话是什么意思。从他之口中得知，那一日楚逸飞原本打算借着那日和睦的气氛想向他讲述下他母亲生平的一些事。
结果还是被夜鸣朝不满阻止了。
司无涯倒没觉得什么，上辈子他是孤儿，对于母亲没有多大的概念。这辈子一睁开眼便也没见着，况且他并非真正的原身；对那个存在人们口中模糊的人影并没有多大的感触。
不过既然慕师姐与楚逸飞都觉得他想念….司无涯顺势问起：“我….我娘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楚逸飞走着的脚步微顿，紧接着回道：“是一个让人觉得很了不起的女子，她与玄君可以说是亦友亦师也不为过。”
望着峰上那皎洁的月光流照，楚逸飞似是怀念道：“我与玄君是从小认识，他是阁主的小徒弟，拖玄君的福；下山援救时将孤苦无依的我买回，不禁教会我所有，更是待我如亲兄弟，此恩楚逸飞铭记在心。”
原来如此，难怪夜鸣朝对楚逸飞这个护卫队长很是宽容。
司无涯边听一脸恍然大悟。正想反问他为什么不干脆入仙阁时，就见楚逸飞低下头，目光如炬地望着他道：“您是不是想问为何我要当玄君的护卫？”
他愣了下后点了点头。
“因为当时我喜欢一个人，一个很了不起的女子。”
司无涯这下彻底愣住了，一副咋舌不已的模样叫楚逸飞看了去。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还浅笑道：“少主，您这样看着我，让我觉得你在同情我。”
“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你与我娘….”从曾经喜欢娘亲口中得知自己娘亲的生平，还是不是自己老爹的人，感觉挺微妙的。
他突然间觉得二人之间因为这个话题有些尴尬。
怀揣着莫名的负疚感，他挠了挠耳后，刚想转移话题就见楚逸飞挺拔的身姿轻轻一跨，迈过小竹峰苑前的门槛；回首朝停在门廊那边的司无涯看去，俊秀长相在月色下一片坦然，只听他道：“少主，您不必在意。”
玄衣一角掠过，他看着那张相像的容颜一会，才道：“过去的事逸飞早已放下了。”说罢，眼光流转，瞧见司无涯那错愕难掩的神情，忍俊不禁道：“过去的事早已过去，如今的楚逸飞只是作为您的护卫且修习剑道的下属而已，少主别放在心上。你的母亲很好，当年的风华绝代自然有不少的追慕者，只是我恰好跟在玄君身边能与之交谈几分而已。”
见楚逸飞如此坦然，倒也不像是还记着那陈谷子烂芝麻的年少悸动。司无涯斟酌一下，道：“…师尊为何那么讨厌我娘，你说他跟我娘亲如姐弟….那为何？”
许是他问得太直白了，楚逸飞微愣一下，后迈步来到门槛处的司无涯面前，由于背着月光，让他看不透他此刻的脸上的表情，但….
楚逸飞道：“属下可以跟您发誓，你师尊绝不是讨厌你娘，只是太多事让他现在还不肯面对罢了。”
“那师尊喜欢….我娘么？”
不是他会这么想，是只要是个人都会这么想。
这不是妥妥的女频中爱而不得替人养儿子的男配吗？！
结果，
楚逸飞被他的话惊得两眼瞪大，活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题似得。先是一脸诧然，后居然捂着嘴，侧过身一副憋笑的模样。
司无涯：“……”
虽然他知道他的问题很蠢，但也无需这样取笑他吧。
他撇了下嘴角，道：“难道不是么？所以他才会讨厌我这个外来者。”
“不是。”楚逸飞好不容易忍回去笑意，专注地盯着对方的眼眸，伸出手轻抚在他的头上，道：“你师尊对你娘绝非是男女之间的情谊，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且你师尊也知道我曾追过你娘的，若是如此，你觉得他会将我放置在身边那么久么？”
司无涯想了想，觉得实在无法想象夜鸣朝时刻将有可能成为自己情敌的人信任有加。他懵懵地摇了下头，就听楚逸飞起身的同时叹口气，幽幽道：“他真正喜欢，那个人才是他朝思暮想却依旧无法面对的人….”
司无涯很好奇，原书中确实没说夜鸣朝喜欢原身的娘亲；否则也不会再对原身动手时半点都没念及旧情。最意难平的是，楚逸飞到最后还是没说那个人是谁，只是笑着嘱咐他早些休息；好明日将耽搁的功课补回来。
一想到落下的修习指导，他成功被带偏了….他的师尊就是跟他八字不合，哪有人一边耽误自家徒弟修习，又要时不时抽考，要不是他这具身体天资过人；哪经得起这般折腾。
当晚，他便做了一个梦…..
梦中有个人一直对他说：“….保护….”
很模糊的人脸，连声音都那么飘渺虚无。
保护谁？！
到底要他保护谁？
乌云蔽月，屋内一片幽暗。床上拧紧眉峰睡得不似安稳的人微动着，额间细汗布满沾上了枕巾。倏然，一只白玉般的手掌伸向他的额间，指尖微弱的金光一闪，飞入他的脑门中，刹那间，床上的人呼吸声逐渐平稳下来。
在那之后，那只手的主人收回了手指；轻微的响声过后，屋内又陷入了沉寂….
小竹峰上，一颗苍天古木下；一人孤傲的身影笔直站立，眺望着远方不知所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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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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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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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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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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