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小…少主,您这是你怎么了?”守候在谷外的慕雅琴一转身便看见进去还好好的司无涯,此刻却全身湿透的倒在鹅卵石铺路上,剧烈咳嗽着,急忙上前蹲下身子查看。
嗯?慕师姐的声音….
可是他没法抬头,鼻腔、心口那火辣辣的灼烧感让他无暇顾及身边的人,也无法向人泣诉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少主,少主。您怎样了,快醒醒!玄君….这到底….”慕雅琴询问无果,只好半揽着着虚弱狼狈的司无涯向站在一旁的玄君看去,却见玄君阴森密布阴沉着脸;一半身亦是湿漉漉地滴着水,水渍在地面上蔓延开来,她不由一愣。
迷糊间,司无涯听见一道冷若冰霜的厉声——
“楚逸飞!”
“是,玄君。”
身后被一幕震惊到的楚逸飞听到传唤,仓皇上前行礼。却见夜鸣朝看都没看地上半昏迷的人一眼,甩头转身道:
“从明日起,由你教无涯修习之法。”
“身为仙阁的少主,若是连区区的凫水都不会,岂不成修仙界的笑话。”
楚逸飞呆愣一脸,很快便回神应道:“是。”
“咳咳….”
听见怀里的动静,慕雅琴这才回神过来低头去看咳嗽不止的司无涯;却被对方的惊恐万状的神色弄得心疼不已。她双手将他额前的湿发拨开,不停安慰道:“少主,少主,现在没事了,没事了。”
然而司无涯现在无论什么都听不进去,倒在慕雅琴的臂膀之中,身子不停地打颤。目光触及到不远处那模糊的背影时,更是一个寒颤激起全身的疙瘩….
他不该心存侥幸的。
咳咳….
还以为这次死定了….
司无涯全身包裹着被褥,仰面朝上咳嗽着,已经半干的发丝散开在枕头上,半埋在被子里的脸苍白无血色,整个脸色病恹恹的。
他闭着眼,心中的火却怎么也熄不灭。
让一个从未修习如何法术的八岁小童进入到那么危险的地方,还被精怪作弄甩掉到水中。怎么能就那样冷眼旁观呢?!
司无涯一想到自己陷入黑暗中那双定在自己身上那冰眸子,身子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不行,他得赶紧执行计划,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咳咳咳…”
之前觉得只要自己不争不抢,低调行事,夜鸣朝就不会伤害自己的想法简直蠢透了,那种狠毒冷血的家伙,他可搞不定!
呜呜呜…..他现在好想念之前的小竹峰无忧无虑的生活。之前的师姐师兄们的不待见跟他现在这个便宜师尊比起来,简直就可以算是友好了。
正当司无涯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时,门外一阵兵荒马乱,不消时;一股很大的力气将木门咣当一声推开,一道身影急匆匆来到他的床边,一把将他抓起,口中还大声嚷嚷着:“快,快,少主,您现在快跟我出去看看。”
司无涯被言连云如此大惊失色的阵仗给弄得有些发懵,呆呆地任由她将自己简单梳妆一番后就被风风火火地拉了出去。
等二人来到小竹峰的前院时,司无涯终于知道了能让言连云惊慌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了。
“属下参见无涯少主。”
他身披白衣外袍,原本稍微有些血色脸在见到眼前黑压压,一拥而上的人群后变得更加白了,几近透明。昨日还事一派寂寥的小竹峰,此刻门庭若市,身穿统一服侍的仙阁弟子分排两列,双手作拱行礼,这阵仗堪比万人簇拥的一派之首出行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疑问间,两列弟子整齐划一,侧身站定,空出中间一道。只见一人步履坚定,玄色衣摆随着坚定不移的步伐缓缓而至。
“属下楚逸飞,参见少主。”
楚逸飞一身玄衣劲装,披风猎猎;清俊的脸上一片恭敬,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面向怔然的司无涯,一脸微笑地等待眼前人的发落。
“从今日起,属下将任命为无涯少主的贴身护卫,一切听从少主指挥。”
小竹峰众人:“……”
司无涯:“…..”
现在到底是你怎么回事,夜鸣朝不会是觉得打一个巴掌再个一个枣这种俗气的套路他就会接受?!
明明那时候他被戏耍掉到水中,还见死不救。
愣神之际,耳边传来人群的窃窃私语——
“这…这玄君怎么就让战灵队的楚队长前来当少主的护卫….这不是大材小用么…”
“…是啊,这、莫不是玄君终于发现了无涯少主,打算重用?”
不管怎么样,哪怕他再不愿,也不能当众拂了他师尊的面子。司无涯干咳一声道:“楚师兄请起。”
话音刚落,却见楚逸飞神色一怔,一瞬间缓过,恭敬道:“少主,在仙阁,除了玄君,您是尊贵的少主。我等不敢与少主您以师兄弟相称,还望少主今后谨言。”
这就是所谓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么。
司无涯眉尾抽了下,知道无力反抗的他只好妥协地点了点了头,道:“哦。”顿了下,又问道:“那我该怎么称呼?”
“少主若不嫌弃,可唤属下楚逸飞,或者逸飞。还有一事,是关于少主的贴身护卫。此番玄君正在深思熟虑为少主挑选,属下应该不会在少主身边待太久,从今日起,请您多多指教,无涯少主。”
“…….”
好不容易适应了身后跟在一条尾巴,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小竹峰上,司无涯坐在圆桌旁,鼓着腮气愤地盯着桌上的绿豆糕,点心虽香,却无心品尝。
“慕师姐,我想连云师姐跟五叶师兄他们了。”
自从夜鸣朝,他那个便宜师尊将楚逸飞那等高手暂时做他护卫兼修习导师,并且给他派来无数小哥哥后,他才知晓原来并不是单纯地增援啊。小竹峰上那些原来被他千辛万苦勾引到手的师兄师姐们都被分配到别处去了,新来的弟子们都对他的引以为傲的讨好无动于衷…..
而且一想到原书中小竹峰,他娘原先的人被洗劫一空的事,他内心充满不安感。
会不会….连云师姐她们也….
直到在他的再三恳求下,才从楚逸飞口中知晓他们的确是被派遣别处去了。
“如果少主是在想他们的话,或许有个办法可以让他们重新回来….”身后不离半分的楚逸飞不忍见这么无精打采的少主人,出言提醒道。
闻言,司无涯猛地一抬头,问道:“什么?”
见人来了精神,楚逸飞亲切提出意见,“不如少主您去向玄君禀告,这样玄君也知您之心思;或许他们就能回到小竹峰啦。”
这个提议是想直接让他与连云师姐她们彻底失联么。
“……”司无涯忍住对一脸殷勤的男子翻白眼的冲动,连一旁正替他检查抄写的经书的慕雅琴都忍不住嘴角僵住了。半响,他叹了口气,神情像葉掉的大白菜,嘟哝着:“师尊哪有那么好说话….”
谁知,他的这一声被还是被听到了,却见楚逸飞笑眯眯地道:“玄君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很疼少主您的。玄君今日刚好无事打算召见您,不如现在过去?”
轰隆一声,一道巨雷在司无涯与慕雅琴两人当空一劈——
劈得外焦里嫩。
“少主?”
然而他却在楚逸飞疑惑的目光中风化成灰……
自从上次落水后,他以身体不适的理由搪塞了夜鸣朝几次的召见,所以现在是来了么…..
司无涯怔怔地与担忧的慕雅琴面面相觑,感到欲哭无泪的凄怆。
他…..
要不还是重新投胎比较好吧….
关于那一日,楚逸飞在来到他身边的时候就向他解释了。据说,那庭院之中里头的有许多是极具攻击性的灵植,湖水中央更是有着镇压之宝——闭月。一种具有特殊灵能的生物,除了玄君无人知晓它到底长什么样子。这种生物会散发出常人难以察觉的威压,只对那些精怪与成精的灵植有用。
平日都是沉睡在湖底,不知为何,那日他们到后百幻庭所有的植物都有些躁动;故而闭月将他视为闯入者才会将他拉入水中。
可就算如此!
那家伙也不该对他坐视不管吧!!!
至今他都忘不掉那时那种冷到骨髓里的寒,做了几天的噩梦了。
“少主,我们到了。”
楚逸飞那清朗的声调打断了他暂时飞离的思绪,抬头望去,果然已经到了皓雪庭——
司无涯又再次感叹,为何小竹峰与皓雪庭不是隔座山呢,这样他就可以晚一点见到夜鸣朝了。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一方阁前,楚逸飞朝大门恭敬喊道:“玄君,少主到了。”
然而,里头一片寂静。
二人面面相觑,又再次喊了一声,依旧没什么动静。正在楚逸飞打算再出声时,倏地披风被拉了一下,他低头望去,不解问道:“怎么了,少主?”
“为什么师尊的居所没有别人,其他人呢?不怕有刺客么?”
司无涯环顾一圈后,问出了这几次前来带着的疑问。楚逸飞微愣,才回道:“因为玄君不想外人打扰皓雪庭的清静,至于怕不怕贼人闯入….这一点。”
司无涯望着蹲下身来笑眯了眼的楚逸飞,只听到对方轻声道:“那就——更没必要了。”
他似懂非懂地看着,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对了,原书中有讲过关于夜鸣朝的。
他是修真界难得的天才,在云涛仙阁原主仙逝后,百年前那次人魔纷争中小小年纪便以第一元婴修士荣登正道领袖之高位,成为仙阁的现任主人。
以夜鸣朝的恐怖如斯的实力,确实不用担心有人对他不利。
“看来玄君正在休息…”
司无涯回过神来就听见楚逸飞略微苦恼地看着三交满天星图案的大门低语着。他眼珠子一转,立马道:“那我直接先回去啦,免得打扰到师尊。”
听起来合情合理。
可惜天不遂人愿,楚逸飞急忙拉住他,道:“少主,先别,您要不自个进去看看?”
司无涯:“啥?”
“如果玄君能睁眼就看见您,想必会很欣喜的。”
“等….等下….”
楚逸飞自动忽略了只差没把‘你没病吧’这四字写在脸上的司无涯,轻手轻脚推开门;将浑身都在抗拒的司无涯给轻轻推了进去,旋即关上了大门。
临关前,还朝着门内笑得一脸狡黠道:“属下就候在门外。”
“……”
当司无涯瘦弱的身子紧靠在门后时,他的脑子此刻想的是——
吾命休矣!
不死心地背过身推了推那纹丝不动的大门,司无涯心中诅咒了几百遍楚逸飞。许久,终于认命了。他侧身看了眼那通往里面的硬木浮雕罩,再三犹豫后蹑手蹑脚向里头走去,他躲在浮雕罩张望着;上一次由于发生得太突然,没能好好仔细观察这一方阁的布置。
要说他还真的想象不出这是修真界大佬的居室,简直简洁得过分。看过小说中,仙阁的大部分楼阁宫殿都是非常奢靡的,他还一直以为只有小竹峰看起来穷得响叮当呢。
除了外厅,这里面连多宝格与遮挡的屏风都无….空荡荡地不像是一阁之主所居住的地方,除了那奇怪的直朝着浮雕罩的大床……琇書網
“嗯?”
走了一圈,司无涯小心避开那玄色纱幔垂落在地的大床;来到了一面无装饰其他东西的白墙上,好不容易及时捂住自己的惊呼。他瞪大着眼眸,直视墙面上巨大上吊挂着一张被白色纱幔遮住的画…..
虽然是有些模糊看不清,但…他敢肯定那是一个人。
还是一个女子。
说不清那一刻内心是种什么的感觉,只听到心脏传来的剧烈的涌动;脚步也不自觉向前,正当指尖快要触到那白纱时,却蓦地收回。
司无涯晃了晃脑袋,举起的双手顺势抽了两下自己的脸颊,心道:想什么呢,私自动定时炸|弹的东西;是闲自己活得太久了么。
一想到原书中的下场,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远离那副画,结果一转身——
一张冷峻的容颜骤然出现,白皙修长的双手随意搭在有力的腹间,大长腿一条半支起;整个人舒适得半卧在矮榻上闭目休憩。
卧槽!!!!
司无涯登时被吓得差点心跳加速暴毙,强制压下喉咙间那声惊喊;捂着发疼的胸口,神情很是微妙。
为….为什么有床不睡,偏要睡在这里?!
矮榻边的靠背朝浮雕罩那一面,从那边望来他压根不知道这里还睡着一个人,还是一个可怕的人!要不是被白墙上的画像吸引了注意力,也不至于被吓。
司无涯看了一会儿,发现矮榻上的人气息平稳;毫无察觉屋里多出一个人地沉睡着。男子的睫毛都有这么长么?盯着那张没了平时稍微不满就抿紧,下弯的唇角。此刻的夜鸣朝剑眉舒平,整张脸看起来很平静;就像话剧里的睡美男一般,若他是女子;必定是众人追慕的仙子….
他缓缓移动接近,等站在离矮榻不到一寸之时,才猛然惊醒。
他刚刚居然看傻了?!
再次抽了自己一巴掌,司无涯凝视着塌上之人,轻声呢喃道:“如果能永远这样睡着一样平静,那该多好啊…”
矮榻上的人微微一动,司无涯立马抿紧嘴,然而再看时夜鸣朝依旧一动不动,斟酌一番,他大着胆子上前,明澈清冽的眼眸端详着夜鸣朝,脑中闪过那时候的冷眼旁观,垂落在身侧的手掌赫然一握——
他….要不要趁机给他一拳呢….现在的机会多难得,若是夜鸣朝醒着,他打也不过…
无数的熊熊烈火在眸底燃起,他可是非常记仇的!司无涯越想越气,瞅准机会高举起拳头正要往矮榻上的男子砸去。然,怪他多疑一下,眼尾一扫赫然看见一双如澜流转的冰眸。
我去!!!
那双冷若冰霜的清浅眸子此刻带着惺忪,却也一瞬不瞬地由下凝望着他高举起的拳头。司无涯身子震颤一下,进退两难之际,高举的拳头一下子松开了;缓缓淡定将有些凉意的手搭在了蓝袍下宽阔的胸肌上,“我的小阿公,你呀快快睡,月光左耳走;人儿陪右守~”
带着孩童般轻糯的歌声从司无涯的口中传出,双方各自一怔,夜鸣朝更是眉头微蹙,眸光中带着带一丝微妙。正当司无涯暗骂自己蠢爆的同时正想着怎么补救,却听见从上方右侧传来一声低沉悦耳声:“….这是什么曲子?”
???
司无涯立马道:“人界的小曲。”
他说的都是些啥呀!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说的!!
司无涯咽了下喉咙,朝夜鸣朝笑得一脸如晨般的灿烂,“师尊,你醒啦~”
夜鸣朝:“…..”
他优雅且缓慢地坐起身来,朝早已退到一旁的司无涯招了招手,声音中夹杂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意外的好听,“逸飞让你进来的?”
在司无涯紧盯着的目光中,他轻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撩了下披散着的墨发,最后停顿在耳廓旁,问道:“来找为师有何事?”
卧槽,刚睡醒这男人就在随意地散发着荷尔蒙啊!
司无涯又看得出神,闻言先是一愣,才回道:“….不是师尊说今日要见我么?”
夜鸣朝刚想起身的身形蓦地顿住,就在司无涯以为是楚逸飞乱说时,就听见对方轻缓地道:“…嗯,为师忘了。”
司无涯:“……”
师、师尊…您现在就老年痴呆了么….
接下来的时光,夜鸣朝仿佛忘记了那一日的事情,常召见他一道进食。有时也会在他进食时用一种很怪异的眼光直勾勾地盯着他,害得他好几次差点噎住了。
而司无涯为了能在他师尊手中顺利活到十八岁,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无论计划多么的卑鄙;都没有小命重要,处处以虎口逃生为基准讨好夜鸣朝。
他从侧边试探过一两次让小竹峰原先照顾他的师兄师姐回来,但却被夜鸣朝以那些弟子不成体统,身为仙阁的少主应该接受严格有序的修习的理由给拒绝了。
虽然他很想回怼他,之前那些人就是他派给小竹峰的,但在夜鸣朝那说一不二的威压下,他只好忍住委屈不敢多言。
这些时日中,最让他放松下来竟是夜幕来临时。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在他安心的小窝中,听着小竹峰的微风细语入梦乡。
皓雪庭中——
夜鸣朝身披华贵的蓝袍,站在簌簌作响的枫叶下;指间捏着一片青翠的叶子,脑内忆起往事,幽幽低语道:“确实长得太像了…..”顿了顿,又自言自语道:“明明再过一段时间,我便能彻底忘记那时候的事….”
恭敬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楚逸飞黑衣猎猎,仿佛融入夜幕之中。他的神情莫名,听见夜鸣朝的低语,两腮不知觉用力紧绷着。半响,他出声转移话题道:“玄君与少主的这些时日相处是不是很愉快?少主他还是很喜欢玄君您的。”
“是么?”原本背对着的夜鸣朝突然转过身来,眸子在夜色下流露出一种淡漠冷然,只见他薄唇轻启,冷硬道:“那种感情,我早就忘记了….”
楚逸飞愣住了,旋即低下头不敢多言。
萧条静默的庭院中,风声交错。片刻,夜鸣朝将手中的叶子丢下脚边,转身向一方阁走去,
“出去吧,吾累了。”
楚逸飞双手作拱道:“是。”
直到回到小竹峰厢房前,楚逸飞盯着黑暗中的一扇雕花木门,神情有些复杂。
虽然他知道玄君嘴上这么说,但本人肯定还留在那里….希望有朝一日,有谁能将他从黑暗的泥沼中解救出来吧….
这人…会是少主您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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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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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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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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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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