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到了那才震惊的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负责去找巫医的人险些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
最后反复确认,不得不承认苗疆就是他要找的那个苗疆,但就是没人了。
侍卫回到南楚像楚帝禀报此事,他当场就被气吐血了。
其实事到如今,他已经知道一切都是有人为了要营救茯苓而设的一出局。
只是他心里明白,却躺在榻上昏昏沉沉说不出话也使不上力气,只能被迫接受所有已经发生的事情,盼望着自己能尽快好转。xiumb.com
结果没有盼望到转机,却盼望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傅云墨!
他是亲自来宫里接楚帝的。
站在榻边居高临下的打量了楚帝两眼,他淡声道:“岳父大人曾托我给你留条性命,有些旧账,他想亲自与你算。”
话落,他在楚帝惊恐的注视下轻轻挥了下手。
初一和十五上前,拿着麻袋将堂堂一代帝王给装了进去。
紧跟着,易容后的大壮扮作楚帝的模样躺回了榻上。
其实一个人要完全假冒一个人并不容易,即便易容术再高可了解他的人也总会发现不妥。
好在如今楚帝病重,大壮只需要每日躺在榻上装死就行了,反正过不了两日便会真死了。
贺君忆在旁边默默看着这一幕,淡定的仿佛被掳走的人不是他的亲爹。
无悲亦无喜。
就像是在看一个与他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临走之际,傅云墨的视线扫过楚帝榻旁放着的一个小盒子。
那里面装着一株血灵芝。
灵芝本就已属凡间珍品,而血灵芝更是其中之最。
这么好的东西,傅云墨自然想拿回家给他小媳妇,是以毫不客气的顺走。
贺君忆也不管。
待傅云墨离开之后,他做完善后工作,然后才回了太子府。
心里闷闷的,便喝了些酒。
回房的时候,身上犹带着一丝酒气。
陆嫣正坐在灯下看书,见他回来,便斟了杯茶递给他,毫无意外的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她略微往后退了两步,没问他为何忽然饮酒。
贺君忆径自挨着她坐下,忽然轻声叹道:“一切……就快要尘埃落定了……”
陆嫣放下书,端端正正的望着他说:“那很好啊。”
她总是如此。
无论自己在做什么,旁人同她说话时她都会放下自己手里的事情,认认真真的同人讲话,不会让人觉得被无视了。
贺君忆特别喜欢她的认真。
那会给他一种感觉,仿佛她有把他郑重对待,而非随意轻视。
鬼使神差的,他忽然问出一句:“你想当皇后吗?”
“这要看皇帝是谁?”
“我。”
“想。”她语气虽坚定,但脸却微微红了。
许是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贺君忆一时愣住,迟了好一会儿才也跟着红了脸颊。
他没想到她居然会对他有意。
或者说,他更加没想到她会这样坦白的告诉他。
“你……”
“时辰不早了,殿下早点歇息吧,朝政繁多,你已几日没有好生休息了。”说着,她扶贺君忆起身。
他怔怔的跟着她走到矮榻边,见她将人送到地方便要转身离开,他忽然一把将人拉住了:“咱们……咱们日后好生过日子吧。”
陆嫣站着,他坐着。
他只略微仰头,便似能吻到她。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手上的力道却不觉收紧。
陆嫣一时被他捏疼了,下意识要抽出手去。
不想她这一退缩、一皱眉,便令贺君忆会错了意,只当她是不愿意,心里一紧便将人搂进了怀里。
再次开口的声音,竟稍显急切:“我是认真的,我们安生过自己的日子,再不去理会旁人了。
你喜欢吃我做的饭菜,那我今后便日日下厨做给你吃,好不好?”
陆嫣微微僵住。
她眨了眨眼,音色微凉:“殿下醉了。”
“我没有!”
“那你可还认得出我是谁?”她想掰开贺君忆的手向后退开,奈何他拥的紧,她力气不敌他,只是向后仰了仰。
她定定的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殿下,我是陆嫣,不是那位步姑娘。”
“我、我知道啊。”贺君忆这才恍然,合着她是以为自己喝多把她当成步非萱了。
他拧眉,抬手捧住了她的脸:“我知道,知道你是嫣儿,是我八抬大轿娶过门的媳妇,我没有认错,更没有错把你当成任何人。”
这下换陆嫣愣住。
贺君忆见她只是看着自己却并不吭声,心里不禁有些慌了。
她该不会以为他是故意说这些哄她的吧?
可他从来不骗女人感情。
心里一急,他想也没想便凑上去亲了人家一口。
贺君忆长这么大就没同姑娘家亲近过,毕竟他又不是那些养尊处优的皇子王爷,自幼便被送去了北燕,整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没个条件不说,他也没那个闲心。
如今乍一尝到姑娘的香唇,简直比喝了酒还美。
他心说,他家嫣儿的唇,这么、这么软的吗?
还香香的,比酒还醇。
心念一动,他便又倾身叨了一下。
然后第三下、第四下……慢慢的,停不下来了。
一开始还是安安分分的亲,后来手脚就都似嫉妒嘴巴似的,不甘只让那一处舒坦,双腿一收,将人紧紧的固定在了身前,手也摸摸索索的勾住了腰封。
陆嫣不依。
见她不肯,这若换了平时贺君忆定会颇为君子的将人放开,可今夜毕竟喝了些酒,酒气上头便有些收不住了,颇为蛮横的钳制住她的双手,直将人往榻上推。
陆嫣有些被他的孟浪吓着了。
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说话,她忙捂住他的唇急急道:“明日!明日若是你酒醒后仍要如此,我不会不依你的,但、但今夜不行!”
她总担心他是受酒支配方才如此。
纵然不是错把她当成了步非萱,可他素日洁身自好,难保不是因为喝了酒有些冲动。
被迫叫停,贺君忆郁闷的捶床。
他低头覆在陆嫣颈间,呼吸一下比一下重,压在她身上好一会儿都没动。
好在陆嫣不是那般一惊一乍的小姑娘,见他不动她也不敢动,也不催促,就乖乖的躺在那,想着片刻之后他就会好了。
贺君忆苦笑了一下,低声道:“嫣儿,你躺的这么乖,让我更想欺负你了。”
陆嫣:“……”
这叫什么话,难道她乖还出错了不成?
厚实温热的大掌覆在她头上轻轻拍了两下,贺君忆意味深长的说:“记住了,明日啊,到时候你可别反悔说话不算话。”
她没接话,红着脸转过头去。
没得到她的保证,贺君忆不安心,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又转了回来。
“明日,嗯?”
“……嗯。”
“那拉钩,到时候谁说话不算话谁就是小狗。”
陆嫣没见过他这般孩子气的一面,不禁被逗笑,噙着笑将莹白的小指同他的勾在了一起。
此刻的他们都以为,明日,是一个短暂的时期。
可意外,往往只在瞬间发生。
他们之间的意外,不是别人,就只有一个步非萱。
她忽然之间又从边境之地跑回来了。
而且是遭人绑架勉强逃出,幸而在外面遇见了贺君忆的属下,将人给带了回来。
当时段音离正跟陆嫣辞行呢,一见了这位步三姑娘,她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先把这个祸害除了然后再离开。
放任她在这,没准儿好好的小两口都被她搅和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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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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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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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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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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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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