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大概她又胡乱敷衍了几句,把人给送走了。
忍不住脸颊红了红。
一想到墨君邪整个人怎么就跟着魔怔了一样?
呸!
那木头疙瘩的粗老爷们,整天就知道抢啊杀的,她老念叨着他做什么。
嘴上虽这么嘀咕着,可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
甜滋滋的回了别院,正巧碰上了宫里来的公公,又来请她去看墨明煦。
顾长歌想到那张猪头脸,实在不乐意去。
可转念又想,既然要退婚,必然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对症下药,还是耐着性子去了。
墨明煦的脸,看起来消肿了些许。琇書網
消了肿说话也利索了,换成了他拉着顾长歌开始下棋。
顾长歌其实挺不乐意的。
下棋这么风雅的事情,在她看来,还不如睡个觉。
可墨明煦到底是七皇子,她狗胆子小,乖乖从了。
不过她坦言,自己并不怎么会下棋。
墨明煦反而不以为意,笑着宠溺无比,说可以教教她。
一教就教了一下午。
等顾长歌满脑子混混沌沌,回到家中,已然累的不想动弹。
她不想动弹,有个不长眼的弟弟,各种来吵她。
大嗓门扯着讲赛马场的事情。
再有三日,便是京城轰动一时的赛马比赛,顾长生存了要勇夺第一的心,这几日天天泡在马场,进行魔鬼训练。
顾长歌赶也赶不走。
她这个弟弟还就和她亲,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跟她絮叨絮叨。
想着他平日在府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顾长歌趴在床上,漫不经心的听。
十几岁的男孩子,正是吹牛逼的黄金阶段。
三两句话都离不了装逼,各种宣传他们是如何如何威风。
顾长歌要是个傻子,没准真以为她老弟一个人就能胜过千军万马。
吹就吹吧,闲着也是蛋疼。
她当个笑话听听。
“姐啊!你是不知道!当时只见我策马扬鞭,那叫一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呸。
“身下马儿嘶鸣,想来也是被我浑身上下的霸气所折服,只见马儿飞快的窜出去,越冲越勇,越勇越冲,不出片刻,就将身后那群人给甩出老远。”
“……”
“老姐,你弟厉不厉害?”顾长生唾沫星子横飞。
“厉害厉害。”顾长歌呵呵笑,“马都要被你吹飞了!”
本以为顾长生会腆着脸谦虚一番,没想到他脸色微变,不自在的说,“马是飞了,直直的朝着前面冲去,可前面是峭壁,当时我就吓傻了!还好在关键时刻!”
他一拍大腿,端的是情绪激昂,“鬼面将军飞身而起,快如闪电,他只手死死的拉着马缰,竟被马拖出去好几米远,才堪堪将马儿制止住。我那时候脑袋都是木的,直到他大喊让我下马,我才回魂!”
听到这里,顾长歌已经直起了身子,“后来呢?”
虽没亲眼见,可听是描述,她就心惊胆战的。
可别才刚明了心意,那家伙就出了事。
她这张破嘴!
顾长歌心里暗骂,催促着顾长生说下去。
“后来将军伤了腰。”
腰?
伤哪里不好伤到腰!
男人的腰很重要的啊!
顾长生还要接着讲,她没了兴致,连推带攘的,把他赶走了。
招呼无浪进来,顾长歌让他安排下,晚上他要去见墨君邪。
无浪办事麻利,等熄了灯后,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正是夜深人静之际,顾长歌跟着无浪,三两下跳过墙头。
不多时,便钻到了墨君邪的厢房。
推门而入,房间里点着蜡烛,照的倒是通亮,像是在等着她的到来一样。
说起来,这还是顾长歌第一次来他的房间。
以前倒是在这里小住过,不过那会,墨君邪给了她个大园子,摆明了要圈养她。
圈养?
切!
她才不稀罕,她喜欢的男人,要和他并肩而立,要他的尊重和平等。
好在这臭不要脸的混蛋,还算醒悟的早,没再敢提那茬。
胡思乱想着,随手关上了房门。
担心墨君邪已经睡着,顾长歌脚步越发轻盈。
蹑手蹑脚的来到屏风后,恰好见那男人,正双目漆黑的盯着她看。
向来硬朗的眸子,竟然生出几分委屈。
委屈?
顾长歌想揉揉眼睛。
“小歌儿……”床上的大老爷们,巴巴的开口。
顾长歌被他这声喊的虎躯一震,双腿发软的走到床旁,不经意就软下声音,“怎么了?”
“疼……”大老爷们又巴巴的开口,轻轻一动,顺便还抽了口冷气。
他眉头蹙着,形成浅浅的川字,看着的确不像是装的。
顾长歌立刻就紧张起来。
毕竟顾长生吧嗒吧嗒说了一下午,先入为主,到底给她洗了脑。
她看墨君邪,这会都觉的他伤的爹妈不认那种。
“哪里疼?看大夫了没?吃药了没?”顾长歌声音里有些急促,脸上更是不忍。
这小模样落到墨君邪眼里,心里头乐坏了。
打从一开始,都是他各种护着她宠着她,说真的,还没体验过被小女人心疼的感觉。
墨君邪爱死她的傻样,忍着笑意,继续装下去,“哪里都疼…你都不来看我……”
“这不是来了吗?”顾长歌讨好的道。
“我躺了一下午。”他又说,“你现在才来。”
“我下午才知道啊。”顾长歌冤枉,心说这男人怎么受了伤这么不讲道理。
想想之前刚见面,他替她挨了一刀,好像也这德行,她就又忍了下来。
“你根本不关心我,上午去和墨明煦那小子眉来眼去,还陪着他下棋。”墨君邪忽然提起来这茬。
“哪有眉来眼去?”顾长歌纠正,“我没有。”
“你关心他,他不过是被我打了一顿,那张猪头,你居然天天都过去看他。”墨君邪又道。
“……”哥你以为我乐意的啊!
再说了,是谁把墨明煦打成猪头的?墨明煦要不挨打,她能天天进宫吗?
顾长歌想和他说道说道。
一抬眼,见墨君邪黑着脸,耷拉着眼睛,嘴角都往下压,满脸委屈。
得了。
他是伤员,她顺着他点。
“以后不去看他了。”她跟他保证。
“以后也不许跟他走得近!”墨君邪得寸进尺,继续提要求。
她本来也不愿意和他走得近啊!
顾长歌随口应下,“好。”
大不了以后见了面就绕远走。
“也不许没事和他说话!”
我没事和他说什么话啊!
顾长歌嘴一抽,莫名来了句,“要是有事呢?”
“你还想和他有什么事?”
“……”我就打个比方,“成吧。都听你的。现在你好点了没?”
“上来,我腰疼,得抱着你睡才不疼。”墨君邪理所当然的道。
顾长歌想不通这腰疼和抱着她有什么必然联系,不过到底是来探望伤员的,她不想惹他不高兴。
脱了鞋袜爬上床,掀开被子,顾长歌脸都红了。
他就穿了条亵裤。
“……”
顾长歌觉得,她可能不该来。
给读者的话:
我可能写了个假将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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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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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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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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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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