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啊,这我们这些人从一层到这里可谓也是都脱了层皮,更何况族长一人呢?”
……
众说纷纭,这些毫无出力的任人反倒是意见频发。
鸣锣走出两步望着这些人满眼冷漠,撇着嘴鄙夷道:“亏你们说得出口,一群不要脸的老家伙,真以为自己是靠着自己走到现在的?要不是我大哥的话,你们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还在这里自诩清高,我呸!!老不要脸……”
“——你!!”一人抚着胡须气呼呼上前,站在鸣锣面前愤然到:“小子你再说一次?死十三也就罢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在我眼前如此嚣张?真把自己当个角色了?”
说着抬起拂尘就要抽上来,鸣锣实力不济但也不算是傻。
他径直转身抬起一只脚将拂尘踩在脚下,眼皮子翻了翻看着老道气的吹胡子瞪眼方才松脚。
这一松老道恰好手上用力,登时一身力道抽在了棉花里,那身影宛如石头似的飞了出去。
整个人砸在泥坑里浑身上下尽是狼狈,周围众人也是看着忍俊不禁。
那老道愤然起身之后便是抽出白刃就要再冲上来。
我见状蹙眉出声:“清运道长!!!”
老道霎时停下步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浑身上下尽是高傲。
在我身前干咳几声拿捏着自己的长辈身段阴阳怪气:“死氏族长当真是要当着大家的颜面来护着这臭小子?他如此罔顾尊卑,要是就这样算了本座颜面何存?”
我低头亦是掩唇轻声咳了两声,灵儿霎时上前在我背后轻抚着。
“没事吧?别为了不值当的人动气……”
“你——”
清运闻声再度气不打一处来,拂尘指着灵儿闷声道:“族长这话是何意?难道本座在你们这些晚辈人的眼里就是不值当的人?”
说着便是开始自导自演,一道冷哼双手负后浑身像是踩了电闸似的颤抖。
“可悲,真是可悲,想当年老夫降妖除魔的时候你们这些娃娃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和泥呢,眼下时过境迁,廉颇老矣,你们却如此对待长辈?敢问,你们良心何存?”
瞧着老家伙说得越来越过分,再说下去几乎都要将自己当成一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了。
我淡淡笑了笑,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纤尘。
抬眸望着眼前之人面色尽是轻笑:“清运道长说的是,廉颇老矣,尚能有饭,道长功高无量,自然是不该受到这些屈辱,既然这样,晚辈代替小弟向道长请罪可好?”
话音刚落登时鸣锣上前在我身侧急声怒喝:“大哥,咱们没错哪里需要请罪?你……”
“住口!!!”
我将人喝住,看着鸣锣沉声道:“鸣锣,前辈到底是前辈,就算是再怎样那也是应该的,都是前辈对你的教育,你我身为晚辈经验不足,怎可不听从前辈教诲?”
鸣锣被说得一愣一愣的,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我眼神里一片迷茫。
但仍是下意识对我点着脑袋,晃荡着下巴不情愿道:“大哥,说的是。”
听到这话我这才看向清运道长轻笑一番:“道长见笑了,小弟年纪尚小不太懂事,望道长大人大量莫要与小弟计较……”
道长这才有意无意地瞥了眼鸣锣这才说道:“哼!要都像是十三族长这样识时务懂礼数的年轻人就好了,我们这些老东西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鸣锣看也没看老道,只是自顾自嘀咕着。
我也未曾理会他的喃喃自语,而是转身再度微微朝清运道长躬身。
“既然道了歉了,晚辈还有一事想求道长,希望道长应允……”
刚才被捧高了一番,此刻清运心里正是高兴,直接大手一挥随意道:“你说,能办的本座定然不会推诿!!”
我闻声登时笑道:“道长实力雄厚英姿不凡,自然不会办不到。”
说着我便探着脑袋故作试探地笑道:“那晚辈,就说了?”
清运被越说越高兴,望着我不住摆手。
“说吧说吧,你小子倒确实是会做人,难怪巫氏族长如此美人也能倾心于你……”
我笑了笑望向身侧之人,心下无奈之余还是接受了这份甜蜜的负担。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想着我望着清运再度躬身,同时肃声道:“清运道长乃是前辈,前几关晚辈也算是拼死闯过来了,但眼下身体实在是不济,只是接下来的路该走的仍是要走,但前途凶险,晚辈思来想去,还是得有一位经验丰富的长辈带路闯关,这些人里,也就只有清运道长最为合适了……”
说着我腰身弯得更低了些,周身上下自然很是恭敬。
“希望道长能应允带着大家走出这无间地狱!!”
“噗——”
我刚说完登时身侧便传来一声闷笑,转身看去瞪了眼鸣锣蹙眉道:“怎么?你是觉得前辈没有这份实力吗?”
鸣锣笑着晃荡着脑袋,脑袋像是拨浪鼓似的晃个不停。
“不不不,当然不会了,清运道长如此奇才,自然是有这本事了,怎么会没有这份实力呢?”
众人也是纷纷跟着弯腰颔首,显然是都同意了这份决心。
但当事人却是站在原地满眼呆愣,清运望着我,眼神里的神色逐渐变得离奇、愤怒。
过了好半晌,眼前的白胡子老头方才对着我一声怒喝。
“死十三!!!”
他晃荡着脑袋站在我身前满眼震愤:“本座真是看错你了,方才还觉得你老实,你竟然这么就在这里给我下套?你是真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是吗?你别忘了,我是前辈!!!”
我笑了笑满眼坦然,摊开双臂一身清然。
“这我自然是不会忘了,您是前辈没错啊,可既然是前辈在我们这些晚辈之前自然该是带领大家走出困境,难道不是吗?”
清运道长急了,他看着我眼眶瞪得很大,像是眼珠子都要翻出来似的。
“你,你你!大,大逆不道!!”
说着像是在为了自己开脱似的,他望着众人后退着大喊:“大逆不道,你们都是大逆不道!!”
鸣锣适时上前低声轻笑:“前辈,清运前辈,您既然自己拿乔却还要躲在晚辈身后,是不是就是出去了也还要在外人面前说是自己带我们出去这地狱的啊?您这份心思,当真是称得起这一声前辈吗?”ωωω.χΙυΜЬ.Cǒm
说着他鄙夷一笑,瞥了眼老道闷声轻呼:“倒不如称个老妈咪罢了……”
人群中止不住地闷笑响起,清运道长登时抽出拂尘一把甩了出来。
我霎时抽身站在鸣锣身前一手抓住拂尘,继而伸手用力将拂尘扯在掌心浑身淡然。
望着眼前之人面色极寒:“道长要是觉得没这个本事,那就悄悄地站在一边不要乱动,也不要胡作非为,自以为是,我死十三敬重前辈,但也不惧前辈,更何况阁下并不能拿出什么让人信服的手段,所以接下来,希望前辈老实的跟着就行了,说不好还能混出个安享晚年,否则,前途凶险,万一中途折损,那前辈清名一生,怕是得不偿失!!”
“死十三!!!”
清运冲着我怒吼,面色涨红,显然也是肚子里闷着火气。
“你知道就算是当时你爷爷和我说话也是毕恭毕敬的吗?”
我笑了笑,摆手低语:“爷爷一直教导我,知进退,懂时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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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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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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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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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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