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两位还真不愧是人中龙凤,只是怕是忘记了,这里是葬师大会,你们正在参与比试啊……”
身侧传来一阵声响,我斜眼看去,望着青松长老问道:“长老可知道苍龙要杀人?或是说,长老可看到了?”
青松长老倒是眉目坦然,一身轻快道:“看见又如何,没看到又如何?”
“若是没看到,自然罢了。”我瞧着他神色里带着些冷光:“要是看到了却见死不救,那青松长老只怕是有违长老之命了!”
“放肆!!”
青松长老乍然看着我凝神问道:“谁允许你这样与本座说话的?你可知道我要杀了你简直易如反掌!!”
我淡淡颔首心下一片冰凉。
“晚辈自然心中有数,可我还是想知道答案,长老,是否看到了刽子手的行凶现场?”
青松长老这才不再多说,而一旁苍龙却像是憋不住了笑了笑。
我看着他这般面容方才恍然,有时候,沉默就代表一切了。
“所以,长老是看到了这孩子将死?但却没有伸出援手?任由被人杀了?”
说出这样的话我都觉得嘴巴里发苦,这样的长老,还算是长老?
忽然间,我对所谓公正严明的长老会也多了些失望。
这对葬师来说是绝对的神圣地,所有人都希望能在这里崭露头角。
而不是希望露出些锋芒之后就此被抹杀?
想到这里我再看向青松长老眼底多了些许寒意。
见死不救?与凶手,何异?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如何处置,却是在下一瞬就听到了大门之外传来一阵钟声。
“嗡——”
耳边一声嗡鸣,青松长老唇角缓缓微扬。
他看着我,像是要发笑似的?
而我亦是看着这位长老面目含笑,不过是冷笑罢了。
苍龙霎时冲出手里长刀正对着青松长老脖颈。
瞧着人的这般我一把按住青松长老肩周一脚甩出。
继而未等他回神之际,再度丢出一把药粉方才抓着青松长老倾身而下。
下楼之后才看到刘司事已经到了,所有的人也都将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手里握着鬼刀,刀刃之上闪烁着明晃晃的银光。
青松长老在我耳边说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鬼刀?今日一见果然是,普通啊……”
他大喘息一口,却还是开口便是厌烦。
我自然是懒得管他,只要达到目的无论如何都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这任务算是完成了还是没完成?”
“这谁知道啊?到底是长老,难道还真能杀了不成?意思就是了。”
“是啊,好歹是条人命,要是就这样死了,实在是可惜!”
……
我闻声在青松长老耳际方才说道:“听到了吗?青松长老,谁活着都有自己的使命,那孩子自然也是,可他如今使命尚未完成就遭此大变,您觉得,您这长老是否合格呢?”
青松长老仍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看着刘司事淡淡道:“还愣着干什么?不准备宣布结果?”
“慢着!!”
苍龙声响突如其来,他从楼上一跃而下,走到我身前浑身清冷。
继而望着刘司事问道:“不知道刘司事打算如何宣告这次比试的结果?是成,是败?”
刘司事闻声望着苍龙不满道:“成又如何?败又如何?可是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苍龙这才胳膊手大挥着朝众人喧闹道:“诸位可知道前一段时间在南城有一龙家?那家族长可是听说与刘司事很是熟悉啊。”
众人登时看向刘司事,就连青松长老望向刘司事眼底都带着些打探。
“刘司事,可有此事?”
我心下一阵寒意,这时候可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
一旦说了没有,苍龙拿出证据可就不好了。
幸好,刘司事只是看着苍龙淡淡道:“熟悉又如何?身在社会,如何能保证没有任何外交关系,你能吗?”
“刘司事!”青松长老闻声怒斥:“你可知道你的身份?葬师大会公正裁判需要以身正理,要是连你都不三不四,如何裁判其他人?”
这样的话一出众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显然众人都知道前一段时间我救了那龙爷一条命。
这样猜想下去,难免不会想到龙爷之间与我交好。
这才搭上刘司事这条线,这样岂不是前前后后一网打尽?
我想至此不由得轻笑一番实在是懒得理会。
只是面色淡然地看着刘司事说道:“刘司事,这是比试现场,请您根据眼下的场景即刻判定胜负,剩下的事情,就等到之后再议!”
苍龙见状望着我笑道:“之后再议?死十三,你如此着急吗?再说了,本次比试目的你也没有达成,你说如今这般状况,与你胜负还有意义?”
我看着青松长老问道:“长老可否在重复本次比试的最终任务?”
青松长老开口既说:“取得本座首级!”
他话音刚落,我掌心刀刃翻转霎时青松长老耳际一段发梢被我削断。
我将人放开这才举起手中断发望着众人。
“君子之交点到为止,葬师一脉人才稀少,但鬼怪横行却的无所不在,多一位前辈便是多一份希望,我死十三自认无能,不可能对青松长老痛下杀手,如此不仁不义之事,我无法当作任务处理,今以发代首,不知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一句话不说,唯有苍龙满面不满。
“当然不行,首级就是首级,怎能以碎发代替?照你这么说,杀人杀个头发就行了?”
瞧着他这般急切地模样我自然唇角微扬。
“苍龙先生放心,待到来日我取你首级,定然会完完整整的取下,绝不会像是今日这般迟疑断发!”
众人一片唏嘘,苏晗跟在身后轻蔑一笑。
望着苍龙不屑道:“这下知道什么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了吧?苍龙,多行不义必自毙,人在做天在看啊!!”
我没理会他眉眼之中的诧异与愤怒。
而是转身望向刘司事正经问道:“不知道晚辈方才所说,前辈可有异议?要是还有异议,就请裁判晚辈为败,这胜者,事关性命,不做也罢。”
话说到这里自然是无人再说,如此这般,哪里还有人再浪费时间?
青松长老亦是看向刘司事淡淡道:“宣布吧,还在等什么?”
刘司事怔了怔方才看着众人肃声道:“诸位亲眼可见,死氏死十三斩落青松长老鬓间须发一段,但本次任务终为长老首级,他算是完成一半,因此,本座宣布,本次比试胜者仍为死氏,但奖励减半,以儆效尤!!”
众人虽然心里仍是不满,但到底奖励减半已经是工会退了一步。
要是在穷追不舍,只怕会引火烧身。琇書網
苍龙仍是看着青松长老很是不满,身上戾气极重。
“长老难道就这般看着这小子肆意猖狂?不将您放在眼里?”
青松长老缓缓转身,脚下一闪便是现身在苍龙身前。
唇角轻扬微微一笑方是一手便将人抽了出去。
苍龙直到整个人飞出去都是不满,但仍是没人在乎他的感受。
青松长老拍了拍手,望着苍龙淡淡笑道:“从未有人质疑本座!尔等宵小,岂敢?”
说罢回眸看向我伸出手,我怔了怔这才将手中碎发双手奉上!
“冒犯之处还望前辈见谅……”
青松长老接过碎发撩向空中霎时烟火四起,那须发成了一段灰烬。
那雪白身影恍然消失在众人身前。
只是我耳边仍是回荡着一阵声响:“本座,并未看到……”
我闻声心下一沉,看向角落里站起来朝外走的人影满眼阴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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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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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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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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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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