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不眨眼啊。
到现在各位都还记忆犹新。人头落地那一瞬间,动弹几秒就没了生气,鲜血喷溅在四周的场面,谁能忘记。
陛下也不好开口胡乱找个借口掩盖此事,他开口问:“各位爱卿,此事怎么处理,朕听听你们的抉择。”
众人感到疑惑,左看右说的,犯错的可是太子,将来要做皇帝的人,谁敢下手。
太子就算狠下心来,处罚自己,也无用。大家怎么会信他。若是真的不信,砍头杀人,是个人都想多活几年。
“既然大家都不说,只能让我这个做哥哥的说出我的意见。太子殿下,可否准许?”
他转头看向太子殿下,在人群中穿着比较宽松的衣服,不怎么合身。看着样子,他不会说什么。
“太子殿下若是一言不发,我就说给你们听。”
一个大臣不慌不忙地站出来,先是朝各位行礼问候,再道:“微臣有法子。”
还没等皇帝开口,他抢先回答:“父亲请完全交与儿臣代理。请,讲。”
“昨夜微臣在人群中观看,人头落地,鲜血直流,那个场面,惨不忍睹。”他看了一眼二殿,又说,“但是,太子虽杀人,但只是一个百——”
“若只是个百姓,我怎会当朝议论此事。太子当众杀人,民心不定,如何安稳朝廷。”
“二殿下言之有理,但那小人不尊重太子,出口成章的话,早已谋背于心。扰乱民心,该杀。”
“您这话是有人安排的?谁能安排成这样,给钱丢命,天底下怎会有这种傻子。”
“父皇,儿臣依然认为太子该罚,重罚。”
“你呢”
陛下听了几句,言之有理,两方都有,难做。
他看这样子,就算陛下接受他的法子也要说出来,他道:“微臣,仍旧坚持自己的想法。背后若无人,那人怎会出口成章,毫不啰嗦,甚至都不躲避。”
太子殿下眼神飘向别处,不敢看这等议论热闹的场面。
两人说的都差不多,就在处事的不同角度,罚若是重了太子没了,若是不罚民心不稳。这做皇帝的就是要保证江山,给他们安全,才能有自己的世界。
百姓第一,他道:“各位爱卿,赞同他的举手。”
他的手指向那位大臣,寥寥无几的人举手,不足一半。他又把手指向二殿下,大部分人都举手赞同。剩下的一部分哪方都不赞同,陛下疑惑,便问:
“朕若是没记错,还有几人未曾举手赞同哪方的说辞。”
他的眼神看向他,那人定是从别处来的,有点害羞,当他注意到陛下看的是他,头也就没抬起过。
紧张到搓手,陛下也注意到他的举动,也就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那人注意到陛下看的是自己,毫不羞涩地站了出来,文质彬彬的样子,定有胸有成竹的言语来说。
那人行礼问候后,道:“微臣觉得两边各有千秋,一时无法做答,也就看陛下如何处决这事。”
他的话语足够温柔,不失风度。
陛下又把目光偷到那人脸上,那人道:“微臣,也是如此。”
他得到满意的回复,却有点烦恼。这话很难得说……
“太子禁足半月,不需出殿。除侍卫、宫女外,任何人不得在没有朕批准的情况下前往。”他又附加一句,“领罚再禁。施粥一事交与二皇子全权处理。不需任何人去扶他。”m.χIùmЬ.CǒM
太子从小到大,日子虽不如其它几个过得好,但也没挨过几顿打,这罚,真是要了他的命。
两人站了回去,二殿得意至极。
陛下开口询问:“可还有其他事情上报?”
“没有。”
他点头示意,“退朝!”
众人哄堂而散,一时间朝堂上一个人斗没有,十分冷清。
太子殿下前往领罚。
三十二板,掌刑的人立刻拿起大板,本该打下去的手停止,板子落到地上。
他劝说那人不用怜惜自己,尽管打下去。
那人闭上眼睛,拿起板子打在腰处,又睁开眼办事。一棒比一棒重。
直到打完,太子殿下早已昏睡过去,过程中无半点□□声,全仍着。
扶着腰,未让一人扶回去,靠着墙壁走,每周一步一小滴血,就差昏死过去。六十多棒,不死也废,普通人哪里承受得了。
新伤打在旧伤上,那得多疼啊,那得多久才能康复。
太子殿下强忍着回殿里,一步比一步难走。后背撕裂般的疼痛,愈来愈强烈,他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说来这皇帝心也是够狠,都是血统纯正的。旗鼓相当的亲兄弟,看得起对方的功夫,也不上去拦一把。
兄弟算不上,好友也就别提了,摆摆样子就可以了。若真不收敛着点,早就开战了。
若是当初真的背后算账到也不会落得这种下场,自作自受。也没有人能够速递快一点拦住他。
他没力气□□,那本该□□出声的力气用在了腿上,走路回殿里擦药,至少要好受些。
但那掌刑的人偏偏是个新来的,还手法不好,棍棒拿成了鞭子,太子殿下也没管,等打了几鞭子才意识到不对劲,吩咐给换了板子来打。
等他到殿里该回去的都已经回去在府中坐上很久了,一路上数不清的宫女,没有一人敢来扶他。
有些心善,想上去扶他。太子殿下却一回头,把那几个给吓回去了。
面相柔和却带有杀气,佩服。
他一回到殿里就差点倒在了门口,强忍着走到床上。屋内可比屋外暖和,若是外面暖和些,些许走得不是这般缓慢且连走带爬。
目光转向早上没吃的糕点,想去吃,但够不到。咽了下口水,嘴里有股特别的味道。
他又把目光转向近处发着呆,此刻不想动,也不怎么疼,舒服至极,无忧无虑。不知哪来的小罐子那有张被撕下的东西。
他伸手把两样都拿过来,打开小罐子闻了一下,野草的味道,甚是难闻,便盖上。查看到上面的文字。
——若是用得着,就敷在伤口上,无毒
放下纸条仔细端详这小罐子,这人他已经猜到了,但对他来说送这药多此一举。
在太子殿下眼中,这只是一点小伤。擦破了皮,肿了,打出点血,青了紫了,都算小伤。这,不算是。
既然已经闹僵,送他这药恢复几年前的关系,多此一举,无用。
自己随手丢弃,对着门外说:“青余,去太医院随便拿点摔伤破皮的药来。”
青余立刻出现在门外,站在屏风后面,回答一句:“殿下……”
“何事?”
“你棍棒打出的伤,若只是敷衍一番——”
话没说完被他打断:“停,我自己有分寸,不需要请一个太医,我并不矫情。”
“殿下,这不是矫不矫情的事,您是太子,太子出了问题,跟寻常人不同。”
“……”
“你出去。”
他没有任何相劝的语音再说出口,只是一句“属下遵命”便离去。
太子殿下也懂,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他对自己像是对自己的好友一般,关心问候,自己也常常降低身份逗他开心,当然,只限于两人独处时和小时候。
半个时辰过去,那人带来了一个太医,拿着那些药就来看自己。
太子殿下午睡后就被这太医给吵醒,自己也看在是自己他请来的,没什么怨言,也没把两人给赶出去。
“殿下,可是有哪不适。”
“挨了些板子,背,腰,疼痛没有减少多少,用刑的拿错东西,拿鞭子用力打了几下在腿上。你看着办吧。”
既然来了,他也不能夺人面子,把背打的部分给一一说了一出来。
太医让他把衣服脱了,把背部给他瞧瞧。
太子殿下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无一件事没服从那太医。脱去的衣服还留着血,看着就疼,衣服上还沾了点皮。
悲伤有些烧伤,腿那,太医未曾查看。上手去触摸一下,凹凸不平,血肉模糊,一块青一块紫的。太子殿下忍着没发出声来。
太医看见了,便没去触碰了。看了一眼,随便说了些话,便打算走了。
太医准备起身,差点被什么东西滑倒在地。扶住旁边的那人,说了句谢谢,弯下腰捡起那东西。
打开看了一下,是药膏。对他这种伤还是挺管用的,嘱咐一句:“按时喝药,按时涂抹药膏,殿下就按照下官刚才所说的做。切记不要有太大的动作。”
太子殿下随便敷衍一句,让青余随便给了些银两打发了他,并让他不准与任何人说起此时。
“我这样子,怎么,好看啊?”
“属下还得去吩咐宫女熬药,就不多打扰殿下休息了。”
“怎么,真的好看?”
“算了,你走你走,我也不留你。你哪日给我带回来一个姑娘就好了。”
“属下未到婚配年纪。”
“你这婚配年纪跟我记得的怕不是同一条。诶,青余哥,你有喜欢的姑娘没,我帮你参谋参谋,或者我帮你找个良妻,美妾就以后再议。”
“没有,我已有心上人。属下这就走。”
等他走了,太子殿下胡说一句:“莫非这人真有个喜欢的人,还是个男子。”
若是个男子……这人是谁就难猜了,平日里就有只有自己跟他接触最多,莫非?
他又把心思投到别处,看着被太医捡起搁在一旁的药膏,挖了一点涂抹在伤口上。
清爽,后面也就转换成很疼的感觉了。良药苦口跟这应该是一个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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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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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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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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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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