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他有伤?”我开口,抱着一诺站在天逸身后,目光盯着老妪的脸。
老妪没看我,眼睛盯着天逸肩膀上的绷带,“这么明显的血味,隔着十米都能闻到。”
天逸的手握紧了锯子,目光没有从她脸上移开,“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老妪弯腰捡起地上的药篓,声音里带着点冷意,“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
“站住。”天逸的身体往前了一步,脚踩在地上发出一点声响。
老妪的脚步停下了,转头看他,“你真当我是什么危险人?要害你们,早就把你们交出去换几袋米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拖延时间。”天逸的声音低了下来,手里的锯子依旧没有放下。
老妪转身把药篓放在地上,慢悠悠地从里面拿出一把草药,“别废话,这东西止血最快,我先给你处理伤口,用不用你看着办。”
“你怎么知道我伤口需要止血?”天逸的声音更低了,目光紧紧盯着她手里的草药。
“你肩膀上的血都把衣服染透了。”老妪看了他一眼,“我是采药的,见过的伤比你们见过的路还多,这点小事还能看不出来?”wWW.ΧìǔΜЬ.CǒΜ
天逸没有说话,目光扫了一眼我怀里的地图,然后看向洞口外的竹林。
“你们要走就走。”老妪低头把草药放在地上,“但我劝你们别硬撑,这山里没我的药,怕是走不到明天早上。”
“扶楹。”天逸回头看了我一眼,声音压得很低。
我抱着一诺站在他身后,目光盯着老妪,“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你现在撑不住了,再这么拖下去,真会出事。”
天逸的目光没有从老妪身上移开,手里的锯子依旧抬着,“你确定?”
“总不能把你扔在路上。”我低声回了一句。
天逸沉默了几秒,目光扫了一眼老妪,“你动他一下试试。”
“我动谁?”老妪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我怀里的孩子身上,“这小娃?”
天逸没有回答,目光依旧盯着她,手里的锯子抬高了一点。
老妪笑了一声,声音沙哑,“你这人,疑心这么重,迟早累死。”
“少废话。”天逸的声音冷了下来,脚步往后退了一步,“你不是要治伤?快点动手。”
老妪没再说什么,蹲下身从药篓里拿出一堆草药,在手心里揉了几下,捣成一团,抬头看向天逸,“把衣服脱了。”
天逸没有动,目光盯着她手里的草药,“你确定这东西能用?”
“你不信?”老妪把草药递到他面前,“自己闻,没毒。”
天逸低头闻了一下,又看了看她的药篓,手里的锯子依然没有放下。
“快点。”老妪的语气里带着点不耐,“再拖下去,你的命不一定能保得住。”
天逸低头看了我一眼,声音很低,“你看着点。”
我点了点头,抱着一诺站在一边,目光没从老妪身上移开。
天逸把肩膀上的衣服扯开,露出里面的伤口,血已经把绷带浸透了,伤口边缘发白,看着像是感染了。
老妪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草药往伤口上按,“忍着点,疼就咬牙。”
天逸的身体僵了一下,眉头皱得紧紧的,嘴却一声没吭。
“你这伤是刀伤?”老妪低声问了一句,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你管得太多了。”天逸的声音依旧很冷。
老妪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不屑,“这刀口,倒像是实验室里那种特制的军刀割的。”
天逸的目光猛地冷了下来,声音更低了,“你怎么知道?”
老妪的手停了一下,又笑了一声,“这年头,谁没见过几把军刀?”
天逸没有说话,目光盯着她的脸,手里的锯子握得更紧了。
“别紧张。”老妪低头继续处理伤口,语气依旧平淡,“我又不是莫氏的人,能对你们干什么?”
天逸的目光没有从她身上移开,声音低得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你最好不是。”
老妪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意味,“这山里,莫氏的人可不少,你们要是再拖下去,怕是连这山洞都待不住。”
天逸没有回答,目光扫了一眼洞口外的竹林,手里的锯子始终没放下。
老妪处理完伤口,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行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天逸的声音低了下来,目光死死盯着她。
“没什么意思。”老妪把药篓背起来,声音很平淡,“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别以为这山里就安全。”
天逸没有说话,手里的锯子抬高了一点,目光始终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老妪转身朝洞口走去,脚步很慢,声音从背后传来,“这山里,路可不好走,小心点。”
天逸没回答,目光没从她身上移开,锯子握得更紧了些。
老妪从药篓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拧开盖子,里面是一股刺鼻的液体味道。
“这是什么?”扶楹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带着警惕。
“消毒用的。”老妪没抬头,手指蘸了点液体,抹在天逸手臂的伤口上。
天逸的身体僵了一下,嘴里轻轻吸了口气,手上的锯子却始终没放下。
“这药味很奇怪。”扶楹低声说,目光扫了一眼那瓶液体。
“奇怪?”老妪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不屑,“你以为山里的药跟外面的一样?这些药水,我自己配的,效果比你们那些破纱布强多了。”
她低头继续处理伤口,手上的动作不急不缓,语气却多了些意味不明的轻松,“别看我年纪大了,这手艺,莫氏那些人都得服气。”
天逸的目光猛地冷了下来,声音低得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你到底是谁?”
老妪的手停了一下,又笑了一声,“我是谁重要吗?重要的是,我能救你。”
“你跟莫氏有什么关系?”扶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股压不住的警惕。
老妪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玩味,“你们怕莫氏?那你们是不是该怕我?”
天逸的手紧了紧,锯子的刀刃反射着洞外微弱的光。
“别激动。”老妪慢悠悠地站起身,把药瓶放回药篓里,“要害你们,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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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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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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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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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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