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你们班长,”
他语气平淡。
阮云心里一动,抬头看他,努力睁大眼睛又眯回眼睛,许少禹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个教学楼上课。
难道竟是有几分真心?
“生病了也不打个电话给我报备一下,”
许少禹把她头发捊到耳后。
“对不起,早上那阵真的起不来,昨天太晚睡过了,下次我会打电话,不让你挨饿。”
阮云对他皱皱鼻子,笑。
“我担心的是你,傻瓜。”
许少禹低头看她,捏捏她的下巴。
阮云心里一暖,伸手抱住许少禹的腰,她今天,现在不想分辨他话里的真心假心了。
——难得的主动,许少禹眉心一动。
“到拐角那边,你让我靠着,我们说会话。”
虽然是上课时间,她也怕。
许少禹挟着她几步绕到围墙后面。
“干嘛到这后面?”
“这里不是更安全,你又不怕别人知道了?”
许少禹调侃她。
“现在是上课时间,应该没有人会看到吧,”
阮云把头从许少禹的身体边上伸出去,踮脚眯眼往外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影,理紧自己的衣服,把头靠在他的胸前。
心中沸涌着情感,却说不出话,她要穿着破绽百出的所谓矜持的衣服,邋遢,落魄,却要努力前行——
“等一下你也快回去上课吧,我没有什么事的,再睡一下就好了,早上室长喂了我一把药,退烧药,咳嗽药,消炎药都吃了,”一会儿后,她抬头认真地对许少禹说道。
“你是没话说了吗,每次气氛刚刚好,你就赶我,”
许少禹笑着说道。
“什么气氛?”
阮云不解,
“你今天比往常诱人了三分,脸比往常白三分,唇比往日红三分,”
许少禹扶着阮云的肩膀,把脸凑过去。
慌乱中,阮云把脸往边上一偏,她的唇斜斜地擦过他的脸。
都还没有洗脸,阮云难以启齿,又觉得有点煞风景,只得又把头正过来可怜兮兮地看向他。
许少禹眼中的阮云,米色大毛衣里格子睡衣的衣领打开着,可以看到一片细腻的白,柔顺的头发有一部分调皮地躲进毛衣里,伸向那白腻的深处,苍白的脸,一双如秋水般的褐色眼睛,还有唇,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激动,红得异常。
楚楚可怜——
许少禹身上的有细胞蠢蠢欲动。
“对不起——我——”
一个冲劲,他们的唇贴在了一起。
她感到他用力的手把她的肩捏得生疼。
不同于上次的亲吻,这次更凶狠些,像是在恼怒些什么。
他用一只手掐着阮云的后脖子,迫使她仰高头。
他对着阮云的唇又吮又舔,沉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阮云的心脏像是要爆裂,疯狂地跳动。
阮云眉头扭得很紧,抗拒地抿紧唇,他有点恼火地空开一点距离看她。
阮云迷蒙着眼,愣愣的。
她湿湿的眼里有情欲,有害怕,也有软弱——
趁阮云没有防备,许少禹捏住她的下巴又亲上去。
这一次,他的舌很顺利地进入她的唇。
当他的舌尖触上她的时候,……阮云头脑混乱如一团乱麻,只是感觉浑身无力,只能紧紧地攀着他。
他的唇,不像上次那么冰凉。
不知道她吃了什么药,一股甜甜的橘子味。
他的舌时而强硬地卷走她所有的理智,时而温柔地哄骗她的,轻轻吮吸。
阮云被他的热情吓到了,是不是也有了一点回应——
他紧紧地搂着她,这一刻阮云感觉着他火热的怀抱,感觉他所有的情绪都是为她的,他是爱她的,似乎永远也不可能伤害她。
阮云感觉冷又感觉热,那种战栗的近似发烧的感觉让她有种腾云驾雾的不真实感,
喉头一阵痒。
阮云用力推开他的脸,用力咽下痒意。
“怎么,真的是钓鱼,还拿乔起来了。”许少禹恼怒她的抗拒,声音低哑,冷漠,还有一分不易察觉的嘲讽。
阮云抬头苦笑,撇脸用力咳了几下。
末了,回头,捧上他的脸,踮起脚贴上他的唇。
“传染给你最好,反正你们体育生都壮得像牛——”
她的话含糊不清,贴在他唇上瞪着斗鸡眼,对着他的唇使劲波波了几下。
许少禹弯了弯唇,“野猪吃不了细糠,闭眼!”
许少禹把她抱起压在围墙上,这么近的距离,阮云看清了他狭长眼里的一丝情意。
阮云低声喘息,怯怯地回应他,得到的是他愈加疯狂的动作——
——————————
阮云靠在他怀里,神魂已经飞到九霄云外。
许少禹搂着她。
谁也没有说话。
阮云想抬头看看他,看看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情动,
这样的吻了之后,他们之间,会有不同了吗,她能不能更挨近他的心,她想知道,但她不能问出口,要是不能,她这样摊开底牌的方式会不会输得更加难堪,她只能把眼神投向他卫衣的帽绳,企图分辨出它的纹理。琇書網
看到隐在了衣帽领里的红绳。
无意识的,她伸手挑了出来。
一块缺了一半的玉——
戴的时间可能很长了,边缘已经圆润。
鬼差神使的,她拿起来看。
正面是依稀判断是一柄如意。后面用尖利的工具刻了一个字。
“雨是什么?”她疑惑地念道。
许少禹一怔,低头看到她正在端详他脖子上挂的那半块玉。
“不要碰。”许少禹身体一僵,声音冷硬地一把夺回,
阮云吓了一跳。
“对——,对不起——,是我上次捡到的那块吗?我只想看看是什么。”
阮云抬头解释道,怯怯的笑,不懂他翻脸比翻书还快。
“没什么,只是不值钱的一个挂件。”
许少禹看到她惊慌的脸,轻描淡写地说道。
阮云无意识地点了一下头,心里思忖,这块玉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还是请回来的时候庙里的人就叮嘱不让生人碰,那她刚才是不是干了什么蠢事情,而且上次捡的时候也摸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不能碰。”
懊悔的再次道歉。
左手握着右手无措地搓着手指。
“我这个死手,看到新奇的东西总喜欢拿起来看看。”
她对他讨好地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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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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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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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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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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