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一个人的早饭,差点打翻!
今早很冷,以小肚腩捂之!
心软是病,该治!
今日回暖,北风未起!
饭堂转身,忘讨酸豆角!
深情在睫,豆浆未洒!
——
许少禹嗤笑,仿佛看到阮云或嗔或恼的表情。
小说真是看多了,而且看的可能是台湾那种口袋书。
他把贴纸小心撕下,找了个笔记本贴了进去。
“今天阿姨没过来吗,”许少禹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把头伸出来看,桌面光光的。
“没有,”
小黑呼呼地喝着胡辣汤,头都没抬地回道。
片刻,他恍然大悟,抬头对许少禹哈哈一笑。
“看,不习惯了吧,还是我妹厉害,原来烈女怕缠郎是这么个道理,高明——”
他竖起大拇指比画了下。
“无所谓——”
许少禹嗤笑,起床洗漱。
阮云今天——,怎么了?
许少禹后悔早上出门上课该打个电话问下的,而不在乎那该死的大男子主义。
第一节课不知所云,下课他七拐八绕问到她们班的课程。
他透过窗户仔细地看,课还没开始,黑压压的人头分辨不出。
看了一下没找到,倒是看到李乔,他走进教室。
突然来了个陌生人,大家都对他行起注目礼。
他轻微地皱眉,表情不太友好。
安东捣捣坐在边上的李乔,李乔心领神会。
“咦?许少禹,你干什么来了,”
李乔和他都是学生会的,浅浅地认识,说过话。
“我——”
他又仔细看了一圈,确定没看到。
“我们出去说——”
李乔推着他出门,
“阮云今天没上课吗,”
许少禹开门见山。
“谁?阮云?”
班长疑惑地看着许少禹。
“嗯,找她有点事,我们辅导员,呃——,有点广播站的事找她。”
许少禹面不改色心不跳。
“是她要跟你调班?”
李乔纠住眉心。
“哟,真是大活宝贝!”
“不是,”
李乔亲昵的关心让许少禹心里不太爽快。
“她呢?”
许少禹再次问道。
“噢,那应该不是很严重,今天她们寝室的室长给她请假了,说是生病了在寝室睡着呢,”
“我等下让她们室长带话——”
李乔还没说完,许少禹转身就走了。
怎么这么没耐心,拽什么拽,现在的女生是不是都有受虐倾向,这样的臭屁还倒贴着追。
李乔表示不屑。
电话响了好多下,上课时间应该是不相干的人,阮云浑身发沉也不想起来接。
“阮云,好点没有,楼下有人找,”
阿姨推门进来,走到她床铺前,用手探了探她额头。
“没有烧了,”
阮云微微张开眼,勉强地笑了笑。
看到阿姨严肃地拧着眉,又说道,“没事的,阿姨——就是没劲,有点冷,没有发烧的,室长出门的时候帮我量过了,”
“那也有可能是潜伏期哦,吃点药,要是没有,到我那里拿,”
“好的,谢谢阿姨,早上吃过,现在好多了,”
阮云虚弱的说道。
“下面有个男孩子找你,面生得很,你起不起得来,”
“男孩子?”
阮云看了看桌上的钟,现在是上课时间啊,不会是学校边上家教的那个留守大儿童吧,他爷爷奶奶叫他来负荆请罪了?他可咋找到的,问了李乔?琇書網
还是去看看,叛逆期的孩子脾气大是大,但爸爸妈妈一直不在身边也怪可怜的。
“可以起来,又不是半身不遂了,”
阮云对阿姨开玩笑。
“瞎说,口没兜子,该打该打!”阿姨作势在她身上拍了两下。
“别打别打,我可是病人,”
阮云大笑,又激起一阵咳嗽。
阿姨赶紧给她顺顺气。
阮云连连摆手,掀起被子从床上起来,
“没事,咳咳——,一下就好,”
“等你们室长回来,叫她帮你买点苹果梨去我那里煮点汤水。”
阿姨嘱咐。
“遵命,”
阮云调皮地对她敬了敬礼。
“淘气,多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阿姨笑着说道转身出去。
有点头重脚轻,大概是感冒药的后遗症。
全身发冷。
阮云裹紧大毛衣。
出门,左右张望。
“是你找我吗?”阮云眯着眼往人影处凑。
这700度的近视,白天都像在演鬼故事。
“看来是真发烧了,连人都认不得了,”前方人影说道。
是许少禹!
他这个时候怎么来了,糟糕,是没吃到早饭来兴师问罪了?
哎,她这个样子——真把她当老妈子了。
想着他没等到早饭,总该会有个电话,今天早上还在酸楚呢,一个电话都没来关心她。
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是呢,生病的时候,谁不想那个自己最在乎的人关心一下自己呢。
心突然就狂跳起来,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竟然理不清自己的情绪了。
想了自己只刷牙吃了曼梅带的早饭,还没洗脸,赶紧背过身去抹抹眼角。
转过身笑着说:“也不和阿姨说下姓名,让我有点时间对镜贴花黄,阿姨说是大男孩,哈哈——”
她声音嘶哑,像风吹过砂砾。
也看不清许少禹的眼落在何处,只好抬头眯着眼睛看他又说:“对不住,早饭没给你买,也没打电话给你报备,是不是生气了?”
“我来看你是不是搞什么钓鱼游戏,”他的声音很平淡,
“什么钓鱼?”
阮云歪歪脖子,皱眉,长发压在毛衣里没理出来扯得头皮痛。
许少禹往前靠近,按住她的肩,轻轻把她的头发理出来顺了顺,又摸摸她的额头。
“没有发烧——”她低低地笑。笑这句话她说了第二次。
“你怎么也会这个,阿姨上来也是先摸我的头,”
脸色这么苍白,还在乐,许少禹皱眉捏捏她的脸。
“还笑,”
“你在关心我,很高兴,”
阮云抿着嘴,轻笑。
“只是好可惜,我没戴眼镜,只能听声辨位了,”
不然说不定可以从你眼中看到担忧的神色。
“你今天好好吃早饭了吗?”
阮云问道,把下巴扬起,搁在许少禹胸前,他也顺势拥住她。
生病了,头脑也不用太清楚了。暂且放松一下,随着自己的心去。
“没有,被他们奚落了,”
“奚落?”
阮云奇怪,才想起方才说的钓鱼。
“这些坏人,”
她恼了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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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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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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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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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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