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将军于院中等候之际,扭头打量四方,见西边一座二层小楼,木门虚掩,便推门而入,只见四根一尺粗的松木柱子,直插楼顶,架子上挂一口二人高的铜钟,铜绿斑斑,看似年代悠久,刘将军看了一眼,无趣退出,东边又一座小楼,建制与西楼相仿,只是木门敞开,里面灰暗一片,看不清有何物,刘将军跨入门槛,听得梁上吱吱,一只大肥耗子掉落在地,又艰难爬起,从墙缝里钻了进去,刘将军吟道,“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眼前架着一只牛皮大鼓,刘将军拿起鼓锤,敲击三下,声如奔雷,传出数里,刘将军暗道,“此钟鼓恰好可以用来训练士卒。”wWW.ΧìǔΜЬ.CǒΜ
正欲上楼细看,听得陶保成大喊将军,带着孙大夏朝这边跑来,刘将军急忙出了东楼,二人寒暄,孙大夏请刘将军进入主殿,主殿内是一具武乡候诸葛孔明像,羽扇纶巾,眼睛熠熠有光泽,如同活人一般,刘将军平生最敬佩者,便是孔明,立即上前跪拜,孙大夏站在身后,跟着作揖。
拜后,刘将军随孙大夏,左转进去内屋,里面原本供着的是中军师、绥军将军、长史杨仪,孙大夏将帅营安在此处,盔甲、佩剑、行军水袋、帅印等占了一半,一张牛皮地图无处安放,挂在泥塑前面,好似杨仪两手抓着地图,下端垂两块石砖,孙大夏手指地图问道,“兄长久历沙场,蛮军再来,该当若何?”说完单膝下跪,向刘将军行礼,刘将军直言不敢,连忙将他拉起,说道,“依弟之计,该当如何?”
孙大夏垂头顿足道,“只恨我智术短浅,中了阿史那社尔奸计,士卒伤亡十之八九,索性迎战蛮军,马革裹尸,也对得起大夏数千万子民。”
刘将军摇摇头道,“不可,不可,蛮族未灭,视死如归,空耗兵力,不如巩固防御,以堡为锁,步步为营,钳制蛮族骑兵,不出五年,便可收回故土,贤弟且不可操之过急。”
孙大夏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刘将军道,“五年?北方涂炭,民不聊生,如何等得了五年?”
刘将军拍拍孙大夏的肩膀,缓缓说道,“朝廷兵微将寡,怎能与蛮族铁骑一较高下,依我之见,先守后攻,层层阻击,蛮军攻下城池,又得派兵驻守,如此以来,蛮军兵力分散,我们只需集中精兵锐卒,各个击破,便可大获全胜。”
孙大夏皱着眉头,看着地图,疑虑重重,半晌说道,“在我看来,九边将军才是心头大患,说完自觉失言,惴惴不安,刘将军心中明白,一笑了之,说道,“这也是我所担忧的事,镇北王、平北王有鸿鹄之志,迟早与朝廷分庭抗礼,朝廷可要做足准备。不过目前不敢考虑削藩,九边将军还可保持中立,如若处理不当,投了蛮族,更为雪上加霜。”孙大夏点头认可。
天色已晚,孙大夏命人将右侧小阁腾出,让刘将军入住,刘将军举着油灯,进入小阁,细看阁中雕塑,为大将军姜维,触动刘将军心神,他跪拜再三,见台阶上扔着一支秃笔,捡起沾上灯油,在墙上写道,“阴平穹寇⾮难御,如此江⼭空负⼈。”写完感慨不已,也不铺开草席,在石地板上歇息一夜。
五更时分,听得外面人声嘈杂,知是蛮兵进攻,刘将军抽刀在手,走出查看,孙大夏早已登上鼓楼,亲自敲动大鼓,陶保成赶着裨将,前去迎敌,裨将不情不愿带人抵抗,蛮兵渐近,心中战鼓敲得更急,想要逃跑,只恨后面人拥马挤,无法后撤,慌乱间扔了兵器,大呼蛮兵无敌,不可战胜,后面将士听了,都有后退之意,刘将军看在眼中,大怒,三两步登上钟楼,大喊道,“后退一步者,斩!”声如洪钟,盖过鼓声,将士胆寒,一时不敢再退。
阵中一牙将,见刘将军在钟楼,孙元帅立鼓楼,无暇顾及其他,倒拖长枪,于人群中穿梭,一直后退到西南角门处,以为自己已经得逞,入门逃至院内,刘将军早已赶到,在雕像后侯着,飞起一脚,将那人踢翻在地,那人慌忙拿起长枪,向刘将军刺来,刘将军侧身一躲,一把抓住枪头,向前一拉,那人跟着长枪向前几步,双手松开长枪,朝门外跑去,刘将军随手将长枪扔出,正中脚踝,那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连连求饶。
刘将军斥道,“临阵脱逃,该当何罪?”那人不敢回答,只在地上磕头,刘将军叹息道,“看看你身后是谁?”那牙将转身一看,见碑上写着“安远将军、参军马谡幼常。”知道刘将军起了杀心,连吓带哭带泪,磕头请罪,刘将军出刀,说道,“今日你逃,明日他逃,谁还肯抵抗蛮军?你今日之死不冤,你妻子家小无罪,你不用担心。”说完一刀将首级砍下,登上钟楼,提头大呼道,“程三私自撤退,我已斩了,敢退半步者,斩。”众人见刘将军提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肝胆俱裂,无一人不肯用命,短兵相接,蛮兵吃了亏,暂退二十里,停止进攻。
众将士见退了蛮兵,欢天喜地,围在钟楼鼓楼周围,皆呼万岁,刘将军宣布,“自此以后,偃旗而跪,举旗则起,击鼓则进,鸣金则止,如不遵守,军法从事。”众将士心中又钦佩又畏惧,都愿听从调遣。
孙大夏放下鼓锤,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心中又觉屈辱,又觉悲伤,暗道,“刘将军果然是带兵的天才,我实不如他,此人最近投刘鸿儒门下,又劝我不要削藩,日后与我为敌,怎能胜他。”一时思绪如麻,理不清楚,只在鼓楼上发呆。
未及,陶保成登上鼓楼,向他报告,刘鸿儒已行军到上党,孙大夏心中疑虑,恐刘鸿儒有不臣之心,便将刘将军叫来,说起此事,刘将军笑道,“元帅不用担心,义父此来,只为助将军一臂之力,别无他意。”
孙大夏喃喃自语,“但愿如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男儿本自重横行更新,第64章 福泉寺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