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易牡连连点头道,“果真如此,今日早上我登箭楼观看汉军阵容,杂乱无章,一看就知道主帅根本不会用兵,汉军中除了那个马邑太守,什么刘鸿儒张守信之流,都是饭桶。”
阿史那社尔切下一块羊肉,放到嘴里咀嚼着,口水从嘴角流出,口齿不清的说道,“这一次我要全歼汉军,绝不会让他们再跑一人。”耶律楚易牡意会,立即出帐准备,不多时,聚集起三千步卒,浩浩荡荡向黄河岸边汉军阵营进发。
汉军中早有人发现,报告给罗辅成,罗辅成慌忙组织将士抵抗,将士们你推我搡,迟迟不肯上前,罗辅成无计可施,只见主帅孙大夏走来,独自仗剑迎战,将士见主帅动身,心中大受鼓舞,立即响应,跟在主帅后面,冲向蛮兵,与蛮兵厮杀半日,蛮兵大败而逃,孙大夏心中狐疑不决,勒令将士停止追击,唯恐有诈。
将士们凯旋而归,陶保成早已在辕门外等候,见孙大夏走来,立即祝贺道,“天子保佑,我邦四海宾服,八方宁静,蛮族本为夜郎小国,怎能与天朝神兵对抗。”孙大夏摆了摆手,一脸严肃的说道,“不可大意,我观蛮军有诈,此次出战,蛮兵中多为老弱汉卒,拳脚松散,不堪一击,想来是阿史那社尔诱敌深入之计,今晚令将士们不可解衣,枕戈待旦,抵防蛮族夜间偷袭。”
陶罗二将皆跪拜道,“元帅英明,卑职实没想到这一点。”言毕,呵来偏将几人,通知各营,将士们深信不疑,个个磨刀霍霍,预防蛮兵。
三更时分,月明星稀,猫头鹰的鸣叫单调而粗狂,黄河水滔滔流向远方,孙大夏立在岸边,等待蛮兵的到来。忽听得马蹄嘚嘚,千万蛮兵向汉军阵中杀来,罗陶二人早就做好准备,黑夜中不待蛮骑靠近,以弓箭抵抗,蛮骑受阻,不能向前,便拨转马头,向东北方向土山进攻,土山守军准备更加充分,铁蒺藜扎得战马乱窜,冲散自家阵营,陷马坑里堆满蛮卒和战马的尸体,好不容易越过重重障碍,三道鹿角横在眼前,鹿角后是数十张床弩,弩手敲牙,箭声呼啸,手腕粗的铁头木羽箭连发,射穿披甲战马,蛮骑受挫,掉头又朝孙大夏营中杀来,孙大夏身先士卒,将士奋力抵抗,蛮骑渐渐退去,将士们佩服孙元帅用兵如神,自此谈论起他,无一不竖起大拇指称赞。
耶律楚易牡大败回营,阿史那社尔大喜,第二日又派蛮卒出战,冲击孙大夏大营,罗陶二人组织抵抗,蛮兵再次败退,孙大夏信心大增,认为蛮兵确实不堪一击,不愿错过这垂名竹帛的机会,下令追击,蛮兵一触即溃,连连败退,孙大夏军中步卒众多,又兼辎重同行,与蛮军主力仍有二三十里距离,很难追击得上,孙大夏认为蛮兵斗志已丧,果断下令,抛弃辎重,每人只带三天口粮,轻装出行,向北追击蛮兵。
孙大夏追击三日,每遇小队蛮军,连连取胜,开始还有所提防,几次交锋,见蛮族势弱,命令全军只管追击穷寇,蛮族每日弃金银、财物、盔甲、弯刀于路上,汉军抢夺战利品,争先恐后,士气大增,汉军虽已断粮,却无一人后退,只管向前追击。
傍晚时分,汉军至昭馀城,城中已被蛮族劫掠一空,汉军搜索全城,在东北一角院落中寻得活羊六十头,将士们大喜,以为天赐美物,生火宰羊,吃起烤羊肉来,孙大夏寻得一间破屋住下,陶保成将地图铺在炕上,两人商议明日行军路线之际,罗辅成提着一根烤熟的羊腿进来,香气弥漫整个屋子,罗辅成对孙大夏说道,“元帅,昔日耿恭凿地为井,此为皇天不绝炎汉,今日天赐美味,正是大夏复兴之兆。”孙大夏低头看着地图,表情凝重,缓缓说道,“但愿如此。”
一语未了,听得屋外人喊马嘶,孙大夏急忙出门查看,城东北烽烟四起,杀声阵阵,蛮军不知从何处杀来,汉军将士早被胜利冲昏头脑,放松警惕,躺在屋中歇息,还未来得及抵抗,蛮军已到,汉军死伤大半,孙大夏带领四五百人,匆忙迎战,谁料蛮兵与前日判若云泥,很难击败,罗辅成带人与耶律良率领的银甲红翎军交战,不到一个时辰,罗辅成重伤而亡,士卒失去指挥,四散奔逃,蛮骑纵马追击,见人就砍,昭馀城内尸横遍地,血流漂橹,陶保成护着孙大夏,趁着夜色,慌忙撤到城外,孙大夏清点身后士卒,不足三百,大多数也已负伤,悲伤不已。xǐυmь.℃òm
天亮时分,孙大夏撤退至福泉寺,各部残兵陆陆续续赶来,清点人数,只剩六千,五万人马,不到十天就被蛮军击溃,孙大夏心如血滴,久久不愿离开,陶保成再三催促,孙大夏只是不肯,决意要在此处与蛮军决一死战。
不久,蛮军追兵赶到,对寺中汉军发起进攻,孙大夏亲自指挥,正与蛮军交战,忽见东南角上蛮军大乱,刘将军率众杀了过来,孙大夏见机,里应外合,两面夹击,杀得蛮兵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刘将军让李立生守住山脚,亲自登寺拜访。
原来那日刘将军正于营中研习兵法,李义生来报,蛮族北撤,孙元帅率众追击,刘将军唯恐孙大夏中计,连忙召集众将,派兵支援,步步为营,这才赶到,救下汉军无数。
刘将军行至寺院门口,门口一人,面如敷粉,身着山纹甲,披黑色地龙披风,正向偏将交代着什么,知是随孙大夏一同出征的陶保成将军,便静静站在一旁,并不出言打断,细细听来,陶将军居然将四千人马集中在福泉寺附近,刘将军眉头紧皱,心感不妥,暗道,“小小一座寺院,聚集这么多人马,怎能施展的开,看来陶将军也从未带过兵,朝廷一将难求,怎能取胜。”如此想来,心中又添几分忧虑。
正思考间,陶保成遣散众将,走过来向刘将军行礼,礼毕,二人一同去见孙大夏,一路上,陶保成请求刘将军说服孙大夏撤军,汉军粮草已断,死守此地,无异于自取灭亡,刘将军也觉言之有理,为减少将士伤亡,独自前去,请求孙大夏做长远打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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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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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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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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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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