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将军见蛮兵撤退,喝令将士跨上快马,追上前军,进上党城,孙大夏与刘鸿儒正于城门外等候,刘将军一一拜见,细说退敌之事,原来刘将军在撤退时,将寺院中马谡、魏延两具雕像砸成石块,带到此处,设下埋伏,士卒将雕像头部滚下,恰好吓退蛮骑,孙刘二人闻之,皆暗自赞叹。
三人一同走进衙门,院中无人,冷冷清清,打听一番,才知官员逃跑大半,刘将军浓眉倒竖,孙大夏暗自嗟呀,刘鸿儒不为所动,亲自挑选出一间,请另外两人歇脚。伙夫酒肉上桌,刘鸿儒笑脸相迎,恭请孙大夏落座,刘将军立在一旁斟酒。
刘鸿儒举杯,先敬孙元帅,假意说道,“王师遇险,鸿儒救援来迟,罪过罪过。”
孙大夏本就心中苦闷,听到此言,垂头轻叹,端起夜光杯,一饮而尽,口中说道,“实为我之罪,与别人无关。”
刘鸿儒暗道,“朝廷前日为使张守信出兵,许他九边之首,今遇朝廷命官,何不趁此巧言几句,坏了张守信的大事,才是王道。”如此想来,故意长叹道,“若不是平北王张守信阻拦,鸿儒可提早三天接应王师。”
孙大夏对张守信厌恶至极,听他这么说来,信了大半,不假思索道,“宁为胡狗,不做汉民,真是汉人中的败类。”刘将军在一旁听得清楚,心中疑惑,因而问道,“张守信如何阻碍义父,愿闻其详。”
刘鸿儒眼睛一转,缓缓说道,“我本出兵欲助王师,行至井陉,被一伙人马拦住去路,说是无朝廷命令,不得通行,鸿儒无能,只好绕道而来,因此误了日期。后来才打听得是平北王的军卒。”
孙大夏听闻此言,眼中出火,怒目圆睁,狠狠说道,“果真卖国求荣之徒。”
刘鸿儒见孙大夏中计,一转以往姿态,左手捂着眼睛,挤几滴眼泪出来,哭诉道,“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我自知平北王实力雄厚,无心与他相争,想到王师孤军奋战,心急如焚,忍辱负重,本想绕过平北王,直奔沙场,谁知他竟暗下伏兵,偷袭我部,使得我部前进不得。”说完呜呜哭泣。
孙大夏咬牙切齿,用手直拍脑门,面具铮铮作响,转而攥拳击案道,“誓与张贼不共戴天。”刘鸿儒心中窃喜,口中却道,“元帅不可,平北王兵精将勇,蛮族尚不敢与他为敌,何况我等,不如顺从平北王之意,让他做了九边之首,想必可保朝廷万无一失。”
孙大夏鼻孔微张,轻哼一声道,“张守信狼子野心,怎会满足。”刘将军见刘鸿儒有引朝廷与张家军火并之嫌,恐孙大夏轻听一面之词,于抗击蛮族不利,连忙替二位斟酒,陪笑道,“义父莫急、元帅莫慌,当前最要紧的是如何解蛮军围城,张守信短视之辈,怎及陛下,怎及义父。”
孙大夏听出刘将军有意岔开话题,再不多言,镇北王见刘将军态度恭敬,便命他坐下同饮,刘将军推辞再三,入席而坐,三人讨论防御蛮军,达成共识。
次日,刘将军于城头检查城防,孙大夏向刘将军走来,问道,“兄长可有把握退敌?”
刘将军笑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两骨头一两金,便是儿郎用命时。”孙大夏细想一番,恍然大悟,说道,“正是如此。”说完一溜烟走了,刘将军正要问话,人已走远。
时至戌时,刘将军向刘鸿儒汇报城防布置,孙大夏赶到,行礼毕,孙大夏从袖中掏出一封圣旨,说道,“昨夜接到陛下圣旨,只因军务繁忙,忘记交于王爷。”说着双手捧圣旨,交给镇北王,鸿儒细看一番,眼睛放光,心中又生困惑,移眼落款处,正是皇帝玺印,知是真品无疑,孙大夏转交圣旨后,以营中事务繁忙为由,就要告辞,鸿儒命义子相送,二人走出大门,见四下无人,刘将军问道,“到底是什么旨意,义父竟如此高兴?”m.χIùmЬ.CǒM
孙大夏低声道,“先入晋阳者为王。”刘将军大惊失色,目瞪口呆。
孙大夏笑着道,“兄长不必惊慌,九边将军都已收到此信。”刘将军问,“贤弟何不自己取晋阳?”孙大夏摆手叹道,“武备松弛、战力低下、士气萎靡,不是不想,实为不能。”二人一路讨论,三四里后相别,刘将军独自归营,心中盘算,“既然人人都有机会,我何不去试试?”如此想来,暗令何李等人做足准备,不使外人知道。
张守信收到此信,召集众将商议,张琨说道,“父王前日与蛮族已定合约,如今怎好公然起兵?”
张守信冷笑道,“蛮族违约在前,与我何干?”
张守忠于一旁说道,“王爷说得极是,我们打仗,为的是人头地盘财物,管他什么蛮族汉族。”赵豺孙豹一旁附和,刘霖低头不语。
张守信问刘霖道,“刘将军怎么看?”
刘霖上前两步,跪拜道,“如取晋阳,请王爷以我为先锋。”张守信大喜,立即准许,让张守忠做了副手,守忠闷闷不乐,只得遵命。刘霖又向平北王建议,“不用抵防别人,唯有刘鸿儒的义子,不可不防。”张守信心下认同,暗中派赵豺孙豹,伏兵上党四周,若刘家军有北取晋阳之意,格杀勿论。
又过两日,王傲天率两万士卒赶到,刘鸿儒将两千精锐划归刘将军指挥,补充荡寇军的损失,刘将军大受鼓舞,亲自登义父门下,表达谢意,发誓在张家军之前夺回晋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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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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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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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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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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