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琯清纤长的手指被吓得都不敢再动。
“叶寒峥,你个禽兽。我们明明在吵架,你能不能认真一点?除了这点事,你就不能说点别的?非要用身体征服我,你就有成就感了吗?”
她又急又气的低吼,完全不敢面对他赤果果的挑衅。
两人又不是第一次有亲密接触了。
他要做什么,她太清楚了。
可就是这样,她才不能接受。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逼着两个人坦诚相见,逼着她害羞不得不退让?
这算哪门子的相爱?
这根本就不公平。
“嫂嫂这话可说错了。不是你说女人的身体和情感是相结合的?既然我能征服嫂嫂的身体,就一定能征服嫂嫂的情感。让嫂嫂只爱我一个人的!”
叶寒峥反驳得有理有据,却是松开了她的手。
江琯清还以为他终于恢复理智,能放还她自由不再继续下去。
然而下一瞬,他就用力压住她。
以一种她绝对想不到,全新的对阵方式兵临城下。
江琯清被他吓了一跳,惊弓之鸟一般的不敢动,只余一双愤怒的眸子,死死盯着身上的男人。
“爱我,我爱,现在只给嫂嫂一个机会,选定离手,不可更改。”
男人示威性地摩擦一下,狠辣的笑容带着玩味。
明明挺正常的两个字,只是颠倒一下就危险重重。
江琯清被他吓得呼吸都快要暂停了,羞囧地瞪着他,根本就无从选择。
“看来嫂嫂是选择我爱了?”
桀骜男人得意地挑挑眉,眼神含着逗弄和惩罚,附耳得意地继续道:
“嫂嫂如此不乖,今日得惩罚你一下。”
“不选择我,那我就不让嫂嫂满意。”
先是撩拨到她难以自持,紧接着又说不给了。
天底下还有比叶寒峥更恶劣的男人吗?
江琯清怒目瞪着他,想抗议又说不出口。
毕竟她是个三从四德教养大的闺秀,哪里好意思在男人的身下开口说出求欢的话来?
叶寒峥也明白她的心结在哪里。
如果不打开这个心结,他和她永远无法更近一步。
所以他就是故意撩拔,然后又不负责,甚至还要当着难耐的她面前,进行愉悦的继续。
江琯清只觉得小腹又热又湿,羞得简直都要背过气去。
然而这番碰触撩拨,让她心头火烧得简直快要燎原。
她忍耐着闭着眼睛,想要尽量忽视掉这疯狂的男人。
可惜收效甚微,反倒是让肌肤的触感越加真实。
“嗯……”
最后桀骜的男人闷哼一声,到底还是结束了。
她已经汗如雨下,浑身发软倒在桌面上。
“啧!嫂嫂就是现在想改口,也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拿她的手帕将自己擦拭干净,穿衣服的时候矜贵傲然,又成了优雅稳重的叶大人。
江琯清腿软心慌又脏了,都不敢睁开眼睛,让她看到狼狈的眼神。
干脆就那么不动,假装自己已经晕倒了。
说实话,她是真的恨不得晕过去,也好过被他这样折腾侮辱。
可惜男人无动于衷。
或许应该说,这是所有男人的通行。
结束之前百般疼爱温柔,都抵不住结束之后的清心寡欲。
“嫂嫂可要记住。只是一场男欢女爱,尚且没有后悔的余地。更何况人与人之间本就脆弱的情感?不是你每一次伤了我,我都会给你机会重来的。”
他说完就大步离去,在心情彻底变糟糕之前。
“大少夫人……”
春安犹豫好一会儿,才推门走进来。
江琯清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赶快拉起衣裙遮住满身的狼狈。
“打水,我要沐浴。”
她将春安支走,腿软地坐到地上,冷汗已经将所有的想法都剿灭了。
叶寒峥就像是一味很好吃的毒药。
她不受控制被吸引,不受控制一次又一次与他接触。
却是忘记了,毒药就是毒药,即便再好吃也难免有反噬的那一天。
而此时,她已经开始初尝被反噬的滋味。
这样一个偏执阴暗的男人,真的能给她未来吗?
叶寒峥要的东西,她真的给得起吗?
当她不能满足他的时候,未来还有几十年的时光,他会怎样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就像现在的叶家人一样……
有些问题是经不起深究的。
当所有的恐惧全部袭来,江琯清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做好爱叶寒峥的准备。
最起码,叶寒峥要的爱,她是给不起的。
可是她现在抽身离开,还来得及吗?
“母亲。”
翌日下午,江琯清被江夫人请回了江府。
时隔一个多月,母女俩见面有些尴尬。
尤其是江琯清脱口而出这个陌生的称呼,让江夫人坐姿都变得僵硬起来。
从前江夫人偏疼小女儿,也不曾对大女儿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江琯清一直都很乖巧,也很喜欢自己的娘亲的。
所以突然听到这么一个陌生的称呼,江夫人心头忽悠一下。
可是一想到自己丈夫身陷诏狱时,江琯清的冷漠对待,她就心如刀割难以原谅。
叶寒峥的这一手,当真离间了江琯清和江家所有人的感情。xǐυmь.℃òm
包括救出儿子的江太傅,实际心里也是有怨怼的。
叶寒峥既然有办法,孙女却一直托退,还要他丢进老脸去写那样的文章救子。
江太傅晚节不保,又怎会感激江琯清呢?
更何况这次江夫人喊大女儿回来,是因为有人来告状了。
“你和叶同知的事情是不是闹得太大了?”
江夫人开口就直奔主题,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悦。
想也知道是叶夫人来找过江夫人,而且言语极其激愤,让两家人都下不来台。
江琯清捏着手中的帕子,沉默了一瞬,才回答:
“女儿一个孤苦无依任人拿捏的寡妇,有什么本事控制事态呢?我愿意不愿意,我想不想,谁在意过呢?”
这破罐子破摔的语气,其实也是在解释。
事情闹得大不大,从来不是她说的算。
就像叶寒峥要她,她根本就拒绝不了。
她所求无非就是活命而已,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将她逼上死路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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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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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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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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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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