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做的、不情愿做的事情,他都会去做,只要这件事情,是他的责任。
林藏烟一度以为她不了解辛在水,可实际,在某些方面,她了解的甚至比辛在水本人更加透彻。
他不会不明白,皇长女在皇室中的重要性。
他如此抗拒,哪是因为他不想?恐怕,是因为他不能罢?
但说到底,这些都是林藏烟的猜测。
辛在水越是缄默,林藏烟就越是想要挖出他心中隐藏的东西。
“你告诉我,你是不想,还是不能?”林藏烟靠近他,声音低沉而威严。
辛在水撇开脸,陷入了沉默。
林藏烟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寒光。
她忽地靠近,将辛在水压制在圆桌上,欺身而下。
“陛下!”
林藏烟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辛在水慌了手脚。
“你做什么?”他手抵着林藏烟的胸口,嗓音有些颤抖,隐约透露着愠色。
林藏烟自上而下看着他,几缕青丝垂落在他脸上:“你说我要做什么?”
话音一落,她俯下身子,朝辛在水颈间埋去。
脖子有热意传来,辛在水顿觉身体划过一阵酥麻。
林藏烟心中得逞。哪怕三年时间过去了,她仍然清楚记得辛在水身上敏感的部位在哪里。
“别……”辛在水挣扎着,心里万分抗拒。青天白日,做这档子事,被人撞见可怎么是好?
林藏烟锢住他死死抵抗的双手,贴近他的耳边说着:“你再不老实交代,我就把接下来的事情做下去了。”
辛在水眼睫微颤,怔愣一瞬,有些心灰意冷。
圆桌上的翠菊早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在地,几片花瓣摔碎了身子,好像在无声哭泣。
林藏烟对他的沉默怒不可遏。都这样了,还是什么都不肯说,犟成这样,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
“看来你很想体会接下来的事情,”林藏烟讥笑一声,伸手去扯辛在水的衣襟,“那我便成全你。”
辛在水紧咬牙关,无声地崩溃,攥紧拳头试图抑制内心的痛苦。
林藏烟掐着他的腰,啃他的耳朵和细颈,空气中暧昧的气息在升腾,惹人呼吸变得炽热。
辛在水闷哼一声,极度的恐慌,令他眼前一阵眩晕,甚至有些头昏脑胀。
“陛下……”他的声音虚弱不少,原本紧攥成拳的手也渐渐失了力气。
最终,他不再挣扎,睁着没有聚焦的双眼,任由林藏烟摆布。
林藏烟肆意摆弄辛在水,无论他愿不愿意。
感受到身下人不再挣扎,林藏烟才回神停止了动作。
看着辛在水此时的模样,林藏烟心里咯噔一下。
她以指尖轻抚辛在水的唇角,只见那儿藏着隐隐的红。
“你怎么了?”林藏烟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辛在水神情麻木,仿佛被抽去灵魂一般。
他喉间一痒,咳嗽两声,一行鲜血从他嘴角流下,刺痛了林藏烟的双眼。
“阿续!”林藏烟着实慌了。
“传太医!”
——
“她们为什么追你?”林衣年将男子带到一处偏僻的角落。
面对问询,男子一语不发。
林衣年也不想逼迫他,每个人都会有难言之隐。
他对男子道:“你走吧,方才甩开了她们,想必不会那么快找来。”m.χIùmЬ.CǒM
男子闷声道:“多谢公子。”
林衣年深刻地望他一眼,回身欲离。
男子却在这时拉住了他的衣袖。
“公子,可否求您,帮我救一个人?”他泣声说着。
林衣年向左靔然递去一个探究的眼神。
左靔然略微思索,才道:“什么人?”
“我的主子,李家的公子,李传转。”
左靔然神色一紧,有些错愕。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赶往李府的路上,左靔然问。
男子虽不识得平阳郡主林衣年,却知道前段时间刚回京的奇骁将军左靔然。
他信得过这两个人,于是将所有事情娓娓道来。
男子名叫路冶,是李传转的贴身侍从。
“前阵子,府里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大热天的,那客人全身上下却包得严严实实。”
“那时公子刚好从旁经过,不甚听见了两人之间的对话。客人要求家主帮忙狸猫换太子,而家主、要求客人替她杀一个人。”
李传转听见此番对话,惊诧万分、难以置信。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是这样心狠手辣之人。
两人的对话还在进行,李传转还想继续偷听下去。没想到一个不慎,脚尖顶到了门板,发出了动静。
屋里的人即刻便发现了他,他想逃走,却已经来不及了。
“家主为了不让公子把事情泄露出去,将公子囚禁在房里,天天派人守着。无论公子如何苦苦哀求和挣扎,家主都不予理会。”
“直到有一次,公子闹着绝食,把自己饿晕了过去,家主才松了一点警戒,请来了大夫,还同意我进屋侍候。”
“其实公子早有预谋,趁着太医就诊的空档,将早早藏在袖中的纸条塞进了我手里。由此,我才得以知道家主囚禁公子的原因。”
“公子让我出府通风报信,不要让家主的计谋得逞。可我、我想要救出公子。”
“公子说,这段被囚禁的时日,他每天郁郁寡欢,心里介怀家主口中的将死之人。可能就是因为如此,我去见他时,他的身子已经枯槁得不成样子了。”
“我实在不忍让他继续被如此折磨下去。”路冶哀求,“所以,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公子罢!”
听罢事情的来龙去脉,林衣年和左靔然齐齐皱眉。
其实,这算别人的家事,他们这些外人属实是无权干涉。
但此事或许与上次云朝意被刺杀有关系。
不仅如此,左靔然心里有一种感觉,其中必定牵涉良多,选择插一手,说不定能挖到什么更加错综复杂的事情脉络。
“李旻决要杀的人是谁?”
左靔然厉色发问。
路冶瑟缩着回答:“是、是当朝君后。”
“你说什么?”林衣年走路的步伐忽然停住,“你确定你家公子没有听错?”
路冶身子一颤:“不、不会的,没把握的事情,公子不会随便乱说。”
林衣年面色变得极其难看,左靔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的目标是辛在水?这是为何?
让一个宫外的人去刺杀深居皇宫的人,不觉得有些荒谬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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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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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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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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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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