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再多停一分钟,他怕忍不住,她的眼神太过迷离,也太过诱人。
傅铭赫刚要转身,感觉衣角被人轻轻扯了一下,他心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开始松动。
“你睡哪?”
江槿禾眼里懵懵懂懂的,像只小猫咪,迷糊的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两下。
傅铭赫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了两下,声音沉的不像话:“乖,回去睡觉,我就在客厅,有事叫我。”
江槿禾眼神开始迷惑起来:“还要工作吗?你今天不是没带电脑?”
很好,还记得他没带电脑。
江槿禾拽着他衣角的手松开,傅铭赫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失望,下一秒,她柔软的小手直接缠住了他的胳膊,傅铭赫刚沉下去的心瞬间狂跳。
江槿禾满脸委屈,懦懦的开口:“那为什么不回屋里睡?”
这次轮到傅铭赫迷惑了。
回屋?
回哪个屋?
她更委屈了:“你要让我一个人睡觉吗?”
得,这回他是明白回哪了。傅铭赫一颗心跟丢在过山车上似的,一开口话都带着颤抖:“禾禾,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江槿禾秀眉微蹙,一脸不高兴:“你不是我老公吗?难道不睡在一起吗?我们是不是吵架了?”
江槿禾说着说着,嘴就撇了下去,看样子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傅铭赫一阵头疼,行吧,跟醉鬼没道理讲。
他耐下心,摸着她的头,轻声哄着:“没吵架,你先睡,我去洗个澡,好不好。”
抓着他胳膊的手一松,含泪的美眸满是笑意:“行,那我等你。”
她高高兴兴的说完,转身就回了卧室,乖乖地躺在床上。
傅铭赫叹了口气,认命的去洗手间冲了个澡,这才犹豫着走到江槿禾的卧室门口。
本打算看看,这姑娘要是睡了,自己就回客厅继续睡沙发。
卧室的门根本没关,小夜灯柔暖的光从门口透出来。
他轻轻推开门,小心翼翼的朝里望了一眼,昏黄的灯光下,江槿禾仰躺在床上,露出一双水一样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盯着门口。
“老公,快来。”
江槿禾把脸从被窝里露出来,微微红着脸招他过去。
傅铭赫倒抽了口凉气,不得不朝她走过去。
“怎么还不睡?”
傅铭赫俯身帮她掖了两下被子。
“不抱着睡吗?”
傅铭赫怔了怔,抱着睡?
他起身捏了捏额头。
能说不行嘛?这明天一早她醒了不后悔,不得说他趁人之危。
江槿禾见他不情愿,眸光暗了下去,垮着小脸喃喃自语:“算了,你们都一样骗我的,我好像总招人烦,除了外婆,没人疼我,也没人想要我,他们都想丢掉我,你也一样,说好带我回家的,还不是一样嫌我烦,外婆也骗我......”
话还没说完,江槿禾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扑簌扑簌的往外涌。
傅铭赫一下子就慌了,手足无措地帮她擦眼泪:“没有,我家禾禾最可爱,也最招人喜欢,是他们不长眼。”
傅铭赫心里泛着疼:“老公抱着睡,好不好?”
“嗯?”
江槿禾将信将疑,睁着蓄满眼泪的眼瞳,瓮声瓮气地问:“真的?”
“真的,我发誓。”
傅铭赫举起三根手指以示诚意,又放下手给她抹了抹眼泪,这才起身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上了床。
被子带着一阵清新的洗衣液的味道,干净而温暖,傅铭赫的整颗心都跟着这阵清香,安定下来。
他伸出一条胳膊,柔声轻哄:“来,老公抱着睡。”
江槿禾都不带犹豫的,直接团进傅铭赫怀里。
他轻拍她的后背,耐心的哄着她睡觉。
傅昱航都没有过这待遇。
就在他以为怀里的人消停了的时候,江槿禾突然抬起头。
“没有晚安吻吗?”
傅铭赫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这还是江槿禾么。
就在他愣神期间,唇瓣直接被堵住,暖融融软乎乎的触感让他脑袋轰的白了。
怀里的女人并不安分,亲了亲他,好像又觉得不够,往前挪了挪,伸出牙齿轻轻咬了下他的下唇。
傅铭赫只短暂的愣了下,随即反客为主,狠狠碾压住送上门来的柔软。
江槿禾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钳制在床上,完全动弹不了。
她完全说不出话,脑袋晕乎乎的,根本反抗不了。
原本静谧的卧室偶尔有细碎的呜咽声逃窜出来。
所剩无几的理智让傅铭赫在失控前停了下来。
天知道他有多难。
傅铭赫伸出手,在明显傻了的江槿禾脸上,细细摩挲,慢慢挪到她水润的红唇上,抚弄了两下。
“晚安吻,够不够?”
江槿禾傻乎乎的回道:“够,够了。”
傅铭赫伸手揽过她,摁在怀了,大手不疾不徐的拍着她的后背。
“好了,睡吧。”
傅铭赫视线偷偷移到她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吓到了她,江槿禾很努力的闭上眼,努力到眼角处都挤出了鱼尾纹。
傅铭赫勾着唇角,强忍着没笑出声。
喝醉的江医生,好像跟平时,狠不一样,他很喜欢。
-
第二天一早。
江槿禾似醒非醒,她只觉得后背靠着一个熨帖似的,煨得她出了一层薄汗。
她动了动,想拉开点距离,但腰上横着一条胳膊,让她无法动弹。
她缓了缓,猛的睁开眼,思绪似乎还没回转。
她视线悄悄下移。
目测是一男人的胳膊,傅铭赫!
完了!
她昨天喝酒了。
然后呢?
好像喝多了。
好像亲了他。
......
江槿禾猛锤了下自己的脑门,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以后再也不碰了。
她轻轻的抓住男人的手腕,慢慢从自己的腰间挪开,试图脱离他的怀抱。
“醒了?”
傅铭赫戏谑的语气在耳后乍然响起。
江槿禾以前很少喝酒,倒也不是没喝过,偶尔也会跟谢婉晴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喝一点,不过从来不敢多喝,更没喝醉过。
她心里清楚,自己没有断片的毛病。
但此时,她希望她有。
她昨晚都干了什么。
救命!
装傻到底吧。
江槿禾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扭过头,惊讶的看着被窝里的男人。www.xiumb.com
反客为主道:“你怎么睡在我床上?”
理直气壮一点,这样才逼真,但是会不会太夸张,他能信么?
傅铭赫眯了眯眼:“断片了?”
江槿禾锤锤脑袋:“头好疼,昨天你把我背回来的?”
“......”
好!
死不承认了,是吧!
行!
傅铭赫坐起来,往上挪了挪,直接靠在了床头,一副慵懒的模样:“我帮你回忆回忆。”
“不不不,不用,那个我饿了,你去买早餐,昨天那个地方往前再走五十米,有早餐,我要喝馄钝,再来个油酥烧饼。”
江槿禾噼里啪啦的说完,都没敢看他,起来直奔卫生间,砰的关上了门。
她在站在洗脸池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呼出一口长气。
她能说什么,人家昨天明明是要睡客厅的。
最后呢,她抽的哪门子的妖风,怎么就拉着人家跟她同床共枕了?
唉!
江槿禾洗漱完,看到床头柜前的药,她拿出一瓶,显然被打开过。
是昨天傅铭赫给她上药了?
她拧开药瓶给自己上药,然后换好衣服,彻底收拾好自己,才走出卧室。
傅铭赫刚好拎着早餐回来,在厨房里拿了碗筷出来,把馄饨放到碗里,见江槿禾还愣愣的站在门口不动。
“好了?”
“吃早餐,趁热。”
江槿禾不敢看他,低着头坐到餐桌前,拿起勺子蒯了个馄饨放到嘴里,尽量忽视他的存在。
傅铭赫心里笑的不行,要不是他在外面凉了一会儿煮好的馄饨,就她这吃法,不烫着嘴才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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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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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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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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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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