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祖、小武,二牛一众人等趴在殿外门边,观看着里面的变动。
药祖:“小子,你年纪轻耳朵好,你听得清他们在说什么吗?”
小武:“他们好像是在说什么和一个叫大山的人生个孩子之类的。”
殿内。
妖神乘黄体泛鎏彩金灵,势若烟云飘逸不绝,仪态卓然,双目凝神如电,兽爪如刃,与萧秋雨手中天罪交锋,铮铮击鸣之声,响彻王殿,乘黄一声咆哮,如熊掌般的巨爪抓住萧秋雨的头将他一把甩向王座高台,高台碎裂崩塌,将萧秋雨掩埋其中。紧接着乘黄昂首起身,立起身躯又是一声长啸,口中隐隐含纳火气,一口吐息,滔滔火浆吐息而出,将王座高台融为岩浆,高台溶解的岩浆一时化而不散,紧接着乘黄口中火息转为风气,吐纳寒息将为流散的熔浆冻结起来。m.xiumb.com
乘黄收敛吐息,围绕高台环视一周,缓缓将目光落在了殿外偷窥的药祖小武等人身上,小武等人被吓得魂不守舍,正要转身逃跑,乘黄一声长啸,几个跃步便冲到众人身前,被堵截住去路,众人吓得动弹不得,乘黄迸发兽性,对几人一声嘶吼便要嘶咬。
忽然乘黄发觉自己已经动弹不得,它的四足已被冻结在地。
趁此机会,众人急忙跑下王殿高台,乘黄这才发现,整个王殿内外都已是冰华一片,地面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乘黄怒吼长啸,使用全身的力量想要拔足破冰而出,但却无济于事,冰霜不曾碎裂分毫。
“这不是普通的冰,这冰霜之中蕴含着业力……”乘黄忽而一笑:“……不破己身之业,则不破封业之冰,有趣,好厉害的神技,萧秋雨,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高台冰封绽列一道巨大的冰纹,一声惊爆,碎冰飞舞疾射,将殿外的乘黄打得遍体鳞伤,冰台塌陷,萧秋雨手持天罪缓缓走出,身上披裹着寒冰剑衣,剑衣的寒气腾腾发散。
乘黄看着自己被飞冰划伤的伤口,又看着身上凝结出寒冰剑衣信步走出的萧秋雨:“你竟然还能将自身的业凝结成型,简直匪夷所思,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灵技。”
萧秋雨:“这就难住你了?你都对不起这天罪对你产生的躁动?”
乘黄微微一笑,又是炎息吐出,不过不是吐向萧秋雨而是吐向自己的足下,萧秋雨的业冰居然被溶解开来。
萧秋雨并不惊奇,因为他在刚刚就隐隐发现乘黄的炎息与自己的双极同样蕴含着业力。
萧秋雨:“这就是你的目的?将白民国国民如家禽般豢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海岛,任他们互相欺凌迫害,你好吸纳他们的怨憎哀怒的业念为你的食粮?”
乘黄:“你既然能理解人心的业障,那么你自然也能体会,人性之中负面的情欲能给人带来多么大的快感……”乘黄舔了舔舌头:“……那是何等的美味。”
萧秋雨:“我当然能理解,损人利己,欺男霸女,享受自己给别人带来的痛苦那是何等愉悦的兴奋感。”
乘黄:“既然你能理解……”
萧秋雨还未等乘黄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狗觉得屎好吃,可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吃,而且你也是畜生,你为什么不去吃屎?”
乘黄:“屎自然是留给那些只配吃屎的畜生,我只食用人间最美味的贡品。”
萧秋雨走过酒池边,俯下身,伸手掬起一捧酒水送入口中饮下,“多说无用,动手吧。”
乘黄一声咆哮,近乎震塌王殿柱梁,滚滚灰尘落入酒池之中,乘黄背上双角,一角隐隐围绕电鸣雷闪,一角陡生森寒风气,而乘黄口中则是含纳炎息,三相之力交相融汇,天穹似感到山海奇兽的异力,陡生天变,阴霾遮天,之前观战的小武与药祖等人,早已退却到宫门口,他们抬头仰望异变的天象,对萧秋雨的处境不免也是忧心忡忡。
毕竟,萧秋雨若是败了,他们的处境可就堪忧了。
萧秋雨将手中天罪插入地下,体泛金光,内元骤增,双手各成剑诀,右手立于胸前指天,左手指地,双手积聚阴阳二气,左手之气清幽和缓,右手之气混沌交融,两气绕萧秋雨之体循环往复,互相牵引,恍如一股生生不息的力量,在几个周天循环之内互相滋长壮大,萧秋雨将双手收拢叠加,阴与阳,交融共生,萧秋雨身形微动,一步踏出,雄力入地,王殿之中地面寸碎如冰片,两气交化出两仪流转,每每流转一周,其隐隐透出的气息便凌厉一分……
乘黄一跃而起,口中炎息与风雷二气三相交汇,在它跃上殿空的一刻,异变的天象陡降惊雷霹雳,雷电环绕着风气击碎殿顶灌注到乘黄体内,三相之力随口中炎息而出,炎息蕴纳着雷霆之力、狂风之气,与萧秋雨的掌中两仪之力迸发出如天裂的巨响。
王殿崩毁,巨石堆砌而成的王殿地基塌陷碎裂,转瞬便化成废墟。
轰鸣之声响彻王城,守在宫门的药祖等人静待胜负的结果。
滚滚烟尘散尽,崩毁的王殿废墟只剩下那被烟尘搅浑的百丈酒池。
药祖唏嘘道:“可惜了那浸泡了无数佳人的酒池啊。”
小武:“你不担心萧大哥吗?”
药祖:“你说呢?”
废墟上堆砌的碎石滚落,一道身影破地而出,飞跃天际,立在当空,突发一声嘶吼,声压震散了地面腾腾翻滚的烟尘。
竟是乘黄!!
药祖,小武,二牛以及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声兽吼震的捂住了耳朵。
乘黄凌空而立,身上洁白如雪的皮毛被灰尘玷污,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流出鲜血,染红了如雪的皮毛。
乘黄又是对天一声嘶吼……
而与小武,药祖一同在宫门观战的所有人似对乘黄的这一生嘶吼有感。
一名被众人押解的僧侣笑道:“哈哈,你们这些下等人,现在你们的救世主也被我们的神杀死了,我看你们还能怎么办,等以后,我一定把你们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一定要让你们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他眼生血丝,暴戾难掩,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自私与对残忍暴行的享乐生性。
他话还未说完,二牛怒火突起,一拳将他打倒在地,砸塌了他的鼻梁,随即捡起一旁刚刚飞来的碎石骑在他的身上就要将这僧侣砸死……
小武与药祖也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此时,乘黄又是一声吼叫,二牛等人似乎感到体内一股气息上下窜涌……其实不光是二牛,包括这些僧侣贵族,甚至整个白民国所有的国民都是如此,忽然二牛体内一道紫气透体而出……包括僧侣贵族,整个国度所有的人都自体内涌出这道紫气,汇聚当空,千万道紫气都汇聚于乘黄口中,被其吞噬,它身体的伤痕肉眼可见的愈合如初,多余未被吞噬吸纳的紫气,则是围绕在它的身周翻滚涌动——
此时二牛看着自己手中的石头,他刚刚的怒火杀意已经忽然消弭。
僧侣刚刚神情的凶戾鄙夷之色,也都消失不见。
药祖观看他们的异常,惊诧道:“他们怨恨仇怒的业障刚刚已被抽出,成了那灵兽的食粮。”
小武:“这么说他们以后就不会再互相欺压掠夺了?”
药祖苦苦一笑:“业障嗔恨是会凭空滋长的东西,永远都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就像韭菜一样。”
小武:“那可怎么办,眼下萧大哥不行了,看来只有你上了。”
药祖:“你有病啊,我宁可和这些王公贵族一起欺压他们,也不会为他们白白送死的。”
……
乘黄立于天际,对地面的废墟一声咆哮,爆发的声压比之前更是凌厉澎湃。
乘黄长啸叫嚷道:“萧秋雨,我知道你还没死,不要再龟缩在里面了,出来——”语气间满满是挑衅的腔调。
碎石凭空浮起——
废墟的碎石忽然接二连三腾空浮起,那不可名状的庞大力量将王殿废墟的碎石悄无声息的托起,无论碎石是大是小,浮起的速度都是平稳一致的,因为对这股力量而言,无论是轻如羽翼还是重逾千钧都如沧海一粟一般无二。
废墟腾空,萧秋雨手持赤灼天罪,足踏废墟乱石,一步一步走到腾空巨石的顶端,逼向乘黄。
萧秋雨身披烈焰,赤炎业衣映入乘黄双眼。
乘黄:“原来你还藏有这样的奇招啊!”
天罪在萧秋雨的手中越发赤灼,萧秋雨蓄力跃起,挥天罪斩向空中的乘黄,赤灼天罪的剑身,发出无数哀嚎怒斥之声,乘黄一口炎息吐出,滚滚炎息之中亦出现无数喜怒忧哀的烈焰人面。
刃炎相交,天罪劈开炎息,而被劈开的炎息则统统被萧秋雨的赤炎业衣所吸纳,及至半空,萧秋雨的赤炎业衣之火已暴增百倍——
萧秋雨身在半空,立足虚无,天罪挥出,将天罪之火与赤炎业衣融为一体,烈焰剑浪破开乘黄的炎息,斩到乘黄的面目之上。
乘黄一声哀嚎,面目崩裂,血液滴下,它的右眼已被斩瞎。
萧秋雨立在空中,冷漠的说道:“山海神兽,上古妖神,也不过尔尔之辈。”
乘黄已被额头的鲜血浸湿左眼,眼目一片血红,它愤怒已极,已口不能言。
乘黄再次对天咆哮,阴霾的苍穹降下风雷灌注体内,乘黄再度一口吐息,口中滚滚炎息,于天穹之下化作龙蛟虎豹,军马利刃,这些烈焰幻化的雷霆火兽,兽吼马嘶,龙吟人嚷,仿佛具备自己的生命意志一般。
因为这些形体,正是生灵罪业的贪嗔痴怒灌注于炎息之中所化之形,他们却实是具备意志的生灵。
人兽嘶吼,它们这短暂的生命,就是以屠杀诛戮为意义的,这些炎息生命的前身便是一人的欲孽罪业。
天罪躁动不安,而萧秋雨神色忧惧,因为他也能感受到这磅礴难量的有形罪业。
乘黄长笑不绝,言语之声一字一句都鸣彻天际,可见它体内所积蓄的力量是何等不可思议:“萧秋雨,你死定了……化罪业之障为有形之物,你可,我亦可,罪业不除,业力不破,我看你如何抵挡——”
浩瀚的千军万马,炎息火兽,奔涌向萧秋雨,他们身上灼烧的雄浑烈焰映红了阴霾天际,这片天穹之下,仿佛就如人间地狱一般。
冲锋在最前的炎息军马长矛即将刺到他的眉宇之间,焦灼的火气已经映红了萧秋雨的脸颊……
可萧秋雨未做任何抵御的形态,或者躲避反击的剑式,他只是闭起双眼,长长叹息了一声,神情悲郁。
“佛啼……寂灭……”
萧秋雨扬起天罪,双眼再度张开,只是轻轻一挥——
那即将刺在他面目的烈焰长矛与持握骑兵转瞬化成一缕飞灰,而几乎就在这一瞬间,那些在空中奔腾,灼红天穹数以万计的军骑炎兽都在它们的咆哮俯冲中化作滚滚烟尘……
这究竟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
竟然如此恐怖。
遮天蔽日的炎兽生灵竟在这眨眼间灰飞烟灭——
乘黄也想询问这股力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它已无法开口,它就如一颗陨落的流星一般,跌落地面。
它的双眼还在圆睁,没有惊恐愤怒,也没有不甘哀伤,只有一丝疑问。
此刻的萧秋雨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他的身体变得干枯瘦弱……
萧秋雨缓缓落地,王殿滞空的废墟也跌落地面,震动得半个岛屿鸟兽惊飞。
落地的萧秋雨甚至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吃力的坐到一块废墟的巨石之上尽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喘息。
萧秋雨看着不远处的乘黄尸首,微微一笑,喃喃道:“原来就算是山海灵兽,死相也和一般的家禽畜生差不多啊……不过,既然你可以吞吸这国度人族的罪业疗愈自己,为何又突然要食人献祭呢?这个岛国为什么突然有那么多妖兽修化成人形呢?是你散发的灵气所致吗?”
萧秋雨坐在巨石上四下张望,似乎在观察着什么。“……既然你都死了,为什么这个岛屿的结界还没有崩毁解除呢?”
萧秋雨心中有些疑惑,但被抽空的身体使得他没有力气多想,他眼角的余光看到站在远处宫门口的小武与药祖等人在朝他挥手。
萧秋雨虽然很疲惫但还是笑着无力的挥手回应他们。
看着宫门口挥手的众人,尤其是药祖,他挥舞的竟然比小武还要用力,所有人都站成一排,近似疯狂的朝自己挥手,而且好像还在声嘶力竭的嘶吼着什么,挥舞的同时似还做出了戳戳点点的手势。
萧秋雨看的有些疑惑。
宫门口。
众人在声嘶力竭的喊叫。
药祖激动得都要跳起来,而小武则是一个劲的猛戳向萧秋雨的身后。“后面……后面……后面……你个……”
萧秋雨体力精气几乎耗尽,耳目亦略有不明,再加上相距遥远,所以很难听到众人喊叫的言语内容。
忽然,萧秋雨手中的天罪在不断抖动,散发出皎洁的光芒,萧秋雨这才意识到不对,他伸手握住天罪,坐在废墟的巨石上缓缓的转回头,看向身后。
他的身后不远处就是酒池,一只九首黑蟒缓缓抬首而起,香醇的酒水在巨蟒的身躯蛇首上流淌而下,而它正中的蛇首之上还长着一张人脸,雌雄莫辩,但色相却是绝美诱惑,引人犯罪。
萧秋雨看着它,有气无力地缓缓道:“相……柳……”
相柳看着此刻形态面容近乎干枯的萧秋雨,笑道:“久违了,萧圣督。”
萧秋雨:“你怎么在这儿……”萧秋雨有气无力的问道,随即自问自答起来,“……我这不是废话吗?你当然会在这里,这里本就是你给自己营造的猪圈……结界是你所设的,所以结界才没有随乘黄之死而解除……最近的献祭是你搞出来的……你想完全重塑新生,生灵血肉,人性嗔恨之气都是你的健康美食,他们的祖上贪食掉了饕餮,所以他们的血脉之中亦蕴藏着饕餮的灵息,确实是滋补之物……你豢养这样的一个族群就是为了今天吗?所以那天你才没有多做纠缠……”
相柳:“你们人类豢养家禽,不也一样是为了随时贪食享用吗?”
萧秋雨:“你说的对……那么你现在已完全恢复如初了吗?”
相柳:“还差一点点……”说着相柳在酒池之中探出一蛇首,咬住乘黄的尸首吞咽了下去,看着相柳吞噬乘黄,萧秋雨没有动,没有做出任何阻止的行为。
他是真的无力可用了。
相柳:“……现在好了,虽然他的罪业已被你涤净,但灵力尚存,虽不美味,但也滋补……异常滋补……要不要分你一点……”
萧秋雨无力的笑道:“我谢谢你的好意。”
两者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再动。
忽然相柳身躯肌肉蠕动,坍缩枯萎,相柳的身躯之中的血肉仿佛被抽空了,忽然,它正中蛇首的蛇皮绽裂,一只宛若青葱的手指探出蛇皮,撕破皮囊,撕裂的皮肤直至蛇首人面之下,人面发出一声长长的吐息,双手撕破蛇皮,相柳体内生出人形,周身赤裸的信步走出。
浓密的长发披散全身,但仍无法覆盖住全身,萧秋雨此刻虽已疲惫至极,但看着女人若隐若现的轮廓,不免也是心神荡漾。
相柳的声音也是妩媚至极:“怎么……你在想什么?”
萧秋雨微微一笑:“我在想一个我喜欢,却又永远得不到的女人。”
相柳凝视着萧秋雨的眼神,缓缓说道:“可惜,这个女人不是我。”
萧秋雨:“不是你,但你的魅惑,让我想起她。”
相柳:“看来,我无法让你臣服于我。”
萧秋雨:“你确实不能。”
相柳:“如果你没有遇到过那个女人,你会被我俘获吗?”
萧秋雨微微一笑,“你不要太高估自己……而且现在不是你那个时代,现在一个男人和女人睡了不代表什么的。”萧秋雨有气无力的说道。
相柳:“既然我无法让你成为我的奴仆,那便不能留你活命了。”
萧秋雨平静道:“那还等什么,动手吧。”
相柳凝视着萧秋雨,但却没有动手。
过了好久,相柳说道:“你有把握杀死我吗?”
萧秋雨:“你一定死?”
相柳故作女人姿态,伸出手指挡着嘴,不屑讥讽的笑道:“你还很有信心。”
萧秋雨:“我若要杀,就算是轩辕神祖也一样会死在我的手上。”
相柳看着萧秋雨,忽然长长叹息一声,“看来,我只有走了。”
萧秋雨:“记得把结界解除,省的我还要费力……”
看着相柳离开,萧秋雨一人坐了好久,这才转回头望向宫门的小武与药祖,向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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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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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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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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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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