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前永远是最黑暗的时刻。
萧秋雨在一夜之间飞奔回东王宫的门前。
他运及灵力灌注在周身脉络之上,让他的体能得到了飞跃性的提升。
但过压的灵力也让他的身体承受了极大的负担,他的双腿疼痛的如炸裂一般,他的后背酸痛,萧秋雨此刻已几乎累的将要趴下。
但他已无暇体会身体带给他的痛楚,情绪上的恨意让他的精神几近崩溃。
愤怒,失望,恐惧,担忧,人身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充斥在他的心头。
可是今日这座十洲第一重镇东王宫的宫门居然还在就这样在无兵把守的情况下敞开着。
这是在等着萧秋雨吗?
这也许是个陷阱。
这一定是个陷阱。
萧秋雨当然明白,此刻他也许已被愤怒吞噬理智,但思考的能力尚在。
他应该做些准备的,至少回复下体力,不过他心中的担忧让他无法再等待。
一名内侍的宫女走了过来。
“四殿下,东王在金阁殿等您,陛下有话想要对您说。”
一辆十六匹马拉的乌木马车驶出,萧秋雨坐上了马车。
萧秋雨知道,他抓住易千浔与画画和小武的目的是为了要挟自己,既然如此,那么在萧秋雨拒绝之前他们是不会有危险的。
可是他的情绪仍然很焦急。
但他也知道,现在他必须尽可能的恢复体力。
萧秋雨在焦急的情绪中,期盼马车走的慢一些。
他的额头已经溢出了汗珠。
马车很宽敞,每一边都有四丈宽,足以容纳下十几人。
车上有一张象牙雕琢拼凑而成的桌子,衔接之处都是玉石镶嵌,桌上有果盘与一壶酒,萧秋雨看着这两样东西。
他很累,很饿,最重要的是口渴。
饥饿他可以难耐,但口渴的滋味却实在不好受。
宫女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拿起一颗葡萄递到萧秋雨的嘴边,萧秋雨摇摇头。
他太了解萧瑀了,他了解萧家的每一个人。
食物与酒水中很可能有毒。
信任与格局,是对君子展示的诚意,并不是对一群小人展示的愚蠢。
宫女放下葡萄又倒了一杯酒递给萧秋雨,萧秋雨这次没有拒绝,而是接过酒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随后拿起酒壶,将杯中与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
倘若有毒,那么一杯和一壶又有什么区别呢?
除了死的快或者慢罢了。
东王城很广阔。
从宫门到金阁殿的距离,这辆十六匹马车走了足足半个时辰。
阳光已出,铺洒在宽广的驰道上。
萧秋雨跳下了马车。
酸痛的腿弯让他差点跪在地上,萧秋雨锤了锤自己的大腿,大步走上殿外的台阶,步入金阁殿。
殿中只有一人。
萧瑀正坐在殿上书案之后。
萧秋雨看着他,还是那么的自傲,还是那么的稳重,还是那么的令人讨厌。
萧瑀:“秋雨,你回来了。”
萧秋雨:“废话。”
萧瑀:“好,秋雨,虽然你从小我就不喜欢你,但你是个聪明人,既然你讨厌说废话,那我们就不说废话了,你……”
萧秋雨:“我并不讨厌说废话,只是讨厌你。”
萧瑀沉沉的喘息了一声,“秋雨,你的答案是如何?”
萧秋雨:“昨晚,我已与叶尘远灵识交汇,将这里的一切都与他说了,如果她们三姐弟有所闪失,灵皇宫便会尽起元洲之兵,全力剿灭东辰王朝。”
萧瑀:“那并非一夕一朝所能完成之事,战火蔓延,殃及无辜,那是你所想看到的吗?”
萧秋雨:“大军破城只是为了喝止住其他抱有愚蠢想法的人。”
萧瑀:“听你的意思,你另有打算。”
萧秋雨:“眼下老六与老七被你软禁,我会与他们二人联手将其他人制住,再从他们两人之中扶植一人上去,或者将东辰王朝以两都为线分割成南北二朝,我再复任元洲总督,将东辰王朝划入灵皇宫,以最小的流血代价,完成归顺。”
萧瑀:“很好,想法不错,你觉得萧臻与萧钰会如你愿吗?”
萧秋雨:“那由不得他们,是做阶下囚放手一搏而死,还是获取十拿九稳的权力,作为一个强大势力的傀儡,如果你是他们,你会怎么选?”
萧瑀:“没错,我也会这么选的。”
萧秋雨忽然眉头一皱,似发现了什么异样,“你……不是萧瑀。”
萧瑀一时无言。
萧秋雨:“你们的……气息,你们所流露出的‘业念’,完全不一样,你是谁?”xǐυmь.℃òm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大笑,那笑声,也让萧秋雨讨厌极了。
萧宗大笑而出。
他从侧殿直接走上地台,站在“萧瑀”的身旁。
萧秋雨:“是你?”
萧宗:“你是真的想不到?还是想不到会是我。”
萧秋雨:“我只是想不到第一个出手的会是你。”
萧宗:“哦,在你眼里,我岂非是个莽夫。”
萧秋雨:“就因为你是个有自知之明的莽夫,所以我觉得你不会是第一个跳出来的人,不过你居然会挟制萧瑀又夺了老六和老七的卫所,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也要稳重。”
萧宗笑道:“能得到你夸奖,也不枉我这么多年装的跟一头野猪一样。”
萧秋雨:“其实你大可不必把自己隐藏的那么深的。”
萧宗:“怎么说?”
萧秋雨:“因为你的本性本就是一头暴虐的野猪,自私而又暴戾,而之所以别人会看出你的本质,就是因为你伪装的太过,反倒弄巧成拙。”
萧宗:“你说的没错,如果我不伪装的如此之甚行事过激,或许,你我兄弟之间今日会有另一番光景。”
萧秋雨握紧拳:“萧宗,你我虽无兄弟之情,但念在兄弟一场,放了我的女人和孩子,这件事我会就此作罢,我会恨你,但我不会向你报复,你们无论怎样争夺我都不会参与。”
萧宗长叹了一声,似乎有所感:“老四,你说的话,我信,可是,已经太晚了,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萧秋雨的感觉仿佛全被的精神与思想都被瞬间抽空了一般,萧宗的话也许只是指他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也许是指……
萧秋雨已经无法思考,他的恐惧已经将他击倒。
他的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松弛了下来,他将要仰身栽倒……
但是萧秋雨没有倒下。
因为一柄剑自他身后刺入他的后心。
萧秋雨低头看着刺出自己胸口的剑,是一柄如白玉般无暇的剑。
萧秋雨无力的转过头看向身后,是一个身高八尺,容貌姣好,身材修长的女人。
痛觉使萧秋雨从这股绝望感中暂时挣脱出来。
萧秋雨向前走了一步,挣脱刺穿身体的剑锋,转过身面对这个女人,但就在他转过身的一瞬间,一股剑锋的寒气再度划过自己的后背,萧秋雨跃身而出,但未能完全躲避,那一剑还是划伤了他的后背。
萧秋雨先是与玄翦一战,倾注了自己全部的精神使用了化神一剑,虽然只是一剑,但那一剑之所以厉害,是因为倾注了他全部的灵力与体力,而后经过一夜的奔波与心中的担忧的折磨,他原本就已濒临到崩溃的边界,无论是体力还是意志力。
而萧宗的那一句话,与这两剑已完全击溃了萧秋雨意志与身体。
萧秋雨倒下了,鲜血在他的身体中大量的流出,他的一身青衣已被转瞬而染红。
体内流失的鲜血,不但带走了他仅剩的体力,也带走了继续活下去的意志力。
他无力反抗,甚至无力再说出任何一句话。
看着趴在地上的萧秋雨,萧宗说道:“黑白无常,等我先离开,你们再动手吧。”
一男一女两人齐声道:“是。”
萧秋雨趴在地上,看不到萧宗此刻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得见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那名在他身后偷袭他的男子,是一个身高不足六尺,身穿黑衣,肤色黝黑却又面无血色,尖嘴猴腮,长相丑陋无比的矮子,矮子走到萧秋雨的身前,蹲下身,一手拿剑,一手扯起萧秋雨的头发。
“这就是化神剑修,百业人屠的萧秋雨吗?也不过如此吗,宗主居然先以两个十二惊惶去消耗他的体力,而后又以言语相欺,刺激他的情绪,使其失了心智,最后还让我们二人在身后偷袭,无赦,你不觉得这未免小题大做了。”这男人说道。
女人没有回应男人话。
萧秋雨的意识已逐渐模糊,无力反抗,甚至无力说话。
男人掐住萧秋雨的脖子摇来摇去,萧秋雨的头随着男人的手腕晃来晃去。
女人说道:“这男人已经快死了,还是不要折辱他了吧,一剑让他解脱吧。”
男人起身一脚将女人踹飞,女人撞到金阁殿的铜柱之上落到地面。
她的咽喉被男人扼住,“贱人,是不是你见到一个男人就想勾引,就像你勾引我一样,嗯……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才够……”
萧秋雨的意识越来越微弱,断断续续的看着眼前的这出闹剧,他的双眼终于闭上——
……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一切归于混沌,没有疼痛,也没有对某种欲望的渴求,除了,还有些许的不甘……
“秋雨、秋雨,醒一醒……”
萧秋雨冥冥之中听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很熟悉的声音。
是叶尘远。
“老叶。”
“听着秋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你的生命气息越来越微弱,你是打算要放弃了吗?如果你真的觉得太疲惫,太累,我不会挽留你,但如果你还不想死……”
“我当然不想死,你想什么呢?易千浔他们三姐弟……”
“他们还很好,我凝练的灵玉在他们身上,我能感受到,他们现在只是很恐惧,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睁开眼睛,站起来……但是要快,她们可等不起你。”
“可是老叶,我现在真的站不起来,我的血几乎快流干了。”
“这容易,我会让十洲之力灌入到你的身上,为你止住血,但只是暂时的,我无法完全治愈你的身体,所以无论你要做什么,你都要尽快。”
……
那黑衣矮子还在殴打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未曾还手,也不敢吭声,只是在咬着牙承受。
忽然,男人停下了手。
萧秋雨站起了身,他的伤口已不再流血。
黑衣矮子转回首,看着萧秋雨。“你……”
萧秋雨:“萧宗在哪里?我的朋友在哪里?”
萧秋雨的眼神凛冽,他眼中的杀意,仿佛如寒冰一样。
黑衣矮子说道:“有意思,不愧是前元洲总督,十洲双壁之一,在下……”
萧秋雨:“你叫范无咎,是相柳教的教徒,你本是‘十方剑宗’的人,后来古陵剑主解散十方剑宗之后,你在十年前被萧宗重金礼聘加入了相柳教,你身旁的女人是范无赦,是被你掳掠回来做妻子的人,你本是天阉,你之前掳掠回来的五名妻子不出一年便都被你所杀,这是活的最长的一个,你教授了他武道,在相柳教中被合称为‘黑白无常’。”
范无咎:“不亏是前元洲总督,你知道的很详细,你元洲内衙司,雪鸽内卫的情报不愧是十洲第一。”
萧秋雨:“什么详细,你指的是你是天阉还是什么。”
范无咎脸上的肌肉在跳动,他的情绪愤怒至极。
范无咎:“你不知道的是,你身边的女人已经死了,她……”
萧秋雨:“你那么多老婆都死了,你怎么不伤心啊?你为什么杀他们?因为她们给你生不出孩子来吗?还是你让她们找别人给你生孩子她们不愿意呢?还是别人不愿意,你迁怒到她们身上呢……”
萧秋雨还没有说完,范无咎已经冲了上来,他的理智已经被萧秋雨羞辱后的愤怒吞噬。
此刻萧秋雨的血虽然已经止住,但他身上衣物的大部分都已被鲜血染红,衣襟已被鲜血浸湿,包括衣袖,衣袖滴落的鲜血流到手掌上,萧秋雨扬起手掌将鲜血甩出,血珠飞溅到范无咎的眼睛上。
范无咎只是在闭眼躲避这血滴打入眼睛的瞬间,萧秋雨已经探前一步,欺身到他的身前,伸手握住范无咎握剑的手腕,左手两指挥出,将寒气凝成的剑气。
寒冷至极的剑气将范无咎由右腰至左肩将被萧秋雨的剑气划为两截,飞出的剑气将金阁殿屋顶打穿,而剑气的余力没有丝毫的消减,直飞天际,将一片云层一截为二。
东王城的少许平民抬头仰望着这分裂的云层。
……
东王宫天牢。
萧臻透过天窗看着这分裂的云层。
“四哥?”萧臻微微一笑。“你还是回来了。”
承乾宫。
萧钰仰望着天空。
而老者却还在屋中自己与自己对弈,似乎什么都没发现。
永宁宫。
萧文卿与萧洛站在院落中,看着断裂的云层。
连城玉坐在一旁的石桌前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说道:“把他带回来,当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吗?”
连城玉还在倒酒,酒溢出了酒杯。
萧文卿回头看了一眼连城玉,笑道:“你怎么了,不是四弟把你吓到了吧。”
连城玉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说道:“吓到我的不是你的四弟,而是我的大哥。”
萧洛说道:“古陵剑主?”
这时,一人缓缓走入庭院。
这人缓缓说道:“正是,在下连城陵,东辰王朝的两位殿下,有礼了。”
来人是古陵剑主,连城陵。
……
他的意识还残存着,他亲眼看到了自己的下半身,痛觉还未蔓延开来,他便因恐惧而大叫了一声,便永远的失去了意识。
范无咎的双目仍在圆睁。
而那名叫范无赦的女人,只是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因为这一切来的太快还是她根本就无意出手。
看着范无咎被分为两截的身体,那女人坐在了地上,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
萧秋雨看着她——
“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是个女人,也不是因为你是被他胁迫的,在我看来,敌人是不分男女老幼的,而从犯和主犯也是一样可恶,都是该死的,我不杀你的原因只是因为你还有一丝人性,告诉他不要折磨我,你离开这里吧,以后为自己好好活着……”
萧秋雨在他身边走过,走出殿外。
“我能去哪儿,我的家人都已经死了。”女人说。
“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瀛洲西南边的海外,有一座北海城,那里风土人情还算不错,东西也好吃。”萧秋雨说:“……但是切记离城西卖白菜的陈寡妇远一点,我怕你打不过她也骂不过她,也别跟她说认识我。”
……
萧秋雨站在殿外。
凝神,闭目聆听。
他的神识灵明忘我,感知这座王宫的每一个角落,感知每一人的气息。
他在寻找……
……
这里阴暗而潮湿。
一滴因潮湿而凝结的水珠滴在易千浔的脸上。
易千浔因这湿润的清凉而醒来。
“你醒了。”这是易千浔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
此刻的她还没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撑起身子,四处张望,这里周围都是由被打磨过的岩石砌成,周围的墙面上篆刻着密密麻麻的篆文,整个“牢房”横宽逾百丈,四周围绕着二十四间宽阔的牢房,有的牢房空无一人,而有的牢房中则是关押着一对童男童女,牢房地面上刻画着不同的巨大符文,占据整个地面,一道血槽由各个牢房延伸到牢房正中。
而他们只是身处牢房的第一层。
牢房正中心有一座数丈高的石台,石台之上雕刻着一座栩栩如生的石像,它的座下也刻画着诡异难懂的篆文。
此石像,高与宽各达十丈,是一个九首蛇身的怪物,昂首最高之处,与第四层牢狱相当,这栋监牢有九层之高。
而最引人瞩目的是,正中的蛇首之上额头的部分,刻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人面,一道水晶白光照耀在脸面之上,男女难分,但却是人间绝色,妖娆、妩媚,诱人犯罪。
“这里是哪里?”易千浔问。
“长乐书阁最深处的地牢。”刚刚的那个声音再度回应他。
易千浔循声看去,是一个身穿黄袍的男人,大概六十岁左右的样子。
这个人是萧瑀。
“你是谁?”易千浔问她。
“萧瑀。”他答道。
“你就是萧秋雨的父亲,东王萧瑀?”易千浔吃惊的说道。
“是,你就是易千浔吧?”萧瑀说。
“你知道我?”易千浔说。
“不然,萧宗也不会把你关到这里。”萧瑀说。
“萧宗?”易千浔问。
“我的长子。”萧宗说。
“我终于明白萧秋雨为什么不喜欢住在家里了。”易千浔苦苦一笑。
易千浔看了看身边还在昏睡的小武和画画。
“萧秋雨呢?”易千浔问。
“我怎么知道。”萧瑀说,“……不过,如果没死的话,想必也该来了。”
“为什么牢房里会有一座石像?还有,你的长子为什么还要抓那些小孩?又为什么把你关在这里?”易千浔问。
萧瑀沉思了很久,缓缓答道:“邪神,祭品,篡权软禁。”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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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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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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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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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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