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雨用仅剩下的一颗珍珠买下了一艘二十余丈的大船,楼船分为上下两层,十个房间,除了杂役与厨娘之外就只有十名船夫。
乘着这艘船,萧秋雨就不必再上岸,不必再与任何事产生丝毫的纠葛,他只想赶快回到北海城,回到自己的“家”,他还想着等回到北海城之后,可以将这艘船泊在岸口,再在这艘船上开一间海上酒楼。
他对未来并没有太多的渴求,但是尚有一些憧憬。
顺着水流,船很快行驶到了东王城的边界处,萧秋雨站在船头,欣赏着这片王都码头的烟火繁华。
萧秋雨一眼望去,无数的舫船停泊在两岸,宛如灯火通明的夜市,舫船之间往来的小船不断,更有许许多多的舫船在与两岸的商户洽谈交易,形形色色的船舶,形形色色的人。
有叫卖小吃的小贩,也有手持布料与浓妆艳的船坊歌女交易的商户老板,男女老幼形形色色,络绎不绝,他们嘈杂的叫卖声与欢笑哭闹声交织在一起,好一片繁华的人间烟火气息。
萧秋雨看在眼里,眼神中不由得显露出一丝不舍与悲哀……
不知是对即将离开这片故土的留恋,还是已隐约预见到了这片乐土未来的末世景象。
“怎么?舍不得了?”易千浔来到了萧秋雨的身边。
“是,人之常情么。”萧秋雨看着灯火通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河道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易千浔问。
“因为这里不属于我。”萧秋雨意味深长的说。
“那么那片海边的小岛就属于你吗?”易千浔问。
“不,不是那里属于我,而是我属于那里。”萧秋雨说。
“为什么?”
“因为那里有你……”萧秋雨转过头看着易千浔说,“……还有小武,画画和老叶。”
易千浔调侃的眼神看着萧秋雨,笑着问道:“你来真的啊?”
萧秋雨:“你经常拿感情的事开玩笑吗?”
易千浔:“你为什么喜欢我?”
萧秋雨:“喜欢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易千浔:“不需要吗?”
萧秋雨:“需要吗?”
易千浔:“需要啊。”
萧秋雨:“看见你我就很开心,我想每天都能看见你,这够了吗。”
易千浔脸一红,笑着走了。
萧秋雨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个答案,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明天起来还是可以看见她的。
夜已经深了,但两岸船舫还是灯火阑珊。
萧秋雨已经入睡,这是最近两个月来,萧秋雨睡得最舒适的一觉。
萧秋雨忽然睁开了眼睛——
一名黑衣人悄无声息的登上了船,如岸边的柳叶落在甲板上一般,但这躲不过萧秋雨的耳目,他的精神,他的听觉与视觉,一切感触都会与他所到之地融为一体。
黑衣人来到了画画的房间。
他点中画画的颈部的睡穴,将她装入麻袋中。
萧秋雨看得出他出手并不重,但他很好奇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秋雨心中暗道:“不是他,这个人是谁?”萧秋雨看得出来这个人不是那晚在东王宫中劫掠相思的高手,故而没有阻止他的任何举动,而是看着他的行为。
这人又来到小武的房间,将这小武以同样的手法点昏,将他也装入了麻袋中。
他背着两个麻袋走到甲板上,只见他与另一个同样装扮的黑衣人相视而言:“得手了吗?”
那人点点头。
“把这对童男童女交给孟婆,这个姑娘就归咱们兄弟几个了。”那人笑着说道。
那一人也身背着一个布袋,所料不错的话,应该就是易千浔了。
如果此刻萧秋雨跳出来杀死这两个人并不是难事,毕竟十洲之中萧秋雨杀不了的人,只怕还没有。
但他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只是一路翻越船舫跟在他们的身后。
一路上他们俩又会和了一个蒙面人。
他同样背着一个布袋。
他们来到一处码头的仓库中,几人纷纷打开麻袋。
而后来的黑衣人麻袋里装的竟然是那个被萧秋雨赠予珍珠的小歌女。
那个背着画画与小武的黑衣人说道:“哎呦,这小姑娘真漂亮。”
而那个背着易千浔的黑衣人则是说:“还是我麻袋里的这个小娘们带劲儿,没看见她那时候打那个官家小子的时候吗?多够劲儿啊!”
而第三个黑衣人则是说道:“那待会儿咱们把她弄醒了再……”
背着易千浔的黑衣人:“孟婆快来了,还是正事要紧,她本来就和咱们哥几个不对付,别再让他在宗主那儿再说咱们一句。”
“大哥说的是,二哥再等等,别让那老娘们抓到咱们的口实。”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人说道:“无相,无法,无天,你们,在嘀咕什么呢?”
是一个老妇的声音。
话落而人至。
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妇出现在三人身前。
这个老妇就是那个在萧宗身旁称萧宗为“宗主”的老妇。
三人行礼道:“启禀冥使,属下已经将今日的童男童女捕到,专等孟婆前来验收。”
孟婆眯缝着眼看着被装在麻袋中的几人。
孟婆:“怎么今天还多搜罗了两个女人?三位,好兴致啊……”
无相:“为教主效力之余,我兄弟三人也想轻松一下,还望冥使见谅。”
孟婆呵呵一笑:“人之常情罢了,只要别妨碍到教主的大事,玩乐一番倒也无妨。”
孟婆眯缝着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平静的说道:“只是……几位,你们难道没有发现有尾巴跟上了你们吗?”
无相:“无妨,我等自会解决,冥使不必挂心。”
孟婆:“好,那,就出来吧。”
话音还未落,一道银光直射孟婆面门,铛的一声,那道银光钉入孟婆的手中拐杖,是一枝柳叶镖。
忽然,几人从仓库的货物堆中跳了出来。
一共五人,全都手持长刀,腰间悬挂手镣。
看打扮应该是司法衙门的缉捕。
站在最前面的一人中年男人喝道:“贼娘养的,你们这帮血里掺屎尿的畜生,居然能干出采生折枝的牲口事儿,今天可算是让你神爷我逮到你们了,识相的赶快束手就擒,这样在你们受凌迟之前,神爷我就不特别招待你们了,不然一日三顿鞭子沾盐水,指缝穿钢针你们是免不了,丁勇,丁猛,沈六,陈七,给我上。”
站在他身后一人来到这位‘神爷’耳边说道:“神爷,我们是来盯梢的,大队骁卫还没来,我们好像打不过他们。”
神爷咬着牙小声道:“屁话,我也知道,但是他们都知道我们在这儿了,不跳出来,难道还等他们给我们揪出来吗?气势不能输啊!”
丁猛过来到神爷耳根边小声说道:“神爷,敌寡我众,算上那个老太太他们也就三个半男人,我们这边有我和我大哥丁勇,还有沈六,陈七,各算一个,神爷您算两个半,我们这有七个半,性别和数量都占优势,待会儿你们先对付那三个男的,我先去放到那个老太太,然后再集中武力对付那三个小子,在兵法上这叫‘攻敌之弱’。”
“七个半?”神爷疑惑的看着他,说道:“你爷爷的,丁猛,萧王爷不提拔你当十二卫的大将军真他娘都屈才了。”
丁勇:“神爷,要不我们……”
话音未落,五人中最年轻的那个人扬着刀大喊着冲了过去。
神爷惊惶道:“陈七——”
陈七冲到无相面前,倾尽全身的力道便砍了下去。
无相一脚便将他踢飞。
陈七飞出三四丈远,捂着肚子,吐出的血中还夹杂着苦胆水。
神爷也不再犹豫,大喊一声‘你嘛嘛的’就冲了上去,紧跟其后,丁勇,丁猛,沈六,也都跟着冲了上去。
无相一步跃前了数丈远,并出两拳,击中丁勇丁猛两人小腹,将二人打得口吐鲜血。
无相本也想一拳将神爷也击倒,可是他错了。
神爷身手并不弱,他的刀势如雷电,脚下的步伐沉稳千钧,每落下一步,地上都会出现一个脚印。
孟婆的瞳孔在收缩,手也握紧了七尺高的虺虫蛇拐。
无相闪躲了几招,可是他发现,神爷的招式重复了,他的三招刀法周而复始,原来,他只会这三招——
无相看准时机抓住神爷的刀身,用两只血肉的手掌,将钢刀几下折成了几个弯。
一脚踢中神爷的面门,神爷应声倒地,吐出了两颗被打断的牙。
无相想要上前结果神爷的性命,突然被一旁的沈六扬出手中竹筒的石灰粉迷了眼睛,沈六急速的挥舞着手中的钢刀不断的砍无相的周身上下,最后又一刀刺中无相的心窝。
但没想到无相伸手抓住了沈六的咽喉,石灰粉散掉之后,无相除了衣服被砍损之外,竟然毫发无损。
神爷也来不及惊讶,赶忙上前抓住无相的手臂,他扯不动只好不断的挥拳打击无相的头部,但无相似乎毫无直觉,眼看他手下的沈六就要窒息而死,神爷忽然伸出双指,直刺无相的眼珠。
无相只好扔下手中的沈六,抓住神爷的手腕,一用力就掰断了神爷的腕骨,又用另一只手砸断了神爷的小臂。
神爷哀嚎倒地,沈六也还没从窒息感中缓过来。
无相探出五指想要打穿神爷的面门,力贯千钧,足以洞穿钢板,忽然他的手腕被人一脚踢开。
无相剧痛之下,退出了几丈远,他捏着自己的手腕,他如钢似铁的腕骨已被这一脚踢碎。
神爷看着来人,一身浅色青衣。
是萧秋雨。
孟婆的瞳孔在收缩。
无相惊诧:“你是谁?”
萧秋雨,没有答话。
孟婆:“萧秋雨——”
无相,无法,无天,三人一阵惊诧。
神爷惊诧道:“你就是四殿下,十洲双壁,神泣皆尽的萧……萧四殿下。”
萧秋雨对神爷微微一笑:“辛苦了,回去我跟下面说说给你们哥几个加薪。”
神爷强行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四殿下,这几个人就是最近幼儿失踪案的始作俑者,卑职刚刚听他们说,后面好像还有什么教主之类的杂种。”
萧秋雨:“知道,我都听到了,你身上有带信号响箭之类的东西吧。”
神爷:“是。”
萧秋雨微微一笑:“先把人叫过来吧,不然待会儿我不光要扛他们进衙门,还要背你们去看大夫。”
神爷脸一红,一挥手叫丁勇丁猛两兄弟出去放响箭。
无相刹那间飞身而起,想要杀死两人,萧秋雨跨步一掌打到身体在空中的无相腹上,看似轻柔柔的一掌无相仿佛身体的一切力量都被抽空了一般。
无相在地上挣扎却难以站起。
无法、无天对望了一眼,忽然将地上还被装在麻袋里的卖唱小姑娘扔向萧秋雨,萧秋雨别无选择,只能伸手接住。
无法从怀中掏出匕首飞速刺向萧秋雨,而无天已绕道萧秋雨背后,也拿出一把匕首刺向萧秋雨的后心,但匕首的机关喷射出两枚发着绿芒的牛毛细针,可见是粹了剧毒的。
萧秋雨一手将卖唱姑娘抱在怀中,一手抓住无法的持匕首刺来的手腕,无法在手腕被萧秋雨握住的那一刹那间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流已被冻结一般。
萧秋雨将他甩向身后,以他的身躯挡住了无天射来的毒针,无天想将眼前的无法一把推开,再以手中淬毒的匕首划伤萧秋雨即可,可就在他伸出手接触到无天身体的瞬间,他仿佛感觉到触碰到了一块冰雕,寒气顷刻间贯透自己的全身,血肉经络被冻住一般无法再动弹分毫,倒地不起,连手指都无法弯曲。
神爷瞠目结舌,无法想象这眨眼间发现了什么。
而萧秋雨忽然露出一种很奇怪是神情,他将卖唱的姑娘抱在怀中,转头四处扫视,好像在寻找什么。
萧秋雨忽然冷笑不绝,“呵呵呵呵……好,好,好。”他忽然连说了三声‘好’,“孟婆是么,能在我的眼皮底下让我毫无察觉的逃走,你,还是第一个,有些本事。”萧秋雨的笑容有些阴鸷。
神爷这才发现,刚刚的孟婆已经消失无踪。
萧秋雨抱着怀里的卖唱姑娘走到无法的面前,无法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萧秋雨问道:“其他被你们抓走的孩子在哪儿?还活着吗?”
无法冷冷一笑,神情傲慢,他刚要开口,萧秋雨忽然一脚踢在他的脖颈上,‘咯’的一声颈骨断裂,无法即刻气绝身亡。
萧秋雨又来到无天身前,冷冷的问,“你说。”
无天看到了萧秋雨刚刚的举动,正在犹疑要不要说,就在他犹豫的片刻,萧秋雨用脚跟踩在他的太阳穴上,用力一拧,无天双眼暴突,眼耳口鼻溢出鲜血,殒命当场。
看着萧秋雨的举动,神爷并有阻止,也不敢阻止。
因为他知道,萧氏王族的残忍狠毒,那是刻在他们的血脉基因里的。
萧秋雨并不仅仅是环境的受害者,也是血脉的受害者,如今,已是施害者。
就在萧秋雨走向无相的时候,萧秋雨怀中的卖唱姑娘悠悠转醒,“公子——是你——”
卖唱姑娘睡眼朦胧,萧秋雨将他放在一旁靠在货物上。“你刚刚被贼人迷晕了,现在没事了。”说罢,继续走向无相。
就在此时,仓库外人声喧嚣,萧臻信步而入,看着眼前的景象,又看到了萧秋雨。
“四哥?”萧臻惊讶道。
“是七弟来了呀——”萧秋雨只是说了一句话,回头看了一眼萧臻,又继续走向无相。
此刻的无相已经靠在一根柱子上,用力的喘息着。xǐυmь.℃òm
萧秋雨蹲在无相的身前,问道:“其他的孩子在哪儿?”
无相笑道:“我要是说了,我还能活吗?”
萧秋雨:“能……能活到你被凌迟的前一天。”
无相哈哈大笑,不断的呕出鲜血。
萧秋雨也不生气,只是拿起无相的一只手,用右手两指抓住无相的食指指甲用力的抽出指甲,无相惨叫一声。
萧秋雨也没有继续问话,只是继续拔出他的指甲,无相惨叫连连。
神爷他们几个刑狱老手虽不对这种刑罚感到什么残忍,但萧秋雨冷峻无感的表情让他们觉得不寒而栗。
萧秋雨好像毫无人性一样,哪怕他此刻显露出残忍的狂热或者兴奋的大笑,他们都绝不会如此恐惧。
在拔掉了第四个指甲的时候,无相大吼:“我说……我说……”
此刻的无相已经满面汗珠甚至疼的流下了眼泪。
对萧秋雨而言,残忍只是相对的,如果对于这样一个人如果内心滋生出同情,那么就是对受害者家属一种莫大的残忍。
无相:“在五里外的辰字十二号仓库。”
萧秋雨缓缓起身,对萧臻说道:“听到了,还不快去。”
萧臻看着萧秋雨的一举一动,随后回身对身边的近侍说道:“你即刻回左骁卫所,调三十名天字一等的高手直接去辰字十二号仓库,现在所有人等立刻前去秘密包围起来,无我命令不得擅动。”
萧秋雨:“刚刚有一个人跑掉了,再不去恐怕来不及了。”
萧臻:“没想到还有人能在你手上跑掉。”
萧秋雨:“你太看的起我了……”萧秋雨又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我大意了,太久不经事,又常年贪杯暴食,神经都迟缓了。”
萧臻嘲讽的一笑:“要不要帮你找个大夫看一看,解一解你的酒毒。”
萧秋雨也不生气:“还是赶紧给这几个差役找个大夫看看吧,他们刚刚表现的很好,遇强敌,虽胆怯而身不退,宁可杀身成仁也不逃跑,找个机会提拔一下,以后也许会成为中流砥柱的。”
神爷:“多谢四殿下夸张,可是刚刚如果不是殿下所救,卑职等根本就无法制敌,更无功可谈,而卑职等与贼相斗,也只是尽本分而已,如果只是因为尽职而就得到提拔,那法度何在?王朝法度森严十洲皆知,大小官吏除少数愚蠢之辈,几乎无人敢逾越分毫,卑职不敢受领。”
萧秋雨微微一笑:“王朝法度有多森严我比你清楚,如果各个都像你这样,我倒是也愿意帮萧瑀夺取十洲……可惜啊……多数官吏之所以守法也只是出于畏法和恐刑而已。”
萧臻:“这还不够吗?”
萧秋雨:“对你而言是够了,对我而言不够。”
萧臻:“可是这对十洲百姓不就足够了吗?”
萧秋雨:“你的意思是官不聊生,民才能安稳富足吗。”
萧臻:“那么四哥现在可愿意为百姓的安稳富足,助我一臂之力呢?”
萧秋雨不没有回答。
忽然有一人说道,“你快去吧,别因一时意气而造成无法挽回的遗憾,你该后悔了。”
易千浔已经醒了——
萧秋雨望着易千浔,虽然她还未完全清醒,但已听到了他们刚刚的谈话,萧秋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好……我听你的……”
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会惹她斗嘴,却又听她的话。
乍一看就像犯贱一样。
可是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不满,男人又怎么敢让喜欢的姑娘对自己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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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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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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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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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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