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着:“就这样结束了吗?她辛苦经营了几十年的婚姻!”
“他竟然连一句交待都不曾给她?就这样消失了?”李舒越想越生气,愤怒的情绪在不断蔓延。
他应该是和朱思语在一起吧,那个为他怀着孩子的年轻女人。
想到这里,李舒从手机通讯录中找到了朱思语的号码,按下又放弃,如此反复了几下,她依然没有勇气拨通。她想证实自己的猜测,但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又能怎么样呢?
其实,那天见过朱思语以后,她曾设想过,如果钱勇明不向她摊牌,那她是不是可以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继续维持着这名存实亡的婚姻?这把年纪了,一向循规蹈矩的她实在不想再折腾,也不想承受离婚带给她的流言蜚语,即使她是个受害也不行!
“那如果他提出离婚呢?”李舒也曾在心里反复问过自己这个问题,答案是无解,因为她自己都不知该怎么回答自己。琇書網
两天时间李舒都在神思恍惚中度过,她没有等到钱勇明回家,一次又一次地拨打他的电话,一次次地提示她的电话处于关机之中。
此时,已是夜晚十点左右,S市的刑警大队依然灯火通明。刚从G市出差赶回来的刑警队长赵子辰正召集队里的组员在开案情分析会。
“死者朱思语,女,二十九岁,家住市中心的华城公寓7栋805室,本市远航地产销售部员工,已经怀有身孕三个月左右,尸体是她家的小时工昨天早上准备去打扫卫生时发现,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前天晚上的十一点到凌晨两点之间的。”已经追着赵子辰喊了半年“师傅”的刑警王聪向大家做着汇报,边说边向大家用PPT的形式出示着现场勘查的照片。
法医小张站起来向大家补充介绍:“死者表面看起来是溺死在浴缸里,但真实的死因却是因为呼入了过量的二氧化碳中毒而亡!”
“但问题是朱思语的公寓根本不用明火,更没有找到木炭之类的燃烧物,完全可以排除自杀的可能。”王聪补充道。
“不是说发现了一名嫌疑人吗?什么情况?”赵子辰追问。
王聪急忙补充道:“从现场的门把手以及未洗的茶杯上提取到了犯罪嫌疑人钱勇明的大量指纹。”
“人呢?抓到没有?”赵子辰追问道。
“说来也真是巧了,前天晚上淮安路派出所接到报警,说有人喝醉了酒闹事,身上手机证件都没有,也联系不到家人,就直接带回了所里。”
“昨天我和小张提审过一次,不知是宿醉没醒还是被吓坏了,语无伦次。”王聪补充道。
“大家把今天走访的情况再汇总一下吧!”
“钱勇明是朱思语的直接领导,有人曾看见前天中午两人起过争执!”
“其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信息。”
“那今天的会先开到这儿,大家各忙各的。走,我和你去会会他!”赵子辰对着王聪说。
此刻审讯室里,双手戴着手铐的钱勇明被LED灯直面照得有点眼花,一夜的宿醉虽然依旧感到头脑昏沉,但眼前的一切让他的神智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法?”他对着坐在前面办公桌前两名身穿警服神情严肃的警察怒喊道。
“我们为什么抓你?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赵子辰严肃地说:“现在你是朱思语被害一案的重大嫌疑人,我们依法对你进行审讯,请你据实回答!”
“你说谁死了?朱思语那个女人死了?”钱勇明不可思议地反复追问道。
“你的姓名?年龄?工作单位?”王聪例行地做着笔录。
“你除了是朱思语的上级,你们之间是否还存在其他关系?”赵子辰若有所思地望向他。
“说说吧,前天晩上你是否去过朱思语家里?”不容他有任何思考的时机,赵子辰单刀直入。
钱勇明略作思考,知道什么都已经无法隐瞒,还是和盘托出了他和朱思语的关系。
“据我们了解,你们在前天中午还发生过冲突?”王聪追问道。
“当时因为朱思语说找过我太太李舒,所以我非常生气!”听到李舒的名字,赵子辰愣了一下,心里想天下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吧,或许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当时在露台上钱勇明卡住了朱思语的喉咙,但是他手下知道轻重,也不想闹出什么更大的动静,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
“公司马上对你们这批元老福利分房了,是在建的御景天筑吧,那么高档的小区,而且听说学区也不错!”朱思语对他妩媚一笑。
摸了摸腹部道:“你若不想离婚,那把这套房写我的名字,将来也方便我们的孩子上学!”
“不行!你必须把孩子给我打掉!我不会离婚,房子也不可能给你!”钱勇明不容置疑地说。
“或许你赔偿我两百万,我会考虑把孩子打了。”朱思语伸手抚摸了一下他因为过于激动而起伏的胸口。
“否则,我会搞得你身败名裂,房子工作你什么都别想要了!”女人甩下一句恨话扭动着曼妙的腰肢决绝地转身而去。
对于公司的这次分房,钱勇明一直没和李舒提及,他本想等消息确凿以后再给李舒一个惊喜的。
整个下午,钱勇明都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他不知该如何向李舒坦承这一切,更要命的是那个女人还怀了他的孩子!他不知道李舒在已经得知这一切的情况下为什么依然不动声色?他很清楚一向温婉贤淑的李舒骨子里所蕴含的骄傲和倔强,他越想越害怕。
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地走来走去,束手无策。整个下午,李舒没再打过电话来,他几次想拨通李舒的电话,却觉得自己连听到她声音的勇气都没有了。
临近下班时,他终于还是拨通了朱思语的电话。
“钱总,想好了?”女人在电话那头冷冷地问道。
“我们再好好谈谈?”钱勇明用乞求的语气说。
“要不今晚八点,你到华成公寓7栋805室,我在家里等你!”说完立即挂上了电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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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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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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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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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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