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科幻小说>毓媩传之挽狂澜>第47章 十二画屏
  皇上醒来时,见到熹贵妃和毓媩、苏培盛身穿着素白孝服跪在床前,她们身后跪的是庄亲王允禄,军机大臣马齐、鄂尔泰、张廷玉。再往后是六部九卿的臣工,众人皆素服白顶。“你们这是?”皇帝随即明白了,挣扎着要起身,毓媩和贵妃连忙站起来扶着皇上。

  苏培盛放声大哭,“皇上,皇后娘娘于今日丑时三刻崩逝了。”

  “朕的皇后。”皇上低沉地哀吼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殿内顿时大乱,几位近臣看得分明,失声大叫,“皇上。”几位太医忙不迭地奔过来为皇上救治。

  太医们的预案是早就做好的,皇上听到噩耗,心悸了会怎样,吐血了会怎样,晕厥了又会怎样,所有的救治措施准备的妥妥当当。不久,皇上便悠悠醒来,“朕无大碍,朕要去看看她,为她含殓。”

  身边的熹贵妃赶忙劝慰着他,“皇上节哀,您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了,不适宜前往,皇后娘娘的身后丧仪,不如交给臣妾料理,请皇上保重龙体。”

  “是呀皇上,龙体要紧。皇后崩逝前奴才一直陪伴在娘娘身边,娘娘走得很平静安详,面带微笑,没有任何遗憾。至于含殓之仪,奴才们恐皇上往来奠醊,过于劳累,而触景增悲,更会伤了心气,所以贵妃及两位皇子以皇上的名义为娘娘行了礼,目前两位阿哥还在娘娘棂前祭奠守孝。请皇上您安心调养身体。”毓媩也在一旁劝慰着。

  “皇后十三岁就奉皇考恩命嫁给了朕,作为朕的妻子,皇后一生替朕侍奉尊长,克尽孝忱,对朕更是十分敬顺。她小心益至,居身节俭,待下宽仁。如今她却先我而去,更为遗憾的是她走的时候朕竟不在她的身边。所以皇后的一切祭奠礼仪,朕都应亲自前往,也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朕对她的悼念。”

  庄亲王膝行上前,“皇兄慎悲,皇后崩逝是国之不幸,王公臣子无不悲痛欲绝。但是如今已是初冬,天气乍寒,皇上虽已病愈,可尚处于恢复之中,必须加谨保护。皇兄要亲往奠醊,恐怕劳动悲伤,不利于调养身体。”

  皇帝微微叹气,“你说的有道理,今年朕的运势为什么差至如此地步?自年初以来,朕即染风寒,后又不幸感染痘疫,虽侥幸痊愈,但太医们都说需要静养不可过劳,并一再叮嘱勿悲、勿喜、勿嗔、勿怒。上年怡亲王薨逝的时候,朕悲情难遏,曾亲奠数次,当时就颇觉精力勉强,从现在的形势看,仅从身体而言,恐怕是有心无力。朕也知道,朕的身体关乎国家宗社,朕理应以大局为重,加谨保护好自己。朕想的是,皇后的丧事,国家的典仪虽齐备,可朕为人夫的礼数却不周,于理恐有未协,于情实为难忍,权衡轻重之间,如何可使情理兼尽,让朕的心里好受些呢?”

  礼部尚书膝行上前奏报,“臣启皇上,臣查明代会典,皇后丧仪,只记载皇子及百官应行典礼,皇上无亲临祭奠之仪。今大行皇后丧次,有皇子朝夕祭奠。若遇祭期,按例可遣官致祭,皇上不必亲往。”

  皇帝思忖良久,颔首,“既然前朝有此先例,朕勉从之。传喻辍朝五日,皇后梓宫安奉于畅春园九经三事殿,在京诸王、文武百官、公主、王妃、命妇皆举哀,持服二十七日。”

  众臣叩首,“臣遵旨。”

  连日的操劳和没完没了的各种祭奠仪式把毓媩折腾得筋疲力尽,皇帝虽不到场,但事事过问,而且事无巨细地问个清楚。因着皇帝心情悲痛,操持丧事的礼部那几个官儿没少挨骂,甚至对几个亲王侄子也毫不留情,拍桌子,摔杯子的事也没少过。事办得利索、话回得明白的只有毓媩,所以她成了皇帝与诸王大臣间的传话筒和翻译器,来往于九洲清晏与畅春园之间,跑前跑后,忙左忙右,没个停闲。前面的事忙完了,还得惦记着回来向皇帝汇报一天下来她所见所闻的一切,按着熹贵妃的话说,毓媩就是皇上的腿儿,皇上的眼儿,皇上的耳朵,皇上的嘴儿。www.xiumb.com

  毓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九洲清晏,皇帝拥在软榻中闭眼思考着什么,膝上盖着毯子,脚前有两三个炭火盆。听到毓媩的脚步声,也不睁眼,“你回来了,今日皇后祭祀大典办得可算圆满?”

  毓媩径直走到他身边行礼,坐下,“遵照皇上的意思,由多罗淳郡王弘暻告祭皇后,初祭由和硕理亲王弘晳行礼,大祭由和硕裕亲王广禄行礼。三位做的都十分到位。”说着取出一个纸笺,“显亲王衍潢送进来皇后娘娘的尊谥册宝草拟,说是让奴才指点,有不妥之处他再修改,奴才哪有这么好的本事,不如交给您过目的好。”说罢将纸笺递给皇上,

  皇帝睁开眼睛,无意接那纸笺。“哦?朕叫衍潢起草,他倒把事儿甩给了你。念来听听。”毓媩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显亲王不过是假借毓媩的手呈阅给皇上罢了,他呀,是怕皇上训斥,学得乖了。”说罢,展开纸笺,开始朗读,“地宏厚载,承乾道以时行,月炳阴辉,助曦轮而垂照,……”

  听罢,皇上微微颔首,“衍潢这几年倒是有些长进,你明日告诉他册文朕看过了,甚合朕意,让他拟文呈报,然后着工部制成满、蒙、汉文三份碧玉册宝,此事要速办。还有,告诉他以后做事不要畏手畏脚,有事直接奏告,朕有那么可怕吗?”

  毓媩把纸笺置于案上,轻轻握住皇上的手,“是呀,皇上有那么可怕吗?嗯,皇上真的有那么可怕。”说得极是调皮。

  皇帝翻眼看看她,“你会怕我?才怪。”

  “皇上对奴才很好,对奴才暖暖的,奴才心里很感激。可是皇上有时候也很凶,看上去冷冷的,让人捉摸不透,所以呀,除了像奴才这般没羞没臊二皮脸的主儿,其他的人估摸着都多少怕您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性情不定’喽?这话皇考曾经告诫过朕,可朕就是这么个汉子,爱憎分明,直来直去,这就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现在敢说朕‘性情不定’的恐怕也只有你了,不对,还有熹贵妃。朕得罚你,罚你草拟册谥皇后的诏书,若写不好,三天不许睡觉。”

  毓媩佯嗔,“哪有这样的,您是皇帝大老爷,这颁布诏书发号施令的事也要一个小丫头代劳?”说罢努着嘴去书案处拟诏书。不消多时,诏书便拟好。

  “念来听听。”皇帝眯缝着眼看着她。

  “朕闻治家教国化始宫闱,维坤承乾,义隆翊赞诚徽音之茂着,必显号之昭垂,礼记曰,谥以尊名,成周以来斯为钜典。皇后那拉氏,……”

  其实皇帝心中早就有数,多年的打磨调教下来,她有几斤几两他自然是了然于胸的。论品行与才干,放眼后宫恐怕无人能出其右。皇后崩逝,不消太久就会有人提议立中宫的事,这倒是个机会,几位妃子中只有熹贵妃有资格和眼前的她比较,贵妃的出身与品级是优势,但赐个望族贵姓再封个贵妃甚至皇贵妃,这于他来说易如反掌。关键还是得要她点头同意。这么多年他曾数次提议封妃封嫔都被她婉言拒绝,若不是那夜彩月的游戏打开谜团,他至今恐怕还在云里雾里呢。一句承诺,一个誓言耽误了她一生的幸福,如今若娶她为后,她会不会放弃那该死的誓言枷锁呢?

  “……祗告太庙,以本年十二月初十日,册谥为:「孝敬皇后」。于戏,德美关睢,懿行长辉乎典册,道光祎翟,鸿名永着于寰区。颁示天下,咸使闻知。”

  毓媩读罢,皇帝颔首,“嗯,朕就知道这点事难不倒你,算了,不罚你也就是了。”正说着,苏培盛进来。“皇上,按您的吩咐,奴才把梧桐院的围屏取来了,皇上您看放置在哪里?”

  “快快搬进来,就放在朕的面前,朕要时常看到她。”

  太监们安放好围屏快速且安静地退下,房间里只剩下皇帝和毓媩两个人。皇帝依旧靠在软塌里,膝上盖着鹅绒毯子,双眸凝视着眼前的围屏,一语不发。而毓媩坐在他的身边,端着皇帝的手,轮换着按摩他的少商穴、商阳穴和中冲穴。太医说常按摩这几个穴位对皇上的脏腑恢复大有裨益,于是毓媩只要闲下来就抱着皇上的手指按摩。

  因着皇帝不言语,毓媩也就愈发地不好打扰他。她深情地望着身边这个她用尽一生爱着的比她大了十七岁的男子,而眼下这个男子正忘情地凝望着他刚刚过世发妻的画像。她是能够理解他的,“欲话心情梦已阑,镜中依约见春山。方悔从前真草草,等闲看。”男人往往在失去时才知道拥有的珍贵,尤其是有成就的男人。还好他有皇后娘娘留下的画像,这是他们生活的点滴记录,当时只道是寻常,可如今人去了,楼空了,只落得一片伤心画不成。

  “丹唇皓齿瘦腰肢,斜倚筠笼睡起时。毕竟痴情消不去,缃编欲展又凝思。”皇帝喃喃地念着画中的诗句,一行清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

  毓媩见了连忙取出帕子轻轻地泪拭去,“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她的轻吟温柔得让人骨酥。

  皇帝侧头看看她,“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纳兰容若若是还活着,此刻的他想来和朕‘两应同’了。”

  她轻轻微笑,“老爷,这画中诗可是米元章的?”

  “你猜。”皇帝望着她脸上微微露出些得意。

  “作为宋人,米芾算的是大家。他流于后世的以词居多,所以我猜这画中诗为老爷所作。不过老爷这字写的倒是和真迹有得一比。”

  “噢?为什么这么说?”

  “既然署名为米元章,怎么也得有八九分相像,不然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何况米芾书法讲求的是‘稳不俗、险不怪、老不枯、润不肥’,正所谓‘无垂不缩,无往不收’,老爷的字骨筋、皮肉、脂泽、风神俱全,说有九成像都有些亏屈了。”

  毓媩不着痕迹的奉承让皇帝的脸上增添了一份笑意。“你这丫头,最会说话,马屁拍的轻描淡写却句句往心里钻,让老爷舒服得不得了。”

  毓媩连忙打趣地接道,“奴才的这张嘴,除了用来吃饭,就只会为老爷您歌功颂德。”

  “老爷真是小看你了,你的学问与见识不在那些文渊阁大学士之下,那些只会八股的书生与你比较相差甚远,我朝若是有许女子做官,老爷一定封你个一品大学士。”

  “老爷竟会胡说,哪有女人做官的?说来毓媩知道的不过是一些风花雪月的陈词烂句,小儿女的东西,上不得台面的,和那些秀才举人没法比,他们可是天子门生呢。”

  皇帝终于笑出了声,“天子门生,是呀,他们不过是才进了天子家的门,而你却是天子的通房大丫头,你说谁更得信于天子呢?”

  毓媩听罢脸顿时红了,啐道,“老爷就会消遣人家。”佯装生气,撂了皇帝的手,身子扭向另一侧。

  皇帝的笑意更浓郁,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合宫上下只有你能让朕在这样的悲痛中稍稍缓解一下。”

  毓媩挣出他的怀抱,一脸严肃郑重,“如能帮皇上化解悲痛,别说是消遣奴才几句,便是把奴才的脑袋搬了家,奴才也是毫无怨言。”

  皇帝深深颔首,复又揽着毓媩的腰,她顺势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丫头看得出,这每一幅画必定有一段感人的故事,老爷能否给我讲讲?”

  “当然可以,就选你最喜欢的一幅画吧。”

  毓媩很认真地端详了围屏良久,然后选定一幅,“这幅画叫《桐荫品茶》吧,娘娘手持薄纱纨扇,坐于茂密的梧桐树下静心品茶。看娘娘端庄典雅,细眉樱嘴,深锁闺房,静若处子,她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这画画的是皇后在梧桐院陪朕读书时的场景。太子二次被废以后,我就听了戴铎的话,在家闭门不出,远离朝堂是非之地,在园子里读读书,作作画,侍弄些花草,务农种菜,那时他们都笑称朕是皇家最懂种田的人,这些你大概都知道。”毓媩仰起头对她笑笑,那个时候的血雨腥风如画卷般在她头脑中展开。

  “那个时候,皇后每天都会早早地陪我来到梧桐院,我进去读书,她便坐在院子里等我,闲来无事或也看看书、绣绣花、品品茶,左右是打法时光。她的心思我是懂的,她嘴上说‘不放心我,怕我偷懒’,说是要时时刻刻地督促我,实际上她是怕我寂寞消沉。就这样,几乎每天她都默默地静伴在我的身旁。有一天我出来如厕,远远地望见她如画中般坐在梧桐树下,一手执扇,一手端茶,向远处眺望,若有所思。如你所言,真个是端庄典雅,静若处子。当时我就被这一幕深深吸引,驻足良久,以致被她发现误以为我是在偷窥她。”

  毓媩“噗嗤”一笑,“当时的场面一定很有趣,两个枕边人一个是面颊绯红,一个是狼狈不堪,尴尬而不知作何解释。后来呢?”

  “后来,没有后来呀。我匆匆回了书房,拿起笔便把那一刻的她绘于纸上。再后来的数日我便没有心思读书,一心一意地把这幅画完成了。”

  “皇后娘娘一定喜欢得不得了。”

  “错了,她说我把她画的太丑了。你评评,朕那里丑化了她。”

  毓媩略带轻蔑地啐了一声,“这都不知道,娘娘那是和您撒娇呢。说老爷是根木头,您还不认。”

  皇帝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个小妮子,敢这么说你家老爷。”毓媩报之以娇笑。

  “不过奴才觉得老爷这画画得倒是像您自己。那时的您正如娘娘一般将自己深锁深闺,如潜龙在田,蓄势而发,看上去静若处子,谁知下一刻不会动若狡兔呢?”

  皇帝赞许地看着她,“很多人见过朕的这幅画,唯一只有你道出了朕当时的心境,真是识我者毓媩,知我者亦毓媩也。”

  毓媩似是想到了什么,“老爷,奴才觉得这个围屏很是笨重,搬来挪去的不方便,搞不好被哪个笨手笨脚的猢狲毁了岂不可惜?所以奴才这里有个提议,您何不叫人把围屏的画取下,裱起来,这样老爷欣赏起来不就更方便了?”

  皇帝颔首,“很好,你这就去传内务府即刻办理。”

  毓媩称“是”应下,“奴才还有一件事要得皇上允许,这眼见着就进入冬月,天寒地冻,此处不宜皇上修养,再说大行皇后娘娘的丧仪已经办妥,所以奴才想请皇上下旨,回宫。”

  “嗯,也确实该回了,这事你去办吧。”皇帝颔首。

  “另外皇上万寿节就要到了,奴才和贵妃商量着要给皇上好好过节冲喜,贵妃想在她景仁宫办酒宴而奴才想着是在皇后娘娘的永寿宫。”她望着他,想从他的了脸上读出他的意愿。

  皇帝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景仁宫就算了,不合规矩。为什么要在永寿宫呢,你不怕朕触景伤怀吗?”

  她赶忙解释,“奴才是这样想的,您还记得夏至节那天皇后娘娘要在永寿宫设饺子宴吗?娘娘为此费了很大的心思,不成想那天老爷出痘,酒宴没有办成,娘娘心里多少会有些遗憾。所以奴才想帮娘娘完成这个心愿,让她走得毫无遗憾。若看到皇上在众姐妹的服侍下身体康健,精神愉悦,娘娘在天之灵定会欣慰。”

  皇帝呻吟半晌,“本来不想过今年的万寿节了,皇后刚刚离去,朕实在没有这个心思,乐不起来呀。可细想想,你说的也有道理,若是皇后在,此时她早就忙前忙后的为朕的万寿节张罗开了。”他轻轻一叹,“那就这样吧,今年的万寿节在永寿宫,夏至节皇后怎么办的你们就怎么办,就当是皇后亲手操持的。”

  毓媩起身行礼,“谢皇上。奴才这就去办。说了这许久的话,皇上也该休息了。奴才去去就回。”

  “晚了就别回了,你也不是铁打的。今晚有她们伺候就行了,你好好歇歇。”皇帝的话虽不多但是很暖,很暖,让毓媩觉得这些日子的劳累,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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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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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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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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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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