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媩回到宫里已经是黄昏时分,进了景仁宫,见到贵妃毫不客气地指使她说,“姐姐,快给我弄点吃了,饿死我了。”
谷梵连忙起身迎上来,“从园子里来的?皇上可真成,也不给弄口吃食,瞧给我们丫头饿的,想吃点什么?我叫小厨房去做。”
“馄饨,面片汤,什么都行,只要是热乎的就行。外面太冷了,今晚我哪都不去了,就在你这和你滚被窝。”
“好呀,我们俩好久没睡一个床了。”说着贵妃拉起毓媩的手,“瞧这手冻的,冰凉,你怎么不戴焖子呢?”
“出来时没觉得多冷,可坐在车里颠蹬了近一个时辰,就跟坐在冰窖里差不多。”边说边将手在炭火盆上搓弄,“赶紧让皇上回来吧,来来回回的大家都遭罪。”
贵妃送上一盏热茶,“你喝点暖暖胃,饭一会儿就好。皇上同意给他过万寿节了?”
毓媩颔首,“开始说不过了。没辙了,我把皇后娘娘搬出来,好说歹说算是勉强答应了。按着夏至节那场办,也算是给娘娘一个交代。”啜了一口茶,她接着说,“我想这样,明天派人打扫养心殿,后天接皇上回宫,再让他休息一天,就是万寿节了。算算时间挺紧的。”
说着,侍女们把饭端了上来,鸡丝汤面、肉馄饨、水粉汤圆,还有几种小菜。谷梵张罗着让毓媩赶紧吃,“赶紧趁热吃,你吃着,听我和你说说宫里的事。你回来前永寿宫来报,说余佳和马有荃双双殉主了。我已经叫玉婷过去问问情况,安抚一下其他的人。”
毓媩吃着,点点头,“余佳殉主是意料之中的事,这事咱们是拦不住也看不过来的,倒是马有荃,没想到也是个忠心的。明天我叫内务府处理此事吧,多抚恤些,好好安葬。”吃了一个馄饨,“原本我想着永寿宫设宴余佳他们能帮着张罗些,现在看来只能劳动姐姐的景仁宫了。”
“这不是事,明天让玉婷多带些人去,再说素雪、素雯那几个丫头也还在呢。”贵妃拿起勺子从碗里分出一个肉馄饨吃,“看你吃得香,我也饿了。”
“既然是夏至节的饺子宴,姐姐别忘了告诉各宫里的提早做准备,另外宴会的食单御膳房应该有,也得提早通知他们准备。”
“你呀,真是操心的命。万寿宴的事你就别管了,本宫会办得妥妥当当的。你就负责把皇上接回来就好了。”
小太监进来呈上一个小纸条,“毓媩姑姑,外面有个什么粘杆处的让把这个交给您。”
毓媩接过看了,将纸条放入炭盆,又到桌案处写了一个更小的纸条:老马冬二三。吩咐小太监,“把这个交给来人。”
“丫头,你这一天得处理多少事呀,换我早就不干了。”贵妃坐在她身边眼望着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习惯了也不觉得什么,都是些琐碎事。”吃了几口,放下筷子,伸了个懒腰,“总算是吃饱了,也暖和过来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这么多天也没慎刑司那边的消息,也不知道审的怎么样了。”
“诶呦,你不说我都忘了,前几天慎刑司来报,那个琪云受不过刑,招了。”贵妃拍着脑门。
“怎么样,是不是老妖婆指使的?”毓媩一下子来了精神。
“那个琪云只承认是她和海明干的,说他们一心想为弘时报仇,趁着阿哥们都在宫里,就背着老妖婆下手了,想着事后给她一个惊喜。结果慎刑司继续拷问,那贱婢竟然嚼舌自尽了。”贵妃说的有些气馁。
毓媩也是无奈地摇摇头,“这宫中真是不乏忠仆,余佳殉主也就算了,这琪云为了个老妖婆子,又是何苦,真是想不通。”
贵妃叹口气,“各为其主嘛。我想若是玉婷进了慎刑司她也不会出卖我的。主子对奴才好,奴才自然是忠心耿耿。”
毓媩也叹口气,“现在只剩下一个海明了。”
“海明早就死了,你忘了不成。”
毓媩深呼一口气,“瞧我这记性。你告诉过我,那个时候忙着皇后娘娘的到丧事,什么都顾不上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难不成让她逍遥法外?”想到后面的事,贵妃不免有些不甘心。
“姐姐,让我好好想想,我坚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璟琳不会白死的。
第二天一大早,毓媩交代养心殿院子里的太监宫女们抓紧时间打扫宫殿,准备迎接皇上回宫,然后匆匆忙忙地带着明慧和顺子赶往圆明园勤政殿。
见了皇帝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皇上只撂下一句话,“一切由你做主”,便继续看折子,批奏章,不再理会她。
皇上身边有苏培盛,李煜、彩霞、彩月他们伺候着,毓媩倒是非常放心,插着这个空档,她得赶紧去九洲清晏交代几位贵人赶紧收治东西,女人的啰嗦事多,得给她们充足的时间。
毓媩前脚从天地一家春宁贵人的屋子里出来,便听到宁贵人在身后叫她,“毓媩姐姐请留步。”
这让她很是诧异,按着以往,宁贵人是死抱齐妃大腿的,根本不把御前伺候的毓媩放在眼里,见了面,虽说毓媩不必给贵人以下妃子行礼,但也绝没有贵人巴结她的道理。一声“姐姐”叫的好亲切,一声“姐姐”叫的更肉麻。
毓媩停步转身,笑如春花般灿烂。“宁贵人,还有事吗?”
“姐姐请受妹妹一拜,若没有姐姐出手救治后宫,妹妹此时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说着,宁贵人来到毓媩身前,真诚地下拜。
毓媩连忙搀扶起她,“妹妹可千万使不得,这叫毓媩情何以堪。”
“姐姐,妹妹是真心的。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妹妹这条命是姐姐给的,以后妹妹死心塌地追随姐姐,听从姐姐调遣,以前是妹妹不懂事,慢待了姐姐,还请姐姐原来,不要嫌弃我。”宁贵人执拗地跪在当地说什么不肯起来。
话说得再明白不过,眼见着后宫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熹贵妃一家独大,毓媩如日中天,齐妃大势已去,安妃也成了落难的凤凰,她的处境似乎还不如自己。若不早做打算,将来自己必定没有好果子吃了。暗送秋波,投怀送抱,原本是这宫里女人最擅长的,为求自保,出卖朋友也是说不得的,更何况这宫里原本就只有永恒的利益,何来朋友一说?趁着今日,无论如何得把态度亮出来,把心机表明。
毓媩是何等聪慧的,统领粘杆处多年,眼下有这样一个机会放在眼前她怎能不利用好?璟琳的事让她昨夜难以入睡,眼见着海明和琪云的线索全断了,璟琳的案子将变成无头案,可如今峰回路转,宁贵人来主动投诚,也许她能带来什么惊喜,别忘了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
想到这里,她手上加了一把劲,生生把个宁贵人曳了起来,“妹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进屋吧。”
两人进屋,坐在榻上,毓媩看了一眼一旁侍候的宫女,宁贵人立即会意,“你们下去吧,门口望着点。”
屋子里只剩下毓媩和宁贵人。贵人起身,再次屈膝给毓媩下拜,“姐姐在上,请受妹妹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你我既已姐妹相称,就不要行这样的大礼了吧。”毓媩连忙把她搀扶起来。“其实我本是个不会说话的,所以呀平日里也少在宫中走动,你别看我平日里和熹贵妃、裕妃打得火热,那是因为我们从十三四岁便认识的缘故,我倒是觉得咱们在宫中过活不易,有三两个说得来的姐妹能说说贴己话真算是万幸了。你说是不是呢妹妹?”
“姐姐说的是,妹妹以前走了眼,被齐妃的花言巧语蒙蔽了,真是被猪油蒙了心,若不是这场瘟疫,妹妹还迷途不知返呢。”
“妹妹说的哪家子的话,你与齐妃不过是讲话投机罢了,无妨事,无妨事的。不过……”毓媩故意买了个关子。
“姐姐,妹妹今日既然向姐姐坦白了心思,以后就不会再与齐妃有任何瓜葛。”
“妹妹你误会了,你与齐妃交好本无可厚非,只是……”毓媩故意压低声音,“这事我目前只告诉妹妹一个人,璟琳的死齐妃逃不了关系,他宫里的海明和琪云都已经招供了,前段时间因着皇后娘娘的葬礼,皇上才把这事压下,过不了几天就要办她了。”
宁贵人“啊”的一声惊呼,“璟琳公主的死果然和她有关系。”
“哦?为什么妹妹说果然和她有关系?难道妹妹知道些什么?这可是妹妹在皇上面前立功的大好机会呢。”毓媩抓住她的话穷追不舍。
宁贵人也察觉到自己的失言,但为时已晚,她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不然今日之事恐怕就前功尽弃,那自己的前程就毁了。“姐姐,璟琳公主的事是在疫情中发生的,那个时候各宫不许走动,所以妹妹我不知道这件事。妹妹之所以说果然是她干的,是因为妹妹知道,她有戕害皇家子嗣的前科。”
“这我倒是头回听说,愿闻其详。”
此时的宁贵人也是豁出去了,她知道,若没有点进献礼,很难得到毓媩的信任。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这个道理她自然是懂得。为了生存,她也只能这样了,落井下石。“妹妹进宫时敦肃皇贵妃已经薨逝,妹妹听说皇贵妃是因为儿子早产坐下了病根,久治未愈,最终不治而亡。”
毓媩颔首,“是的,有这么回事。这与齐妃有什么关系呢?”
“有一次齐妃吃醉了酒,和我们说,‘本宫的幽兰香年妃是受用不起的,可她偏偏不听,那本宫就成全了她,只可惜了九阿哥,那也怨不得本宫。’当时听得我们是心惊肉跳,吓出一身冷汗。”琇書蛧
“我们?当时除了你,还有谁?”
“郭贵人。”
毓媩颔首,又闲扯了一会,这才起身,“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去刘贵人那里告诉她明日回宫,让她早些准备。女人呀不比男人,瓶瓶罐罐的忒多,收拾起来没个完。妹妹也抓紧时间收拾收拾吧,别误了明天的大事。”
临出门,毓媩拉住宁贵人的手,“今日真没想到能和妹妹掏心窝子,妹妹放心,只要能把皇上伺候好,封嫔封妃指日可待。”
“妹妹还望姐姐多多提携。”
“对了,幽兰香的事若有朝一日对簿公堂,妹妹可有勇气作证?”
“那是自然。为了姐姐,妹妹愿肝脑涂地。”
“瞧你说的,没那么严重,快去收拾吧。”毓媩亲昵地拍拍她的肩。
离开宁贵人的小院,左右无人,叫来顺子,低语交代了些什么,“快去吧,越快越好。”
按着以往的规矩,皇帝在万寿节这一天是不理朝政的。用过早膳,皇帝便在乾清宫接受王公大臣们的朝贺,而晚宴则是纯正的家宴,妃子们无不盛装出位。因着皇城疫情尚未彻底清除,两位皇子和家眷尚留在宫中,皇帝的万寿宴自然也邀请他们出席。
永寿宫一下子恢复了活力,一切装点都与夏至节晚宴无二致,该张灯的张灯,需结彩的结彩,不同的地方只有两处,一处是院子里造型各异的荷花换成了怒放的兰,再有就是原本所有的“福”如今都取而代之以“寿”。人们的心情是复杂的,喜悦中多少有些许的惋惜。喜悦自是无需多说,长达数月之久的阴郁今天总算是过去了,每个人都希望借着今日好好地宣泄一下,让积郁已久的心放飞,有多高便飞多高。然而明白的人自然也知道,今晚将是永寿宫最后的绝唱,盛极一时的皇后寝宫过了今夜将永久地封存在记忆之中,寝殿里娘娘的一簪一篦,一椅一镜,连同晚宴上的一斛一筷,院子里的一花一木都会保留着今晚的样子,永寿宫的时间将永远凝固。更有心机者想的远不止这些,绝唱过后,新的华章即将奏起。属于乌拉那拉·馨茹的永寿宫大门将徐徐关闭,而下一个“永寿宫”大门很快将轰然开启,身着皇后华服款款而入的又将是谁呢?残酷地争夺也许从今晚就将开始。
皇帝身着毓媩精心为其挑选的黄缎地龙袍,头戴褐缎地满打子绣镶宝石暖帽,坐在正中的席位,旁侧是皇后娘娘的席位,右手边首席属于熹贵妃,依次下去是齐妃、裕妃、安贵人、宁贵人、刘贵人等。往年寿宴毓媩都是侧跪在皇帝身边服侍着,今天皇上说什么也不许,一定要她坐在左手边首位,依次坐的是两位阿哥以及福晋、格格们。
寿宴的开场便由两位阿哥为父皇献上《童子献寿》,头戴大头面具的皇子表演得稚气横生,引来阵阵欢笑,孩子们更是喜欢得手舞足蹈。为着给皇上祝寿,众妃子们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本领,你方唱罢我登场,谁都想在今夜出尽风头,独占花魁。其中宁贵人的昆曲《醉酒》、刘贵人的洞箫《凤凰台上》、郭贵人的琵琶《昭君出塞》都赢得了满堂彩,就连熹贵妃和裕妃也放下身份在皇上面前耍宝,她们的双簧让皇帝笑出了眼泪。高潮当然要数安妃的《霓裳羽衣舞》,把个皇帝看得直了眼。一曲舞罢,皇上直接便把安贵人叫到身边伺候,明眼人都知道,今夜牌子不用翻了。
“毓媩,怎么半天不见你下场献艺呢?”皇上此时已是有些醉意,搂着安贵人,满眼笑意地望着她。
“奴才这些三脚猫的本事怎敢在众家姐妹面前班门弄斧,皇上还是别让奴才当众出丑了吧?”
皇帝“诶”了一声,摆摆手,“别人不知你毓媩,老爷我还不知道你有多大斤两吗?”
裕妃见状生怕坏了皇上的兴致,忙出声劝和,“毓媩妹子,我们都好久没听到你的琴声了,今日就给我们弹奏一曲如何?”
熹贵妃也跟着帮腔,“就是就是,难得今日大家都这么高兴,你就别拿着捏着了。明慧,去把你姑姑的琴拿来。”
毓媩没了办法,只好点头应允,“既然如此,毓媩恭敬不如从命,只求皇上和姐妹们别笑话我。”
少倾,琴到。毓媩将琴至于几案上,稍稍调弄,然后微笑着望着皇帝,“皇上,奴才献上一首《凤求凰》,请您雅正。”
好一曲《凤求凰》,音起时如鸣环佩,乐落处悠扬悦耳,时而婉转连绵,时而高荡起伏。和着音律,毓媩吟唱: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一曲奏罢,殿内鸦雀无声,须臾爆发出雷鸣般掌声。皇帝不禁赞叹,“抑扬顿挫,似高山流水,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真是如听仙乐呀。毓媩这琴就是南府最好的乐师也不及一二。”说着举起酒杯,“今日得听佳音,朕之幸也,来,与朕同饮。”众女起身陪着皇上饮了杯中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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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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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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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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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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