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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爆蛇王,第十三章莫邪

  这恶婆娘,臭妖精,趁人之危,他边逃,边喊:“你等晚上的!”等他恢复人形,非得拨她的皮,这只狐狸精,不过几年道行,看起来嫩的很。凤凰很气愤,果真亦严重,像疯了般追啊,为卡斯,她不小心踢碎了莫邪最爱的那盆花,踢倒了下人的水桶,踢晕了丫鬟,还踢翻了刚购回的菜篮。“你这条不知死活的蛇!”半响,只听“扑通”一声,前日刚抬进来的染缸中一阵扑腾,追的风风火火的凤凰却被卡斯耍进了其中,染成活脱脱的绿『色』……

  “啊――”

  她疯了!今儿个本便不顺,教训个丫头,也惹来个不长眼的蛇,若非王爷一再警告她不准动妖术,她偏得杀他取真气,踉跄从缸中被下人扶出,她还未喘口气,就见韩歪歪拎根棒子冲过来,“啪”冲着她肩膀便是一击。

  “啊……”

  惨叫崛起。

  “你……”

  凤凰痛的呲牙咧嘴,狼狈不堪上又多增添几许晕忽。“放肆,你敢打我?来人,把她给我逮起来施家规。”

  “啪”

  又是一棒子,只见韩歪歪脸不红,心不跳,还一副见义勇为的模样,照她细颈报复『性』地又是重创。“凤凰夫人,你小心,那蛇疯了,若被他咬上,你必得满身的脓包。”

  “什么?”

  “我替你打跑。”

  她边挥棒子,边振振有辞,边冲卡斯使眼『色』,一人一蛇配合的天衣无缝,刚刚的屈辱这会儿报的淋漓尽致。韩歪歪偷偷笑的花枝招展,就恨不得仰天大笑,谁叫她自找流年不利,那就怪不得她。她总不得总被欺负吧,得反击,反击……

  “你这狗奴才……”

  “啪”

  她横扫一腿,一脚踹翻染缸,惊的她连连尖叫,那狐狸尾巴就只差半寸便显『露』。“我饶不了你。”

  “凤、凤凰夫人,奴婢也想帮您,况且,你、你好象踢碎了王爷最爱的那盆花。”韩歪歪故作害怕,惊慌失措提醒道。她并非卤莽报仇,而是有理有据,像这般张扬的女子,不似一般阴险之辈,最是好对付,手握一张王牌,便万事不愁……

  “什么?”

  “那盆稀有的紫藤兰。”

  “我?”

  显然,那盆花很宝贝,吓的凤凰染绿的脸上直冒冷汗,仿佛随时会掉脑袋一般,怕得也不敢咋呼了。

  “您不必着急,奴婢有法子帮您。”

  “你?”

  “恩啊,奴婢有法子帮您把花换个盆重新摘好,根能不断,能再养好,您若信奴婢便好好洗把脸,回房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如此一来,韩歪歪的一石二鸟亦算大功告成,既教训了嚣张跋扈的她,又落下一份人情,窃窃一笑,转而荧荧浅笑,伸出纤指扶起凤凰,再不顾脏兮替她抹掉脸上染料。“凤凰夫人,您回房梳洗一番吧,若是被王爷看到您这般狼狈,会影响影象的。”

  “你……”

  “身为奴婢,身份岁低微,但也懂得替主子打算,凤凰夫人若有何不开心,睡一觉便好,至于这儿,我替您扛下,若真不能养活,王爷责怪,便打死奴婢也无由,您别怕。”

  “我……”凤凰犹豫半响,满眸狐疑,这丫头刚刚对她用毒,这会儿却仗义扛下……做人以来,第一次遇到这般的人,令她大开眼界之余,还有一丝丝异样的思绪。“我会替你烧纸的。”她说话恶毒,却有关心之『色』,瞧着她的背影,韩歪歪嘴角扬起满意的弧度,转过身,走向花圃,扶起倒地破碎的花盆,抖抖衣袖擦擦汗,将卡斯收回竹筒中,开始辛勤地补救……医人是门艺术,医花亦是门抽象艺术……

  半响,身后恢复静悄悄。

  她专心致志,骤然,耳畔传来一声温润轻柔的问话。“能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吗?”

  “养花啊!”

  “把花折断了养?”

  “没有,我是替折断的花补救。”韩歪歪极有耐心地回道,微微转过身,瞥向身后那位身着红衣,妖娆妩媚的女人,长的绝对国『色』天香,若是她是扬州第一美人,那他便是天下第一美人,妖娆,魅『惑』,邪气却绝伦的美艳,眉宇柔情似水,清眸邪魅勾人,嘴角的似笑非笑煞是夺目……

  看她一身锦衣秀服,红衣玉帛,穿起来风姿绰约,确实绝代风华,不知又是逍遥王的哪位夫人,为安全起见,她忙欠身行礼道:“夫人……”

  “夫人?”

  “奴婢实在不知您尊称,故尔称夫人。”

  “呵呵。”

  他浅笑,魅眼如丝,嘴角的邪笑加剧,柔情似水,却危险四伏,韩歪歪看的出他才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你有能耐将这折断的花养活?”

  “花和人同样有求生之念,能养活的!”

  “你学过医?”

  瞧着韩歪歪手法老练,莫邪凑上前询问。

  “略懂一二。”

  “不是略懂,是很懂吧?”顿时,他扬起的眉抽起盛满危险,仿佛对韩歪歪来府的目的起疑,又嗅到她身上有种熟悉的味道,倏地,崛住她手腕,他柔声,却鬼魅『逼』问道:“这花是你弄坏的?”

  “……是!”

  “你不怕王爷摘了你的脑袋?”

  “花补好,王爷还有何理由摘我的脑袋?若我死,将来这花再有不测,谁替他再补救?”闻言,莫邪的笑容迅速扩大,嫣红的唇瓣邪肆吞噬,而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尊贵而优雅。他起身,撩起红袍,再瞟她一眼,似戏谑般落下一句。“只可惜你长的甚丑!”

  “夫人……”

  “我希望明天你还活着!”

  如果心情忒好,不想杀她的话。莫邪杀人般的眼神,仿佛噩梦般转瞬消逝,惊的韩歪歪一愣,那般优雅妖娆的美人儿,为何却有杀戮罪孽的味道?“夫人?”回房途中,莫邪依旧在念着这可笑的二字,从未有谁敢称他是“女子”,倘若她能活着,他倒很有兴趣瞧瞧这“丑女”有何特殊之处?

  “来人呀!”

  门外,传来尖利的叫喊。“凤凰夫人中毒了。”那叫声越来越惨烈,惊动了刚洗涮却未梳妆的韩歪歪。

  “凤凰夫人中毒了!”

  声音传遍左苑和丫鬟房,细细聆听半响,韩歪歪披头散发便冲了出去。“喂,喂,带上我呀!”卡斯爬下床,恨恨撵着韩歪歪的脚步,瞧她那死样,肯定是报复他的戏耍……

  左苑中,甚为热闹。

  平日各个夫人自守自的厢房,有丫鬟通报,谁也不深接触谁,而此时全聚集于凤凰居外等候,一个个御医奔进窜出,忙的不亦乐乎,眉头紧锁,神情紧张,额上的冷汗在颊边串成弯曲小河。

  苑中的丫鬟嬷嬷端热水端『药』碗的,忙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门口一身嫣红『色』长襟,穿的飘逸优雅的莫邪,妖娆倾世的容颜上扬起抹若有若无的不耐烦,眸时而温柔,时而神秘,时而迸发危险,嘴角的似笑非笑被冷笑取代,暗自攥上拳,白光从指缝中溜达,刚欲取了那满床打滚的狐狸精『性』命终结麻烦,便有一具身体“砰”撞上他的肩,推开他的身体,头亦不回地颔首道歉。“对不起夫人,请让让!”

  “她?”

  “她中的何毒?”韩歪歪忙凑上前问道。

  “天麻嗜骨散,骨正转黑,回天乏术啊!”众人摇摇晃,满眸歉疚,仿佛已放弃抢救,凤凰嘴唇乌黑,披头散发猛拽住其中一个的手腕。“救、救、救救我!”她的妖术被莫邪封住,不得施展,唯有挺着命等人可怜……

  “对不起夫人!”

  “我、我不想死,王、王爷……”

  “你们出去吧!”骤然,韩歪歪掐上凤凰脉搏,命令道:“麻烦将『药』箱留下,你们怕医死,我倒不怕。”

  “你是谁?”

  “丫鬟!”她简洁回道,边『摸』着她脉搏,边拨开她的嘴唇瞧着舌苔的情况。“帮我抓几只花丛中的蜜蜂。”

  “什么……”

  “让开,谢谢!”韩歪歪倒很有礼貌地说道,边等待材料,边眯起眸,扬起眉笑荧荧劝说:“凤凰夫人放松!情绪越激动,天麻毒素越厉!”

  “是你?”

  她微瞠开眸,甚为惊讶!“你们给我滚出去……”半响,她厉声叫喊,惊恐于她的情绪波动,韩歪歪一撩裙摆,抻长**,身子歪斜架高,绣花鞋顶住门板,只听“砰”一声便精准揣阂了上。

  “放松,冷静,别激动,相信我,我会替你解毒!”

  “你?”

  凤凰冷哼,转瞬狐狸尾巴便在那精致橘黄的床帷中显『露』,吓的韩歪歪倒退一步。“你看出来了吧?我是个狐狸精,你会救我?”

  “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

  韩歪歪一步窜前,刁蛮命令道。

  “你……”

  “你真小巫见大巫,不过是只狐狸精,我有何好怕的?有何不敢救的?又不是没见过妖,卡斯那样的蛇妖比你恐怖上几十倍,我不也照样抱也抱得,亲也亲得?”韩歪歪异常洒脱将她按倒,将银针浸入沸腾的水中消除钝『性』,再抖开口袋,挑选两只带毒的蜂,银针扎入取毒『液』顺着她浑身的『穴』道打通七经八脉。

  “啊……”

  “你若嫌痛,就咬住我吧!”韩歪歪便替她下针,便伸出左胳膊,迅速撩开,白皙的肌肤塞到她嘴边,眼睁睁看着当下这环节,那蠢女人肯定得被咬成猪肘,卡斯一翻白眼,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小身体一下子窜了上床,拱开那只胳膊,硬生生被凤凰咬住。“斯斯,你做什么?”韩歪歪一愣,吓的针一抖,痛的凤凰咬的愈狠,卡斯可怜巴巴剜着她,心想:“你丫给我把针拿准,我少遭点罪!”

  “见鬼!”

  韩歪歪低咒,慌忙行针,心中好一阵心疼,她痛不打紧,可那小身体千万别被咬断。针下三份,毒入七分,蜂毒针将骨上的天麻散中和,毒渐渐从凤凰体中消退,嘴唇明显由黑『色』变成暗红……

  “唔……”

  凤凰微松口气,卡斯顺势掉回地方,半死不回瘫个身子,小身体上的齿痕清晰可现,可疼到歪歪心坎中,忙扑上前将他拖起。“斯斯――”

  “我没死呀!”

  他懒洋洋睁开眼睛。

  “你个小傻瓜,吓死我了。”她将他的身体帖上她柔嫩的面颊,眼角的水雾积的急,消的慢,残余的痕迹恰入卡斯的眸中。本想狠狠骂她两句自以为是,可心想到那,却好似责怪不起来了……

  “谢谢你!”床上传来凤凰虚弱的道谢声。“和你的宠物蛇。”琇書蛧

  “不必谢。”

  “你的蛇很勇敢可爱,不过你更可爱,像我这样作恶多端,坏到被算计的狐狸精,你也肯搭救。”

  “你其实不坏!”

  韩歪歪淡若轻风般回道。

  “我,哈哈哈,我不坏?从没有人这样说,连王爷都说我是个坏女人,一个活该没有朋友的狐狸精。”

  “其实我也蛮坏。”韩歪歪调侃一句,戏谑『摸』着卡斯的身体。“我经常欺负一个臭家伙,总戏耍他,逗弄他,欺负他,呵呵。”

  “是吗?”

  “是呀,不过他从不怪我,顶多吼吼我,再者狐假虎威吓唬我!所以喽,我们不算坏人,不作孽到没法收场的地步,就有挽回的余地。”

  “你真是个单纯的丫头!”

  凤凰挑起眉,眸中多了抹释然,过去的500年,她活的嚣张,可却自食恶果,这般的日子她不想继续。

  “你何尝不单纯?凤凰夫人,你若不嫌弃,便听奴婢一句,既然从鬼门关走一遭,就算拣回条命,你不若从新做一个真正耀眼的凤凰?”

  “我行吗?”

  “你行的!”韩歪歪微微握住她的手,给予她一丝难得的关怀,曾几何时,她亦想变坏,亦向犯错,亦向不择手段,师傅便用巨毒毒掉她半条命如此劝说,人哪,该交友,不树敌,才属良策。

  “切!”

  卡斯冷哼。

  小身体在她怀中磨蹭磨蹭似很不满……半响,门“咯吱”被推开,莫邪迈着优雅的步调走进来,嫣红如花海的衣裳,绸缎般的黑丝倾泄,额上一颗仿佛镶嵌般的黑『色』宝石,令他愈显妖冶邪魅。

  “你果真没令我失望。”他衔着唇瓣走近凤凰,似水般柔情抚着她面颊,像个贴心而温柔的好夫君。

  “夫人……”

  “丫头,你叫他什么?”

  凤凰一愣,璇玑“噗嗤”笑一声,却再下一刻硬生生憋住,边揪紧棉被,边吓了一身的冷汗,心念这丫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如此大的过错,就算她想替她弥补,也是于是无补,莫邪是谁?龙宫正牌太子呀!

  “我?”

  “他是府上的王爷!”

  “什么?”

  顿时,仿佛一道雷劈中脑门,韩歪歪咄咄倒退,撞上墙壁,惊恐瞪圆了炯炯有神的眸子,嘴角撇开抹不和谐的尴尬弧度。

  “别怕,本王不会杀你。”

  莫邪柔语劝曰,听不清他的口吻,是危险,还是……只知浑身『毛』孔倒竖,有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扶扶墙,『揉』『揉』眉梢,闯下如此大祸,她真想一头撞死乐得干净……“王爷……对不起,奴婢知错……”

  “你退下吧!”

  “奴婢告退。”瞧着她撒腿欲跑,莫邪邪恶地喊住。“明日来找本王,我有个很有趣的游戏等着你。”

  “我……”

  “退下!”他忽冷漠命令,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惊的韩歪歪忙匆匆逃窜,本身长着一张妖孽美丽的脸,莫怪别人说错,难不成他想偷偷收拾她?想想他容颜上妖冶绽开的『色』泽,她便满身冷汗狂飙……

  若说卡斯是妖孽,那眼前的莫邪便是妖精,他妖娆魅『惑』的风华绝代,便不仅仅以“俊俏”可囊括。一种阴柔,妖冶的邪邪味道总萦绕在瞳眸中,在他周遭总嗅的到极度的危险,可偏偏却又那令人趋之若骛的姿『色』。

  今夜的莫邪,和往日并未有两样,嫣红如血的红『色』衣襟,未施脂粉的美丽面颊却自有番令人垂涎的香艳味道。腰上束的狼皮带,有七颗精雕细琢的宝石,那般的耀眼夺目,不宽不细绸带松懈解开,在精腰两侧摇摆。

  莫邪早习惯这般的装扮,半阴半阳,半雌半雄,哪怕他打扮再有阳刚味,穿起来亦没有此刻的协调。披散的长发被松松垮垮拢起来,歪到右肩边垂吊,脸上依稀有未干的水珠,在鼻梁边不经意滴答,偶尔几根吹飞的几根刘海拍打他白皙诱人的脸颊,那骨子邪邪的风流韵味让韩歪歪不由退缩。

  “天哪……”

  韩歪歪刚走到门槛,便脊背发寒,心中暗嘟囔,莫邪这个逍遥王,究竟是人,是妖?他家养个狐狸精,许和“妖”脱不了干系!莫邪斜睇了一眼韩歪歪,便似无旁骛地转过身用手帕将脸上的『露』珠擦干。

  “你想踩着本王的门槛过一宿儿?”

  忽然,莫邪转过身,瞥向韩歪歪,眸中总那般似风似云,看不清蕴藏的是何情绪,直觉有些『毛』骨悚然,韩歪歪硬着头皮踏进门槛,走进这间满室清幽的房,和各苑的金砖绿瓦相比,倒显得朴素自然。可谓和想象大相径庭,一切不止皆那般符合自然山水的风韵,从何处看皆不突兀。朴素自然中却有种不寻常,仿佛每一处皆机关密布,稍不留神,将是莫名其妙的尸骨无存……

  唯有那张瑰『色』唯美的软榻,看起来有贵族的气派,旁边的花囊中,『插』着嗜好长于空山尸骸中的艳腐罗。莫邪便倚在床边,双臂环胸,好暇以待,邪邪地观察韩歪歪小心翼翼踏进房的每一步,那般精锐的猎人眼神,和卡斯干净暴躁的神『色』全然不同,总付诸于周遭紧张虚幻的氛围。

  “王爷,你不知您找奴婢来有何吩咐?”韩歪歪边行礼询问,边偷偷观察莫邪,浑身满是戒备。

  “你过来!”他忽然勾起白皙而美丽的长指,再将双臂深开,做一个令韩歪歪异常费解的奇怪动作。“王爷,您这是……”她忐忑问曰。“帮本王将腰带解下来。”莫邪不急不缓地瞟向她。

  “我?”

  “没错,你是本王养的丫鬟,服侍本王不该吗?”

  “可、可王爷的贴身丫鬟……”韩歪歪略有些不服气,她是来替他养花草,并非替他宽衣解带的,哪有这般让人越俎代庖嘛?

  “她?她在休息!”莫邪斜睇一眼,引导韩歪歪瞥向角落中那具恐怖的尸体,一个面目全非的女子,正躺在血泊中,双眸一直未闭,可气息却已消逝,浑身的伤痕仿佛被撕裂的一般,看到此幕,韩歪歪顿时“啊”一声尖叫,捂起嘴踉跄扶住床榻。

  “那是她不听话,并非本王无情,贴身丫鬟便该有个丫鬟样,本王要的是她的细心照料。”莫邪说的仿佛很轻松,死个人,不过一场赌注,谁叫那丫鬟自不量力赌输,怪只怪人心本是贪婪物……

  “哈哈哈,怕了?”莫邪忽然抬起韩歪歪的下颚,瞥向她那双炯炯有神的眸中泛起的惊恐和诧异,嘴角便扬起那抹煞是『迷』人的似笑非笑,他的美丽和他的阴森,形成两同鲜明的对比,令人不寒而栗。

  “啪”韩歪歪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将莫邪轻佻的手指推开,转过身奔向那具尸体,从血泊中找到她那只胳膊,『摸』『摸』脉息,再探探鼻息,眉头一直皱起,神情中隐约迸发着一种叫“无谓”的东西。

  莫邪的指腹摩挲着薄薄的唇瓣,若有所思盯着韩歪歪忙碌的背影,眸中流『露』一丝惊讶和好奇,还有浓浓的玩味和兴趣。“有趣!”他喃喃自语,娟秀的眉宇舒展开,妖冶的面颜绽起鬼魅的笑。有趣!如此有趣的女人,果真是第一次遇到,仿佛命中注定,得出现这么一个不怕他的小丫头,虽然,她长的、长的如此的不堪……

  在莫邪看来,她仅是个小丫头,一个活的年头超不过手指头加脚指头的小『毛』丫头,可却敢第一次见面破坏他的爱花,称他一口一句“夫人”,并且闯入他侧妃的房中从他手中救下个狐狸精。尤其此时,看到尸体,她便不顾自个命薄不薄,去救条不值得的贱命。“她的魂儿都被逮回地府了。”

  “你再折腾也是枉然,还是顾顾你的小命能不能回过本王心情尚好的这几个时辰吧!”

  韩歪歪终于放弃血泊中那可怜的丫鬟,撂下那冰凉的手臂,替她将那不瞑目的眼皮轻柔抚阂了上。半响,才站起身,很冷漠地看向莫邪,嘴角抖的几尽痉挛,一句话亦不想同着嗜血的王爷说。

  “看样你自认为你的命同她一样贱,那本王是太考虑考虑,要不要留你一个意外增添我的乐趣。”莫邪的眸中恍然间似乎迸发了杀机,不再像刚刚那般的平和,刘海吹打着面颊,阴风习习的吹透薄衣。

  “怎么?等死吗?”半句的解释亦没有,不该跪下身,爬上前,抱着他的腿,哭着喊着求饶命吗?莫邪期待的一切,非但一样未来临,反而换来韩歪歪愈愤恨的眼神,那双清澈的好似泉水润『色』的眸子中『荡』漾她的不满。

  “王爷觉得她的命贱吗?”韩歪歪忽然开口问道,表情说不清的冷淡,许是那根神经错筋,她便是忍不下这口恶气,替这帮身份低微的丫鬟们觉得不值,亦替她觉得不甘!

  “你说呢?”

  “我问王爷呢!”

  “贱!”莫邪先是一愣,接着随口一应,抱起肩『揉』『揉』眉梢,想听听他的小丫鬟到底能将他怎么样?

  “奴婢不觉得!奴婢觉得他们不仅不贱,而且高贵!比那些个平日好吃懒做,只懂得好逸恶劳的狂徒高贵的多!奴婢也是丫鬟,我们有手有脚有心有自尊,我们做我们认为值得的事,赚我们养家糊口的钱!而王爷呢,奴婢不敢讲,您自个心中有数。殿下生来尊贵,衣来张口,饭来张嘴,何知道贫穷人家的苦楚?又怎知一人出来闯『荡』,是何等的艰辛?若非万不得已,谁嗜好来这规矩大如山的王府做丫鬟,随时等着掉脑袋,谁不想食饱穿暖找个好人家嫁了?身份贱,命却不贱,我们对不起自个的良心,王爷不觉得吗?我们半夜不怕鬼敲门,三更不怕夜来香,我们照谁少块肉,乖巧做事,小心做人,听主子的命令,这条命能贱到哪去?”韩歪歪悲愤地侃侃而言,恨不得伸出尖锐的牙咬醒眼前的“妖精”,明知自个说完,也许会死,可她便是不甘,亦不怕,仿佛料想到命不当绝兮……

  “你是在说本王好吃懒作,好逸恶劳吗?”

  “奴婢不敢!”

  是不敢,而非不是,韩歪歪在心中不知说他多少句!

  “我看你倒挺敢,呵呵!”

  “奴婢仅想说,王爷请勿烂杀无辜,您说她勾引你,可若非王爷的纵容,她敢爬上您的金丝软榻?”

  “那倒是本王的不是喽?”说到此,瞧着她面红耳赤,出奇的莫邪满腔的杀机消退不少,倒觉得挺有意思。从前从没有谁敢如此对他讲话,只有惟命是从,嗜好新鲜游戏的他,忽然不想杀她。

  “呵呵,该说王爷长的太俊,『迷』的小丫鬟一时情『迷』,教训教训便好,何以杀人?”韩歪歪见少便收,笑的那般的甜腻,“噗嗤”莫邪忍不住笑起来,那般邪邪却似水般温柔的笑煞是好看。“我府上来了个鬼丫鬟,专挑本王的耐『性』啊!”

  “奴婢刚刚失言了,王爷您别见怪!”

  “哈哈哈~~~”

  厢房中,传来莫邪的邪笑声,半响,当侍从来收尸时,他罕见的补了一句。“好好葬了,养了她长母。”

  “是,王爷!”

  众侍从抬着那丫鬟退下,房中又只剩下韩歪歪和莫邪,浓重的气息越来越重,夜『色』很深,他们互相凝视,像想将彼此看穿。“本王头一次发现有替人收尸的嗜好。”莫邪率先开口。

  “那王爷不再杀就是。”

  “我不杀人,人『自杀』我,这个世道,便是如此。”只有争,只有夺,三道六界,没有暴力何以解决问题?

  “世上若多几个王爷这种人,那奴婢便是医再多亦是枉然。”

  “本王向来讨厌过分善良者,不过,你是例外。”莫邪笑曰,盯着她好似美的无暇的月神,从未见过这般美的男子,不由将韩歪歪看痴了,卡斯若长成这模样,她不得羞愧的撞墙而死?往常被称为扬州第一美人,她倒不觉得如何,直到见到他,才知她的美和他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你叫什么?”

  莫邪边伸开双臂边问道。

  “韩歪歪!”

  她识相地凑上前,替莫邪小心翼翼解着那条特殊的腰带,不知为何,总觉和卡斯的那条狼皮带很相似。

  “歪歪?”

  “王爷觉得很怪?”

  “本王还是叫你小丫鬟,总比这歪歪好听。”闻言,韩歪歪猛一翻白眼,听着此话这般的刺耳。将腰带向外一抽,小心翼翼放在床边,韩歪歪恭恭敬敬重复一句。“王爷若没有何吩咐,奴婢便先行告退,天『色』不早了,明日还得替花圃的花剪剪枝。”她在提醒他,她的本职是园工!

  “等等……”

  “王爷还有何吩咐吗?”你最好是没有!韩歪歪心中暗暗嘟囔,卡斯那个臭家伙还在家等着她,她和他还有笔帐算,得好好和他清清,九九八十一般酷刑上阵,她非得『逼』问他为何每每偷溜?

  “本王叫你来的目的,不是让你来训斥一顿,再拍拍屁股走人。”

  “呃……”

  “有个有趣的游戏,你来陪本王。”莫邪端倪半响,命令侍从端进来一盆枯萎的花,说是西域的花,可却没有花苞,仅有狭长的叶,末梢翠绿,而尖端早枯萎成黄『色』,没有所谓的娇艳,却从其形状,特『色』猜的出其实属名贵。“你若能将此花救活,随便你开条件,本王一律替你办到,你若救不活,本王也不难为你,但是......”

  “王爷请说!”

  “但是……”

  韩歪歪伏耳细听,却从莫邪嘴中幽幽吐『露』两个大字――“秘密”,那妖精般的男人,仅“扑通”倒回床榻,头深陷入柔软中,发松散开,铺的妖冶魅『惑』。“开始吧,你有半柱香的时间。”瞥向他,再瞥向花,韩歪歪的眉一次皱的比一次狠,翻了翻土,扶了扶根,她便咬住下唇心有疑『惑』。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刁难,花已枯,根已断,土亦仅是摆设,花倒是好花,可人并非好人,他若真设个陷阱令她跳,那她真的硬着头皮跳给他看……

  医亦有理有据,她可没有卡斯那番本事,能花腐朽为神奇,思索半响,撩起掉下来的刘海,冲着榻上半合着眸的莫邪说:“王爷,奴婢救不活这花……”

  “是救不活?还是不想救?”

  “救不活!”

  “小丫鬟,你可珍惜本王给你的机会。”

  “回禀王爷,奴婢不是神,救不活死花。”半死不活尚将就,而眼前的这些,她唯有束手无策。骤然,莫邪从榻上坐起,慢悠悠走向韩歪歪身前,轻佻抬起她下颌,温柔却邪恶问道:“你知道本王想做什么?”

  “奴婢不知!”

  “你可知本王很久没有碰到像你这般有趣的女人了!”他说的话总有半句正经,半句挑逗,像故意像她放电,却又不像,总之,他危险的眸眯起时,总高深莫测,复杂的令人抓心挠肺亦猜不清。谁知他葫芦中卖何『药』,总之,不是毒『药』,便是泻『药』,韩歪歪脊背上顿时有一阵寒冽。“奴婢不觉得自个有趣……”

  倏地,莫邪伸出双臂,一把搂住韩歪歪的纤腰,将她的娇躯整个纳入怀中,禁锢住修长的右臂中。左手骤然抬起她下颚,凝视她那双有神的大眼睛,趁她呆怔时,似采蜜一般极自然亲吻一下她面颊。

  “你、你、你……”韩歪歪被吓一跳,慌忙挣扎,脸红一阵,白一阵,眼睛瞪成铜铃,只差未掉出来满地地翻滚。

  “我什么?”

  “王爷,请自重!”韩歪歪慌忙退开,跑到门槛,扳着门板,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摸』着脸上火辣辣的烧烫。他果真设个陷阱,可跳进去却和想象的不同,她、她、她被不小心亲到了……脸……

  “你在害羞?”

  “我是害怕!”

  “怕什么?怕本王吃了你?”莫邪嘴角又扬起招牌的似笑非笑,似对事态的发展极为满意,『摸』『摸』依然残余她清香的嘴唇,风流却不猥琐……

  “王爷,您若不变态的话,便别以奴婢取笑。”

  “你说什么?”

  “奴婢一不怕被杀,二怕被耍,王爷您府上美眷成群,便别戏耍奴婢这其貌不扬的可怜小丫鬟了。”这般惊吓她可受不起,再吓一吓容易心脏脱落,韩歪歪窃窃地瞄着莫邪,越看他倾城绝世的容颜却崩溃……

  “哈哈哈~~~”莫邪忽然邪肆大笑,摩挲着嘴唇暧昧瞟向韩歪歪,眸中却不失嘲弄。“本王的赏赐,如何?”

  “赏、赏赐?”

  “没错,像你这般姿『色』,被本王亲下,不是赏赐,难道是惩罚?”

  “你个猪头!”韩歪歪心中蛮蛮地嘟囔道,莫邪这妖精,根本将她当作玩具耍。“谢谢王爷的赏赐,奴婢告退了。”话落,她拔腿便开逃,并发誓从此远离他,若是惹不起,那她便躲吧,免得惹祸上身,总觉得他的危险,极具威慑……“砰”正逃出来时,猛撞到正风姿绰约,奕奕神采的修罗。

  “你这死丫头,不想活命?”修罗被撞的恼火,迫不德已松开拥着的男子,一双阴险妖媚的眸中,窜满火苗,这若在龙宫,非得打断她的腿!

  “对不起,对不起……”

  “滚!”

  修罗被打断好事,态度自是不好,半响,才堆起脸上的妖笑,风情万种依偎入魁梧男子的怀中,掐着他的腰恣情调戏。在她眼中,世上的男子,除了他弟弟,她都想染指,都想尝尝鲜。只有那卡斯不识相,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亲爱的,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她将男人向旁边的厢房一推,“砰”门一掩。“你等等,我马上回来。”她微整衣襟,一跃来到莫邪门前,却陪见她最邪恶的弟弟,正傻在床前偷笑。修罗忙瞧瞧日头何方出,又伸后看看是否有何灾祸,这小魔鬼如此反常?

  “莫邪,你笑什么?”

  她颤着声问道。

  “咳咳……咳……”莫邪忙以咳做掩饰,“大皇姐你该找你的男人,管我做什么?”那狭长的眸一瞥,危险的讯号传递,哪怕如修罗这般修为,也甚为忌惮。

  “刚那丑的不象样的丫鬟,是你房中的?”

  “是!”

  “莫邪――”修罗顿时惊的岔声,似疯了般冲上前揪住莫邪的衣领。“难怪你近来对府中侍妾冷淡,是好上这么一口!我警告你,做为龙太子,未来的龙王,你得改改变态的『毛』病,换个能看的,这丑的你大皇姐我、我忍不下。”

  “她丑吗?”

  莫邪忽然反问。

  “她、她、她难道不丑?她若不丑,这世上还有谁丑?你才下界半年,便开始变态,我要告诉父王。”修罗边摇头边向外走,弄的满脸的青紫『色』,那妖媚的模样,此时亦变的疯疯癫癫,像吓的神志不清。瞧着修罗夸张的离开,莫邪只在她身后呢喃:“我不觉得她丑!”反而,很有趣……

  韩歪歪慌慌忙忙奔回房中,捂着滚烫的脸,“砰”将门一摔,便倚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息,仿佛依旧未摆脱莫邪那双精锐眸子的注视,眼前他妖冶的容颜,状似噩梦般,一遍遍洗礼她的眼球……

  “丫的,你撞鬼了?”忽然,耳畔传来一声嘲讽,吓的韩歪歪“啊”一声尖叫出声,这才看清黑暗中隐隐约约的那抹人影正是卡斯。被她一吓,卡斯急忙将蜡烛点燃,盯着她惨白的脸,凑上前双手捧了起来,凝视半响,眉头皱成八字撇,问道:“蠢女人,你不是真半路撞鬼了吧?”

  “你才撞鬼!”

  “那你吼什么?叫什么?”卡斯“啪”将手撤开,翻了个白眼吊儿郎当落座床边,翘起二郎腿,捂着嘴打个哈欠,边弯腰脱掉牛皮靴,边阴阳怪调询问:“大半夜不知跑哪个鬼地方鬼混,不撞鬼才怪。”

  “你这乌鸦嘴,你就不能说我好?我若撞鬼,保准抓你做垫背。”

  “为何半夜才回来?”

  卡斯开始咄咄『逼』问。

  “王爷找我和他玩个刺激的游戏,我、我是被吓回来了。”总不好跟他说,刚他的女人被人偷亲了,只有憋着敷衍敷衍,可卡斯看着她闪烁的眸子,便猜到有何不对劲,“噌”从床边飞到她身前,抬起她的脸冲着烛光死盯,随着那红『色』的唇痕越来越清晰,他的脸『色』亦越来越难看。

  那俊美的面颊顿时铁青一片,额上青筋暴动,神情更是惊悚的很,仿佛时间欲将韩歪歪吞入腹中拨皮。加重手上的力道,莫名的气愤,令他刹那满面阴鸷。“痛、痛……卡斯,你在做什么?”

  “说,你到底去做什么了?”不知是本身霸道的占有欲作祟,还是他果真将她当成他的女人,卡斯的表情堪称绝世经典之“阴鸷”,粗糙的大掌拖住她的脸蛋,目不转睛盯着唇印,额上黑线聚集成川。

  “我和王爷做个危险的游戏,卡斯,你发什么神经嘛,你掐痛我了。”

  “什么游戏?”

  他打破沙锅问到底!

  “他让我帮他救活一盆花,可惜我救不活,他便稍微罚了我。”

  “怎么罚?”

  卡斯越问越深,眸中窜动的火苗即将化成熊熊烈焰,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反映剧烈,只知仿佛自己的东西被占有一般,浑身的血『液』在翻腾,在呐喊,在咆哮,在冲撞理智,怂恿他莫名其妙。

  “哈哈哈~~~”韩歪歪咧嘴空笑。“就是、那个、本来、反正王爷他很可怕,我们以后躲着他便好!”

  “是不是这样罚的?”

  忽然,卡斯低下头,吻住她的嘴唇,懒得与之纠缠,便狠狠用他锋利的牙齿,咬的韩歪歪惊叫出声。“卡斯――”她极力压抑,沙哑斥着,将他推开时,才惊觉嘴唇被无情咬破,流满牙缝的血。“你这个混帐,我招你惹你了?”回来便被拷问,嘴唇被咬破,明儿个一出门,她准会糗得无所盾形。

  “无耻!”

  “啊?”

  “无耻的女人!你勾搭我也就罢了,你还勾搭什么、什么鬼王爷,你爷爷的,你这放『荡』无耻的蠢货!”卡斯炽红的眸子恐怖瞪圆,吓的韩歪歪刹那屏息,半响,才恍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吃醋了!“卡斯……”

  “曰!”他极不耐烦!

  “你是不是想起来我了?”

  “没有!”他恶狠狠盯着韩歪歪流血的嘴唇,目不转睛的盯着,半响,才顺过这口恶气,从手心中变出一只白『色』手帕,凑上前,按住她的肩胛,粗鲁替她擦掉嘴唇上的血,像是极不情愿。

  “没想起来你干嘛对我凶?你不是不认我??你还有脸跟我吼叫,敢咬破我嘴唇?”顿时,韩歪歪化弱势为强势,迅速抓住卡斯的手腕,边戳着他结实的胸膛边不停数落:“你凭什么?你说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这般粗鲁对待我?”

  “呃……”

  “你咬坏我嘴唇,明儿个若有人起非议,我就跳井自尽,我非让你后悔一辈子。”韩歪歪开始拿起窦娥喊冤那一招,耍赖坐在床边,扭过头,不看向卡斯,径自执起铜镜,这才看到莫邪在她右颊上残余的唇印。微微瞄向卡斯,她偷偷『摸』『摸』以衣袖将印痕擦拭掉,忙解释道:“那个王爷是个变态,很喜欢做游戏,他根本对我这种容貌没兴趣,他养个大后宫,有多的娇妻美妾。”

  “那他还亲你?”

  卡斯像个委屈遭背叛的孩提,满眸的无助。

  “鬼才知道,许是我和他顶嘴,为惩罚我,他才亲我一下,让我受惊吓,再也不敢触犯他的威严。”

  “真的?”

  卡斯那双红『色』的眸中,却容纳一抹纯净的『色』泽,而其中蕴藏的,是连他自己都难以说清的复杂情绪。韩歪歪知道,就算他不承认,而今的卡斯,亦表现的有那么、那么一丁点在乎她,起码不会无动于衷,想到此,嘴角自然上翘,嫣然的魅笑在烛火边甚为动人。“真的啦,我何时骗过你?”

  “你经常!”

  就在刚刚,企图骗他未遂,被他揭穿而已,卡斯恶狠狠瞪着她,用眼神谋杀她,警告她再敢欺他瞒他,下场就不止止是破破嘴,出出血,而是更深层次的……

  “臭家伙,你还敢埋怨我?”

  “睡吧!”

  卡斯忽然“扑通”倒下身,打算瞒天过海!

  “你给我起来,事情没说清楚,我们谁也别想睡,大不了秉烛夜谈,我明儿顶着两个眼圈养花。”

  “谈个屁,睡觉!”卡斯霸气十足的命令,眼皮死活亦不肯给她睁开,明知并非好事,他也耍起无赖,跟她打顽固战。

  “你起来,我必须问清楚!”

  “问什么问,问你爷爷的腿,我要睡觉,你爱问,问墙去。”问他就穿帮了,给他保持点自尊吧,万一被揭穿,这个蠢女人保不齐明儿盯着他的模样,笑死他……

  “卡斯――”

  “别曰!我不想听!”

  “你如此搪塞,难道是背着我在外面有女人?你对我如此,难不成是贼喊捉贼?”韩歪歪故意用话激他。

  “该死的,你闭嘴!”

  “那你说,你和哪个女人在一起?”

  “没有!老子没有女人!”将卡斯『逼』急了,他“噌”坐起身,摇起韩歪歪的肩暴躁大喊。“我一直在你的破竹筒……”

  “什么?”

  “我就是那条蛇。”

  话落,他仿佛泄气一般,顿时耷拉下肩膀,拳头狠狠攥着棉被,满脑袋混沌一片,心中暗叫“糟糕”,完了,这个蠢女人若看他不爽,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作为宠物的他,将被蹂躏不止……

  “斯斯,是你?”这一刹那,她仿佛听到了晴天霹雳的巨响,『摸』一『摸』床边,斯斯真的不在,只有卡斯陪她。仔细回想,她确实忽略了如此关键,有斯斯时,卡斯不见,有卡斯时,却忘了斯斯,原本……他们是同一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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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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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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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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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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