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知道么,现在应该换出去十七箱黄金了吧?我还挺高兴的,有主见了.”老太太竟然坏坏的笑着。
“你想过没有?她能给你那么多的姨太太下药,可见她的用心之毒,我把你这么个没有心计的家伙放在她的身边,我死都不安心,所以她是绝对不会留的。这件事没个商量。还有,老二没的那天,所有的宗人名单在备房里,钥匙在顺姨太那里,你和蒋管家把名单找到,然后想办法,务必查出来那天,二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了,今天咱们娘俩说的太多了,我有点累了,你去吧,顺姨太不知道怎么眼巴巴的等着你呢。”
“是,娘,那我走了,娘这回咱们离的近,天天晚上我陪你说说话,完了我再回家。”
“回家?这整个庭子哪不是你的家?”老太太爱惜的看着他,心里想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还是老爷的孩子,身上还有老爷的影子,怎么会不爱?可是真有一天他知道非我亲生之子,那么还会有这样的亲情了么?其实她不知道,三爷早已知道了真相。
“是,其实现在我发现有娘、忍冬、孩子们,哪儿都是家。”
“大爷。”管家知道丕文回来后觉得日子好过多了,不用提心吊胆的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挨骂。
“丕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人吓傻了好象,都不认得我,也不跟我回来。你说应该怎么办?”大爷再没有往日的犀利之风,萎靡的问管家。
“我看这事急不得,大爷还是应该想办法和他多接触一下,或是让老太太帮忙,不如趁这个机会,让老太太说你是他爹,没有人会怀疑自己的爹会对自己不好。”管家还是小心的答道。
“这个,老太太会肯么?毕竟是她的亲孙子,唯一的亲孙子。”大爷有点难了。
“老太太还有三爷的孩子,那不也是孙子么?”管家不解的问道。
“唉。”大爷长叹了口气,其中的秘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你觉得现在咱们的暗卫还有用了么?”大爷又问到。“应该没有了。”管家看着大爷不解的回话。
“有用,把人全放到阮庭旁边,丕文没回府之前,就在
左右守着,我不想让他再丢了。还有件事,得办了,在阮庭的首居有太太,得了了她。”大爷吩咐到,其实他只觉得现在真是难上加难。打发走了管家,他一夜无眠。
蒋管家开始按照名单上的人,逐一开始查找,十七年的事了,死的死,老糊涂的老糊涂,半个月过去了,也是一点门路都没有。丕文的回来,让整个阮庭都显得充满了新鲜的快乐。他特别喜欢三爷的两个孩子,除去天天和孩子玩笑,并不和任何人多说话。蒋管家有时会站在那里看着他,沉醉在这欢乐之中,也曾经有过放弃寻找真相的想法。就想日子这样的划过,其实也是很好的。
忍冬知道丕文的年纪和自己很相仿,虽然现在是个孩子的脾性,但是为了避免尴尬,还是多数在老太太的房里坐着。她前日听完三爷和她学完与老太太说话的内容后,在心里还是和老太太开始亲近了,她心里知道,抓往老太太的心比抓住三爷的心要有用的多。而她现在想的是怎么样才能保住张淑秋的命。
“老太太。”忍冬放下手中的刺绣,叫了一声。
正在假寐的老太太半睁开了眼睛,说道:“你觉得以你的难力是否能和太太抗衡?如果不能,那就别张嘴了。”
忍冬没想老太太会知道她想说什么,竟一时愣住,说不出话来。老太太说完了就坐了起来,脸上的笑容给忍冬一种春风化雨的感觉。摆手让忍冬坐到她的身边,拉着忍冬的手说道:“思成什么事都和你说了,你也明白我的心意,我想让你管家,管着思成,还有这一双儿女,交到你手里我是放心的,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能放了太太么?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和思成好,自从她嫁入阮家,就重来没有消挺过,我曾经无数次的告诉过她无论谁生下思成的孩子,她都是名正言顺的太太,我给过她机会,可是她自己不知道把握,甚至在我饮食里也下了药,这都是你不知道的,而且她在你生产的时候换了你们的孩子,顺姨太,你是不是以为我真老了,什么都不知道?丕杰,是你的孩子。”
“我知道。”忍冬低头无措的答道。
“我当然知道你知道,所以我才相信你,你才是能掌住家的人。而且她多次和大爷有染,思成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利用的棋子而已,她真正的目的是坐上我的位置,是她们家族的兴衰,你以为真的放她出来,她会放过你么?也许思成也有性命之忧。”
“老太太,我想知道我父亲是谁?只有她知道。”忍冬终于说出了真相。
“你父亲?什么意思?”
“老太太,我娘告诉我,她的一切都是太太给毁了,但是我问娘,她不说父亲是谁,我也派人去山上找过娘,可是回来的人说我和娘一起走了后,山里就再也没有人了。我想太太应该是知道我的身世的。双春那里也去过,除去知道我生产那日,太太换了我们的孩子,并想置我于死地,别的她也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还是想让老太太放过她,因为只有她知道我是从哪来,怎么来的。”忍冬终于把心里话和老太太说了出来。
“好,顺姨太,咱们去看看她毕竟给我当了一回媳妇,还生下了萝儿。我听听她怎么说。”老太太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让忍冬是想不到的,她禁不住的一丝感动涌上心头。
所有的常青藤被清理后,首居虽然不似上次忍冬来时的破落,但是很静谧。老太太看着这个在自己手下‘奋斗’了十多年,却落得如此下场的太太,心生厌恶。虽然现在的张淑秋被关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屋子里,但是衣着还是整洁的,头发上没有任何首饰,却也梳的一丝不乱。
“淑秋,你一向可好?”老太太嘲笑的问着她。
“你让我好,我就好,你不让我好,我怎么敢好?老太太是希望我说不好,还是好呢?”太太不卑不亢的笑着回话。
老太太微笑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她。她接着说道:“你带顺姨太来,是告诉我,你又有了可用之人,是么?这回是让她帮你看住三爷?还是帮丕文夺回亲王之位呢?最后也象我一样,一脚卷开,除之而后快?”
“这些事都与你无关了,不是我带她来的,而是和她一起问问她娘当年的事儿。我也想知道顺姨太的父亲是谁?值得你这样大费周折的将她养在府中,并生下孩子。而我选的人,你却一个都不让她们生养。”老太太一想到这儿,便心生无限恨意。
“老太太,当年除去五姨太的事,也是你在你老的授意之下,至于冬儿?如果你知道真相,你会后悔的。”淑秋并没有怕她而是迎着她逼人的目光用同样的态度回着。
“我想尝尝后悔的滋味。”老太太不动声色的答到。
“放我出去,我绝对不会过问任何事,只是守着丕杰就行,我就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们。”张淑秋还是渴望看到自己的孩子。
“丕杰?他是顺姨太的孩子,你看不看有用么?”老太太狡猾的笑道。
“你都知道了?”张淑秋惊慌的问到。
“当然知道了,要么,你以为凭四姨太几句话就会把你关起来么?你换了你们的孩子,还在顺姨太生产之前的三个月内给她换了药?这些许太医早就告诉我了。反正无论是你们俩谁生的,你都会保他世袭亲王之位,所以我无所谓,就装不知道了而已。”老太太狠狠的看着太太,恨不得撕碎了她。
“她是大爷和秀青的女儿。”太太的一句话象一道惊雷将老太太打住。
“当年大爷被赶出府,你以为是老爷找的借口么?不是,秀青是我从小的随主,当时家里把秀青安排到庭中,是为了替我铺平进庭之路而已,大爷喜欢的是蒋秀儿,那时候我还小,只是舍不得秀青而已,所以求娘饶了她,但是没想到秀青肚子里的孩子竟是大爷的,我也是去看秀青偶然才知道的。如果不是你一个一个的往回给三爷娶姨太太,我怎么会让她进府?我怎么会把女人亲手送到三爷的床上,而且我不是不能生,是你不让我生,我只是让她们和我一样而已。你不过是把我当成了打理阮庭的工具,而不是真正的女主人。如果没有孩子,而你又一直保着我的太太之位,就会以为我会为低人一头,天天顶着你的恩赐为了阮家鞠躬尽瘁是么?”太太一脸的怨恨,指着忍冬说着。Χiυmъ.cοΜ
“那么顺姨太和三爷是兄妹,你怎么这么恨毒?”老太太气的脸已经变的铁青了。
“我说过你听完我的话会后悔的,你当年是怎么样进庭的?大爷是你和别人生的孩子,而三爷,是老爷和郑娘的孩子,这些你全忘了么?三爷当然和冬儿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太太狞笑着说道。
“你…”老太太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你忘了,还是真把大爷当成老爷的孩子了,你当初不是因为这个才让三爷世袭的王位么?”太太大笑着看着老太太的样子,心里十分解恨的接着说。“大爷如果世袭亲王之位,你就犯了欺君之罪,是要诛连九族的,所以你一直在打压三爷,护着你的老二让他独享亲王之位,只是年不怜你,二爷早逝,你才不得不把王位让三爷坐了。对吧?现在看着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亲王之位,你晚上能睡着觉么?”
“顺姨太,我们走吧,我不想听她在这疯言疯语了。”老太太用手捂住胸口,强站了起来。
“老太太,让十春扶你先回去,我还有几句话问她。”忍冬不改常色的说道。
忍冬看着老太太的背影,对太太说:“你这样,会把自己的后路断了,难道真的不想和你的孩子在一起了么?”
“我怎么不想,可是她这样的嚣张,我怎么能服软?”太太看老太太走后,一下瘫软下来。无力的说道。
“我娘现在在哪里?”忍冬想娘了。从入庭的时候就想。
“不知道,这你得去问大爷,因为你们一直是他照顾着。也是在他同意之下,我才接你入府的。”太太想到现在也无需再瞒了。
“顺姨太,能让我最后看一眼丕萝么?”想到女儿,她还是很痛苦的。
“丕萝?太太,丕杰才是你的儿子,那日,并没有换过来。”忍冬说完这话,就起身走出了首居,剩下一个目瞪口呆的太太。这时太太象疯了一样扑了过来,跪在忍冬的脚下,拉住她的裙襟半趴在地上:“顺姨太,我求你,饶了丕杰一命,他毕竟是三爷的孩子,行么?我求你了,看在这多年来我对你的照顾,我是真心的把你当成了妹妹,有时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我求你了。”忍冬回想起来在阮庭最难过的四年,确实对自己是很好的,心里丝丝的不忍。她转过身来扶起了太太。用自己的手绢擦了擦了她脸上的泪珠。
“太太,你信我,我不会让你死的。”说完这话,她挣脱开太太的手转身走了。
忍冬急步赶回老太太的卧房,老太太已经躺在了床榻之上,脸色没有一丝的血色,嘴唇也不住的抖动着。
“老太太,喝点安神汤吧。”忍冬端起温在地炉上的茶盏对老太太说。
“顺姨太,不,冬儿,你不问问她说的是真的么?”老太太的眼睛开始湿润了。
“老太太,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们根本就改变不了过去。又不管丕杰和丕萝是谁的孩子,他们都是三爷的孩子,而且,这亲王之位三爷是一定要还给丕文的。我现在也知道谁是我的父亲了,也不希望彼此相认,日后知道母亲的消息,我就安心了。”忍冬虽然表面上这样讲,可是内心里却是另外的一种想法。当她听到大爷是她的父亲时,就已恨的将牙要咬碎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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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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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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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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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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