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没说话,我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柏文静,若有所思,而后她笑了一下,眼底划过一道玩味,温婉大气的微笑,对柏文静说:“谢谢你能来参加七七和沈裕的婚礼。”
说完后,她继续低头看图册。
柏文静的脸色一愣,好似是真的现在才知道真相一样。
其实我妈已经敲定好礼服的款式,但是她还想再多看看。
被柏文静这一打岔,她似乎也丧失了继续的兴致,没翻两页就带着我告辞了。
上车的时候,我妈对我说:“那个女人,喜欢沈裕吧。”
我没什么反应,其实就算我妈不说,我也知道她喜欢沈裕。
见我没什么反应,我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叹息着摇了摇头。
之后我妈又带着我去逛了一会儿街,从商场出来,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却看见了多天不见的沈裕。
看见他,我并不意外,多少明白,这大概是我妈的意思。
拉住我的手,我妈笑着对我说:“你跟沈裕去吧,晚上就不做你的饭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些闷闷的。
目送我妈离开,沈裕这才绅士的打开车门让我上车。
车子行驶在路上后,他自然的握住了我的手。
我挣了一下,他却像是有感应一般握紧。
我无奈,只好放松力道随他去。
一路上,我们的交流都不多。
简单的三句话都是沈裕说的,他问我饿不饿,想吃什么,去哪里吃,就是这么简单,机械简单像是朋友,一点都不像是即将结婚的情侣。
我叹了口气,心里感到莫名的悲哀。
吃饭的时候,我想了想,还是准备与沈裕好好的聊聊。
我对他说:沈裕,现在结束一切还来得及。
我的话才刚展开,他却很认真的对我说:“我不想结束。”
他深沉的眉眼像是影藏着暗涌,执着汹涌的情绪让我无法直视,好像多看一眼都会被灼伤。
我的脑海白了一瞬,顿时丧失了所有的语言,而我那些话,更是无法再继续下去。
吃饭的时候,他对我简单说了一下关于婚礼的事情,并且问我明天去试礼服怎么样,跟着又安排了拍婚纱照的时间。
他的语气虽然是温和谦逊的,然而我能看出他的坚决和不容抗拒。
我一直都知道,其实沈裕是霸道的,只是他在对我时候收起了所有的霸道,十分温柔包容,像个邻家哥哥。
吃完晚饭,时间还早,他又带着我去看了一场电影,这才把我送回去。
将我送到楼下,他在我的额头上温柔的落下一吻,这才与我道别。
目送他离开,转身的时候,我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即便灯光模糊,我却还是能从他的身段上辨别出他是谁。
我震了一下,很快镇定。
停住步伐,我没有再往前走,以至于他不得不迈步朝我走来。
见此,我像是受了惊吓一样,抬腿就跑。
我跑进电梯间的时候,正好有人因此电梯是开着的,我迅速窜了进去,然后不停的按关门键。
傅九的脚步声渐近,电梯在离他还有一步之遥的距离彻底关闭。
见此,我的心尘埃落定。
回到家的时候,爸爸妈妈都已经睡下,只有南笙在客厅里看电视。
此时是暑假时间,这个家伙不用上学,因此他成天都无所事事的,像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
想到这,我不满的在他身边坐下:你打算一辈子都做一个好吃懒做的米虫吗?
“姐,你太小看你弟弟了。”受到万点伤害的他不满的辩驳。
“你跟我来。”他将我拽去了他的卧室。
南笙的卧室回来的这段时间我不是没进过,在他的卧室里有一个衣帽间我是知道的。
但是我不知道的是,原来他的这个衣帽间早就换了别的用途。
推开门口的推拉门,里面别有洞天。
只是,不是我喜欢的风格罢了。
虽然不曾做过主播这个行业,但是多少还是见过,瞧了眼屋中的装备,我心底已经有了猜测。
这时,南笙已经打开电脑。
果然如同我猜想的那样,他是做主播的。
只是与别的主播不同,他做的是游戏,电竞游戏。
似乎……粉丝还不少。
南笙说的眉飞色舞,没一会儿就收获了不少打赏,他洋气的冲我挑了挑眉,得意的不行,我翻了个白眼,看把他给得意的,而后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房间。xǐυmь.℃òm
洗完澡躺在床上,因为傅九的出现,我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手机号在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换过,因此他应该不会这么快知道我新的电话号码,自然不会打来。
这一夜我睡的晚,因此第二天沈裕来的时候我都还没有起床。
关于礼服订做,沈裕请的是最顶尖的设计师为我们量身定做,包括婚纱在内。
下午的时候,沈裕又带着我去看了婚房。
对于我来说,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感觉,我甚至一点都没有即将步入婚礼殿堂的喜悦,我带着一颗麻木的心,进行着这些行程,一直到拍婚纱照我都是浑浑噩噩的。
摄影师一遍一遍的对我说:“新娘子笑一下,表情温柔一点。”
我麻木的看着镜头,哪里笑得出来?更是无法温柔,从到位都淡漠着一张脸。
沈裕站在我的身后,手搂着我的腰,脸颊贴近我,摆着姿势给摄影师拍。
“很好,来新娘笑一笑。”说着摄影师按下了摄影机。
看照片的时候,摄影师摇了摇头,“再来一遍。”
再来一遍,再来一遍,这是摄影师说的最多的话。
忽然身体旋转,我被沈裕搂着腰,整个人向后倒去。
他接住我,顺着我的身体倾斜,在我瞪大眼睛的震惊和惊吓中,他捉住了我的唇。
我能感觉到他的怒气和胸口激荡的情绪,我攥着他手臂上的布料,很想推开他,可是他却紧紧的抱着我,与我紧紧的贴着,我根本就推不开他。
他气息浑浊,呼出的气息又粗又重,深邃的眼睛明锐的睁着,凛然与我对视,看的我心惊肉跳。
我知道他怒了,有情绪了,可是我也很委屈。
非要让他娶我的人又不是我,他闹哪门子的情绪?
他把事情搞成现在的样子,我还不知道找谁诉苦呢,他倒好,倒是先闹起委屈来。
闪光灯在啪啪的闪,闪的我头眼昏花,显然是已经将这一幕捕捉进相册。
他啄着我的唇,深深的吸吮,眼底清明而理智,没有一丝欲念,却充满了掠夺和攻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我,我毫不犹豫,挥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时间有一刻的静止,摄影师,灯光师,化妆室……所有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安静下来。
他镇定而淡然的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蒙着烟雾缭绕的雾霭,深的让人看不透。
与他对视了几秒,我愤怒的扭头就跑。
这是我第二次面对这样陌生的沈裕,第二次见识他真正的本性的一面,第一次是那一夜。
我身上穿着婚纱,但是我已经顾不上。
拦了辆出租车,我直接回了家。
但是沈裕比我早到,从出租车上下来,我就看见了他。
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此时他正倚着自己的车抽烟,视线深远的看着我从车上下来。
看见他,我愣了一下,立刻甩上车门朝电梯间走。
余光里,我看见他扔掉了手中的烟朝我走来。
我莫名的感到心口发紧,加快了步伐,他亦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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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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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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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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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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