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温暖的,让我觉得舒心而内心安全感十足的事情。
从小到大,每次我难过了,他都是这样,轻轻的抱住我,拍着我的背安抚我。
然后每次我都会这样安心的在他怀中睡去。
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有一次我与同学发生了不愉快,其实那次事情完全是误会,我想解释的,但我唯一能用的语言就只有手机和手语。
那个同学在愤怒中摔了我的手机说,谁有时间有耐心看你一个字一个字的打下来。
她说,不能说话就别在别人眼前晃荡。
当时我觉得心痛难过,但是我没有哭。
我平静的捡起自己的手机去了楼顶,课都没有上。
得到消息的沈裕找了来,当时他也是这样安静的抱着我,拍着我的背,有种岁月静好的温暖,然后我红了眼眶,终于哭出声。
此时,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了,因此我没有哭,也很平静,过了好一会儿才推开他,麻木的用手语对他说:我想回家。
沈裕深沉而温柔的对我说:“好,我带你回家。”
他再次抱住我,拍了拍我的背叹息道:“我们回家。”
我点了点头。
沈裕的行动很快,我才刚说回家,结果他当夜就买了飞机票,第二天就带着我和南笙上了飞机。
一件行李都没带,我们就这样回去了。
可是我的东西……
沈裕却告诉我,那些东西,他会安排人给我寄回来的。
叹息了一声,我这才放下心来。
杨思琦怎么样我不知道,也并不关心,此时,我就这样身在高空,抛下所有,告别了那个人那些情。
飞机落下的那一刻,我怅然而近乡情怯的想,我终于回到了那个原本属于我的城市。
我在这里长大,在这里上学,在这里生活,而我的亲人也在这个城市。
走出机场,我就看见了我那来接机的父母。
我回来了,想来不是沈裕告诉他们的就南笙告诉他们的。
“七七。”一看见我,我的妈妈立刻红了眼眶,于第一时间抱住了我。
而我的爸爸,却是将我和妈妈都抱在了怀中。
他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过了好一会儿,我妈妈才放开我,将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眼里噙着泪水,一个劲儿的喟叹,“还好还好,没什么变化。”
听见她带着哭的声音,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很不孝。
我红着眼眶内疚的比划:对不起妈妈,让你们担心了。
她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的牵着我的手带着我走出机场。
一直到了车上,她都没放开我,像是生怕我再跑了,生怕这是梦。
南笙被凉在一旁无人问津,他别提有多怨恨多委屈。
一个劲儿的哀嚎:“爸爸妈妈,我也回来了,你们难道都不看我一眼吗?”
见没人理,他说:“你们看,我都瘦了。”
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爸爸妈妈理都没理他,只是一个劲儿的问我,在外面还习惯吗?问我这几年过的怎么样?等等等的问题。
我跟着父母回了家,沈裕自然不能跟着我们一起,因此他回了自己家,就此我们分别。
因为我的回来,父母很高兴,家里比过年还热闹。
爸爸妈妈欢喜的在厨房忙进忙出,想比下,南笙就要不受宠很多了。
他感到非常的受伤并且内伤的坐在沙发上拉长着一张脸看电视,斜了我一眼酸酸的说:“你一回来,简直就没我什么事了。”
我笑了笑。
他吃味道:“早知道,你还是别回来的好。”
我知道他这是在刷存在感,并不是真的希望我不回来,因此我没理他,回了自己房间。
我的房间即便没人住,还是被打理的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的像是一直都有人住一样。
看着这熟悉的一切,这原本就属于我的房间,心里触动不已,说不出的温暖。
此时我甚至感到不值,为了那么一个男人,我就这样离开我温暖的家,离开爱我的父母,离开我一直宠到大的弟弟。
离开这个我生活了多年,并且喜欢的城市。
这一天不管是对于我还是对于我的父母,都是开心快乐的。
吃饭的时候,妈妈提及了我和沈裕的婚事。
我顿了一下,心里微微黯然。
妈妈和爸爸商量了一下,准备就这几天安排一下,与沈裕的家人坐在一起吃个饭,大家再商量一下关于婚礼的事情。
妈妈问我的意见,我在脸上叠起一抹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淡然,让他们看着办就好,我无所谓。
虽然已经决定对傅九忘情,但是此时我还不能做到完全忘记,而且我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
对于我来说,一切,真的来的太突然。
可是我的家人都希望我能嫁给沈裕,此时我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拒绝他们的话。
其实我明白的,他们希望我能安定下来,他们怕我再做傻事。
既然这是他们希望的,那么我也不想让他们失望。
沈裕的为人我也了解,除了那日那件事他勉强过我,别的,他倒是从不曾勉强过我。
如果我能与他达成协议相敬如宾,谁也不管谁或许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这般想着,我也就不是那么无法习惯了。
在家里呆了两天,我都不曾与沈裕联系,他也没给我打电话,倒是南笙,我动不动就听见他拿着手机在家里沈哥哥前,姐夫后的。
见他挂上电话,我走过去对他说:要不你嫁过去?
南笙不可思议的瞪着我,然后吼道:“妈!姐欺负我。”
然而没人理他,我对他耸了耸肩,笑着回了房。
像是怕我无聊,我妈非要拉着我去操办关于婚礼的事情。
沈裕那边,只有沈叔叔,他一个大男人,好像都不怎么懂这些。
沈裕的爷爷奶奶都年纪大了,总不能让两个老年人操心,于是这些事情都落在了我妈头上。
我的礼服需要我和沈裕自己安排,同时做,我妈便想提前把自己的礼服先解决了再去忙其他的事情。
这天她带着我去订做礼服,服务员招待着我们,让我先看看款式,具体要求想好了再提,到时候她们都会记下。
我妈妈拉着我在角落里看图册,一番讨论下来,她才终于选定礼服款式。
“这件衣服我想试一试。”耳边听见熟悉的声音,我抬眸就看见了柏文静。
看见她,我感到意外,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毕竟,他是沈裕在另一个城市的员工不是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也看见了,只是对我淡淡的笑了笑便别开了眼。
我却觉得她那一笑格外意味深长,像是藏着什么猫腻一样,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短暂的皱眉后我便收回了视线,而她也没再看我,去试了礼服。
我妈定好礼服,就在我们要走的时候,试好礼服的她这才走过来:“真巧,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遇见。”
的确是挺巧的,也挺意外。
虽然不太喜欢眼前这个女人,尤其是上次她的话让我感到有些不舒服,我就更不太想与这个女人接触。
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对她点了点头。
我也是女人,也并不傻,因此我知道她对我有敌意八成是因为沈裕,因为她喜欢沈裕。
她说,“过段时间我要参加沈总的婚礼,所以来选一套礼服。”
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沈裕要娶的人是谁,但是她此时这样笑着的样子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而后她说:“我可是有一份大礼要送给沈总和他的新婚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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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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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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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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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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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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