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焉支汗>第28章 须知烹鱼烦则碎
  春日不在,仲夏携卷热气在凉州大地肆虐,人心浮动,好勇斗狠之事频发,凉州各州府每每到了这个季节都头痛不已。

  各级官吏本来在家中好好的吃着瓜果,喝着凉茶,非得被这些刁民搅的不得安宁,他们心里也窝着火,所以下手可就比往日重的多,杀鸡儆猴,那些不长眼闹事的家伙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可即使是这样,可还是屡禁不止,就连汉阳郡太守张若愚整日也忙的焦头烂额,本来就消瘦的身子又瘦了一圈,委实是抵不住这酷热和这么一大摊子事。

  要说此时谁最悠闲,那就只有刘虔了,刘虔早早的将州府之事交与张若愚负责,自己安心做个甩手掌柜,在自己府中高枕无忧,桃李满盘,就连中原稀罕物的葡萄,也是从冬日取冰的冰窖中取出的,清凉可口,饱满多汁,端的是夏日美事。

  这一日,他坐在回廊中吃着瓜果,吹着穿堂风,悠哉悠哉,一抬眼就看见回廊尽头拐进来一个高瘦的身影,红色官服被穿堂风吹的扬了起来,那个高瘦身影就好像一只红色大鸢,刘虔看的有些好笑,不禁笑出了声响。

  那高瘦身影快步走了过来,到了近前没急着说话,而是抓了一串鲜嫩的葡萄一颗颗丢进嘴里,最后竟是连皮也舍不得吐,直接囫囵吞了下去,刘虔看的是哭笑不得。

  吃完葡萄后,再被这穿堂风一吹,暑气去了大半,这黑瘦的张若愚一屁股坐在一个漆凳上连呼痛快。

  刘虔笑笑,开口说道:“瞧瞧你这个太守当成了什么样,不过半个夏季而已,原本白白净净如何就成了这般黑瘦模样?活脱一个田间老农,张大人万事尽力即可,可别太死脑筋!”

  张若愚瞪眼道:“刘大人,我一天累的要死要活的还不是拜你所赐?你当个甩手掌柜一天无所事事,这一州事务换作是你,怕也得是我这个鬼样子!”

  刘虔打哈哈道:“张大人别生气,我是将一州事务交由你处理,可一州之地何其大,靠你一人亲力亲为那得耗费多少心神,你完全可以将一些不甚紧要的事务交代下去让下属去办嘛。”

  张若愚闷声道:“都是些顾头不顾尾的家伙,我不放心!”

  刘虔哈哈大笑道:“那你真就是天生劳碌命!”

  张若愚不耐烦的说道:“少废话,直说叫我来干嘛吧!”

  刘虔神秘一笑,问道:“你还记得我前段时间叫你去清点马匹的那事吗?”

  张若愚答道:“当然记得,就因为那事我脸都不要了,和庞焱的情分也算是用完了。”

  刘虔笑道:“没事,这事要成了,可就是我这个凉州刺史欠你一份大人情了。”

  张若愚一听这话,来了精神,急问道:“大人可是要征集那些马匹?!”

  刘虔摇了摇手指,说道:“不是征集,不过凉州会再有一支铁骑的。”

  张若愚迫不及待的问道:“那需要我做些什么?”

  刘虔正色道:“传令下去,羌患未清,人人皆有守土之责,特征调陇城马匹于城外操练,不得有误!”

  张若愚有些疑惑:“这就可以了?”

  刘虔苦笑道:“怎么可能,你只需要吩咐下去就行了,其它事我来做。”

  张若愚也不再多问,应承下来就急慌慌的要去办。

  刘虔也不拦着,看着这个高瘦男人快步离去,随后也从摇椅上起身,伸展伸展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寻思了一下,朝屋里走去。

  刘虔进屋更衣洗漱一番,散发重新梳理,未配进贤冠,而是以一根木簪束发,看起来就跟平常百姓一般无二,最后也像市井之人一般,不带一个随从,晃晃悠悠的出府朝城西走去,哪里有一点封疆大吏的派头。

  城西尽头,庞府。

  庞焱所谓的风寒算是不了了之了,不过庞焱依旧闭门谢客,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东城那些人一个也没进过庞府。

  不过此时的庞府,却是开了紧闭多日的朱漆府门,迎进来一个装束极其普通的中年人,那中年人也不客气的哼着小曲就晃悠着进去了,那是何人如此狂妄?

  那当然就是刘虔了,除了他凉州还有谁有这德性?所以周遭街坊也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刘虔进了庞府,就携着庞焱熟门熟路的进到亭中,亭中四面凉风才是最为惬意。

  庞焱命人准备些瓜果菜蔬,按老规矩还得上两三壶苦蒿,庞焱有些脸色不好看,真的是小的伺候完,还得伺候老的,换作谁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不过刘虔明显就没有这觉悟,兀自嚷嚷着要庞焱将他自酿的苦蒿拿出几壶来。

  庞焱闻言脸又黑了几分,自家的苦蒿酒又不是街边的大白菜,酿造要求极高,一年也就三四十壶就算顶天了,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喝,前段时间刚取了一壶便宜了刘菩那小子,谁知道今天他爹也过来讨要,还真不愧是父子。

  庞焱虽说心中腹诽,可还真拿刘虔没辙。

  庞焱不耐烦的一挥手,打发侍立一旁的庞钰去酒窖取酒。

  庞家自酿苦蒿酒窖的钥匙就一直保存在庞钰身上,酒窖中不仅有酒还有庞焱苦心调配才得来的秘方,所以庞焱自酒窖建成那日起就将钥匙交给庞钰,储酒取酒都是庞钰亲力亲为。

  正因为如此神秘,凉州人都好奇庞府酒中奥秘,尤其一些酒中仙更是将其视作美人,都想着一尝芳泽,就算散尽家财也不甚可惜。

  如果要让这些癫狂的酒中君子知晓如此玉液琼浆被刘虔牛嚼牡丹的糟蹋,不知要有多么痛心疾首?

  庞焱穷苦出身,如此琼浆自然心疼,吩咐完庞钰后,就闷头夹着花生米嚼的嗤嗤响。

  倒是庞钰面色依旧,不忘给刘虔告罪一声,这才转身离去。

  刘虔看着庞钰离去的身影,眼睛里闪过一丝欣赏之意。

  等庞钰走远了,这才对着大嚼花生的庞焱说道:“老哥,虎父无犬子啊!”

  庞焱头也没抬,淡淡的说道:“他比我强。”

  刘虔嘲讽道:“当然比你强,喝你一壶酒看你抠抠索索的德性,你家小子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也不知道你这老子怎么当的!”

  庞焱轻蔑道:“我不是舍不得两壶酒,可惜的是酒到你嘴里跟水有何区别,不过就是好喝一点罢了,能品出什么滋味?”

  刘虔闻言良久未动,半晌后轻叹道:“将军美人,人间难见白头,四海之内,琼浆难尝寡淡,酒至味莫过淡如水罢了。”

  庞焱什么也没说,招手唤来仆役,轻声道:“再加一壶。”

  仆役错愕。

  刘虔庞焱相视,哈哈大笑。

  没多久,新旧两壶酒就摆上了石桌,新酒自不必说,旧酒却是有了好些个年头。

  本来庞钰只沽了一壶新酿的酒,不过走到半道就有仆役过来告诉他老爷子要再添一壶酒,庞钰还从未见过老爷子一次取两壶酒的先例,这次怕是挺看重刘虔的,所以他自作主张的沽了一壶老酒。

  等两壶酒上了桌,庞焱在酒道浸淫多年,一闻酒香就一清二楚,有些意外,多看了庞钰一眼。

  庞钰见自家老爷子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并未多说什么,庞钰一直提着的心就放了下来,看来自己是赌对了。

  庞焱先提起那壶老酒为刘虔斟满,笑道:“大人尝尝此酒。”

  刘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的庞焱又是一阵肉疼,不过仍然强颜欢笑道:“刺史大人可否品出了个中滋味?”

  刘虔咂咂嘴,说道:“够痛快!”

  庞焱笑笑,可不是吗,喝酒不就喝个痛快嘛。

  他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瞬间胸膛火热,口舌如炙,飘飘欲仙,不似往日浅尝慢饮的逍遥,而是酒入肚腹就轰然下坠,直坠到凉州热土,顿生豪气,仿若坦荡天地间。

  庞焱不禁再次斟满一杯酒,仰脖灌下,大呼痛快!

  庞钰和众仆役尽皆傻眼,他们何曾见过庞焱如此失态,也只有刘虔一人还在乐呵呵的替庞焱斟酒。

  庞焱许是发现了众人的窘态,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不必再侍候了。m.xiumb.com

  庞钰带着仆役退下,原本热闹的亭台顿显冷清,只剩下刘虔庞焱二人对饮。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醉意,说话也就随意了许多。

  庞焱面色红润,偏是一头银发扎眼,他拢了拢散开的银发,向刘虔问道:“你是无利不起早之人,说吧,有何事?”

  刘虔哈哈大笑,又是一杯老酒下肚,这才醉醺醺的说道:“知我者,唯君耳!”

  庞焱冷笑道:“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你满嘴跑马的把戏收一收,凡事上秤,一五一十,童叟无欺,要么银货两讫,要么买卖不成仁义在,那您就直接上秤说呗?”

  刘虔一脸的痛心疾首:“你这蜀商卖药的嘴脸又来了,都快活成秤杆子上的铁疙瘩了,还不知道变通变通?!”

  庞焱不耐烦的说道:“你就别废话了,赶紧说吧。”

  刘虔见庞焱不耐烦了,讪讪一笑,言归正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家庞钰已过弱冠之年,还是我亲手为其加上白鹿武弁,有资格保卫社稷疆土了,所以我今日前来不过是借庞钰一用。”

  庞焱冷哼道:“我看大人还是说明白一些,借之何用?”

  刘虔看庞焱有些急了,赶忙说道:“别想多了,我不过借他演场戏帮我将东城那些家伙的马匹搞到手罢了。”

  庞焱大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问道:“你是说你要征调民间马匹?!”

  刘虔神秘一笑:“不是征调,是让他们自己双手奉上!”

  庞焱有些怀疑的问道:“东城那些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这些年恶事做了不少,同进同退早就拧成了一股绳,你觉得轻易就能让他们乖乖就范吗?”

  刘虔奸笑道:“那些老家伙人老成精,这些年来苦心经营,势力盘根错节,收拾一个能招惹出一堆,我还没傻到去触这个霉头,不过俗话说守业更比创业难,那些老家伙的小崽子多半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哪里见过他们老子摸爬滚打的艰辛,都是些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那我收拾收拾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

  庞焱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这些年东城这些纨绔子弟做过的荒唐事一桩桩一件件在凉州是出了名的,就比如那跟自己明争暗斗这么些年的许楷,他的小崽子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老子叫他带着银子去京畿孝敬贵人,谁知道那小崽子一入京畿就被当地的地头蛇拐带着吃喝玩乐,三四天功夫竟将千余两白银挥霍的一干二净,这还不算,这夯货大醉后竟对着花魁鸨母将那贵人一通臭骂,该是他作孽,没多久的功夫这话就传进了那贵人耳中,那是勃然大怒,亲自带人从京畿盛名的醉仙楼将那搂着花魁睡觉的小崽子一顿毒打,最后如死狗一般,被扔出城外,仆役带着他们的少爷灰溜溜的驾车逃回凉州。

  这还不算什么,那贵人一怒之下直接撤回对许楷的特权,各关隘凡是许家货物一律严查,直接断了许楷的财路。

  许楷看见小崽子像条死狗一样被送回来就心知不妙,可万万没想到如此严重,探听到确切消息后,许楷恨不得剐了床上的小崽子,气的口舌生疮,真真是欲哭无泪,他顾不得其他,及时平复贵人怒火才是正事。

  他赶紧备车满载五千两白银火速赶往京畿,连夜觐见,费尽几缸唾沫,那贵人这才松了口,许楷再趁热打铁奉上五千两白银,这才千恩万谢的离去。

  到了凉州,看见那哼唧的崽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忍住又是一顿胖揍,揍的哼唧都没声了。

  就算是这样,那小子养好伤后还是本性难改,祸害一方。

  而这样的纨绔东城还真是不少,刘虔这么一说,好像还真能在他们身上做些文章。

  庞焱有些明白了,不过他不明白刘虔要庞钰配合他演什么戏,于是庞焱向刘虔问道:“那你要庞钰为你演什么戏?”

  刘虔哈哈大笑道:“我寻思着以操练为由聚齐这帮公子哥,这天气正好折磨折磨他们,到火候了再让庞钰带个头闹事,只要闹起事来那我就好办多了!”

  庞焱听完真是有些无奈了,这刘虔鬼心眼还真是不少,那些纨绔子弟这回怕是要栽在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手中了。

  庞焱想了想,说道:“你不会连我家的马匹也收吧?”

  刘虔嬉皮笑脸道:“做戏就做真点,不能让东城那些家伙看出端倪啊。”

  庞焱真的想破口大骂,这个金面饕餮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庞焱强压下火气不怀好意的问道:“你对我和盘托出,真的就笃定我会帮你吗?”

  刘虔大剌剌的说道:“我不做没把握的事,你我都不是鼠目寸光之人,所以我笃定你会帮我。”

  庞焱不置可否,而是继续问道:“你是想搞一部靖关骑或莽骁骑吧?”

  刘虔的心思被一语道破,刘虔坦然道:“不错,这就是我的目的。”

  “你就不怕朝廷跟你算账?”庞焱不无担心的问道。

  刘虔淡淡道:“本来就是朝廷要我自行募兵,只是限制数量不得超出本州原有兵力罢了,并未限制类别,两千骑卒也并不是多大的数目,少募步卒即可,再说朝廷如今怕是无暇顾及西北边陲了。”

  庞焱叹道:“这偌大个凉州也就你敢跟朝廷打马虎眼了!”

  刘虔面无表情道:“那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庞焱苦笑道:“能让东城那些人吃瘪,我好像没有理由拒绝。”

  刘虔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将自己的计策详细的告知庞焱,两人再三斟酌,确定没有纰漏后,这才定下计策。

  随后庞焱唤进庞钰,事无巨细的交代一番,直到庞钰明确自己的任务后,刘虔这才放心离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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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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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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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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