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必然的,我们肯定会走你们前头。只不过你娘走得不值,为了宫雪墨她走得太不值得了的。”燕翊苦笑道。
燕玥闭上了眼睛,最后眼中冒出凶光:“爹,娘的骨灰也被那个神神叨叨的臭道士带走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燕玥想到娘亲离开玉国的时候,那一个疯疯癫癫的臭道士拉住了父亲说了一些有的没的,让爹娘从此分隔两地,她的心头就升起了无端地愤怒。什么天命,什么祸劫,她想要的不过是娘而已,可是最后还是失去了。
燕玥心头是真恨,当看到宫雪墨的时候她真的怕自己没有忍住而是将头上的簪子扎进了宫雪墨的脖颈之中。她燕玥才不会管这是不是血肉之亲,不过是害死娘的一个祸患。
燕翊咳嗽了一声:“朕与那沈知雨定下了有生之约,在她还活着的时候,朕不会入侵离国。”
燕玥听到这话眼中的凶光像是刀子一样扎在了燕翊的身上,燕玥哑着声音说:“你忘了那臭道士的话不成,你就不怕那沈知雨成为我们的劲敌?”
燕翊笑了:“不怕,她的活头也没几年了,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收拾呢?”
“爹?”燕玥看着燕翊那斑白的双鬓。
燕翊看着燕玥那双眼睛充斥不平的眸子笑了:“玥玥,你要记住你是爹的女儿,是玉国最受宠的公主,是将来运筹帷幄的女相。看开点,眼界放远一点,除了离国还有其他的疆土。”
燕玥点了点头,她笑道:“爹我知道了,弟弟妹妹呢?我想看看他们。”
燕翊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手,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就被抱到了燕赟和燕玥面前。燕玥看着如此小的孩子,她不敢伸手去抱,她有一些忐忑地问:“他们会好好长大么?”wWW.ΧìǔΜЬ.CǒΜ
“会的,他们一定会看到玉国最强盛的时候。”燕翊笑着亲了亲两个孩子的额头。
“真好!”燕玥笑道。
宫雪墨看了一眼即将落下的夕阳,他感到了无边的孤寂,红云,残雪,萧瑟无边。宫雪墨这才意识到娘亲的死亡对他而言是什么,原来娘亲在的时候他还有一个家,有一个归途。可是娘亲死了,他的未来永远只有远方了,他只能一直走,一直走,再也不能回头了。
宫雪墨看着那雪地上那一瓣鲜艳的腊梅,嘴角露出苦笑,他挥了挥马鞭,马鞭在空中发出了破空的声音。从此之后,再无亲骨肉,有的只会是刀剑向。
远在皇宫的沈知雨心头猛地一跳,她有一些不安地抬起头来只见那残阳下多了一抹黑色的身影。沈知雨皱紧了眉头,当那身影转过身来时,沈知雨连忙看了一下四周,她连忙将宫雪墨拉进了屋中:“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晚跑过来?”
宫雪墨看着沈知雨桌上那一抹红纱,他皱起了眉头:“那个混蛋又要侍寝了?”
“放心,我可不会吃什么亏,那伤身子的药他用的很高兴,我只是在旁边看着的。”沈知雨笑着说。
“让小桃红去吧,今日不许去。”宫雪墨抓着沈知雨的手说。
沈知雨看着宫雪墨眼中的寒意微微蹙了眉头:“今儿这是怎么了,那燕翊是否与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可不可以不去,仇我帮你报好不好?”宫雪墨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哀求。
沈知雨愣住了,她笑道:“王爷,这不像你!”
“我视你为知己,所以我让你亲自去报仇。”宫雪墨的声音带着悲楚,“可是现在我希望你不要去了,以后都不要去了。当初是因为你我实力微弱,不得不想出这样一个法子,现在已经不同了不是么?”
沈知雨看着宫雪墨她轻声道:“王爷,虽说你现在得了先皇的旧部,您能保证您能顺利拿下皇位么?”
沈知雨的话让宫雪墨愣住了,沈知雨勾唇一笑:“您的建议很好,可是仇恨是我自己的,我自己会报。可是王爷,虽说您现在的实力壮大了不少,金钱也算充足,可是你认为现在形势如何?”
沈知雨的话让宫雪墨沉默了,如今实力剧增,可是老臣们也不会是看在父皇的余威下辅佐自己罢了。没有什么功绩的他在大事上很难命令那些手握重权的老臣,再者那些家伙虽说忠心可是也要考虑自身利益,毕竟他们与世家还是结亲了的。
世家的实力盘根错节,早就成了毒瘤了。宫雪墨不由得佩服那燕翊,短短十年的时间将世家的根子都挖了,使得那些人不再成为阻碍朝权的力量。
沈知雨见宫雪墨沉默了,她笑了:“我知道那些人是看不上阴谋的,可是只有阴谋才能让皇宫乱了,皇宫乱了,你才好浑水摸鱼。王爷您且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不过是让身上多几道伤而已,犯不着这样上纲上线,以后我们加倍还回去就是了。”
宫雪墨见一脸坦然的沈知雨,他嘴中充满了苦涩,他笨嘴拙舌甜言蜜语说不出口。如今也不能劝说女人放弃这个想法,宫雪墨只觉得自己在感情上面窝囊,窝囊透了。他怕惹沈知雨不高兴,什么时候自己这般畏缩了?
沈知雨见宫雪墨不说话便道:“现在时间快到了,你在灵犀殿内住一晚吧!”
“阿雨,宫长夜不值得。若你真想要报仇,很简单,只要你将你头上的簪子刺进他的胸膛,我亦有法子夺得皇位。”宫雪墨哑声道,他将明明想要说的话压了下去,最后说出了口是心非的话语。
沈知雨冲宫雪墨笑道,眼中闪着寒光:“那样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一点一点地失去,让他尝够我当初的绝望。这样的报复才是我想要的报复,三王爷,如今你只要做好的事情就好了,我要做的是我的事。”
宫雪墨闭上了眼睛,随即他睁开了眼睛,猿臂一舒将沈知雨搂在怀中。沈知雨看着那放大的俊颜心头不由得怦怦直跳,直到一道寒光闪过,那宫雪墨头上的玉冠碎成了碎片。
沈知雨瞪大了眼睛,有刺客?沈知雨刚要叫喊,可是却被宫雪墨捂住了嘴巴,宫雪墨肃着脸看着外头,可是那人已经走了。宫雪墨看着那一枚扎进柱子中的刀子,他拔了出来,只见上头有一封书信。
这一封书信并不是给他的,而是给沈知雨的,上头的内容还真是让人触目惊心:午时三刻,诚邀沈后于灵犀殿月下相见。
沈知雨瞪大了眼睛,她有一些慌乱地看着宫雪墨:“我的身份被发现了,你认为会是谁?”
宫雪墨闻了闻信纸上的墨香,再看了看那字迹,他心头有了大致的答案。不过这个大致的答案却让宫雪墨心头不快,没有想到这人也掺和进来了,看来自己得了伏虎卫和一众老臣得到不仅仅是助力随之而来的还是大量的麻烦。
“今日,你且不要去了。这人的麻烦程度可比宫长夜麻烦多了,你让小桃红替你吧。”宫雪墨冲沈知雨道。
沈知雨点了点头:“好,我就说我来红了。”
宫雪墨见沈知雨衣衫单薄便拿过衣架上的红狐裘细心地披上,他柔声道:“小心着凉了。”
沈知雨连忙点头,她看着宫雪墨那难看的神色心头有一些忐忑,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宫雪墨这般难看的神色,上一次显现还是遇见燕翊的时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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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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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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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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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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