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傅聿修个把星期都不回家,她主动打电话都找不着人。
这次麦家搬起石头砸自个的脚,秦家不知从哪里知道傅聿修不再援助麦家,开始提出各种刁难的要求。
麦妈背对着麦爸一次又一次给麦穗打电话。
她甚至亲自找上门,催促麦穗向傅聿修说情。
麦穗无可奈何地回道:“妈,我真的没有办法,傅聿修都不肯见我。”
“穗穗,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你并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麦妈面露出悲痛的神色,决定豁出去了。
这句话像一颗惊雷扔进麦穗的脑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炸得粉碎。
她的耳朵随之发出刺耳的嗡嗡声。
久久,麦穗才回过神难以置信地盯着麦妈:“妈,你是气恼我不向傅聿修说情,故意骗我的对吧?”
最后的语调充满深深的哀求。
麦穗期盼妈妈能点头,再伸手紧紧地抱住她,笑着说:“傻瓜,你怎么会不是我的女儿呢?”
可麦妈郑重地摇了摇头,语气凝重:“你确实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当年你爸掉入河里,你的亲生母亲跳入河里救了你爸,但她因为体力不支被河水冲走。
后来我们打听得知,你亲生母亲有个不满六个月的女儿,也就是你.......”
麦穗脑子里乱糟糟一片,只觉得天塌下来,莫过如此!
一直以来,爸妈都很宠她,尤其爸爸疼她胜过于麦小米。
她怎么可能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呢?
这个消息太突然,宛如晴空霹雳。
麦妈突然间跪在麦穗的面前,苦苦央求:“穗穗,看在我们养育了你22年的情分上,你去求求傅聿修行不行?我和你爸可以一无所有,但你弟弟不可以.......”
此时此刻,麦穗感觉到自己呼吸的不是空气,而是无数根钢针,刺得她的五脏六腑千疮百孔。
最后,她哽咽着回道:“好,我答应你。”
有生有养,断头可报,不生有养,百世难报啊!
麦家对她多年的宠爱,总是要还的。
麦穗亲自做了丰盛的午餐,抱着餐盒去傅氏找傅聿修。
可能是由于傅聿修的特意叮嘱,她就连唐润的电话都打不通。
麦穗硬着头来询问前台:“我是你们傅总的家属,给他送午餐,麻烦你通报。”
前台毕竟是经过职业的礼仪教养,礼貌地回道:“请您稍等,我打电话帮您问一下。”
很快,前台得到回复。
她抱歉地笑道:“傅总说不想见您。”
麦穗了然地点头:“那我去大厅等他,你们应该不会赶我走吧?”
“自然不会!”
前台小姐姐恭敬地给麦穗倒上一杯热水。
麦穗抱着保温盒坐在沙发静静地等着傅聿修。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三个小时过去......
当她看见傅聿修从电梯走出来,身后跟着唐润和其他三名身穿西装的员工。
麦穗快步走上去,讨好地喊着傅聿修:“阿修,我来给你送吃的。”
傅聿修看都不看麦穗一眼,直接训斥着旁边的保安:“日后别让闲杂人员进入公司。”
麦穗在心里自嘲:她成了闲杂人员。
保安立即上前拦住麦穗:“请您马上离开。”
麦穗眼看着傅聿修要乘上车离开,焦急地扯开保安的手,要追上去。
结果,她跑得太急,鞋跟太细身体重心不稳,一个踉跄重重地跌倒在地面。
傅聿修仅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狼狈的麦穗,头都不回地上车。
麦穗只能跪坐在地面,看着车子扬长而去。
保安不悦地走上来,逐赶麦穗:“小姐,请您离开这里,不要让我为难。”
麦穗只能心灰意冷地离开。
接下来三天,她都在傅氏大楼外守着傅聿修。
可能人倒霉,就连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前两天是辣阳,第三天开始刮起台风,下大暴雨。
麦穗精心画好的妆容全都花掉,她沦落成一只瑟瑟发抖的落汤鸡。
此时,麦穗不得不感慨,还是辣阳求人比较好。
现在她冻得面色发青,牙齿都咯咯作响。
过往的路人用各种异样的目光打量着麦穗,也终于迎来傅聿修。
他身着做工精良的西装,尽是商界精英的做派。
他神色淡然地俯视麦穗:“别以为你用苦肉计,我就会心软。你就算是死了,我都不会在乎。”
麦穗抬头仰视神邸般高高在上的傅聿修。
她艰难地牵扯冻得僵硬的唇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可我死了,你要再娶媳妇生孩子会嫌麻烦。再说了,别的女人不会像我那么听话,等你玩腻了,要甩开就能甩开对吧?
只要这次你帮麦家,日后我们离婚,我净身出户,不会要分你们傅家一分钱。”
傅聿修阴沉地睨着脚下的麦穗,面上掠过刺骨的鄙夷神色:“麦穗,你真下贱。”
他的话就像最冷冽的薄冰,割开麦穗本就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心脏。
那股彻骨阴寒从脚底蹿至头顶,五脏六腑疼得都在剧烈地扭转翻动。
是啊,她确实挺下贱的。
这几天,麦穗已经打听清楚自己的身世,她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亲生母亲死了,而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其他亲戚都避她如蛇蝎,所以才让麦稷收养了她。
麦穗没脸没皮地赔着笑,伸手去拉傅聿修的裤脚:“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忤逆你,你要往东绝不会往西。”
傅聿修笔直直站在原地,单手插入裤袋里,眸中掠过一瞬的厌弃。
他什么都没说,转身要离开。
麦穗颤颤巍巍地追上来,急切地拉住傅聿修的胳膊:“阿修,我求求你,要不我给你跪下。”
傅聿修无情地甩开麦穗的手,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脏!”
麦穗面色一阵灰白,慌忙地收回手:“对不起,我弄脏了你。”
天似乎被水捅破,雨霹雳巴拉地砸下来,漆黑的天空闪现一条条狰狞的闪电。
麦穗仍孤零零地呆站在原地,任由暴雨的肆虐和暴击。
傅聿修确实看穿了她的心机,她就是用了苦肉计。www.xiumb.com
除了苦肉计,她真的无计可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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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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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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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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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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