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大明君侯记>第114章 归于静寂
  香玲平静的说:“回去吧,我要回家了。”

  如果和相爱的人分手,那一定会大哭,也许大哭不一定会让人看见,但是还一定会大哭。

  但是相爱的人如果另有追求,分手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香玲不属于这两种情况不是解脱,她发现自己只是在北生郎的谎言里活了很久,她爱北生爱到浓处,一旦放下了,北生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一切也都可以忘掉。

  时光和磨合会让爱情变了味道,变成不再真挚浓烈。甚至都忘了怎么哭怎么笑,有的就是心底升腾的厌恶。

  香玲准备心平气和的收拾行李,然后离开。在新的地方,有一个新的开始。

  她不会在这里留太久了,她这样想。

  刘过刀几乎惊掉自己的下巴。

  香玲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用哭腔说:“求求你,不要搞事,好嘛?”

  刘过刀又把船摇了回去,那船偏偏逆流难行,有时候船体一晃,竟然也不向前走一步。

  刘过刀忍不住想笑,他实在想快乐的放声高歌。因为他遇到了自己多年失散的小青梅香玲啊,不管他们以前遭受过什么样的苦难,今后就可以好好的啦。

  这里是花船嫁坊,很多新婚夫妇都要在水面花船上求人作画,画出唯美的图画摆在卧室床头,这里实在很美。刘过刀笑得跟花儿一样。

  香玲眼睛看看船舱的底板,又望望天边的云彩。她也看开了,轻描淡写的一笑,对自己小声说:“加油香玲!”

  “加油香玲”王仁正一脸嘚瑟的高喊。

  香玲:“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你脑子咋回事啊?”

  “北生郎!汝对言汝渣男也!以后别再烦她了,你跟你的小老婆过吧,哈哈哈哈”王仁大喊。

  然后花船上的新婚夫妇衣着体面的站在船边看戏。

  北生也半裸着上身,惊讶的从舱里探出头,瞧着刘过刀

  “大家快看!就是他!”刘过刀拿起船桨指着北生郎“这个人是个花花公子,他船上还有一个花魁娘子!”

  “祝你们幸福,噢耶!”刘过刀嚣张的大喊,船边的男女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有对儿新婚夫妇还以为这个船上也是一对儿新婚,就冲着北生所在的船拍起了巴掌。

  周围的人虽然不了解,但是祝福就完事儿了,于是他们也跟着拍起了巴掌。

  就这样,北生郎的那话在别人浪漫祝福的掌声中,又一次蔫儿了。

  塔楼,无尽的塔楼。

  紫金街有一座看上去就很诡异的塔楼。

  都市和饮食的男女。横出的铁架,晾晒惨白而潮湿的衣服。

  这座塔楼作为废土最高最拥挤的居民楼,原因很复杂。其中,一是这里靠近城东,离店铺的所在很近,在压榨本就大肆的犼城,省去了大家来回上工的路程和时间,实在是可以大卖。二是这种黄金路段,租金高昂,小小的几平米,就是一间房。租出去,一个月大概是五两银子。

  三是开发成本低,废弃老楼不需要改造,黄千万的父亲盘下这栋楼时,还有闹鬼的传闻,所以低价开发高价出租,这就是市场,优胜略汰,低买高卖。

  刘过刀曾经因为这个事情问计与黄千万,看他发财的秘方究竟在哪?

  黄千万说:其实道理很简单,大家都懂,但是大家为什么还是赚不了钱呢,因为大家没钱,没钱就不能投入,不能投入就不能买低,再卖高。生产资料越多,赚的越多。

  刘过刀:“譬如我有雷霆之能力,却无什么生产资料,依你看,我能赚多少,可富裕否?”

  黄千万曰:“不能也!这样来看,一个人富裕与否,几乎与雷霆无关了。至于管理,纯粹狐言耳。”

  刘过刀这才回过味儿来,资源分配不均是导致贫富分化的原因。

  一旦有很多人回过味儿来,这事儿就好办了。

  所以张麻子给大伙分枪,大伙都不敢打,他们转不过这个弯儿,分枪还不够,还要造势。人是聪明的,人是观望的。观望观望,就是让子弹飞一会儿。

  刘过刀不是张麻,但是他来到犼城,虽然说是为了整编胜国公唐赢的火枪骑兵队,但说到底,还是来办一件事,就是公平。

  香玲不一样,她是为了生计,她心里清楚很多事情,但是她没有能力改变什么,她曾有崇高的理想,现在她只不过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她要回去收拾行囊,离开这无聊烦闷的犼城,去向远方。这里本来就是她曾经的远方啊!可到了远方她又要去哪呢?去更远的远方吗?

  刘过刀问:“更远的远方的人却把这里当做远方,那,究竟哪里才是远方呢?”

  刘过刀不停的念叨远方,其实他就是想留下香玲。

  香玲身材好的没边,走路都留下香味,刘过刀哪舍得她走啊?何当共剪西窗烛?不剪蜡烛,他给香玲跑跑腿也行啊!要不俩人换换,让刘过刀当香玲的虞人,他是同意的。

  想到这里,刘过刀甚至想到了那种场景,所以他又高兴起来。

  香玲:我真不知道你有啥可高兴的,你现在看起来挺乐观的一个人,怎么上午去了趟紫金楼的店铺就急火攻心,还把自己气住院了。

  刘过刀:你不懂,这是我的理想。

  香玲进了那个居住的矮楼,打开锁,推了门进去。

  刘过刀觉得自己有点冲动。

  悠悠一抹柔和的光照在她身上。

  屋里弥漫着北生郎烟叶的味道,香玲却是很香的一个人,她是怎么做到出淤泥而不染的呢?为了向天井取光借风,香玲勾起脚把窗打开,刘过刀盯着她的身姿看呆了。

  可是有一点,刘过刀又害怕又刺激。他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香玲是能感知到的。

  所以香玲告诉他别想了。

  然后北生郎就进来了,他的相儿,虽则很清秀,然而两道眉毛很浓,嘴唇极厚,一张不甚白皙的长方脸,无论何人看起来,总是一位有男性美的青年。一旦动起手来,咱们这位刘过刀的身高,只怕要被北生郎压制。

  北生郎的眼睛满是血丝,涨得红红的,两道眉毛直竖在那里,脸上是没有光泽的青灰色,额上颈项上涨满了许多青筋。他一看见我们,就露了两列雪白的牙齿,同哭也似的笑着说:

  “好好,你们都来了。你要走了是不是?这很好!那就永远不要再见!”

  刘过刀咳嗽一声没有说话。

  他们两个都低头看着香玲,她自己收拾行囊。

  刘过刀是很想帮忙的,然而他还是给北生郎留下一点尊严吧。

  北生郎却对刘过刀说:“正好你来了我不必去找你,我积攒了多年的稿子全卖了,弄出来两本小说一本诗篇集,还有点杂文随笔。我从来没想到我能这么被人赏识?我没有什么大才,可我还是忍不住问一句,是不是香玲吹了你的管还是什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这么大忙,那我还个人情给你,我把香玲送你。”

  刘过刀:“香玲谁的也不是,她有选择的权利,这事儿跟我没关系,香玲没有跟别人做交易,是你在乱想。”

  “哦,还在帮她打掩护,你们两个有一腿!”北生郎冷冷的说。

  刘过刀不去理会,环顾四周。

  香玲皮肤的细白实在是北方女子中间所少见的。一双大眼睛,看人的时候,人会有种被支配的感觉;因为她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什么的样子而显得孤高。身材很高,比刘过刀高一头,一张团团的面使人一见就觉得她是一个实干的人。

  不得不说她的家里,洒扫得很干净。西面的一间床,一些账簿文件,都搁在这一间厢房里。北生对她,严谨沉默。她对北生亦没有什么特别的亲热的表示。

  香玲提了行李,说:“就这样!”

  北生听了这些话,尽是闷声不语,一杯一杯的在俯着头喝酒。刘过刀被烟熏火燎的头早昏痛了,所以看不出他的表情来。一面回过头来看看香玲,似乎终于撑不住俯着了头,在那里落眼泪。

  可他们不知道刘过刀才是用情最重伤的最深的人。

  香玲走在前面,拽着包裹,身姿挺直的穿过人群。可是她并没有去治所的方向。

  刘过刀问“你要去哪?”

  香玲:“离开,去远方。”

  刘过刀:“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里就是远方”

  香玲:“我刚才也说了,去更远的远方”

  刘过刀:“更远的远方的人也往这里来。我给你调换个部去,你去别的任职,或者不必在办治所,你可以去什么粮油赋税什么的我不管,你慢慢干,这里已经在帮你落户,不必等什么见习,条件也很优渥。你甚至可以。。。”

  刘过刀想到了王汗给他开出的条件,那个九层大套间。他摇摇头,是拒绝的,他宁肯睡治所的草席子也不要跟那种人同流合污。邓愈合,黄千万,贺朋瓜,李饭,王汗,任不卓,他们是坐地分赃,就像时局图里的虎鹰熊蛙蛇,把好好一个城池瓜分完。

  刘过刀之所以给王汗盖章,也是为了舍命来揭发他。

  香玲:“我甚至可以什么?抱歉,你的信号有点弱,我get不到。”

  刘过刀:“甚至可以给你一个住宅,第九层客房,你知道的。”

  香玲:“你这是看不起我。”

  他们决定还去治所,至少那干净,别人又不会传他们的闲话。

  邓愈合,盖礼他们刚好出来。

  “老刘!”邓愈合主动走上前来:“身子没事儿吧,上午我不在,下午去了那个医所你又没在那,可是把我急坏了。”

  刘过刀:“多谢老邓过来,没事儿了”

  邓愈合:“真没事儿?”

  刘过刀一笑:“真没事儿,老哥何至于如此多问呢。”

  邓愈合其实心里想的是,我俩认识这么久了,怎么刘过刀连一句官职也不曾称呼我。

  刘过刀心想,你没有官职,我怎么称呼你,你这个被夺了头衔还乘坐黄罗伞盖的人,我不屑称呼你。

  邓愈合:“改天我把黄千万那个家伙骂一顿,你去了他也不来迎接。”

  刘过刀:“紫金街店铺的经济,嗯,只能说不需要我们干预就已经恢复好了,就是那边的楼房,有五层破了大洞,就怕冬夏季,里面做工的人被高低温度折磨,二来恐怕坠楼事故发生,造成损失啊。”

  邓愈合:“店铺的修复不需要我们干预啊,我得知你是为了这事情生气,所以就已经电告黄千万整改,他要不改,就停业整顿。”

  刘过刀:“谢谢啦”

  邓愈合:“说的什么话!应该的。城主啊,有没有什么要叮嘱大家的,要不要开个会议,你训导两句。”

  刘过刀一笑:“不用了,哈哈哈,都快散工了,说实在的,看到犼城在您的治理下什么都井井有条,祥和安逸,我几乎是不用插手的,我也就是暂时在城主岗位上锻炼,为您跑跑腿,很知足啦!”

  邓愈合听了喜不自胜,笑得都有点违心,还是假装责备的说:“我们都是做一点微小的工作,当然也很需要你的想法,你可不要懒啊。”

  刘过刀:“我虽然不才,愿意争取和您行成合力。”

  邓愈合若有所思的:“好说,这个一定。”

  香玲早就看出了端倪。

  她用暗语问刘过刀:说的体面话真好听啊,所以你是想扮猪吃虎,假装成废物,然后一个个瓦解他们。

  刘过刀:几乎是

  香玲:他们看起来并不想把你怎么样。

  刘过刀:因为我是城主,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这是正常的。可是你想想,如果我是平民百姓,他们就是在敲我的骨,吸干我的髓。

  香玲:这座城市不好吗?

  刘过刀:不好,很差。

  香玲: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你不妨问问自己,你想建立的新秩序就一定好吗?万一是不切实际呢?

  刘过刀:我就要公平。

  王仁和老姚二人假惺惺的告别。

  盖礼和贾富等人也都离开,这周并没有什么公务,或许他们平时也没有什么公务,都面带微笑的离开治所,过各自的小日子去了。

  只有贫而无归的刘过刀和香玲,一步步踏上台阶,空荡的脚步声在大楼回响,脸上的表情和假笑一点点枯寂下去,眼看得治所的公差一个一个的兴高采烈地不用办公。

  刘过刀:还真是心大啊,野枪队的李哭前天刚刚掠夺了这里,他们跟没事儿人一样。

  两个人待在在办公室,这里很安静,他们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香玲说:“我也不打算去哪,好在这儿多读一点书。”

  刘过刀:“你带被褥了吗?这里晚上应该很冷。”

  香玲:“没带,我只带了衣服”

  刘过刀:“还是那样没变。”

  香玲没有再说话,叹一口气。

  又加以治所内和自修室里烛火也似乎黯了光,怎么也拨不亮,冷灰灰的蛰伏在那里,香玲看书终究看不进去。刘过刀抬头看看窗外远处昏黄的街道,夜晚的山谷风与灰沙里,看见的又都是来往忙碌的行人。

  香玲终究没有说一句话,盯着书本愣神,忽然不知怎么的,厌恶起文学来,更厌恶起文字来,把书丢了。

  刘过刀看到她标志性动作,嘟着嘴吧呼气,捡起书本扇一扇红扑扑的脸蛋。

  治所忽然来了一阵风,整栋治所呼的黑了,古朴的大院一片漆黑。

  香玲啊一声眼睛,适应不了黑暗。

  刘过刀上前紧紧握住香玲的手。

  香玲说:“别再有想法了大哥,没有任何意义。”

  刘过刀想,你说得对。

  二人在一盏应急马灯下,勉强吃了两口干粮,香玲也收拾了棉大衣,为自己在一张暖炕上铺起被褥来。说起香玲,本来是铁了心要和北生于明年结婚的。

  她变得很矜持,少了青春活力,总之是和以前的时候不一样了,毕竟二十多年过去了。相儿虽很美,总觉得脸上多了抬头纹或是什么,有一丝老气,虽然她的身材更瘦,但刘过刀喜欢丰满的。但总觉得这一晚很长,刘过刀觉得有点倦了,所以吃完晚饭之后,一早就上了隔壁的书办屋去睡。

  香玲自在办公室睡。

  刘过刀把马灯留给洛颖,自己打开大门的时候感到毛骨悚然,他依然很幼稚,依然理想,依然害怕未知的东西。

  他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像蚂蚁一样被什么踩死。

  他的感知力与生俱来的高。

  他静静躺着,想想自己已知的香玲身世:

  她是很多女儿当中的一个,与刘过刀同年月,二人亲密无间,那会儿她虽然家境殷实,却还是不舍得为自己花钱,虽然衣服很少却件件精致,从不涂脂抹粉,一双白粉相间的锦绣衣服总是很干净,总想要省下钱来做点什么,唯其如此,刘过刀和她同病相怜,更加觉得她的人格的高尚。

  再后来,香玲的父亲被锦衣卫的人盯上。众人都远远避开了这个美丽但会带来麻烦的小姑娘。只有当时的小野狼刘过刀,还是不避风雪的每天见上香玲一面。wWW.ΧìǔΜЬ.CǒΜ

  以后的事,就是香玲家的败亡,她的姐妹并她自己,都被卖出当了丫鬟,同一日,刘过刀被北地人掠去。

  香玲在大小姐刘香君身边侍候,刘过刀在北地当了马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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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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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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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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