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过刀在犼城上任,却不是僵尸,而是傀儡,被本地五盟,自封国公掌握操纵的傀儡。
居庙堂之高啊,这是他到任的第二天了。他的火枪队潜藏的很好。火枪队一向混乱但分明,刘过刀先把所有银子发给了他们,以供花销。
吱吖吱吖的一阵开门声,似乎有衣带窸窣响起,将刘过刀的睡梦打醒。神志还没有恢复的时候,刘过刀觉得身上上,忽而来了特殊的重压。接着脸上感着了一种冰冷冰冷的头发丝的触觉。一阵香味钻进鼻孔,他的眼睛还处于梦中状态,没有完全打开,耳朵边上的一阵哀切的断续的啜泣声就起来了,这反差与突然的惊变让刘过刀整个人打颤。
香玲她一进屋门,鞋也没有脱,就拚命的跑过来倒在床上,扎进刘过刀怀里,用拳头敲打,且在埋怨幼时候,刘过刀害她去受了七八年的丫鬟之苦,她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好意思让他当了丫鬟呢。暗泣了好久好久,她才一句一句的说:
“我是跟你说过结发,那只是过家家。我也和你说过再也不见了,那也不是我的意思……你,你这两次都偏要当真,你真一点不懂女人心思?害我受苦,又去受他几回轻薄”
说到这里,她又凄凄惨惨戚戚的哭起来:
“人家只晓得爱护自己身边的人,而你呢,倒反要害我……”
这时候天仍然很黑,约摸五六点钟的光景,天空还是深蓝色的,一辆马车被甩了鞭子,一轮飞转过去,马灯从窗子里反进来,还有微微星光,照出了她娇红的脸,眼圈儿底下青黑,鼻缝里有两条光腻的泪渍,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
这是正常的,也许她昨天下午还很平静,可是这种事情,她也应该大哭的吧。小时候她就是很爱哭鼻子的。
没事儿哦,哭一哭就好了,刘过刀只好拍拍她的肩膀。遇事不决,多喝热水。香玲你看你嗓子都哑了,喝完热水就好了。水的温度也一定要略高一些,但不要太烫,烫了对喉咙和肠胃也不是很好,所以还是多喝一些温度适中的水即可。
失恋么,多么正常的事情,而且在我们看来这都是好事啊,最起码你认清了那个北生郎的真面目。这些年你当丫鬟,怎么还是没改以前小姐的娇气。好啦好啦,我又不会讨厌你,只要你能回心转意,不要再去想那个渣男。
刘过刀做好做歹的说了半天,赔了些个不是,说不管发生了啥,日子还不是一天一天的过,日子还长着呢,嗷嗷,并且请求一定要爱惜自己,不要再想过去。
太墨迹了,而且这种直男思维方式的劝导,换来的是香玲红红的眉眼,那目光里全是怒意和恨意,于是一声清脆的耳光招呼在刘过刀脸上。刘过刀表情都变了,因为很疼的啊。
于是,香玲又开始因为愧疚而大哭,并且说再也回不去了。
刘过刀又开始了直男般无意义的咒语念动,这个时候,香玲才算好好的睡。
躺下之后,她倒呼吸沉重的睡去了,而刘过刀的神经和想法,受了这一番激刺,却怎么也镇静不下去。追想起来,这也是刘过刀自己作的孽,本来两个人约定了要好好在一起,偏偏有次嬉闹中二人提出假分手,却都当了真,于是二人谁也不理谁,几乎超过了三天。结果便是刘氏抄家,二人失散,香玲被卖作丫鬟,刘过刀被掳掠到北地,这样的一段恶果。
哎,刘过刀生命里怎么总有一些麻烦呢?偏偏这样的麻烦最能让他情绪波动,尤其是一种亢奋的心情,似乎让原本失魂落魄,疲惫到了极点的他忽然又产生无穷的力量。这种感觉还真的是让人欣喜呢?
为什么她们都是这么的可爱。刘过刀偏偏就能遇到如此多娇的她们。刘过刀想到这里越想越开心。
她们和刘过刀的关系,也总是朦胧的两面感觉:如姐姐般豁达又心思缜密的洛颖,似乎与他既互相敬重,又偶尔轻佻。
家资和身材都颇丰的阿桃,既有邻人之妻的温润宽容,却也做下过幽怨的行径。她把前夫宰了,又把刘过刀扶持上了副总兵的位置,维持自己的资产,与他平分府宅。这样的夺舍之法,虽然没有用过什么超自然力量,只是靠着她的计谋和权变,远远比刘过刀的夺舍高明,说她是须眉版的司马仲达也不为过啊。
还有小师妹柳依依,总是偷偷的做好事,宁肯自己死去也不想让作为师兄的刘过刀卷入暗影门争斗的漩涡,她的本质天性那么善良,阳光。刘过刀心里最喜欢的是她,可是却什么好处都给不了她,想必她此刻正在辽东挨冷受冻吧。
香玲……她始终没变,她永远记得那童年,刘过刀也难以忘却,他忽然发现,他自己现在努力想要获得的,恰恰就是他童年缺失的。他想努力挽回的,也恰恰是刻在他脑髓里最深远的幼时记忆。香玲是他的梦啊。
刘过刀痴痴的想,想到了自己那堕落般的北地生涯,之后刘过刀虽则日日沉浸在一种红绿的酒色里,让自己陷入对金银的沉迷,又忽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得了奇怪的搜集癖好,看见人家成套的装备和系统他都想抢来,他恨这世俗,所以他暴戾,他又无比热爱这世界,所以他贪婪。人原本就是矛盾的。
孤独的感觉,让他每每想起她们。尤其是在夜深人静,欢筵散后,尤其是在官宴结束,统兵无数却归于落寞的时候,在金银成堆而转瞬挥霍一空,在他的肢体倦到了不能动弹的时候,这一种孤寂的感觉,愈加来得深沉而挥之不去。
总之这样的天气是很晦暗的,还有一些闷,冬衣不合时宜的显得有点多余。刘过刀这个人,还很年轻,所以,有些地方,他懒得想那么多,之前当书办的时候想的复杂,但是没有意义。
可是街上吹起唢呐由远及近,没的也是个有趣的人,死前坚持要送葬的队伍只能吹以下曲子:王进打高俅,大河向东流,飞沙风中转。
这个人是坚持要这样的。他的儿子却不同意,这不合理学,他说,如果谁不这么做,他就抱着低音炮进棺材,低音炮里只存一首今天好日子,从早放到晚,从白放到黑。
他儿子问啥是低音炮,我挺博物的,但是在咱大明没听说有这东西啊。
老头急了,说:“你爹我是穿越过来的,我乐意放低音炮你管得着吗?没事儿啊,你不乐意给我吹曲子,我就放这个炮,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没事。”
吓得他儿子赶紧找工匠吹曲子去了。
就这么的,老头穿着妆裹躺盒子里了,还挺乐呵。别人都哭,就他自己笑,于是开始抬棺。
前面载着这个人的灵枢,后面坐着子侄三人,慢慢的在灯光下走。在前面罩棺木的红毡上子侄们各包在一条破棉被里,避着背后吹来的凉风。街上的行人很少,该人媳妇幽幽在哭着的声音,觉得更加令人伤感。
大车过治所前院大门的时候,黄灰色的路灯算是更黯了,春风卷起的沙尘也似乎少了一点。
刘过刀看到街上有人对这个队伍行注目礼,才知道原来死去的人是上一任城主的城丞,也是穿越过来的,本来想在明末,占据一城,以成割据,待时机到了,取代洪承畴,钱谦益这样的投降人,赚点好处,谁知道计划的第一步,他就不能掌控局面,以至于蹉跎了岁月,刘过刀不知不觉的向前面的灵枢深深地鞠了躬,忽按捺不住地哗的一声放声哭了起来。
今天太阳出的稍微早了点,昨夜呜呜的风声,把天都刮得十分明静。
香玲洗了把脸,她好了一点,但不是特别多,刘过刀心想,这不过都是闲出来的,给她安排点差事,就能暂时忘了。
可他不忍心。
他坐在香玲的书案前,先开了口“命运真是无常啊,我梦中无数次梦见我俩能再次相遇,谁知道居然会这里碰到你!”刘过刀刚要伸出手来,仿佛触了冰,又落了下去。
“我俩的缘分大抵是尽了”她说。她的身材很好,腰肢细细的凹陷下去,显出上下半段的丰腴。
“我,我不这么认为。”刘过刀烦闷的从怀里掏出袁焕送他的那个神臂将军速成法。
“你还是那样没方向吗?”香玲看见刘过刀手中的书,就抓过来一看:“还速成?你仍是很幼稚,你还是没长进。”
“你呢?你倒成熟了许多”刘过刀试着让两个人像朋友一样对话。
她经刘过刀一说,顿住了,一时间想不出来说什么,只用衣服把身子裹得更紧,刘过刀想起了在幼年的时候的她的那种小姐脾气脾气,所以就也不再追问,和她谁也不说话。两人并着默了几分钟,她才幽幽的告诉刘过刀说:“你竟做了城主”
“那倒没有什么,唉,玲玲,我真可怜,这四年来……”
香玲问:“你为什么?”
刘过刀“我一个普通的马贩,一个不起眼的书办,怎么,怎么做了城主的呢?我想真正的消除贫富差距你明白吗?我真是很怕,我爱大明,我怕它完了。你看看城里上,你住的是多么残破的屋子,你再看看他们,黄千万,贺朋瓜吃人不吐骨头,收割一大批市民的血筹码,垄断出现在那个李饭的手段上,王汗的酒店是罪恶和交易的温床,任不卓呢,一次次制造假采药事故,把人害了好得到大笔国公寄送来的赔偿,吃完这边,又去吃那边抚恤家属的回扣,他们都是人吗?”
香玲仿佛也十分理解刘过刀,两个人就这样很近的对视着。
然而一切都是梦,是刘过刀半睡半醒的臆想。
醒了,太真实了,自己冷的不行,颈椎还有点酸疼。
是梦,唉。
窗外风吹树叶作响,声音如夜来的细雨,可晴的月光,透过南窗里有两条阴线,凄凄惨惨的映在那里。
这次又有人敲门了,犹犹豫豫不肯进来,刘过刀又想到一个故事,恐怖故事,一个鬼在梦里吓了书生三次。
那刘过刀宁愿这一次也是梦,如果他能在梦里和香玲重拾耳鬓厮磨的感觉,最好穿越回童年,来上三次该有多好。可是刘过刀哎,却又不想了。
刘过刀含糊地叫了一声:“进来。!”而那扇房门却老是不往里开。再等了几分钟,房门还是不向里开,刘过刀才觉得奇怪了,就披上衣服,走下床来。等他两脚刚立定的时候,房门却慢慢的开了。跟着门进来的,一点儿也不错,依旧是阴阳怪气,含着半脸笑半脸难过的香玲。
“啊,玲玲!你起来了,这样早?”刘过刀惊喜地问她。
“起来?我压根就没睡着!”香玲冷若冰霜的说。
说着,她就慢慢地走进了房来,向刘过刀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冷笑了一下,又冷冰冰的去窗面前站住,望向窗外去了。
窗外头夹一重走廊,遥遥望去,底下就是庭园,剩余的月光很柔和的洒在那些未凋落的槐花树和杂树的枝头上。
今天是刘过刀在犼城任上的第三天。唐大胆之流已经扮成商人挑夫往来打探,绝对不会有人往治所来的。而阴沉的天气时带闷雷,却并不是打春雷的季节。天上黑雾浓浓,雾里电闪雷鸣,却并没有那种振聋发聩的效果,只像地里埋着什么动物,在呼吸和怪吼,刘过刀知道了,一定是疯杖道人挺努力的在渡劫,他需要时间清修。
刘过刀落寞的开始整理治所的文件,上面虽然荡了一层厚厚的土,但大部分都是李哭的野枪队攻占治所,抢夺城主金银的时候埋没的,所以刘过刀决定把这里的公文都好好的看看,一定有前任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比如税,增加值等。验证一下黄千万,王汗之流的铺面营收,他们的存亡对整个犼城变动的影响。
他可不相信虚张声势的吹嘘,他喜欢直接看实打实的数据。这样,以后把这些人连根拔起也方便一点。重要的是,他们真有那么大的势力吗?只是两家长街的铺面,三家小作坊,何以控制了整个犼城呢?m.χIùmЬ.CǒM
刘过刀当然有这样必胜的信心,但是,他也知道现实困难,他的财力,人力甚至天时地利人和都击不败他们,所以说他也知道自己有盲目自信之嫌,甚至是有点自负的。
他开始在公文堆里看,治所地面上的纸依然散落着很多,有些被他拆开,所以变得更乱,他拿起一支笔,蘸了红墨,时而圈圈点点,时而画叉,有时候甚至还撕扯纸张。
一直忙了一天,才把杀猪场李饭的收入厘定清除,李饭赚发了,典型的低成本,高利润模式回报。
所以我曾经在一个章的开篇提出过烟叶。
李饭的利润,可以与烟叶比肩。这种本来应该牢牢把握在国公手里的命脉,落在一个屠户手中,这问题大了。
可是刘过刀的思路依然还是不清晰,因为眼下五盟联合,出了问题要谈判而不是拿刀动杖的劈砍,事实上,这就是他们之间已经开始和平甚至有和上头抗衡的意思了。他们就是为了对付犼城的新任城主。
太阳下山了,房的角落里,已经有阴影爬了出来。楼道里又一次响动了鞋子的声音。刘过刀当然知道这就是香玲。
刘过刀只能默默的祈祷香玲不要太悲伤,更不要做出一些极端的行为,比如离开这里。起码刘过刀还可以罩得住她。
香玲果然走了进来,看到刘过刀正在圈点那些账簿,并且把无用的画个大大的红叉。
香玲似乎想通了,这是让刘过刀足够快乐的。
因为她问:“我能做点什么嘛?”
刘过刀:“不用不用,我哪舍得让你干活呢,这些都是很日常的琐碎东西,你都考进来了,就不要老是想着干点什么,我们都没有权力让你离开,也就是说这是个铁饭碗,你每天读读书,看看如画般的风景。。”
刘过刀一想,不行,这人闲下来,就容易产生各种想法,我还是得给她安排。
刘过刀:“但是我这委派给你的任务还不少啊,因为有很多的事情,都需要办理。首先我发现公文与唐国公的往来最近变得一点也不规范啊,有空得雇佣专人,递送公文。你的工作就是整理好,一方面承办唐国公的来文,另一方面还要及时的写回报。鉴于之前的太乱,现在公文你就给咱编个新一号吧。然后按着顺序编,公文会写吧,数据会统计吧。”
香玲双臂交叉,不屑的说说:“你是神经了嘛?刚刚还说没事,清闲,铁碗什么的,现在又乱七八糟让我干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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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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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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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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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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