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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人有时间阅读长篇巨著,也有想象力去掌握一切伟大的事物。——拿破仑拿破仑兵败退位惨败后设法寻求外援

  1812年12月5日,拿破仑把军队交给缪拉指挥,自己则由科兰古陪同乘车返回巴黎。

  12月18日,他回到了杜伊勒里宫。在与妻儿相见之前,他首先去见黛丝蕾。

  黛丝蕾已是瑞典王妃。她的丈夫贝尔纳多特在1810年9月已被瑞典国王查尔斯十三世收为养子,立为瑞典王储,贝尔纳多特脱离了法国籍,不再是拿破仑的元帅了。

  黛丝蕾本是王妃,随丈夫在瑞典住了一段时间,由于和瑞典皇后性情不合,不习惯宫廷的繁文缛节,她请求丈夫同意,回到了法国巴黎生活。

  贝尔纳多特被任命为瑞典王储后,曾十分兴奋,因为他终于找到了摆脱拿破仑以实现自己大展宏图的机会。所以,当俄国沙皇拉拢他加入反法联盟时,他果断地答应了。从此,贝尔纳多特便成了法国的公开敌人。

  拿破仑在俄国惨败回到巴黎,他还想通过黛丝蕾奉劝贝尔纳多特让瑞典改变立场,便深夜来到了黛丝蕾家里。当侍从通报拿破仑到来时,黛丝蕾也大吃一惊。

  她下楼来到客厅,只见皇帝站在炉边,头戴羊皮帽子,肩和头都垂着。

  拿破仑累得几乎站不住了,他的脸消瘦而灰暗,本来炯炯有神的眼睛也黯然无神。皇帝的贴身侍从科兰古伯爵坐在一只沙发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黛丝蕾紧忙打了招呼,然后吩咐玛丽拿来白兰地酒,分别给皇帝和科兰古斟上酒。

  科兰古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说:“我们风雨兼程已13天了,没有很好休息。巴黎还没人知道我们回来。陛下想与殿下谈谈,然后再回宫。”

  “喝点白兰地吧!陛下,它会使你暖和一些。”

  拿破仑把酒喝了,然后对她说:“你与我是多年的旧交了,是吗?”

  “是的,陛下,”黛丝蕾同意道,“但这时更深夜静,我不知你深夜到此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当然,为了法兰西,我将要粉碎我们所有的敌人。但现在,我特别需要贝尔纳多特的帮助,需要他一起征战。”

  黛丝蕾这才明白,拿破仑深夜来访,是想要她说服丈夫,让瑞典成为法国的盟国。

  “我可以使瑞典再成为一个伟大的国家,但我需要立即回答。”拿破仑平静地说着。

  突然,他大吼起来:“贝尔纳多特意欲进攻我!他,还有他的盟邦俄国和英国!我劝他改弦更张!”

  “如果他不呢?”黛丝蕾斗胆问他。

  “我将使瑞典灰飞烟灭!”拿破仑叫道。

  然后,拿破仑站起身,大踏步走向门口,说,“你要亲自把贝尔纳多特的复信呈给我,太太。如果他拒绝,你必须离开法国,我再不想看到你。”

  拿破仑回到巴黎后,没有在路易丝的怀抱里多逗留一会,而是第二天的一大早,就开始了工作。

  现在,他感到自己建立的大厦很不稳固。为了使皇朝根深蒂固,他想效法罗马的恺撒大帝,让儿子登基,请教皇为皇后加冕。他和软禁在枫丹白露的年迈的教皇见了面,安慰了他。教皇终于被说服,但因主教们反对,不久又改变了主意。

  拿破仑立玛丽·路易丝为摄政皇后,他想以此钳制奥地利。他一方面集结力量,重组军队,一方面大搞典礼,招待会接连不断。圣日耳曼镇郊的人耻笑他举行“木头腿舞会”。

  皇帝想以此来欺骗法国和欧洲,但未能如愿以偿。甚至在巴黎城,他每到一处都会引起人们的私下议论。

  英国拼命鼓动怯懦的普鲁士,并在春季时与之结成了同盟,拿破仑深感烦恼。

  在这些暗淡的日子里,拿破仑唯一的欢乐就是儿子。儿子活泼、可爱,虽然脾气暴躁,但心地温和。现在,他穿戴得像个小伙子,并已经表现出对军人的喜爱。他常玩弄一匹灰色的玩具大马,玩坏了,修补好再玩。他还玩旗帜、军号和军鼓。

  皇帝非常喜欢他,常带他到办公室里,一待就是一个下午。在地毯上和他玩耍,让他自己搭房子和小楼,积木经过专门雕刻,上面写着军呀、师呀,任孩子想象,启发他组织以后的战斗。有时,孩子就在他膝上睡着了。

  黛丝蕾自然很快就给丈夫去了信,贝尔纳多特也回信了。他在信中首先写了如何思念远在巴黎的妻子,然后对拿破仑谈的瑞法联盟之事写道:“现在,全欧洲的人都在看着我,我要仔细思考一下,不能随便就给你答复。”

  又过数日,贝尔纳多特的正式复信终于来了。可黛丝蕾无权打开,但布腊黑伯爵送黛丝蕾一个副本。“我们还要把这些副本发往瑞典各家报纸。”他说。

  这封信措辞强硬:“欧洲人民翘首企盼和平。但如果不打败你,这愿望便属泡影。瑞典将尽力参与这种努力,那么法国也就有望与欧洲共享和平了。你的战争夺去了法国最优秀儿女的生命,法国以此代价换来的究竟是什么?”下面的信文,也大抵如此。黛丝蕾必须把它亲自交给拿破仑!

  黛丝蕾在罗森伯爵的陪同下到了杜伊勒里宫。拿破仑已在他的大书房里等候。

  科兰古和塔列朗也在那里。他匆匆打开信。黛丝蕾盯着他的脸,但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

  过了一会,拿破仑突然抬起头,看着黛丝蕾,凶狠地说:“今天,你打扮得十分漂亮,是不是为你的丈夫决意与他的祖国为敌而高兴?你送来这样的信还竟敢胸佩鲜花?”

  “陛下,是你让我给我丈夫写信并让我把他的回信面呈给你,我就遵旨而行了。我读了副本,知道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便戴上了鲜花,因为我想让你把最后这一愉快的时刻存于记忆之中。现在,我可以向你最后告别了吗?陛下。”

  空气凝滞了。科兰古和塔列朗吃惊地瞪着眼睛,他们预料皇帝会疯狂地叫嚷。

  然而,拿破仑却平静地说:“先生们,请在这里稍候,我要与殿下单独谈谈。”

  黛丝蕾来到他的小书房里,他随手关上了门。地板上有一些玩具士兵。“是罗马王的吗?”黛丝蕾问。

  “不是,是我布置战斗用的。我儿子来时也玩一玩。”他停了停,眼睛直盯着黛丝蕾说,“他本应该是我们的儿子,黛丝蕾,我们情同日月,永远不会真正分别的,对吗?”

  “为什么不会?陛下。”

  “为什么?你忘记了在马赛的日子了吗?你忘记了你家花园里苹果树下的那条凳子了吗?我们又回到了青春的岁月,黛丝蕾。那些日子永远属于美好的回忆。从那时起,我从来没有真正愉快过。”

  他看了一会儿窗外,又转过脸直直地盯住她说:“我从莫斯科回来的那个晚上为什么先见你?因为我需要你。”

  “这不是实话,陛下。”黛丝蕾说,“你不是来找黛丝蕾,是来找瑞典王妃的。因为,你想让她的丈夫帮你打仗。”

  他摇摇头。

  天黑下来了,黛丝蕾只能看见他的脸。“我是想见你,唯有你。但我当时太累,以至于说话文不对题。我本想同你一起谈谈在马赛的时光,却说起了贝尔纳多特。”

  说起贝尔纳多特,拿破仑仍然妒心如火。“现在,我不知道你丈夫在斯德哥尔摩交上了什么样的女朋友。”他说。

  “可以告诉你其中一位的名字,”黛丝蕾说,“你的朋友乔治娜小姐。当你还在莫斯科时,她就跟他接触了。”

  “天!小乔治娜,就是那个剧院舞女?她爱上他了吗?”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是否知道沙皇主动提出要你丈夫娶一位俄国公主,你是否知道他还向他许以法国王位吗?”

  “法国王位?他绝不会接受的!”这个主意使黛丝蕾恼火起来。“我可以走了吗?陛下?”

  “黛丝蕾。”拿破仑柔情地唤着黛丝蕾。

  黛丝蕾停住脚步,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拿破仑,淡蓝色的明眸中流出了两行热泪,她抬手向拿破仑摆一摆,轻道一声:“再见了陛下,不,再见了,波拿巴,保重!”

  接受调停以求缓冲

  缪拉接手大军团之后,却感到没事可做,他想起自己的家庭在那不勒斯,保家要紧。于是在1813年3月17日,他把指挥大权转交给欧仁亲王负责,自己也赶回那不勒斯去了。

  缪拉身材异常优美、匀称,他孔武有力,举止文雅,仪容不俗,使人忘记他出身的低微,由于好穿奇装异服,十分引人注目。作为独立作战的指挥员,缪拉十分平庸,他在战术上几乎没有什么技巧可言,而对战略更是不甚理解,不过作为骑兵指挥员,他却是卓越的。

  拿破仑曾评价他说:“在战场上,当他面对敌人时是最勇敢的人,这是无人可比的,但除此之外的任何地方他的行为都表明他是一位蠢人。”

  为了保住他的王位,缪拉开始同英国和俄罗斯谈判,但他不能接受对方提出的条件,再次站在拿破仑一边。

  在这次法俄大战中,拿破仑犯了一连串的错误,并且都是由他狂妄的野心所必然引起的。他不顾东西两线作战的危险,犯了战略上首尾难于相顾的错误;他对于俄罗斯国情一知半解,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他在关键时刻迟疑不决,错过了两次歼灭俄军主力的机会,在战略判断上犯了错误;他对俄国人的决心和顽强估计不足,自认有把握战胜俄军,迫使俄国投降,犯了狂妄的错误;他始终找不到和谈签字者。m.xiumb.com

  还在俄国的时候,拿破仑就下令提前征召1813年的士兵入伍,而现在,1813年春天,新兵的训练工作快要结束了,费了很大力气才征兵14万人,军队总人数是45万人。不久他又将拥有一支庞大的军队。作战物资、大炮、士兵所需要的物资,都必须加紧制造、准备、补充。拿破仑从早到晚都在研究装备和训练军队的问题。

  现在,拿破仑觉得他将在维斯杜拉河与俄军会战,并且彻底击溃俄军。他知道,库图佐夫在从塔鲁金诺到涅曼河的两个月的追逐中,使自己的10万军队损失了三分之二,炮队也损失三分之二以上。拿破仑认为库图佐夫不可能迅速补充这些损失。为了避免再犯侵入俄国的错误,他这回要安静地在维斯杜拉河与涅曼河之间等待俄军的到来,并且把俄军就地击溃。

  库图佐夫反对继续作战,俄国军队已是一支弱小而又筋疲力尽的军队,与拿破仑作战会遇到很大的困难。但是亚历山大的理由是,给拿破仑以喘息时间就等于让整个欧洲像先前一样受他统治,那样,拿破仑对涅曼河的威胁将是经常不断和不可避免的。另外,亚历山大还认为,如果已经进入普鲁士边境的俄军得到及时增援的话,普鲁士的国王将被迫拿起武器反对法国皇帝。

  拿破仑开始对奥地利不满了。弗兰茨国王和当时已经是奥国政治主要领导人的梅特涅与俄国签订了“停战协定”。

  在1809年拿破仑占领罗马后,就把罗马教皇监禁了起来,送往萨沃纳,而在1812年他出发远征莫斯科时,又命令把他送到枫丹白露。拿破仑把罗马城送给了他新生下来的儿子“罗马国王”。1813年1月19日,拿破仑看望了教皇,他决定与天主教妥协,但没有取得成功。

  这时,普鲁士也准备同法国脱离关系。国王向拿破仑请求,把法军驻扎的一些地方让出来,把为维持法军军费而欠他的9400万法郎归还给他,但是遭到了拒绝。英国人不能容忍法军占领西班牙,梅特涅希望知道在3月拿破仑同意签订普法和约的条件,但是没有得到明确的回答。

  拿破仑认为,所有这些都表明,只要在维斯杜拉河或涅曼河上取得胜利,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梅特涅这时还不想与拿破仑决裂,他对法国驻维也纳大使奥托说,拿破仑的这个声明,使他与俄国、英国或普鲁士签订和约都成为不可能的事情了。

  1813年4月,拿破仑常到驻在埃尔富特的自己的军队里去,他的军队装备已经非常精良。在1813年的头几个月里,拿破仑白天研究建立和组织军队的问题,晚上抽出一部分时间来改善财政。他注意不使德意志诸国的居民破产,不激怒他们,因为他们暂时还是服从他的。

  拿破仑的20万军队已经枕戈待旦,几乎同样数目的后备力量也已经准备好。在战争开始的时候,库图佐夫逝世了。这使得在军事行动开始之际,俄军和普鲁士军队事实上没有了总司令。

  拿破仑旗开得胜。开始,俄军被赶出了韦森非尔斯。接着,在5月1日和2日,在韦森非尔斯附近和吕岑近郊发生了战斗,拿破仑大获全胜。吕岑的战斗是十分激烈的,死伤很多。

  在韦森非尔斯附近的战斗中,拿破仑的随从人员贝西埃元帅和他在一起,被炮弹打中胸部而阵亡。俄军和普鲁士军队被赶出战场,联军损失了将近两万人,但是法军损失的人数也相差不多。

  几天之后,拿破仑已经在德累斯顿了。吕岑会战第二天,拿破仑以非同寻常的言辞发布了嘉奖令。

  拿破仑想再次掀起法国军人的荣誉心。但这一次他用的不是共和国的旗帜,而是种族偏见。

  拿破仑在吕岑获胜后,梅特涅着手恢复拿破仑与联军之间的和平,同时保证拿破仑与奥地利在下列基础上可结成同盟:拿破仑放弃华沙大公国,不再充当莱茵同盟的保护者,放弃汉撒同盟各城市和伊利里亚,所有其他地方仍然和以前一样,归拿破仑所有。但是,拿破仑拒绝了,他决定继续打下去,不作丝毫让步。

  然后,他带着近卫部队离开了德累斯顿。在从德累斯顿到布列斯拉夫里的路上,和拿破仑在一起的,有内伊、马尔蒙、乌迪诺、贝尔特朗4个军团。

  联军是由维特根施泰因、巴克莱·德·托利、洛拉多维奇和布吕歇尔指挥的。

  包岑近郊的战斗是5月20日开始到21日晚上结束。拿破仑派内伊从北面包抄敌军的右翼,但是内伊忽视了参谋长若米尼的劝告,没有及时到达战场,使联军得以安然撤退。

  战斗几乎与在吕岑的战斗一样激烈,双方死伤人数一共将近30000人。胜利又是拿破仑的,他打算在追击后退的俄军与普鲁士军队时,直接进入柏林。

  5月22日在格里茨附近,拿破仑进攻了后退军队的后卫部队,并且把它击溃。战斗结束后,敌人继续往后撤退。

  几天之后,敌对双方接受了由梅特涅提出的调停建议,签订了停战协定。

  1813年6月4日,在普列什维茨签订了停战条约。

  德累斯顿战役的余威

  无论是联军还是拿破仑,他们虽然签订了停战条约,但并不希望实现和平,虽然双方都同意梅特涅的建议,派自己的代表到布拉格去谈判。

  联军知道,拿破仑还在吕岑和包岑战斗发生之前,未作任何让步,现在获得了两次胜利,更不会作出任何让步了。

  从自己方面说来,如果说亚历山大同意停战,那是因为巴克莱·德·托利直截了当地说,军队在遭到失败以后需要恢复、整顿和得到增援,拿破仑同意停战,也是为了得到增援,以便最后击溃联军。

  拿破仑签署这个停战协定是犯了致命的错误的,因为停战有利于自己的敌人,而不利于自己,并且停战也成为使奥地利退出调停人的地位而倒向联军的原因之一。

  如果拿破仑在取得光辉胜利的1813年春季战役后就回巴黎的话,他会保留住自己一切巨大的领地,只不过放弃了巴尔干的伊利里亚,牺牲了华沙大公国和莱茵同盟。但是,他知道,这些让步,这种放弃建立世界帝国的想法,就意味着英国在经济上和政治上的胜利。

  拿破仑认为这样一来就完不成自己的任务了,法国的商业和工业就仍然没有力量与英国的工商业斗争,1811年的危机就会成为周期性的现象,工人就会起义,而他就会被资产阶级所抛弃。

  事实上,奥国外交界既不希望拿破仑彻底战胜联军,也不希望联军彻底战胜拿破仑,因为后一种结果会使俄国沙皇称霸欧洲。梅特涅希望说服拿破仑让步,他于1813年6月28日到了拿破仑所住的德累斯顿宫。

  拿破仑当时提出,甚至最小的让步都会使他受到屈辱。梅特涅回答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战争将永远不会结束,而整个欧洲和法国现在被战争弄得疲惫不堪,迫切需要和平。谈话不欢而散。

  尽管如此,拿破仑在不正式承担任何义务的条件下,终于同意由奥地利进行调停。于是,应梅特涅的邀请,俄国、普鲁士和奥地利的全权代表于1813年7月12日到了布拉格,进行了一场毫无结果的谈判。

  虽然拿破仑的军队加强了,但是总的政治形势明显地变得不利了,同时,传来了一系列关于法军在西班牙失利的消息。英军和西班牙的游击队把法军逼进了比利牛斯山。

  拿破仑并不希望布拉格的谈判有什么结果,他只想把事情拖延下去。俄国和普鲁士的全权代表和梅特涅本人觉得这种拖延是对他们的侮辱,他们很生气。他们从7月12日起就到了布拉格,而法国人却迟迟没有到来,到会后又用各种办法来阻挠谈判。

  但是在梅特涅与拿破仑谈话之后,奥地利的动摇停止了。梅特涅直截了当地对法国代表纳尔博纳说,如果布拉格会议在停战期限到期以前还不召开的话,奥地利就要参加联军。

  8月10日,停战最后期限到了。8月11日梅特涅声明,奥地利对拿破仑宣战。此时,联军方面的力量显然已超过了拿破仑的力量。

  1813年的战争又迫在眉睫了。现在联军加上后备队伍人数几乎达85万人,而拿破仑的军队加上后备部队仅55万人。联军总司令是奥地利元帅希瓦琴堡,拿破仑一点也不怕他。

  俄军已经没有库图佐夫,也没有巴格拉季昂了,而对于其他俄国将军,拿破仑仍然没有放在眼里。他对于斯摩棱斯克和博罗迪诺战斗的若干参加者的评价是相当高的,但是对于俄军司令部总的评价却很低。

  拿破仑过去的元帅,现在的瑞典王储、拿破仑的敌人贝尔纳多特设法告诉拿破仑:亚历山大一世及其盟国的君主请来了法国旧将军莫罗帮助他们。

  26日,同盟军的中军扎在德累斯顿城南的山坡上,非常强固,向这里进攻是难望取胜的。拿破仑不打这里,却从莫蒂埃军团和南苏蒂的骑兵进攻同盟军右翼的俄军前锋,结果大获全胜,一直冲至高地上,才给维特根施泰因的密集队伍顶住。

  沿着阵地中段,上千门大炮互相轰击,却没有什么显著战果。唯一值得提及的,是一个野战炮组突然向沙皇及其一群随从人员开火,一颗炮弹打掉了莫罗的双腿。这第一炮就给了他以致命伤,随后还有好几发炮弹落在这一群人当中,打得亚历山大和他的幕僚终于走开了。

  正当这个时候,拿破仑对同盟军左翼发起了决定性的一击。由奥军组成的这一翼,同主力相隔绝,中间是一道险要的普劳恩峡谷。拿破仑运用非常高明的联合作战,把这一翼击溃了。他指示维克托率领20000人,包括各个兵种,同身穿白衣的奥军正面交战;又命令10000骑兵偷偷地从易北河畔迂回过去,突击奥军侧翼和后卫。攻势猛烈,一个师首当其冲。他们英勇抵抗。

  骑兵队伍横扫打垮了的奥军阵线,敌方12万名和主力隔绝的步兵放下了武器。左翼惨败的消息和皮尔纳以西群山中旺达姆的大炮轰隆声,使同盟国的君主们和施瓦岑贝格决定及早向波希米亚撤退。

  夜间,隆隆的车声告诉马尔蒙的侦察兵:敌人正在撤退。到拂晓,拿破仑前来命令马尔蒙和圣西尔直逼敌人后卫,同盟军在两天战斗中损失极为惨重,阵亡、受伤、被俘者共达35万人。这是他们没有抓住命运之神于25日赐予的大好时机的必然结果,这也是拿破仑行动迅速、当机立断、利用敌人战术上错误的结果。

  8月26日至27日,联军战败撤退时,拿破仑由于缺少骑兵而未能及时追击,以至未能进一步扩大战果。德累斯顿战役虽然获胜,而且是拿破仑在外国土地上的最后一次胜利,但同包岑之战一样,这次战役在战略上影响不大。

  28日9时,拿破仑命令圣西尔和旺达姆协同作战,16时,他指示贝尔蒂埃下令旺达姆“突进波希米亚,击溃符腾堡王子”。这个命令使圣西尔移师西向,追击巴克莱率领的俄军。这支俄军是为了逃避旺达姆而猛然改变方向,转到这边来的。

  这样一来,通往特普利茨的东路较为畅通无阻,而中路却挤满追击者和被追击者。拿破仑并没有发出指示,提醒旺达姆注意他背后留下了一个缺口。现在,圣西尔已在西面约8公里之外,拿破仑却没有命令在皮尔纳的莫蒂埃向前推进,和旺达姆保持联系。

  毫无疑问,圣西尔和莫蒂埃本应共同商定与旺达姆保持联系的办法。他们缺乏先见之明,应受指责。但是,皇帝就在近处,哪怕是元帅,一般也不会采取主动。归纳起来,旺达姆惨败的原因,首先是拿破仑急于求胜,想博得一根元帅指挥杖,于是向波希米亚冒进;其次是圣西尔执行拿破仑29日的命令,向马克森追击敌人,致使队伍西移;再次,是圣西尔和莫蒂埃忽视了共同商定沿着诺伦多夫公路支援旺达姆的办法。但首要的是拿破仑返回德累斯顿,忘了确定办法,使各支部队在沿着东路追击中,能及时协同作战。

  拿破仑属下的旺达姆第一军30000余人,由于孤军奉命“突入波希米亚”,结果在埃尔茨山的一条峡谷里,被克莱斯特的普军彻底歼灭。旺达姆本人也被俘。

  乌迪诺·麦克唐纳和旺达姆接连惨败,两次表明拿破仑的领导控制能力正在衰退,法军的作战行动中假如没有拿破仑本人的积极控制,他的整个指挥系统就会彻底瘫痪。

  德累斯顿战役后,拿破仑对于下一步行动有些举棋不定。就在他在各种行动方案间踌躇时,联军已展开了巨大的钳形攻势。布吕歇尔、贝尔纳多特、施瓦岑贝格率领各自的军团从三个方向向法军大军团包抄了过来。

  在莱比锡抗击钳形攻势

  1813年10月10日,拿破仑将他的大本营移到了莱比锡以北的杜本。他决心在莱比锡进行一场决战。

  拿破仑知道德累斯顿和莱比锡远非安全,但当他得知布吕歇尔正向西退到萨勒河对岸时,却未免有点不安,因为这个行动表明布吕歇尔想在莱比锡附近同施瓦岑贝格会合。考虑到这一点,拿破仑难以保持沉着,他想出一个极为大胆的计划。

  10月14日,他又将大本营移到了距莱比锡东北不远的一个小村庄罗伊德尼茨。这一次,拿破仑选择的这一战场十分糟糕,因为他的19万人马已被甩到了一个狭窄的圈子里,行动余地很小。

  事实上,拿破仑自己也不是当年的拿破仑,甚至不是德累斯顿之战的拿破仑了。在德累斯顿,他迅速集中兵力,打败了敌人。布吕歇尔听说施瓦岑贝格第二天就要从东南方进攻莱比锡,但有一个军团要派往西面,从林德瑞那边威胁莱比锡。那个普鲁士将领于是从萨勒河畔匆匆赶去。

  当晚,普军营火耀目,马尔蒙知道西北方也会有敌人进袭莱比锡。然而,拿破仑尽管接到了这位元帅的警报,还是不相信北边会严重受敌。直到16日黎明,他仍然命令那里的军队准备穿过莱比锡,袭击施瓦岑贝格的大军。

  10月16日,联军发动向心攻击,“民族会战”开始了,双方激战一天,胜负难分,交战双方各伤亡约20000人。第二天,双方喘息休整,拿破仑请求休战,但联军未理睬,因为拿破仑的外交伎俩他们早就领教够了。但联军也不急于重新开战,因为他们还在等待即将赶来的俄军。

  拿破仑命令那里的军队准备穿过莱比锡,袭击施瓦岑贝格的大军。如果拿破仑在15日发出这个命令,也许一切都会顺利,因为当时除内伊和雷尼埃两个军团外,所有能调动的军队都在手边,总数几乎达15万人,而施瓦岑贝格的兵力还未至于超过他多少。但是,后来发出这个命令不但太迟,而且招致北边的失败。

  拿破仑集中考虑的是南边。他这边的阵线,沿着莱比锡以南和东南约5公里的瓦肖和利贝特沃尔克维茨附近丘陵起伏的地带伸展,向外弯曲。他右边有普莱泽小河一带的沼泽地作掩护,中央阵地横跨通向德累斯顿的公路,左翼则扎在一条叫作帕尔他的小河上。

  帕尔他小河蜿蜒伸向西北,在城北形成天然的险阻。但在细心人看来,他的阵地并不牢靠。他后面那座城市,城墙古旧,毫无军事价值,而且北面、东面和南面有好几条来路集中到这里,但万一他吃了败仗,却只有一条退路,那就是向西跨过洪水现已泛滥的普莱泽河和埃尔斯特河。

  拿破仑已经下令麦克唐纳和内伊前来支援,马尔蒙也要来。集中这些兵力对付施瓦岑贝格拉得很开的阵线,拿破仑指望第二天就能战而胜之,然后打垮布吕歇尔和贝尔纳多特彼此不协同行动的军队。

  拿破仑正沿着利贝特沃尔克维茨附近的山脊策马前行,刚到,对面山上的同盟军连续放了两炮,堪称为“民族之战”的一连串的战斗打响了。疯狂的炮火连续6个小时震撼着大地,战斗来回反复,胜负难分。但当麦克唐纳军团从东北方插入时,同盟军就开始败阵。拿破仑立即出动拉图尔一莫堡和帕若的两个骑兵军团,进攻同盟军的中军。

  12万名骑兵从山脊后疾驰而上,分两大群,以密集队形直冲对方阵线的薄弱点。同盟军从普莱泽河彼岸的后备队调来了帕伦的哥萨克骑兵和西里西亚的胸甲骑兵,及时发起冲锋,把法军骑兵打得慌乱而退,连骁勇善战的两位军团将领也折损了。经过最后奋战,同盟军收复了所有丢失的阵地。当日结束时,双方不分胜负,各损失了约20000人。

  与此同时,在莱比锡的西边,贝特朗打退了朱莱的奥地利军团向林德联村的进攻。但在这以北,马尔蒙却受到严重挫折。他遵照拿破仑的命令,正撤回莱比锡时,在默克思受到约克军团的猛烈攻击。在这个村庄及其东面的奥伊特雷茨什之间,这位法国元帅进行了十分顽强的抵抗。

  1813年10月18日,战斗又开始进行。这天清晨,拿破仑视察了战场各地段。7时,联军发起冲锋,法军抵抗一阵后,终因众寡悬殊被迫退守莱比锡郊区。此时法军的炮弹也几乎消耗光了。

  从早晨到傍晚的交战,双方损失都达25000左右。夜幕降临后,拿破仑被迫放弃战斗,下令向西南撤退。幸亏从吕岑到魏森费尔斯和萨勒河谷的退路未被联军封闭。

  大军团撤退时,狭窄的路拥塞不堪。在艾尔斯特过河时,由于一位工兵少尉的错误,在后卫部队未退过之前就把石桥炸毁了,结果,33万名法军后卫军和260门火炮全部落入联军之手。

  整体来说,拿破仑使同盟军遭受到比他自己更为严重的损失。但是同盟军能够弥补这些损失。本尼格森带着41万俄国后备军来到东面附近;科洛雷多的奥地利军团也开到了;在北面,贝尔纳多特的6万北方军据悉正从哈勒进兵增援布吕歇尔。

  拿破仑靠得住的补充力量只有从迪本开来的雷尼埃军团15万人,大部分是萨克森人。圣西尔军团的27万人在德累斯顿,距离太远了。让这位元帅孤立无援地留在东南方,而达式又被困在汉堡,拿破仑对自己的轻率想必十分后悔。

  经过几日的大厮杀,他剩下的有生力量不过15万人,其中的德意志各师团已经对无休止的行军和艰苦的生活发牢骚。一切都使人丧气。那个安息日早上,莱比锡四周一片阴沉凄惨,城里只听见伤员的呻吟和市民的哀叹。

  拿破仑残部夺路逃往莱茵河。10月30日,在法兰克福,四万名巴伐利亚军挡住了他的去路,德劳特指挥50门火炮投入战斗,将其击退。11月2日,拿破仑到达美因茨,在此留下马尔蒙的三个军为后卫,自己则起程回了巴黎。

  布吕歇尔和格奈森诺,他们在拿破仑进入西里西亚时机敏地撤退,他们给予麦克唐纳以毁灭性的打击,这些都是卓越的功勋。

  欧洲大陆,人物庸碌,在这一片平淡无奇之中,想不到竟然冒出一股惊天动地的力量,有如火山爆发。无疑地,正是这种情况,使拿破仑愕然不知所措,以致产生失败的结果。布吕歇尔决心向莱比锡推进,尽管当时敌人正在抢占他后方的易北河各座桥梁,这确是英勇之举。

  布吕歇尔判断之准确,并不亚于他进攻之勇猛。果然,由于拿破仑依然抱有幻想,以为易北河阵线坚强,可保无虞,结果法军几进几退,徒劳往返,来到这个广阔的战场时,已经饿得半死、筋疲力尽了。在拿破仑所有战役中,1813年战役的第二阶段应该算是设想最差,错误最多,而且对法国来说,后果最惨重的了。

  面对欧洲军队联合进攻

  莱比锡战败,法军退到了莱茵河一线。拿破仑此时面对的是整个欧洲军队的联合进攻了,他必须准备到法国本土上与联军决战。此时法国已经民穷财尽。人们对拿破仑表示出沉默的合作态度,欢呼声已经很少。

  拿破仑面对联军的35万人马,而他通过种种手段仅得到了10万人。其中野战机动部队仅有85万人。

  在其他战线,法军也处于劣势:北部迈森防线第一军16万人,南线里昂军团两万人,西线比利牛斯战线5万人和加泰罗尼亚防线5万人。

  为了集中对付东线,拿破仑从马尔蒙处调兵两个师,从絮歇处调兵10000人。他要争取在联军向巴黎作向心合击前对敌各个击破。一场辉煌壮丽的法兰西战役开始了。

  在1814年,像在以往一样,拿破仑完全指望武力,而且只相信武力。但是他知道,整个欧洲人民被战争弄得疲惫不堪,迫切渴求和平。因此他没有直接拒绝圣埃尼昂从法兰克福带回来的条件,从1813年11月15日把条件转达给他后的两个月中,他装出也希望和平的姿态,但是却用尽一切办法来拖延和谈。他希望同盟各国自己破坏这些条件,使战端重启的罪名不落在他的身上。

  拿破仑知道,除了奥地利之外,没有一个与他交战的国家希望看到他继续统治下去。但是,暂时还必须装装样子,这一次拿破仑装做一点也不反对和平谈判,如果需要再招新兵,那根本不是为了战争,而是为了加强自己的和平愿望。1813年12月,11万新兵被征召入伍,接着又开始进行新的征兵。

  1814年1月,联军最后跨过了莱茵河,进攻沿着亚尔萨斯和费朗士和孔泰一线进行。在南方,威灵顿从西班牙越过比利牛斯山,进入了法国南部。

  拿破仑对塔列朗的叛卖已经确信无疑。1814年1月,拿破仑要他与科兰古一起去进行谈判,当塔列朗拒绝去的时候,拿破仑甚至举起拳头来威胁。

  拿破仑也不相信富歇。在这个时候,他连元帅们也不再相信了。他只相信士兵,而且是相信老兵,但是剩下的老兵已经不多了,他不得不赶忙从西班牙、荷兰和意大利召回还活着的老兵。他毕竟还是希望战斗,而不是和平谈判。

  在拖延了两个月之后,联军向拿破仑提出,法国现在的疆界应与1790年法国的疆界相同,也就是说,没有比利时、荷兰、萨伏伊,没有在革命战争时期合并的莱茵河左岸的地方。

  这比联军1813年11月提出的疆界所包括领土要少一些。同盟各国都同意这个新建议。和谈会议在夏蒂荣召开,谈判仍一无所获。

  拿破仑的谈判代表科兰古报告说,这条件是保存帝国的最后希望,而拿破仑表示宁愿在法国看见波旁王室,也不愿意接受条件!

  1814年1月24日夜晚,拿破仑任命自己的妻子玛丽·路易丝为帝国摄政王。如果拿破仑一旦死去,他的3岁的儿子罗马国王就应该在母亲继续摄政之下马上即位。

  拿破仑十分喜欢他的小宝贝,他一生中从来没有像爱这个小宝贝那样爱过任何人。24日,拿破仑整天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做一些紧急的事情,他的儿子像平常一样,骑着小木马在父亲的身边玩耍,也许因为他讨厌父亲忙于处理公文,就拉着父亲的衣襟,要父亲注意他。拿破仑把他抱在怀里,又把他抛在空中再接住。小小的罗马国王很高兴,不住地吻自己的父亲。夜晚到来了,他被带去睡觉了。

  凌晨3时,拿破仑悄悄地来到孩子的寝室,一动也不动地站在熟睡的孩子的床前,目不转睛地、长久地注视着他的儿子,然后走了出去。一分钟之后,他已经坐上马车,到军队去了。此后,他再也没有看见过自己的儿子。

  到达维特里的第二天,即1月26日,拿破仑把元帅们的兵力集中到自己这里来,把联军布吕歇尔赶出了圣·笛瑟。

  拿破仑探出了布吕歇尔军团的调动情况,派出自己的军队去进攻布吕歇尔和俄国沃斯汀·萨肯的军团。1月31日在布利艾纳附近,经过激烈战斗之后,取得了新的胜利。

  这大大鼓舞了灰心丧气的士兵。拿破仑这时的士兵只有30000多人,但是他决定不后退,而是迎接战斗。

  拉洛特尔的战斗是2月1日清晨开始的,继续到10时。在这场战斗之后,拿破仑在未受到任何人追击的情况下渡过了奥布河,2月3日进入特鲁阿城。

  在2月10日至14日之间,拿破仑接连指挥部队在尚波贝尔、蒙米赖、夏托蒂埃和沃尚的几次会战中,打败了西里西亚军团的前卫和侧卫,取得了一连串的胜利。

  此时南面的情况却不太妙。他曾留下维克托和乌迪诺什32万多人扼守塞纳河口,对抗施瓦岑贝格。在沙皇催促下,施瓦岑贝格的部队在塞纳河上的布雷对维克托发起攻击,夺取了该地的桥梁。维克托北退到达楠吉,这使朝巴黎的大门敞开了。

  拿破仑非常焦虑,他留下莫蒂埃和马尔蒙监视布吕歇尔后,自己又率近卫军前往塞纳河救援。

  服从命运安排同意退位

  从塞纳河一直追到特鲁瓦,施瓦岑贝格的部队数量上是拿破仑的两倍,却不战而走,一直退到了奥布河之后。但是时间的滞延有利于联军而不利于拿破仑,贝尔纳多特的三个军在比罗的指挥下正从北面向布吕歇尔靠拢,布吕歇尔却正在穿过马恩河与塞纳河的中间地带向塞赞推进,逼近巴黎。

  现在,拿破仑才意识到布吕歇尔是他最危险的敌人,拿破仑立即开往拉费尔附近的马恩河畔,想渡河去追布吕歇尔,但布吕歇尔过马恩河后炸毁了桥梁,使拿破仑受阻了36小时。

  1814年3月3日,布吕歇尔在苏瓦松与瑞士的比罗生力军会合,苏瓦松的守军不战而降,这使拿破仑大为震怒。

  布吕歇尔现在拥有10万余人的队伍,但他仍然撤退到了拉昂。拉昂以南17公里处,有一片隆起的长30公里的陡峭山脊,人们称之为“贵妇之路”。布吕歇尔将俄国的沃隆佐夫军部部署在山脊之上,其左翼以克朗村为依托。

  3月7日,拿破仑追兵到达后,即命内伊指挥的法军前卫,对这一坚固阵地发动正面进攻,双方展开一场生死搏斗。直至拿破仑将近卫骑兵和近卫炮兵拉上去以后,俄军才退至拉昂另一道几乎同样坚固的阵地。双方各伤亡7000多人。

  翌日,拿破仑进至拉昂阵地,希图决战,最终摧毁布吕歇尔。然而他在战术上却错误地将进攻力量分为两股,分别由苏瓦松和兰斯的公路前进。“贵妇之路”北部森林密布的丘陵将两支部队分隔开来,内伊在左,取道苏瓦松攻击拉昂;马尔蒙在右,向兰斯方向前进。

  由于布吕歇尔的哥萨克骑兵在两条公路之间巡逻,这两支部队无法进行通信联络。内伊的进攻在拉昂西南受阻,而右翼马尔蒙军遭到约克和克莱斯特的夜间突袭。法军惊惶不安,全军被逐回埃纳河,损失大量火炮,在极度的疲劳和紧张之中,法军崩溃了。

  布吕歇尔的韧性战斗终于拖垮了拿破仑。南面80公里外的塞纳河前线也传来了令人沮丧的消息。施瓦岑贝格又重新活跃起来,将乌迪诺和麦克唐纳从奥布撵回普罗旺附近地区,巴黎又处在危险之中。

  拿破仑迅速东进,向兰斯扑去,3月13日在此打败圣普里斯特的俄军,然而,他也开始意识到大势已去。

  为解巴黎之危,拿破仑构想了一个从布吕歇尔和施瓦岑贝格两军间隙东进,直抵圣米耶尔附近的默兹河畔的冒险计划。意在救援摩泽尔河上游梅斯和蓬塔穆松各处被围困的法国守军,以获得新的力量,加强他那支疲惫不堪的部队。

  他认为这样一来,就可以改善自己的处境,可威胁奥军的交通线并迫使胆小的施瓦岑贝格退往莱茵河。但这是一个近乎狂妄的计划,按此计划莫蒂埃和马尔蒙将率17万人留在巴黎,抗击布吕歇尔的10万大军。

  3月22日,拿破仑开始东进。在维特里勒弗朗索瓦发现有奥军重兵把守后,便改在其南面渡过马恩河,继续向东开赴圣迪齐埃。

  不幸的是,他写给玛丽·路易丝皇后的一封信泄露了这一计划:“我决定东进马恩河以迫使敌军远离巴黎,并将敌军吸引到我的要塞附近来,今晚我将驻扎在圣迪齐埃。再见,亲爱的!吻我的儿子。”

  这封信为布吕歇尔的哥萨克骑兵所截获,因此,拿破仑的全盘计划全被联军掌握。从俄国哥萨克偶然截获的玛丽·路易丝皇后和警察总监撒娃里给拿破仑的信件中,亚历山大确信法国人民决不会进行抵抗,联军进入巴黎就会立刻决定战争全局,以推翻拿破仑来结束这场战争。

  横挡在路上的,只是马尔蒙元帅和莫蒂埃元帅以及巴克托德将军和阿美将军,拿破仑和主力远在联军的后方。3月25日,在费尔·山姆平奴阿捷发生了战斗,结果是联军战胜了两位元帅,他们退往巴黎。联军的10万大军直趋法国首都。

  1814年3月29日,玛丽·路易丝皇后带着年幼的皇储,即罗马国王,离开巴黎到不鲁阿去了。

  保卫巴黎的法军将近40000名。亚历山大不想巴黎喋血,把自己装扮成宽宏大量的胜利者。他准备在巴黎出现和平投降的希望时,立即停止战争。

  残酷激烈的战斗进行了几个小时,联军在这几小时当中损失了9000多人,其中将近6000人是俄军,但是马尔蒙元帅被失败的恐惧所压倒,而且受了塔列朗的影响,在3月30日17时投降了。

  拿破仑是在圣·笛瑟与奥布河岸的巴尔之间进行战斗最激烈的时候知道联军突袭巴黎消息的。他立即带领军队前往巴黎。3月30日晚上,他到了枫丹白露,在这里知道了刚刚结束的战争和巴黎投降的消息。他像往常一样精力充沛、指挥果断。

  他沉默了一刻钟,然后对科兰古和他周围的将军讲述了新的计划。他的计划是:科兰古到巴黎去,以拿破仑的名义向亚历山大和联军建议,根据他们在夏蒂荣提出的那些条件签订和约。然后科兰古在各种借口之下,3天之中从巴黎到枫丹白露,然后再从枫丹白露去巴黎,在这3天内,拿破仑留在联军后方的所有部队就会赶来,那时联军就会被赶出巴黎。

  科兰古出发去了巴黎,而拿破仑又着手进行紧张的备战工作,他认为这场战争一定会在三四天之内爆发,重要的一点是,在这三四天之内,联军千万别采取任何决定性的政治措施,别用这些措施扰乱人心,而使动摇的人加入他们的一边。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才想出了根据在夏蒂荣提出的条件建议签订和约的骗局。

  但一切都晚了。同盟国家的君主发出宣言,不与拿破仑进行谈判,但是他们表示愿意承认法兰西民族自己选择的政府和国家制度。在这种情况下,科兰古与联军的谈判一无所获。科兰古回到枫丹白露的时候看见了这样的情景:军队集结在皇帝的大本营前,预计皇帝到4月5日就会拥有70000名士兵,他将带领他们前往巴黎。

  4月4日早晨,拿破仑检阅了军队,并且对他们说:

  士兵们!敌人比你们早来三天,占领了巴黎。现在必须把他们赶出巴黎。卑鄙的法国流亡者与敌人联合起来了,带上了白色的帽徽。下贱坯!他们会因这次新的罪行而得到应得的惩罚的!

  我们宣誓,胜利或者战死,要对祖国和我们的军队受到的侮辱进行报复!

  “我们宣誓!”士兵们这样回答他。

  当拿破仑在检阅后回到枫丹白露宫的时候,他遇到的是另外的一种情绪。元帅们愁眉不展,低头不语地站在一旁,谁也不想说话。拿破仑要他们说明原因,他们对他说,他们根本没有获胜的希望,整个巴黎都吓得发抖,在默默地等待皇帝进攻已进入巴黎的联军,就像等待死亡。因为这次进攻将标志着居民的伤亡和首都的毁灭,人们以为联军会为莫斯科复仇而放火烧掉巴黎。另外,很难让士兵们在巴黎的废墟上作战。

  拿破仑只让科兰古、贝尔蒂埃和巴诺公爵留在自己身边。他生气地抱怨元帅们的动摇和怯懦,缺少对他的忠心。几分钟后,他对自己的元帅们说,他想让位给自己的儿子,即年纪幼小的罗马国王,由玛丽·路易丝摄政,如果联军同意根据这些条件签订和约,那么战争就算结束了,并说他要派科兰古带着这个建议到巴黎去与联军进行谈判。

  在这些日子里,巴黎发生了很多事情。塔列朗很快就召集了一部分他相信的议员,让他们投票表示要推翻拿破仑皇朝而承认波旁王朝。而主要的一件事情是,马尔蒙元帅背叛了拿破仑,他带领自己的军队退往凡尔赛,投到了塔列朗和由塔列朗领导的“临时政府”的一边。

  科兰古告别的时候,联军请他劝说拿破仑退位,不准延期发出退位诏书,答应让皇帝保留他的称号,让他完全拥有地中海的厄尔巴岛。以塔列朗公爵为首的联军和保皇党,都有些怕内战和士兵群众,因为士兵群众仍然像以前那样完全服从拿破仑。拿破仑的正式退位能够防止引起骚乱。

  4月5日晚上,科兰古、内伊和麦克唐纳从巴黎回到枫丹白露。他们述说了与亚历山大和联军会见的情形,并劝拿破仑服从命运的安排。

  这一夜,拿破仑几乎没有睡觉。1814年4月6日早晨,他命令召集元帅。一下子似乎苍老了十年的拿破仑对他们说:“先生们,放心吧!无论是你们或者军队,都再也不用流血了。我同意退位。”

  停顿片刻,拿破仑接着说:“我多希望为了你们,也为了我的家庭,让我的儿子继承皇位。我想,假若有这样的结局,这对于你们比对我更为有利,因为你们那时就会在一个与你们的出身、你们的感情、你们的利益相适应的政府的管辖下。”

  “这本来是可能的,但是卑鄙的叛变使你们失去了我想为你们保证的这种地位。如果不是第六军团马尔蒙的背叛,我们就会达到这一点和得到别的东西,我们就会振兴法国。但是发生了另外的情况。我屈从于我的命运,你们也屈从于你们的命运吧!容忍一些吧!在波旁王朝统治下生活吧!并且忠实地服务。你们希望安宁,你们会获得安宁的。”

  拿破仑说出这番话来,使将士们极为感动,他们都不由自主地亲吻着拿破仑的手哭了。这些将士不愿意再跟拿破仑去打仗,并不代表他们对拿破仑没有了友谊。毕竟,拿破仑卓越的军事天才和智慧曾带领他们走向一个又一个辉煌。

  当亚历山大在巴黎接到拿破仑宣布退位的签字文件时,他奸诈地笑了。他终于用自己的足智多谋、狡猾阴险和自然条件打败了拿破仑的英勇果断、狂妄扩张和冒进。

  原来他只向拿破仑一人表示过敬畏和屈服,现在,他再也不会向欧洲的任何一个人低下他高贵的头颅了。拿破仑的王朝结束了。

  1814年4月13日,拿破仑在巴黎枫丹白露宫签署退位诏书,法兰西第一帝国灭亡了。

  拿破仑在退位后被流放到地中海上的一个小岛——厄尔巴岛。他保留了“皇帝”的称号,可是他的领土只局限在那个小岛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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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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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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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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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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