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开了口忽然又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说啥,就顿住了。
徐得庸抬眼看他邋里邋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道:“什么事?”
何雨柱挠挠头,有些支吾其词道:“没、没什么事……。”
说着又转身进了屋。
徐得庸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继续做铲屎官,小鸡已经长大不少,不过已经死了一只,还剩两三只,这鸡舍的空间也就能养四只大鸡。
不过这只老母鸡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年,回头徐慧真要是怀孕,奶奶八成会让这只鸡化作营养。
何雨柱进屋看了看镜子中自己邋遢的样子,再想想徐得庸利索的样子,又瞅了瞅屋内乱七八糟的摆设。
一咬牙,便开始收拾起来。
简单的归置归置,又闻了闻身上,便端着盆,拿着胰子来到水池边洗头。
一番捯饬,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何雨柱又有了点自信。
他出去见徐得庸已经收拾完,正在洗手,便过去道:“哎,得庸。”
“有事?”徐得庸挑挑眉,这货一大早哪根弦儿没搭对!
何雨柱目光闪烁一下道:“那个……,你对象小酒馆在什么地方来?回头我去过给捧个场。”
徐得庸笑了笑道:“那谢谢你了,从这到前门大街可不近,你得坐车过去。”
何雨柱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道:“瞧不起哥们不是,伱就几分钱的车票钱嘛。”
徐得庸似笑非笑道:“成,你什么去我们都欢迎,不过现在都公私合营,是公家的买卖,没法给你优惠。”
何雨柱道:“甭客套这些,明发工资,后天周末,我带妹妹去大栅栏逛逛,晚不晌去喝一杯。”
“欢迎。”徐得庸淡淡一笑道,人家乐意去他总不能拦着吧。
不过总感觉这货带着别的心思似的。
这时,徐慧真也起床出来洗漱,何雨柱打了声招呼便回屋给自家妹子做早饭。
“你们聊什么呢?”徐慧真随口问道。
徐得庸笑了笑道:“柱子说后天说要带妹妹逛逛大栅栏,顺便到咱小酒馆喝一杯。”
徐慧真道:“可以啊,你没说请上家里坐坐,都是一个院的邻居。”
徐得庸道:“到时候再说呗。”
“嗯……。”徐慧真应了声便开始刷牙。
徐得庸甩了甩手,心念一动开启盲盒。
“铛、铛。”
徐得庸一看乐了,竟然是俩铜火锅,嘿,回头可以吃涮羊肉了。
他回到屋内,炉子上熬着小米、玉米碴子粥,锅上冒着缕缕淡淡的热气。
徐南氏戴着老花镜,坐在床边正用花花绿绿的细线做着什么,小理儿躺在小木床上好奇的玩着自己小脚丫,小脚丫不时动一动,她便咧嘴自个傻乐。
见到徐得庸过来,还伸了伸,“啊……”。
好像说“你瞅瞅,真好玩”。
看到这温馨的画面,徐得庸忍不住笑了笑,用手背蹭了蹭小理儿的小脚丫,看着徐南氏道:“奶奶,你这是做什么呢?”xǐυmь.℃òm
徐南氏微微低头,透过老花镜上面瞅瞅他,慢悠悠道:“老话说的好,“善正月,恶五月”,再有一周就农历五月喽,五月湿热,多瘟疫邪祟。到了五月就到端午了,我给理儿做个小彩粽。”
“彩动?”徐得庸贱兮兮的凑过去道:“什么东东?”
徐南氏挥手推开他道:“不是东东,是彩色的粽子。”
“哦……。”徐得庸故意拉着长腔道:“还有讲究的啊!”
徐南氏没好气的道:“你懂什么,青、红、白、黑、黄五种颜色代表五方五行,用五色丝线缠成彩粽,佩挂在娃身上,可以保佑娃儿平安健康的成长。”
“是嘛。”徐得庸笑嘻嘻的道:“奶奶,我有没有啊?”
徐南氏头也不抬的道:“你都是大人了,回头自己弄点五色线缠手腕上就行了。”
“哎……。”他随即叹了口气道:“你小时候可没这东西,吃都吃不饱,还别说五彩线了,也就现在日子安定些生活好了。”
徐慧真洗刷完过来听到徐南氏这一席话,心里也是暖暖的,是那种父母去世后,久违的长辈关怀感。
徐南氏继续絮絮叨叨的道:“以前啊,五月还要在大门两侧挂菖蒲和艾叶,说是什么“艾虎蒲剑”,可以杀虫避毒,下面再贴一个口向下的剪纸葫芦说是“倒灾”,还要穿蒲鞋,回头把蒲艾收着,可以作药用,还可以给新生儿“洗三”之用……。”
老肆玖城人认为,人生有两件大事:一是生下来三天的“洗三”;一是死去三天时的“接三”。
“洗三”的时候说叨不少,拿棒槌往盆里一搅,说什么:“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
给婴儿洗澡,孩子受凉一哭,不但不犯忌讳,反认为吉祥,谓之“响盆”。
一边洗,一边念叨祝词,什么“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洗洗蛋,作知县;洗洗沟,做知州”……。
总之这样的话和讲究很多,我国的民俗都很有意思和仪式感,包含老百姓朴素的期盼和感情,感兴趣的可以自己搜搜看,我就不水了。
当然,随着卫生条件的好转,生孩子都在医院生,这习俗也就渐渐消失了。
徐得庸听着,回头和徐慧真相视而笑,小理儿也好奇的听着大人说话。
徐慧真过去搅了搅锅,徐得庸等徐南氏絮叨一阵笑着道:“奶奶,菖蒲和艾叶回头我给你去城外弄一些来。”
“嗯。”徐南氏点头道:“艾叶多弄点,回头晒干了还可以熏蚊子。”
徐得庸盲盒空间里还有一箱子蚊香呢,熏蚊子够用,不过他也没说什么,点头应着就是。
吃完饭,家家户户工作的都出门去,徐得庸一家都出动,还是让人羡慕的。
这意味着工作的人多,收入也多,生活自然就好了。
易中海见到徐得庸,态度好了不少,毕竟徐得庸率先在院里烧的蜂窝煤,可是让他和院里在街道出了风头。
他代表院里光出去开会就开了好几次,很是长脸啊!
人家给笑脸,徐得庸自然以笑脸迎之,他想了想,这都六月了,工资全面改革就在眼前。
到时候易中海最少也是七级工,甚至直接八级工。
就算是七级工也是相当了不起的,那可是和厂长都能掰持几下的人物。
你可以在言行、道理和他叫叫板,但实在搞不懂动不动就“掌撸”“暴揍”的,简直了……。
当然,大家都差不多,脑子一放,都看个乐呵,我这还没人家爽呢。
“得庸,去忙啊!”
“南大娘,上居委会啊。”
……
一通打过招呼,一群人呼啦呼啦的在胡同里散开,各奔东西。
贾张氏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酸溜溜的嘀咕道:“嘁,神气什么劲。”
随即她看向秦淮茹,有点没好气的道:“哎,淮茹,你天天去扫盲班学的怎么样了?学成了没有?”
秦淮茹道:“这又不是只学习一个字,哪有那么快学成,您没看到那些上学的要上好几年吗。”
“好几年!”贾张氏脸一沉道:“那可不成,我这身体偶尔不舒服,看孩子和家里的活把我累着了怎么办!”
秦淮茹抿了抿嘴唇道:“那您歇着,家里活等着我回来干就是,您就看看孩子买买菜,您要是嫌买菜累,这活也交给我。”
贾张氏连忙道:“不用,这买菜讲究的多呢,你不懂其中的道道。”
秦淮茹低眉垂眼,暗暗白眼一翻,这婆婆到现在还防着她,还怕她把钱昧下来帮助娘家不成?
贾东旭这做男人不说话,她根本没有办法,她身上就没有超过二毛钱的时候。
这时,小棒梗拿着小木断剑道:“妈妈,我不想和奶奶在家,奶奶都不和我玩,我想和你出去。”
贾张氏顿时道:“嗨,你个小没良心的,奶奶还得一直陪你玩啊!你穿的这鞋不是奶奶给你做的啊!”
小棒梗嘟嘟嘴道:“妈也会做。”
秦淮茹道:“好了棒梗,棒梗乖,妈妈出去识字不能带你,等过几年你也可以上学识字,到时候妈妈也不能陪你。”
“哦。”小棒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我要上学,像得庸叔那么厉害。”
贾张氏没好气道:“他厉害个屁。”
小棒梗噘嘴道:“就厉害,要不你给我做小木剑。”
贾张氏道:“小没良心的,小小年纪胳膊肘怎么往外拐,我给你把这破木头拿去烧火。”
小棒梗眨了眨眼睛,“呲溜”跑到门口,从腰里掏出小木枪,露出半边小脑袋对着贾张氏道:“吧呴……。”
把贾张氏气的直瞪眼。
……
人生向前,有人被旧时的钉子钉在原地,有人舍弃了钉子,有人则喜欢把“钉子”起出来研究研究。
比如这时候在拆城墙,在拆朝阳门;比如郭沫偌这时候在挖人家万历皇帝的坟,一挖就是两年,好惨一皇帝,真是连棺材板都没给留,直接扔了被人捡到劈了当柴火烧,由于技术条件简陋,造成的损失难以估量。
所以以后还想挖,就不让挖了。
而且根据万历皇帝的尸骨判断,万历腿有毛病,人家不愿意上朝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当然,所有的历史都一样,套用一句话:
我们听到的一切都是一个观点,不是事实;我们看见的一切都是一个视角,不是真相。
什么事真相?
真相就是……女人就像沙子,越握越散。
除非你把沙子弄湿。
晚上,徐得庸便站着吟了一手的“好湿”。
梦里不知身是谁,一响贪欢,在云端…….。
……
周末如期而至,一大早,刘德柱来找徐得庸,说粮店马主任让他去城外工地送一批粮食。
徐得庸最近都不怎么出去找活,用现在的说法是“口碑开始发酵”,他主打的就是一个服务周到,能搭把手绝不看着,钱还不多收,权当锻炼身体。
当然,有时人家也会给个五分一毛的,徐得庸也不嫌弃。
借着车辆公私合营的这期间,三天两头都有附近的回头客或是老主顾介绍的来小酒馆留个信啥的。
之前结婚,看着东西不少,实际没花多少钱,所以这些日子下来,他‘兜里’的票子,已经突破两百大关。
咳,这其中“榜一”“榜二”姐姐贡献一小半。
这其中不包括结婚收的钱,那钱被徐慧真和奶奶两人给“瓜分”了。
而且,刚子那边的钱也一直没有结,怎么说也得有个几十块。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你说气人不!
本来徐得庸打算到委托商店瞅瞅,消费一番的,现在只能先干活了。
一中午跑了两趟,赚了一块六。
回来时,在路边看到有卖北冰洋橘子汁汽水的,他眼睛一亮。
北冰洋汽水源于36年,原湖北督军王占元之侄王雨生在北平开办了北平制冰厂,解放后重新命名为京城新建制冰厂。
北冰洋汽水最早投产于1951年,时任京城新建制冰厂厂长的邓毅特地聘请了画家,为北冰洋汽水设计了“雪山白熊”图案的商标。
徐得庸问了问价钱。
好家伙,三毛五一瓶。
不过退瓶两毛,实际价格一毛五,也是有些贵,是大多数孩子可望而不可及的。
在周围孩子和青年羡慕的目光中。
徐得庸买了两瓶,花了七毛,要不是还能退四毛,他都还有点心疼,毕竟他一中午才赚了一块六。
毕竟这时候大家都是节省的观念,特别是按大杂院的观点:“多么好的吃食,过了嗓子眼都一样!”“香香嘴,臭臭屁股。”
徐得庸揣着两瓶北冰洋汽水,乐滋滋的回了家。
见到徐慧真献宝似的拿出来道:“哝,媳妇,喝汽水。”
徐慧真笑着没好气道:“花这钱干什么,一瓶老贵老贵的。”
一旁的小理儿见到瓶子,特别是上面的图案和里面橘黄色的汁,顿时迫不及待的伸手要,嘴里发出急急的声音。
“叫爸爸。”徐得庸逗了逗她道。
小理儿急得忽然的道:“啊……吧,叭叭……。”
徐得庸顿时惊喜道:“媳妇,听见了没?理儿会叫爸爸了。”
“听到了,应该先叫妈妈的”徐慧真有点吃醋道:“理儿,叫妈妈。”
“叭叭……。”
徐得庸抱起她亲了一口道:“嗯,好闺女。”
徐慧真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道:“你身上臭死了,快去洗洗。”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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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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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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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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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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