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那副将惊慌回头,可为时晚矣!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直插中他的胸口,将他射下马来,剩余的几十名将士也惨遭屠杀。
……
王锦带着那一小队精锐将士,在林中上下翻飞,身形时隐时现。
此时二皇子已经追着他跑了一阵子,上头的热血逐渐冷却,渐渐发现不对,这大启的小将分明是吊着他,引诱他来此。
害怕掉进包围圈的呼其索,慌忙勒紧马蹄,神色变得凝重。
他身后的将士也纷纷勒马,雪亮的刀锋在雪地里泛着惨白的光……
二皇子捏紧拳头,一声怒吼,“藏头藏尾的鼠辈,可敢与我一战!”
话音刚落,空中都是利箭,密密麻麻朝北狄将士袭来。
众人惊慌,却还算冷静,一把弯刀耍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将二皇子护在队伍中心。
王锦骑着高头大马,居高临下,得意扬扬的笑脸显得格外刺目。
“行兵打仗靠的是脑子,谁要和你拼蛮力。”
说着点了点自己的脑壳嘲讽之意明显。
二皇子气得双目通红,可他深知此时已经中了敌军的包围。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着身边将士们大吼,“给本帅杀!”
兵刃交接,两方人马很快动便混战起来,北狄人在身型力气上占了优势,他们似乎是天生的骑兵,个个都是操控马匹的好手。
但是启军提前备好陷阱,绊马索、暗箭,层出不穷,打得他们抱头鼠窜,一身火气。
北狄军死伤惨重,启军却越打越勇,呼其索不得不下令撤退。
可启军反倒穷追不舍,直到空中炸开一朵红色的信号弹。
王锦眉宇一皱,敌军的援兵来了。
对着身边的信号官使了眼色。
刚才还陷入战斗中的大启将士,瞬间有条不紊地撤出战圈,一甩马鞭,飞速撤退。
二皇子已经杀红了眼,偏偏不敢再追,生怕又着了他们的道。
直到不远处传来轰轰的马蹄声,身边的亲卫兵汇报,“皇子,援兵来了。”
两方人马汇合,来人正是监军巴图的心腹,“得知二皇子遇险,监军特命我等援驰。”
呼其索一掌甩在他脸上,“怎么才来!”
又恨恨地问道,“带了多少兵士?”
“三万。”
二皇子嗤笑一声,“全体将士听本帅号令……”m.χIùmЬ.CǒM
“二皇子!”
那人顾不得得罪这个祖宗,看着满地同胞的残骸,眼底带着恨意,“二皇子,监军请二皇子速速回营,不得耽误!”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本皇子?”
那副将却梗着脖子上,重复道,“监军有令,请二皇子速速回营!”
二皇子呼其索不甘心地看着王锦逃走的方向,又看看了身后狼狈的将士,以及满地的残骸,终是恨恨一拍马背,“回营!”
……
“哈哈哈……”
王锦畅快大笑,“爹你是没看到,那二皇子率领五万骑兵,被我们打得抱头鼠窜,折损大半!
要不是他们援军来得太快,我敢保证,我能杀他个寸甲不留!
哈哈哈……这仗打得真是爽快!”
说着目光灼灼地望向宣和帝,心悦诚服地重重扣了三个响头,“此战多亏陛下神机妙算,步步为营。
要不是陛下这招诱敌深入,我们也不能打得如此痛快!
陛下圣明!”
宣和帝神色如常,“行军打仗,忌骄戒燥,莫要得意忘形。呼其索身边的监军巴图可不是个简单角色。
北狄军在我们手中了这么大个暗亏,必定按耐不住,一定要加强巡视,提高警惕,小心敌军的偷袭。”
王锦点头称是,“如今呼其索中了我们的离间计,对哈伦鲁起了疑心,便不会在相信他的布防,很快便会调动兵马,重新排阵。
只希望此举能将他们兵力尽数引来,也好方便世子殿下在后方行事。”
其余将领有些担忧,“敌方毕竟有五十万大军,虽说几次奇袭颇有成效,可若敌方真的决意率领全军突袭,我们区区二十万将士如何抵挡得了啊。
可孟尧将军的驻守的风月关却有足足三十万人,这驻军分布明显不合理,陛下何不命驻守风月关的将士驰援,如此双方势均力敌。”
宣和帝古井无波的眸子冷冷扫视过发言的将领。
王老将军眉头皱起,破锣似的嗓音洪亮如钟,“鲁将军此言差矣。
风月关的重要性众人皆知,一旦被敌军攻破,便可直通大启腹地,实在轻忽不得。
况且,风月关战线极长,一旦有了疏漏,便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可是敌军的主力在此,他们哪还有兵力去奇袭风月关,再说风月关易守难攻,你根本就是杞人忧天。”
“放屁,老鲁你就是鼠目寸光,只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全然没有大局观!”
“胡说!我明明是根据敌军兵力,提前进行布防!”
两人各执一词,争得面红耳赤。
很快整个主营便吵成一团,各有各的看法。
宣和帝揉了揉额角,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往桌子上一搁,瓷器碰撞的脆响并不大,可营帐中忽然鸦雀无声。
刚才还吵得面红脖子粗的一群武将,瞬间如同受了惊吓的鹌鹑,个个缩着脖子,跪倒在地,垂眉耷眼的,却忍不住悄悄抬头打量坐下书桌后的年轻帝王。
“各位将军的意见朕已经知悉,风月关的兵力调动,朕自有决断。
今夜,鲁将军率领三万将士,一定要避开北狄探子,前往空仓岭。”
众人不明所以,大敌当前,陛下不请援军反倒是将军中将士往外掉,实在是匪夷所思。
可还没等众人发问,宣和帝再次下达第二条军令,“王锦,你率领三万将士,准备从太行岭的侧翼包抄。”
王锦当即领命,“是!”
可很快又挠挠后脑勺笑了起来,“陛下,空仓岭和太行山都是前往风月关的必经之路,陛下可是怀疑那群北鞑子会兵分两路,秘密前往,围攻风月关?”
鲁将军犹豫片刻,“陛下可是得了探子的密信?”
宣和帝冷笑一声,“巴图和呼其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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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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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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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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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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