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夜,哈伦鲁的营帐外突然出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还没等哈伦鲁起身,二皇子呼其索的人,便冲到营帐中将他逮捕。
哈伦鲁一脸莫名地看向同样被抓的亲卫兵,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心底隐隐觉得不好,像是陷入了敌人细细的网兜中,挣扎不开。
很快魁梧的二皇子便怒气冲冲地走进营帐,二话不说着,就命身边的将士将哈伦鲁身边的亲卫兵拖出去打。
一杖又一杖,鲜血淋漓,很快便将那小将打得奄奄一息。
二皇子身居高位,“你究竟是哪边的细作,给谁传递消息?”
哈伦鲁一惊,心头预感不妙,这是在自己亲卫兵中发现了奸细?
当即开口,“二皇子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可有证据?
既然是抓奸细,你又何故绑我?”
二皇子冷眼扫视,语气不满,“此人是你身边的亲卫兵,从他身上搜出你写给敌军的密信,你有何解释?”
哈伦鲁当即目眦欲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亲卫兵虽然已经跟了我整整五年,可是一直就是一个守营帐的普通小兵。
整整五年都毫无动静,隐藏得如此之好,怎么会偏偏这个时候被发现?
一定是敌军的离间计,还请主帅三思!”
监军大人巴图摸着花白的胡子,眼神锐利冷静,“二皇子稍安勿躁,哈伦鲁是军中老将,他没有理由做出这个的事,此事应该另有隐情。”
“是啊,二皇子,我对北狄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叛国呢?
难道非要我以死明志才能表明我的忠心吗。”
话音刚落,刚才还奄奄一息的亲卫兵忽然奋起挣扎,夺过一旁将士的佩刀,抹了脖子。
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滚烫的鲜血喷溅而出,一群人愣在原地,可为时已晚,那奸细睁着大眼抽搐着死去了。
二皇子目光沉沉,一觉踩在尸体上,发出一声冷笑,“倒是忠心耿耿,宁死也不愿连累你。
难怪我北狄的铁骑所向披靡,却偏偏栽在一个初出茅庐,连战场都没上宣和帝手中,
五千勇士就这么稀里糊涂成了亡魂,原来竟是出了内鬼!”
哈伦鲁只觉得头皮发麻,身子如坠冰窟,奸细已死,这是要坐实自己通敌的罪名啊。
只能一遍一遍地重复自己是冤枉的。
巴图却命人将哈伦鲁扶起,亲手为他解绑,可眼神中的猜忌和防备却那么清晰。
哈伦鲁心头苦笑,深知自己如今再难洗清身上的嫌疑。
巴图伪善一笑,“哈伦鲁,你作战多年,为我北狄立下汗马功劳,我们自然是相信的你的忠诚的。
只是事情还未调查清楚前,为了稳定军心,还请你呆在自己营帐不要外出。”
这就是要软禁的意思了,哈伦鲁还想据理力争,“我镇守边境多年,这边境的布防,和这附近的地势、水势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敌军正是清楚我的才能,才会出此下策,将我一军,还请二皇子和监军大人不要中了敌人的诡计……”
“闭嘴!
怎么,你觉得的除了你,这营中的其他将军都是酒囊饭袋?
只有你哈伦鲁才是我们北狄的勇士和智者?
你该不会认为,没了你本皇子便攻不下大启吗?
来人,快将这个老东西押下去!”
二皇子明显动了众怒,不仅关押了哈伦鲁,还撤换了他身边的副将和亲卫兵。
一时营中人心惶惶。
此消息自然传到了宣和帝的耳中。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果然如朕预料的一般。
哈伦鲁如今已经彻底遭了二皇子呼其索的厌弃和防备,没有这个老将,朕倒要看看,他凭什么守住北狄。
吩咐下去,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
大启将士日日在阵前叫嚣,气焰嚣张,对着二皇子呼其索极尽辱骂,二皇子在强行忍耐三天后……wWW.ΧìǔΜЬ.CǒΜ
第四天,终于不顾监军巴图的阻止,率领五万精兵,越过丹河,直直追着大启将士。
那大启领兵的将士,是个年方二十的少年将军王锦,其父正是老将军王全度,自是名将之后。
眼见二皇子上钩,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双腿夹紧马腹冲了上去,与二皇子正面交锋,两人一人手持弯刀,一人手持长枪,骑着马在冰上斗了几个回合。
王锦嘴上还不干不净地骂着,很快便激得二皇子怒火中烧。
可王小将军王锦却不敌北狄二皇子的勇猛,边打边退,很快便率领自己部下仓皇逃窜。
二皇子呼其索自然不肯放过,一拍马头猛地追了上去,身后的副将追着大喊,“穷寇莫追!二皇子当心有诈!”
可已经憋屈了太久,急于证明自己,又杀红了眼的二皇子呼其索哪里能听得进去。
当即大吼,“将士们跟本帅冲,砍下敌方将领头颅的,赏黄金百两!
此话一出,同样压抑许久的五万铁骑,更是热血沸腾,一甩缰绳,对着大启退败的小队全力追击……
拦不住二皇子呼其索的副将,气得直直拍马,这可如何是好?回去又怎么和监军交代?
最终望着残雪飞溅的身影,勒紧缰绳,打算转身回营报信去了。
……
沈峤:“可惜了,倒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谁?”
那副将惊慌回头,可为时晚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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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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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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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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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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