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咱们大汉的女子好啊。”张和左拥右抱两个美女,抬起头一口美人琼浆,低下头再吃一口玉人珍馐好不快哉,整个人渐渐放荡不羁起来,大声呼和着爽利,时不时对着身边的美女耳边吹口气,轻声调笑几句。
“下官已经给大人们准备好了住所,晚点便让这些小娘子们陪着大人们一起入住,方便诸位大人时常聆听乡音领略当地民风。”吴县令见陈雷规规矩矩地没有乱动,不过也不拒绝这些舞娘送来的酒食只当他年纪轻面子薄也没在意,看到张和如此快意连忙说起了后续的安排。
“吴县令也是个雅人,安排的地方必定风景不错,我倒要在那里好好静养几日,整理整理思路有些灵感要写出来。”李杰看吴县令如此体贴也是极为满意,见张和忙着和舞娘闹腾一时回不了话,便做主答应下来。
“你们去,我和他回船!”陈雷瞪了一眼正和舞娘玩猜拳已经连喝了几杯的姚云,把话接过去直接把姚云的憧憬熄灭,瞥见吴县令一脸畏惧害怕,就把脸色一阵一脸严肃地解释起缘由:“他在练童子功,近不得女色。”
“原来如此!关内侯真是体贴下属。”吴县令长舒一口气,知道眼前这位关内侯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终于放下心。以他的阅历经验可以很轻松地判断出,眼前这位关内侯到长安后必定一飞冲天,得到当今皇帝陛下的赏识,毕竟自从帝国双星卫青,霍去病离世后,帝国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个可以和他们媲美的将领。直到现在眼前这位关内侯出现这一切才会改变,要知道关内侯现在才十八岁已经建立了泼天大功,而卫霍两人十八岁时才开始从军建立功勋,而且看他举止深沉自律,眼神清澈干净,把他与帝国其他将领放在一起,就如同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放在一堆顽石上一般,别说的是皇帝陛下就连吴县令自己看到他也是极为喜欢。
“你!”姚云一急,推开两位舞娘就准备回嘴,猛地听到张和干咳一声,悻悻地低下头嘴里低声地不停地咕囔着。也亏得吴县令会来事,找个由头举杯邀饮才化解了尴尬,不过吴县令对这四人的关系可就彻底糊涂了,不住地揣测着不知不觉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上昏睡过去。
此时大汉宴饮采用的是分食制,如果是天子宴饮则大家雅坐,也就是臀部放在脚跟上,脚背贴地,双手放在膝盖上,如果是今天这样同事好友聚饮则大家箕踞(臀部坐地,双腿叉开)或趺坐(类似盘腿打坐),每个人身前会放一个小桌,桌子上放食盘,菜肴都放在食盘里的碗盏内,使用箸(筷子),匕,勺,瓢,盘,碗盛装取食物,饮酒用樽,盛酒用瓶,装酒用鼎。
姚云见吴县令醉倒,拍拍手让侍女端来醒酒汤伺候吴县令喝下,又让仆役扶他下去休息,转头对着嘲笑起张和今天只能回船大家一起练童子功。
张和此时已经被身边的舞娘撩得火气,哪里受得了姚云的嘲讽,大声嚷嚷着让吴县令的管家上来,直接下令让管家带路,他和李杰摇摇晃晃地一路跟着去了住所,直接把陈雷姚云两人凉在酒楼。m.xiumb.com
“呸。老色鬼!”姚云忿忿地对着张和李杰远去的身影啐了一口,而后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陈雷,用眼神哀求着陈雷放他自由。
“我吃好了,赏钱结账。”陈雷似没看到姚云的眼神,对着身边两个正经雅坐着的舞娘点头笑笑,起身拍拍手直接让姚云结账走人。
“唉......”姚云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抓了一把金币分给了几个舞娘歌姬,连带伺候他们的酒店侍女也一人赏了一个金币,而后让人把掌柜叫上来,随手丢给他几个金币说是结账,也不管吓得面如土色连说不敢的掌柜,垂头丧气地跟着陈雷走下楼梯。
第二天一大早,吴县令便捧着一大盘金银铜钱到逐日号找陈雷请罪,这个时间正是陈雷晨练的时光,想都没想直接让十八卫挡住不见,这一下子可把吴县令下软了,竟一下子跪在码头痛哭起来。
“吴县令,在下面哭个啥?直接到上面来哭啊。”吴县令的哭泣声终于惊动了正在晨读的姚云,从船舷上探出身看到是吴县令在搞怪,知道是为昨晚醉倒的事请罪,也就不客气的招呼他上来。
那吴县令此时正无计可施,听到姚云的招呼哪会轻易放过,连滚带爬地上了跳板,一下子跪在姚云面前苦苦哀求着救命。
“关内侯脾气火爆,武将嘛,都这样。”姚云一副你懂的样子,将吴县令扶起。
“公子救我!昨晚我实在失态,罪该万死。”
“关内侯这里我去说话,让他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追究就行啦,没事滴。”
“公子大恩,必有重谢!”
“有啥好谢的?钱财我有的是,怎么可以让廉洁的吴县令破费答谢呢?”
“公子有这样一支船队自然看不上财货这种俗物,合浦县愿向公子这种大型船队免费提供私人码头用地,仓库用地,并且免征三年官税!”
“咱们可不能占朝廷的便宜,地我按市价买,免税就多谢吴兄了。”
“按官价,咱们按官价来定,市价您太亏了。”
“我看合浦发展甚好,想市区还想盘个门面,安置些掌柜伙计让他们打理一下船队的货物。”
“这个自然,合浦最繁华的街道,具体您让掌柜的来挑,也是官价,官价。”
“这个就市价吧,别搞出民怨让吴兄难做。”
“唉,公子真是个厚道人呐,那就这样定了,回头我就带上文书陪您一起去挑地。”
“吴兄稍等,我去去就来。”
姚云对吴县令拱拱手转身去找陈雷,一炷香的功夫又笑嘻嘻地回来,一脸庆幸地对着吴县令说没事了,然后带着他去见陈雷。
“吴县令请坐。”听完吴县令的道歉,陈雷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他坐下。
合浦正处于东西方文化交汇的地带,当然见识过椅子这种外来物,吴县令听到陈雷吩咐后,连忙道谢,侧着身半个屁股搭在椅子上,一时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我是个粗人,不大懂礼数也不在意那些个细节,昨晚的事在我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吴县令不必多虑。”
“多谢关内侯宽恕,以后但凡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只管交给下官。”
“你说起这个,我倒想起一件事。”陈雷转身对大郎低声说了几句,看着大郎匆匆离去,回头对吴县令笑了笑:“我有个异族兄弟,平日里最是莽撞,也不识咱大汉的礼数,以后船队来合浦,千万别让他上岸。”
“啊!”吴县令一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雷也不再解释,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大郎领人过来,这一下子的沉默又让吴县令不安起来,局促不安地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索尔!你叫我啊。”马修大大咧咧的声音打破了尴尬,看了一眼坐在陈雷下手的吴县令,不以为意地拎起一把椅子倒骑着坐了下来。
“吴县令,这个便是我那爱闯祸的生死兄弟。”陈雷不以为意地看着马修坐下,笑了笑对吴县令介绍起了马修。
“马修,这位是大汉合浦县的地方最高长官,吴县令,认识一下吧。”
“好嘞!”马修一个虎跳站起来,两步窜到吴县令身边,一把将他拉到怀里猛拍了几下:“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哈哈哈哈”
“天呐......”姚云拍着额头走上前,将两人分开,一脸歉意地向吴县令解释马修这是异族风俗,是对好朋友的见面礼。
“下官知道,这位马修先生为人极为豪爽,能与之结交在下荣幸之至。”吴县令也是见过世面的主,对马修的这番热情还是能够接受,并不像一般的大汉文士会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马修,我刚和吴县令说了,以后你随船到合浦,不准下船,只能在船上呆着,有什么事让朱由,云瑶去处理。”陈雷难得地对马修严厉的警告了一次,这下子吓了马修一跳,低着头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兄弟啊,索尔是怕你上岸后万一碰到什么不平的事,依你的脾气十有八九立即拔剑就开杀了,这里可都是咱们的族人,是内部矛盾,动刀动枪可不行,唉,谁叫你正义感太强,动不动就行侠仗义呢?”姚云看着场面尴尬忙上前补救,几句话一说,马修立即眉开眼笑地拍着胸脯保证绝不在合浦上岸,这才打破了尴尬大家一起说笑起来。
吴县令看到陈雷姚云这样重视马修,马上也上了心,牢牢地将马修的模样记下,又连说以后马修只要到了合浦后,他定要将合浦城最好的美食美酒,最美的歌姬舞娘一起带到船上与马修一醉方休,这话说的让马修合不拢嘴,伸手猛拍吴县令立即把他引为自家兄弟。
陈雷为了马修,今天特意让姚云在船上安排宴会招待吴县令,这可把吴县令激动坏了,也不管船上的伙食对不对胃口,一个劲地猛夸猛吃,只是酒却是一滴也肯不沾,热热闹闹到了晚上,陈雷又亲自将他送下船,吴县令才心满意足地回去,逢人便夸耀着关内侯亲自在船上宴请自己,亲自把自己送下船。
马修的事解决后,陈雷又开始了苦行僧一般的生活,不再过问外面的事情,整个船队这几天就看着姚云一个人忙上忙下:带着姚二去选码头,亲自去挑选店面,安排信使将九位家臣的信件送到各自家里,得亏吴县令全力配合,这些事情才订了下来。
码头这块相对简单,姚云挑的是一块荒地,按照官府的价格给足了财货签下契约,立即重金召集了近千名劳力,在姚二的指挥下日夜不停地建筑码头,搭建仓库修理场。合浦这里治安极好,不用担心小偷强盗,也就省却了警卫营地哨所这类容易犯忌的建筑,因此建设速度倒是极快。
店铺这里比较麻烦,看中的几家都不肯转让,逼的吴县令准备动粗逼对方转让,却被姚云一把拦住,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请他带着自己在城里溜溜达达,绕了两圈后选中了一条破烂不堪的街道,满意地请吴县令帮忙把这条街全部拿下。
“姚兄弟,这块地都是些苦力私自在上面搭建的房子,不是私产,咱们直接官价就行。”吴县令没想到姚云会看中这块地,虽然不理解但想着别人赚钱的眼光不知道高过自己多少,也就没有劝阻,老老实实地将实情说了出来。
“我会在码头区域专门为他们建造一批房子,吴兄到时麻烦你通知这条街的住户,离开后可以到那里居住,只要为咱们干活的,这房子就免费住,苦力钱也照给。”
“如此甚好,只是姚兄太破费了。”
“钱财是身外物,不用太在意。地咱们今天先交割,这些住户等码头区的住宅建好,再通知他们搬过去吧。”
姚云现在也不急着建设这里,毕竟九位家臣的族人还在通知,这事还得等他们的族人到位后才能定下来,索性就先把规划弄好,材料准备好免得到时忙乱。
合浦这里本来就是物流集散地,姚云他们所需的物资基本都能在当地解决,个别特殊的物资,只要告诉那些商人自家求购,没几天也能送来,船队里的工匠本来就有好几百,一路上一直憋的手痒痒,现在有了机会出力,一个个二话不说迅速干了起来,这模样倒把召集来的那些劳力吓了一条,他们可没见过这样肯干能干拼命干活的异族人,在大汉高人一等的自尊心影响下,这些劳力竟比平日多花了几分力气几分心思。
所有劳力工匠的伙食都是船队统一提供,工钱按照当地最高价格给出,餐餐管饱,顿顿有荤腥,虽然监工严厉些质量严格一点,时不时会有责骂与返工,劳力们却觉得都能接受,满心希望能在这家一直做下去。
这几天姚云不停地叹息着手上人才太少,能派上用场的根本没几个人,船队里乌泱泱的几百号人,可基本都是打仗杀敌的主,这些内勤建设方面全都一窍不通。现在能帮得上姚云的也只有朱由,云瑶,姚二这三人,九位家臣整天窝在一个大船舱里相互监视着对方,生怕当中会有个告密的,害得大家身首异处,这事连姚云劝都不行,九个人通吃同住,连上厕所也要集体行动,成不了帮手反而成了累赘。
“你去雇几艘大船,到时要载着两位汉使,各国使者,俘虏直接去长安。”姚云将朱由招来,让他去为张和他们做准备,
“你去让九位大爷把账盘点一下,上缴皇帝的,咱们自己的,张和,李杰的全部分开算好,这事要紧,你自己盯着,盘好一处封闭一处,记录一处。”姚云把最让人头疼的财务交给云瑶,他实在是耐不下性子去一条条核对,看着一脸欣喜跑出去的云瑶,姚云觉得自己这次可能真找对了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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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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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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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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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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