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欺骗了她,一个可怜的女人。
可我要活命啊。
我看着她,声音清冷又不经意的有几分怜悯:“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呢?这个阴龚王是什么来头?待你如何?如果还不错你就依了他吧,总好过等一个缺席了三千年的人。”
她看了我一眼,一脸的苦楚,慢慢的把衣袖撩上去,居然全是伤。
看来这个阴龚王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十有八九是个家暴男。
她这个命真是太惨了,做人这么难,做了傀还这么凄凉。
矛盾的心情在我心里左右开弓,我沉吟了一会儿,“对不起,我不认识你的明郎,我是不小心闯入的,我怕你杀了我所以我骗了你。”
说完我怕她发怒,赶紧补充一句“如果可以的话,你把他的资料给我,我帮你找他。”
当然,前提是我不死。
她看了我一会儿,似乎是在心里衡量着什么,最终没有发怒。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打量着我问。
我也不隐瞒,如实回答,“我找阎王。”
她听完以后有些惊讶,“你没事吧?你怎么可能会见得到阎王?”
“也不一定非要见他,能见到判官也可以。”我淡漠的说了一句。
“这个我有办法,我以前通过一个阴差认识了一个判官。”
“真的?”我有些惊喜,“那你能帮我一下吗?当然了,我也不会白白让你帮,我会想办法替你找你要找的人。”
她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交给我一个令牌,“你只要拿着这个令牌前去地府就可以找到这个判官。”
我接过,无比感激她。“谢谢,等我处理完我的事情就会尽快帮你。我一定尽力让你的明郎来见你。”
她摇了摇头,一脸的哀伤:“罢了、你千万不要轻易回来,找到他以后想办法给我传个信就好,只要我知道他好好的,那我就立马魂飞魄散自求解脱。”
我想劝她千万不要这么想,不值当。
话还没有说出口,女子突然脸色一变,焦急的推了我一把,让我躲到假山后面不要出来。
我也没来得及问,反正这是人家的地盘,她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吧。xǐυmь.℃òm
一道强大的黑影压迫感十足,紧接着一个长相丑陋的老男人满脸横肉的凭空出现。
他的头发就跟炸毛一样竖起,脸上胡须邋遢,鼻毛都快长到嘴里了,还有蛆在鼻孔里游来游去。
女子一见到她立马吓得面色惨白,惊恐万状地后退了几步。
这就是阴龚王?
这么个玩意儿看着就觉得反胃口,每天跟他朝夕相处不死都疯了。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子,越发的觉得她真的很可怜。
好好的一个女子也不知道造的什么孽,居然被糟蹋成这样了。
阴龚王走了过去,不由分说的一巴掌打在了女子的脸上,指着她恶狠狠的骂道,“你个野娘们,一看到老子就露出一副胆怯的样子,老子很可怕吗?”
女子不吭声,身子抖得直哆嗦,死死的咬着嘴唇不出声。
“你还敢不理老子,老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来,给老子亲一个。”
阴龚王说着就撅起他的大黑嘴唇要亲女子娇嫩的小脸。
看着他那绰绰的鼻毛我只觉得恶心到了极点,好想出去踹他两脚。
女子明显十分怕他,但她出生名门,一看就是特别有气性的女子,她宁死不屈的推开了阴龚王,眼底的嫌弃很明显:“大王,你今天喝多了。”
阴龚王被拒绝以后恼羞成怒,直接揪住了女子的头发恶狠狠的又是几巴掌,打完了不解气还把她踩在地上踹几脚,“你个臭娘们,天天拒绝老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搞什么名堂,你说吧,是不是藏了野男人?”
女子吃痛的哭道:“没有!”
话音刚落又被踢了两脚,“还说没有?你越说没有,那就越是有。”
阴龚王说完一挥手叫来一队小兵。“来,找,把院子里全部都找一遍,让我看看她藏了几个野汉子。”
简直了,这个阴龚王简直就是个变态。
要看这是藏不下去了,我抓起假山下面的一块石头直接对着阴龚王砸了过去。
这一下挺准的,直接砸中了他的一个眼睛。
“啊!”他吃痛的大叫了一声,松开了女子,伸出一只爪子捂着自己的脸。
缓了一会儿他才凶狠的看见我的方向,在看清楚我的样貌以后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容十分的淫邪。
“长得如此惊艳,这是傀雅苑的小姐妹吧?既然都已经送上门了,还躲起来做什么?我多一个也不嫌多,你以后就留在这里吧。”
“你做梦吧!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说完以后想起一句孙姨的口头禅,我冷冷地脱口而出:“长得狗都不理,你来祸害苍生的?”
见我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瞬间变了脸色,脸上的青筋暴起,肌肉开始疯狂跳动。
下一秒他手中凭空多了一把大刀要把我给砍死。
女子见状抱住了他的腿,大叫道,“你快走啊!”
阴龚王气急败坏地把刀子的方向转移到了女子的脖子,我自然是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对女子动手,所以我冲了过去。
我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把刀子砍下去。
可也因为我的主动靠近让他有机可乘,他丢了刀子掐住了我的脖子,十分粗暴的把我的衣服给撕破了。
我心一紧,试图挣扎,结果他却哈哈大笑起来。“不错、身材真好。”
他几乎毫不费力的掐着我的脖子把我往房里拖。
我急了,把心提到嗓子眼儿上来,前所未有的慌乱,吓得眼眶都红了。
千钧一发之时,一抹白色凭空出现猛的缠住了阴龚王的脖子,直接把他的脖子给勒断了。
顾夜凌一身白衣,冷漠的眸子几乎要凝成冰,英俊的五官透出一股强大凌厉的杀伐感。
我看着突然出现的他,半响没有从恐惧中回神。
阴龚王的脖子掉到地上以后惊慌的凭空飞走了,身子也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顾夜凌没有追,而是朝我走来,脱下外衣直接披在我身上,“乖,没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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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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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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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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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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